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中斷,我們從甜美的音樂中醒過來。卻發現不知何時我們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而增長天王和多聞天王已經殺來了!增長天王舉劍便砍,我就地一滾,躲過致命一擊,還趁機抓起了地上的匕首。另一邊,韓笑和廖碧成兩人已經和多聞天王戰成一團,但他們絲毫佔不了上風。韓笑對準對方就是一槍,多聞天王忽然撐開寶傘,子彈打在了寶傘上。廖碧成從他身後包抄上去,伸手向多聞天王的後心刺去。多聞天王頭也不回,向後一踹,正中廖碧成後心。廖碧成如同一個麻袋一樣飛了出去,撞在了正首的香案上。百來斤的石像,這一腳自然輕不了,廖碧成還沒站起來,“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正在我們爲廖碧成的傷勢擔憂想衝過去的時候,凌寧“哇”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從門外飛了進來!緊接着,韋世先、韋曉曦和馮超都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正殿。廣目天王的一隻龍就令四人敗退。這樣一來,我們十三個人被四尊神像牢牢圍在了垓心。
三光和我背靠背,緊張地問:“佳亮,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問本叔:“您老人家神通廣大,有什麼辦法能逃出去嗎?”
本叔也不知道是上了年紀,還是害怕,一個勁兒喘着粗氣,說道:“上一次已經是死裡逃生了,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上一次?我還沒納過悶兒來,多聞天王的寶傘已經蓋頂砸了下來。我和三光、本叔四散逃開。“咣啷”,青石板地面已經被砸得粉碎。說來也奇怪,地面砸碎後,多聞天王和廣目天王的身子竟然晃了晃,似乎像是突然生了病,病怏怏的樣子,身手也沒有以前靈敏了。“我勒個去,這哥倆兒不是要玩醉拳吧?”金鎖等大眼睛問道。崔也問我:“佳亮,什麼情況?”
“我哪兒知道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增長天王的寶劍兜頭劈下。金鎖架起重機槍擋住。不料,無堅不摧的重機槍碰上石頭神像的寶劍,應聲而斷的竟然是前者!金鎖懊喪地把槍摔在地上:“這他媽什麼破槍?還不如紙糊的呢!”“小心!”三光驚駭之下大叫。原來增長天王第二劍直刺而下,金鎖卻還怔在原地。三光和韓笑撲上去急忙推開金鎖。增長天王的這一劍刺入了地面,一聲轟天巨響,寶劍入地三分之二,地磚都陷了進去。這塊地磚下陷後,一直和廖碧成、白瑾苦鬥的持國天王忽然也病病歪歪了,腳步虛浮,甚至都站不穩了!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多聞天王竟然一動不動了,又變回了普通的石像!我們都很驚訝於眼前的情況:兩塊地磚下陷,三位天王威力大減,而多聞天王更是變回了普通的神像。我頓時覺得這四尊石像和青石板的地磚之間肯定有什麼關係。唯一還有精力與我們苦苦糾纏的就只剩下增長天王了。
大夥兒一擁而上,除了祁鑫、韋曉曦和我之外,其餘十個人與增長天王廝殺起來。看我還怔在原地不動,韓笑大叫:“四哥,快來幫忙!”
