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到李存勳身卜的阿根使空軍軍服。裴承毅就知道軍情蜘“處”密過來的。
“聽外面的參謀說,你這幾天多沒休息好。”李存勳把杯子遞到了裴承毅面前,“這是我從國內帶來的苦丁茶,清熱去火,對身體很有好處。”
裴承毅這才注意到,壺裡裝的不是咖啡,而是顏色相似的苦丁茶。
“說心裡話,讓你一個人在這邊頂着,我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情況有變化?”裴承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味道很純正吧?”
“確實很地道,而且太地道了。”
李存勳呵呵一笑,說道:“情況確實有變,不過我都安排好了,沒必要擔心。”
聽李存勳這麼一說,裴承毅立即冷靜了下來。
軍情局長萬里迢迢的趕來,不急着詢問戰場局勢,而是拉起了家常就非常奇怪了。在裴承毅主動轉移話題的情況下,又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很明顯,局勢完全在李存勳的掌握之中,確實沒有必要擔心什
。
想到這,裴承毅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李存勳要做什麼,都讓他先開口。圓最斬章節就選淚書吧甩凹鵬齊全
“沒什麼要問的嗎?”
“老李,你都安排好了,還需要問嗎?。這下,輪到裴承毅輕鬆面對了。“再說了,有你壓陣,還有什麼問題搞不定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達成外交部的飛機回國了。十多個小時聯旅途是很枯燥的,留點打手事情來打旅途中的無聊實況,也是不錯的選擇
李存勳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
裴承毅沒有開口,與李存勳鬥智可不是聰明的選擇。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直接說吧。”李存勳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這次是元派我過來的。”
“元?”裴承毅立即皺起了眉頭。
“準確的說,是元並在離任前給我安排的最後一個任務。”
“國內的事情有個了結了?”
“還沒了結,不過也快了李存勳長出口氣,神色穩定一些後,說道,“針對憲法修正案進行全民表決的事情已經確定了下來,而且表決的投票工作已經開始準備。預計在六月一日開始投票,六月三日開始計票。”
裴承毅遲疑了一下,忍住沒有開口。
“與計劃的一樣,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動,只是表決的內容有所變
“什麼意思?”
李存勳從帶來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幾份文件。“你自己看吧。”
接過文件,裴承毅迅翻看了一下,就明白了李存勳的意思。
在很多人看來,全民表決是否就是在“贊成”與“反對”之間做的選擇題,民衆沒有權力對憲法修正案的具體內容進行表決。事實截然相反,表決不但針對憲法修正案本身,還針對詳細內容。
看完後,裴承毅就知道。王元慶已經在國內的政治鬥爭中夫獲全
。
別的不說,光是針對憲法修正案的詳細內容進行表決,就是王元慶的意思,而不是其他人的想法,也只有王元慶纔想得出這樣的辦法,也只有王元慶才做得這麼絕。當然,民衆的選擇也有限度,比如與修憲所針對的五個主要問題有關的事項就被各自綁定在了一起,民衆只能選擇是否修正這些問題,而沒有權力決定如何修正這些問題。因爲民衆的政治覺悟非常有限,而且知道的事情也有限,所以這麼做很有必要。如果事無鉅細都通過全民表決來產生決議,政府與全體代表大會這些權力機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想明白這一點,裴承毅馬上就現自己的反應太遲鈍了。淚書吧甩凹咖廠告少,夏斬由,夏多
李存勳來到阿根廷,就是王元慶大獲全勝的重要標誌。作爲王元慶最重要的助手,李存勳在國內政治鬥爭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別的不說,很多人都認爲。軍情局長才是共和國第二號實權人物。
即便在裴承毅看來,李存勳沒有任何政治野心,王元慶也會充分揮軍情局的作用,讓軍情局長在關鍵時候揮關鍵作用。在此之前,一直讓劉曉賓負責阿根廷這邊的事情,就是因爲李存勳要集中精力幫助王元慶解決國內矛盾。因爲國內問題比國際問題重要得多,所以只有在國內問題得到根除之後,也就是擋在王元慶前面的障礙全被掃清後,李存勳纔會出現在布宜諾斯艾利斯。
放下文件,裴承毅朝李存勳看了過去。
“這幾份是你與華劍鋒、樑國翔、秋泊清的。”李存勳呵呵一笑,說道,“記得在簽字之後摁上手印,還有填寫軍人號的時候被搞錯了
裴承毅沒多說什麼。“軍人號”是軍人的唯一身份號碼。
“顧問團其他成員的表決票由大使館放,你讓東方聞去安排一下。”
“沒問題,我會告訴東方聞的裴承毅遲疑了一下,說道,
“下屆政府的事情確定下來了?”
