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說:“看這個樣子,多半是週四強他表哥帶着韋曉曦去找什麼東西了。先等一等,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回頭跟其他的人說:“大力,一會兒他們走遠了,你進那輛車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崔、笑,你們倆守在門口,幫大力我們把風。三光,咱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金鎖不幹了:“哎,那我呢?”

是呀,我一時間竟忘了給金鎖安排一件差事了,只好說:“你和我們一塊進去吧,記住別多說話,讓我和三光應付。”

“放心吧!”

韋曉曦等四人向着北邊一直走去。我們六個人按計劃各自行動。大力不到30秒時間久打開了車門,鑽進去找起東西來了。崔和韓笑一左一右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警惕地望着周圍。我和三光、金鎖三人一道堂而皇之地從正門進去了。

這戶人家的院落不大,而且很凌亂,說實話,不像是居住的人家,倒像是哪裡的廢品收購站。但是從這幾間大瓦房可以看得出,他們在周家坪算得上是富足人家了。想必也是那個所謂的“花石頭”鬧得。

“有人嗎?”我叫了一聲。

“來了。”隨着話音落地,一箇中年婦女從屋裡出來,看到我們愣住了,“你們是誰?”

“哦,阿姨您好,我們是來這裡旅遊的。路上水都喝光了,向來您這兒討碗水喝。”

“哎呀,我們這裡可沒有水。你們幾個去別家問問吧!”說完,她擡腿就要進屋。

三光趕緊說:“阿姨,別呀。一看你這房子,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家,我們就是渴得不行了討碗水喝,沒別的意思。”

中年婦女一翻白眼,陰陽怪氣地說:“你這娃娃倒挺會說話,你家的水不用花錢啊?”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們自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要錢呢。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金鎖,小聲說:“錢!”金鎖不情願地從兜裡抽出了一張十塊的。

付了錢,中年婦女的態度大變,笑呵呵地說:“外面太冷,先進屋先進屋。”

我們掀開門簾進去,只見屋內的沙發上赫然作者兩個人,這兩個西服革履,長相兇悍。我吃了一驚:韋曉曦的人!這下真是失算了,竟然沒想到她會派人守在這裡。

當這兩個人看向我們的那一刻,我的神經瞬間緊繃。但很快,我平靜了下來,因爲我沒有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殺氣,看出的反而是疑惑和好奇。我馬上判斷,這兩頭貨不認識我。我向他們二人報以微笑,他們倆又靠回沙發上繼續看報紙。

我小聲跟三光和金鎖說:“別緊張,他們不認識我。

中年婦女笑呵呵的:“你們隨便坐,我去給你們倒水。”不大會兒功夫,她提着水壺進來了。給我們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我心裡打起了鼓:韋曉曦把兩個人安排在這裡很明顯是在變相威脅週四強,相信她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我們還得趕緊離開。可是剛纔的藉口是口渴了要喝水,現在水來了,不喝就走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喝完再走就怕時間不等人……

中年婦女笑靨生花:“別客氣,隨便喝,管夠。”

金鎖一張苦瓜臉,客氣地說:“您可真大方!”

我端起水杯,一邊吹着涼氣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喝。

中年婦女看到我這副猴急的樣子“咯咯”直樂:“這娃娃,渴壞了吧?”

喝完一抹嘴,“咚”的一聲放下水杯:“走!”拽着三光和金鎖就往外走。

金鎖直叫:“哎,着什麼急啊?再坐一會兒,再坐一會兒。別拽我啊,輕點兒,輕點兒!”除了門口,金鎖使勁兒一扽胳膊:“你吃錯藥啦?嘛都沒問你就出來!”

崔和韓笑趕緊上來問是怎麼回事。

“屋裡有韋曉曦的人,我怎麼問?還有,看樣子韋曉曦一會兒就回來,我們得趕緊走。”我看了一下大家,“大力呢?”