我似乎都沒有聽到他的話,而是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起凹陷的地磚來。兩塊碎裂凹陷的地磚左右對稱,上下一致,只是中間相隔數塊地磚,像是刻意留出來的空餘地方。廣目天王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地挪過去,抖開手上的赤龍攻擊衆人。我突然靈機一動,反手拔出牛耳尖刀用刀柄磕碎一塊青石板地磚。果然像我推想的那樣,廣目天王也像中了定身法一樣,動不了分毫了。增長天王也跟着身子搖搖晃晃起來。衆人驚魂未定,但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增長天王竟然又提劍殺來了,手裡的寶劍舞得雖慢,但呼呼風響。白瑾躲得稍微慢了一點兒,寶劍徑向他的胸口刺來!情急之下,祁鑫飛身過去撞開白瑾。劍刃冒着寒氣劃破了祁鑫的左肩,登時鮮血飛濺!我見狀大喊:“門口第三塊地磚的東邊第二塊,把它砸下去,快!”我的語氣很堅定,聲音很大。容不得半點兒遲疑,韓笑迅速跑過去,舉起槍托用力砸向地磚。地磚應聲斷裂下陷,增長天王的劍尖距離祁鑫的臉不到一指的距離停住了,嚇得祁鑫面如死灰。果然不出我所料,與此同時,正欲衝上來的持國天王也不動了。
韓笑等人猶怕四大天王又衝上來,擺好作戰的架勢等了半天,見對方還是一動不動,才放心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纔的一陣惡鬥早已讓我體力虛脫了。我喘着粗氣,將匕首插回腰間的刀鞘裡。韋世先難以置信地看看神像,又看看我,問道:“你怎麼知道制服這四尊神像的?”
我輕聲笑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這四尊神像是什麼神嗎?”
“四大天王啊!”
“沒錯,算你小子聰明。四大天王咱們都知道,西遊記、封神榜上都有提到過。但是每一位天王都代表着一個方位,這就很少有人瞭解了。法器是琵琶的叫持國天王,守護東方;法器是寶劍的叫增長天王,守護南方;西方的廣目天王,就是臂上纏赤龍的那位;最後就是北方的多聞天王,以寶傘爲法器。”
“知道這些又跟制服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剛纔咱們打鬥,他們接連打碎了兩塊地磚。地磚下陷,北方多聞天王就不動了,而且持國天王和廣目天王也顯然受到了影響。我細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可能跟太極八卦的方位圖有關。多聞天王代表北,北在八卦方位中對的是坎卦。而下陷的地磚是位於西北方的乾卦和東北方的艮卦。乾卦和艮卦連接一起,阻住了北方的坎卦,多聞天王自然動不了了,對應震卦和兌卦的持國天王、廣目天王,上路已經封住。只要再封住西南的坤卦和東南的巽卦,那麼剩下的加上離卦的增長天王,誰也別想動上一絲一毫了!”我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八卦方位圖,詳細給大家解釋道。
韓笑直衝我豎大拇指,由衷誇讚道:“四哥,了不起!”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有種留着性命回去再說吧!”一人冷冷說道。
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臉不服氣的凌寧。他擰眉瞪目,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有辯解,扔掉樹枝,先安排衆人查看祁鑫和廖碧成的傷勢,幫祁鑫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衝韋世先一夥兒人說道:“怎麼樣,是不是不服氣還想打啊?”一聽這話,韋世先和凌寧馬上就要衝上來。韋曉曦趕緊攔住他們:“哥,剛纔要不是他,咱們就都死了!”
韋世先紅着臉高叫:“死就死,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我跟他同歸於盡!張佳亮,有本事你來啊!”
廖碧成甩手揚出一把飛刀,釘在了韋世先的腳前。他露這一小手,足以震懾敵膽了。只聽廖碧成冷冷說道:“我們不是不敢打,只是不想。真動起手來,我一個人也能收拾了你!不想玩完的就給我閉嘴!”韋世先等人果然不再說什麼了,乖乖地閉上了嘴。儘管心中不忿,但想必他也清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廖碧成儘管有傷在身,但他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見他們的傷並無大礙,我們決定下一步的計劃,就是在這間不大的祠堂內找出國寶所在。金鎖走到韋世先的跟前嘿嘿一笑,說:“嘿嘿,韋大哥,不好意思,我們要找國寶了。您要是還想和我們合作呢,不妨幫幫忙;要是您不樂意,大門就在那邊,恕不遠送了!”金鎖的一番話氣得他臉都綠了。要不是有韋曉曦在一旁拉着他,恐怕他早就衝上來揍金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