“基本上確定下來了
“是委員長?”
李存勳點了點頭,說道:“按照元的安排,士國家示不由他指定,而是由今體代表大會選舉產出人的產生辦法也將按照新的規則產生,即只要獲得五十名代表的聯名支持就有資格競選國家元。”
“這可是個麻煩事。”
“是啊,確實是麻煩事。”李存勳呵呵一笑,說道,“門檻這麼低,恐怕參選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只不過,按照新的選舉法,在候選人過兩人、且沒人在第一輪表決中獲得半數以上的代表支持,那麼將由得到支持最多的兩名候選人進行第二輪選舉,並且由得票最多的出任國家元有??”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表意見。
“只不過。這些都得等到全民表決之後。”李存勳喝了兩口茶,才接着說道,“按照元的安排,全民表決之後,將先按照新的選舉法,重新產生全體代表大會,也就是重新選舉代表。”
“什麼意思?”裴承毅立即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本屆代表大會是在奶6年底,由地方選舉之後產生的。僅僅幾個月,又再次選舉代表,顯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圓最斬章節就選淚書吧甩凹鵬齊全
“說簡單點,就是共和國的政治結構將生根本性的變化。”
“說許細點打手呢?”
“詳細點?”李存勳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你不是說,你是軍人,對政治沒有多少興趣嗎?”
裴承毅笑了笑。知道李存勳在開玩笑,沒有理會。
“說詳細點的話,就是元要在離任前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李存勳長出口氣,神色頓時嚴肅了許多。“只要瞭解我國政治體制的人都知道,建國以來。一直是“一言堂”國家元高高在上,一個人的分量過了所有人。雖然在紀老之前的國家元也搞過改革,希望改變這種不合理的制度,比如通過搞內部民主削弱元的權力,但是效果都不理想。甚至起到了適得其反的作用,內部民主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在元不夠強硬的時候,內部民主確實能夠給國家一個新的支撐點,讓我們不至於迷失方向。可是在元足夠強硬的時候,內部民主就是個擺設。誰也不是元的對手。雖然我不清楚紀老有沒有想過,但是就我所知,趙老在執政的時候就提出過這個問題,只是受局勢限制,沒有能夠提出具體的改革方案。到了元上臺後,情況纔有所改
裴承毅也長出了口氣,因爲李存勳說的這些事情他都瞭解,也非常
是
“不可否認,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近似於獨裁的打手一言制,有好處。同樣不可否認的是,我們的運氣太好了,好到有點難以理解。要知道,如果按照中華民族歷朝歷代出明君的機率計算,共和國連續迎來了三位奮圖強的元。可能性不到百億分之一,也就不具有可持續性。不管是誰,都無法保證下一任、或者下下任、或者今後不會出現一位利用制度漏洞獨攬國家大權的元。真要出現這樣的情況,不但是中華民族的災難,也是毒個人類文明的災難。不要忘了,不到三百年前,出生在奧地利的那個瘋子就把整個西方文明帶入了毀滅的邊
“也就是說,必須彌補體制上的漏洞。”
“光堵上漏洞是行不通的,或者說,漏洞太多了,根本堵不了。”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明白了李存勳的意思。
“只有徹底改變,才能解決所有問題。當然,這種改變必須是溫和的是,不然元不會花十年時間做一件事情。”李存勳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只要憲法修正案在全民表決中獲得通過,我國的政治體制就將生根本轉變。按照我的理解,只要沒有出現對民族存亡構成威脅的外來侵略,我國的權力重心將由元府轉移到大會堂。全體代表大會的組成也將生重大變化,除了按照比例由各省級行政區直接選舉代表之外,還將提高政治協商大會的影響力,並且通過全國直選產生政治協商大會成員。總的來說,從下屆政府開始,除了元之外,全體代表大會與政治協商大會都將成爲共和國最重要的權力機構。更重要的是,在必要的情況下。全體代表大會與政治協商大會有彈劾元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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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劾元?”