“我在這兒!”

循聲望去,大力倚在了白楊樹下看着我們。

我們五個人剛走到那裡,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三光機警叫道:“閃!”我們全都躲在了牆角後。不出所料,回來的正式韋曉曦等人。與剛纔出去不同的是這回兩個跟班的肩上扛着鐵鍬、錛之類的工具。

“這毒婆娘要幹什麼呀?”崔納罕地言語道。

三光問大力:“你有什麼發現嗎?”

大力從懷裡掏出來一本像是十分破舊的古籍:“先離開這裡,走。”

我們走了很遠的路,最後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腳下休息,順便看一看大力順回來的古籍。古籍是線裝版,藍底黑字,上書書名《博古志》。看到書名的時候,大家都很詫異:“博古志,這是什麼意思?佳亮,你小子最精通古典文學了,聽說過這書嗎?”

我搖搖頭:“從小長這麼大隻聽說過《博物志》,《博古志》這還真是第一回聽說。”

這本書像是歷經歲月變遷,薄如蟬翼,似乎連翻頁都會將它扯碎。我們小心翼翼地打開書籍,卻以外地發現這本書裡竟然夾着一枚書籤。

我們拿起書籤,細細地品讀書上的那段話:“混元之初,極樂之地有寶鑑,名曰‘照世鏡’。可推演前世今生,自知後世福禍。布衣市井皆爭之。後爲秦皇政得,奉爲國寶。歷經數代戰亂,寶鑑不知所蹤。然今日國寶現世,卻昭海晏堂水力鍾之肖首,此國之幸,家當興之兆……”

我念到這裡卻停住了。

金鎖興猶未盡:“別停啊,繼續往下念。”

“下面的都被水泡了,已經看不清了。”

韓笑從我手裡拿過《博古志》:“這是什麼書啊,怎麼會提到照世鏡?”

“現在還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本書是真是假。”我心中同樣充滿了疑問。

金鎖託着下巴:“可惜古籍這東西我一點兒都不懂,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找到一位高人,這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們異口同聲問道:“誰?”

“我師姐!”

“你什麼時候多出來個師姐?”我們幾個都很納悶,跟金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聽說他有個師姐。

金鎖說道:“我學古董鑑定的手藝其實沒有真正地拜過師,是從小時候跟我鄰居學的。雖然沒有拜師,但是時間長了我們就以師徒相稱。他有一個女兒,年紀跟我差不多,我一直叫她師姐。”

崔驚歎:“哇塞,那你們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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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絕對沒有!那時候都是小孩子,誰想這事啊!”金鎖急忙分辨道。

大力岔開話題:“就算你師姐精通古籍鑑定也是沒用,山高水遠,難道要回天津搬救兵?”

金鎖搖搖手指:“大可不必。最近蘭州舉行一個古玩鑑寶大會,我知道師父可能就在這幾天過來,到時候師姐也一定會來。我們帶着東西去蘭州找他們看看。”

我仔細想了一下:從西和到蘭州有一段路程,我們就這麼走了。韋曉曦在這裡指不定要搞出什麼花樣來,如果不去蘭州,古籍是真是假讓人捉摸不透,說不定又是韋曉曦設的圈套。

看我沉思的樣子,三光猜中了我的心思:“這樣,你、金鎖、崔三人去蘭州,我和韓笑還有大力留在西和,咱們兵分兩路。”

“不行,韋曉曦詭計多端。咱們一分散很容易落入他的圈套。”我對三光的提議堅決不同意。這不是因爲我膽小怕事,而是韋曉曦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永遠不會讓人猜透她下一步棋走什麼。

金鎖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和三光一支接一支的抽菸,眼見半包煙都下去了也沒想出個解決辦法。

這時,金鎖大叫了一聲:“好,您放心吧,絕對沒問題!”掛斷了電話,他興奮地跑過來,叫道:“咱們不用去蘭州了。”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