列賓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對於你們伊斯蘭教徒來說,這些無疑都是至寶了,可惜!能夠保留下的又有多少呢?我想你們還是不要隨便去動它們的好,等到將來科技發達之時再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部分。”
李志遠冷笑道:“你會如此好心?”
列賓說:“我又不是什麼老頭子,更不是什麼學者或專家,這些嗎,我自然不會感興趣的啦。我只對那批從我父親手上失去的珍寶感興趣。好啦,我們不必再浪費時間啦,李志遠,請你告訴我那批珍寶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李志遠說:“想我告訴你,那就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來撬開我的嘴啦。”
列賓淡淡一笑:“李志遠,我知道你是一條漢子,你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你在乎的人呢?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只能殺了你。”
說話間,列賓一揮手,兩個士兵分別將穆典赤和李志遠反手抓住,任憑他們如此掙扎,也擺脫不了。
列賓將手中的槍頂在了穆典赤的右臂上,他緊緊地盯着李志遠,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會折磨你的,但是我會折磨你的朋友的!”
李志遠大聲地說:“你有什麼只管對我來吧!”話音未落,只聽見“呯”的一聲,列賓手中的槍響了,子彈從穆典赤的肩頭穿出,打在了一排書架上,立刻架子上的書便如同雪花般四下飛濺,撒在了半空中。穆典赤“啊呀”一聲暈死過去。
李志遠悲憤不已,他胸口起伏着,他猛地掙脫了抓着他的士兵,用手點着列賓說:“你。。。你。。。。。”竟一時不知要如何表達自已的憤怒。然後後面的那個士兵一拳重重地擊在他的後頸處,他便跪倒在地上。
列賓將還在冒煙的槍口指在了穆典赤的下肋,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是快些說吧,這樣你朋友就不會因你而受苦,你們都這麼老了,沒有多少的日子可過啦,再稍微流些血,就是不死也癱了,難道你就這麼狠心,眼睜睜地看站起你的朋友在你面前流盡鮮血,然後在痛苦中死去。你放心,只要你說了,我會給你朋友治傷的,保證和他以前一樣。你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的,二十秒鐘就好。”
這時穆典赤悠悠地醒過來,他喘息着說:“不要說,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啦,對我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
李志遠流着淚說:“你別說啦。”
這時列賓手中的槍再次響起,子彈從穆典赤的肋下穿出,打在了地板下,從李志遠的頭上彈過。
那個士兵一鬆手,穆典赤的身子便向後倒在了書架上,立刻這排書架轟然倒下,穆典赤滿身鮮血地躺在一片碎屑中。
李志遠痛苦地喊道:“別開槍!求求你,快救他!他不能死啊!”
列賓冷酷地地說:“那麼你願意說了嗎?”
李志遠頹然地點點頭:“是的,我願意帶你去。”
列賓笑笑:“希望你不是在和我耍花樣,不過沒關係,我玩得起。”然後他一揮手,立刻一個士兵從行囊中拿出了急救包,動作熟悉地給穆典赤止血和包紮,然後他將一支裝滿了綠色針水的針筒扎進了穆典赤的手臂上,緩緩地將藥水推了進去。
很快,穆典赤如同受到電激一樣打開了雙眼,他的頭上滿是汗水,他坐起身,雙眼無神地看着李志遠。
李志遠說:“你還好嗎?”
穆典赤苦笑一聲:“怎麼?我還活着?可是我的身上怎麼一點疼痛也沒有?”
列賓笑道:“那是我爲你打了藥水的緣故,在以後的幾個小時內,你的精神都會處於興奮狀態。”
李志遠突然想起在德國時也曾接觸過這一類藥劑,說起來,這是一種從毒品中提煉出來的,短時間內可以讓暫時忘記疼痛甚至痛苦,但藥力過後會加倍的疼痛和難受。
李志遠憤怒地說:“你這不是在救他,你是在害他。”
列賓說:“是嗎?不對吧?難道你的朋友現在不是很好嗎?”
李志遠說:“算了吧!”他很快地冷靜了下來,心想:“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看看路上有沒有機會,實在不行,就拼了,反正活了這麼多年,夠了!”
看見李志遠不再說話,列賓說:“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啦?”
李志遠忿忿地說:“我累了!再休息一會。”
列賓笑笑:“請便!”
穆典赤站起身,在書架間緩緩走着,他的目光在尋找着。
列賓說:“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允許你們可以從這裡帶走你想要的任何物品。”
李志遠說:“我希望在這時能找到一本聖經,好讓上帝能看到你的罪惡。”
列賓說:“可惜,我沒有任何的信仰,我只相信自己。”
這時穆典赤從書架間走了出來,他的手裡空空的,好像非常的失望,他說:“我們走吧。”
列賓眼睛一轉,沿着穆典赤走過的路線走了一遍,最後他的眼落在了牆上的一副圖上,然後哈哈大笑道:“原來秘密在這裡。”
李志遠問穆典赤:“怎麼一回事?”
穆典赤苦笑地說:“牆壁上有一張這裡的地圖,上面包括你所說的上區,下區、甚至是我們所走過的地下通道,都一目瞭然。”
過了一會,列賓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揚揚手裡的一張紙片說:“事實上,不用你們帶路,我想我都可以推斷得出那批珍寶可能藏在什麼位置了。”
李志遠撇着嘴輕輕地搖搖頭,列賓笑道:“好,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不過這裡太暗了,我們還是出去再討論吧。”
回到外面,正好布朗帶着兩名士兵押着王俊他們四個進來,列賓對布朗說:“你來的正好,下面有一幅地圖正好需要你拍下來,當然啦,還有別的,如果你想拍的話。”他讓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着,然後和布朗一起重新回到地下室,過了足足半個鐘頭纔出來。
此時,天已經開始漸漸黑了下來,列賓取下環玉和彎刀,將地下室關閉,然後全部的人都是轉移到了頂層,穆典赤他們六個人被捆着關在一間雜物室裡。
黑夜來臨後,周圍可以隱隱聽到羣狼的嚎叫聲。
穆典赤、陳衛國、阿帕爾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尤以穆典赤最嚴重,藥力過後,穆典赤疼得滿地直打滾,然後開始發起了高燒,想不到列賓倒是很關心他們每個人的情況,專門派人給了他們足夠的食物、飲用水及藥品,這樣,在李志遠他們的照顧下,穆典赤漸漸地燒退了,睡熟了。
布朗有些奇怪地問列賓:“既然我們手上已有了地圖,爲什麼不殺了他們。難道他們還有可利用的價值?”
“當然有!只要我們一天沒有平安地回到境內,這些人就有可能會成爲我們的護身符。而且你發現沒有,只要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死去,那麼他們這間的關係就可以爲我們所利用,可以作爲突破某人心理的一個籌碼。比如說,在得到那張地圖前,我已經利用其中的一個人的生命作威脅,成功地突破了李志遠的心理,使得他不得不向我低頭。儘管我們可以找到藏寶處,但難保周圍沒有機關,這些人正好可以做掩護。世事難料,再完美的計劃都可能有你想不到的意外出現,如果我們成功地找到了那批珍寶,每一輛車上我們也需要一個人質,這樣才能確保我們的安全。”
布朗說:“你的心思確實很細密,但是這些人帶在身邊,也是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極不穩定的*,希望我們不要反被他們炸了。”
列賓說:“放心吧,只要我們不要將他們逼和太緊,他們就不會容易爆炸的。”
布朗若有所思地說:“不錯,人有時就好你彈簧一樣,你越壓迫它,它就反彈越大,你不理它了,反而什麼事也沒有。”
列賓笑道:“正是如此!”兩人相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