李存勳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現在爭吵得最厲害的事情。按照元的意思,要賦予公民權力。就得讓公民擁有對付統治者的終極武器,那就是彈劾統治者。只是,包括委員長在內的衆多高層都反對賦予這一權力。委員長的意思是,最好通過全民表決來彈劾元。毫無疑問。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說簡單點,如果按照委員長的意思辦,政治改革的結果就是讓我國成爲第二個泰國、一個由街頭政治主導的國家。委員長肯定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只是不好直接反對元,所以纔不得不提出這個建議。總理的意思是在元府加政府的最高行政機構、以及代表大會加協商大會的最高立法機構之外成力第三個權力扣,本書來自澗書凹凹曬會目收巢布…洲記。而不是代表大會。從而在權力機構間形成平兌萬。總理這個提議有可行性,美國就是最好的例證。問題是,共和國不是美國,共和國的國情、文化、信仰、風俗、思想等等,與美國都截然不同,在美國行之有效的政治制度在共和國不一定行得通。事實上,總理這個提議的最大問題就是,現在的最高法院與最高檢察院都走向元負責的,怎麼可能讓其彈劾元呢?在政治改革完成之前,也就是代表大會與協商大會的地位得到鞏固之前。賦予最高法院獨立地個都將使政治改革受到威脅。”
“也就是說,只有在下一輪改革的時候,才能提高最高法院的地位。”
李存勳笑了笑,說道:“你的反應還是挺快的嘛。確實如此,元就是這個意思。”
“那麼,元爲什麼傾向於選擇委員長呢?”
“你覺得,總理是最好的選擇?”
裴承毅沒有開口,他可不想表明政治立場。
“總理確實很有理想,卻不懂得變通,而且思想過於激進。再說了,能在十年內完成政治改革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爲後面的改革打下基礎,除了非常幸運之外,與我們在這十年內參與的戰爭有很大的關係。換個角度看,如果沒有日本戰爭與印度戰爭、還得算上半島戰爭,元能夠完成政治改革嗎?別說搞改革,能夠在元府裡住滿十年都個了不起的成就了。毫無疑問,在接下來的十年中、甚至在未來二十年內,我們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不大可能捲入任何一場大規模地區戰爭,至少不會出動幾個萬大軍,橫掃某個地區強國。沒有外來因素的推動,改革進程肯定會減慢。不是我悲觀,在我看來,能在未來十年內完成政治改革的第二步,即按照共和國的國情實現三權分離,建立起真正的法制民主政治制度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一個精明的國家領導人?”
“精明?”李存勳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的這個比喻確實很恰當。我們確實需要一個精明的領導人,而不是一個擁有偉大理想的領導人。當然,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之後,我們肯定需要一個擁有偉大理想的領導人。”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把說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當然,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後的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誰又說得準呢?二十年前,我可沒有想到我能成爲軍情局長。”李存勳呵呵一笑,說道,“再說了,我最多再幹五年,小劉接班後也最多再幹五年,再往後,就不我們該操心的了。”
“既然如此,全民表決的結果不會出意外吧?”
“你說呢?”
裴承毅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看你的樣子,當然不會出意外。”李存勳笑了笑,說道,“當然,我們不會搞營私舞弊那一套。既然要讓公民來決定國家的未來,我們就應該尊重公民的選擇,而不是利用民意與玩弄民意。這幾個月,我們委託幾家民營調查公司,針對憲法修正案的各項內容進行了數十次民意調查,從調查的結果來看。除了在幾個次要問題上存在些小爭議之外,在最主要的幾個問題上,即如何產生國家元、權力機構的分配、新的土地所有制等都不存在問題。支持改革的過九成。西方新聞媒體也做了類似的調查,雖然結果沒有我們的這麼樂觀,但是都認爲表決不會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李存勳笑着點了點頭,等着裴承毅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既然如此,你來的目的不走向我介紹情況吧?”
“先談國內改革,只是讓你對未來有一個大致的瞭解,這樣才能對接下來談到的事情有一個更加深入的認識。”
裴承毅就知道李存勳會這麼說。
“你指揮過兩場最重要的戰爭,對國際局勢應該有非常深入的瞭解。”李存勳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在談到正事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即在你看來,是國內展重要,還是國外鬥爭重要?”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沒有聽明白李存勳這句話的意思。
“簡單的說,內因爲主,還是外因爲主。”
“這還需要說嗎?”
李存勳笑了笑,擺出一副“需要說”的樣子。
“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是去解放亞非拉人民,而是讓自己的人民,讓我們的子孫能夠過上更加幸福的生活。”裴承毅朝李存勳看了過去打手“不管我們打了多少場戰爭。如果不能給我們的祖國,給我們的親人帶來貨真價實的好處,那些犧牲的戰士將永不瞑目,我們的鮮血也白流了。”
“也就是說,內因爲主。”
裴承毅堅定的點了點頭。
李存勳笑了笑,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