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走遠了吧?”趙爍認真的看着妖姬問道。
“恩,走了,放心吧,他們黑衣聖殿的聖規諒他也不敢違背。”妖姬似乎還未從剛纔的甜蜜中走出來,說着話頭垂的更低。
“恩,那就好!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
妖姬低聲說到:“是真的啊,他今天肯定不會再回來找我們麻煩了。”
趙爍被這一回答整的很鬱悶,於是繼續厚着臉問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前面那句。”
“啊……”妖姬愣了半晌,頓時破涕爲笑,使勁照趙爍的胸口捶了一拳,羞道:“你別胡思亂想啦,我只是、只是報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說罷轉頭望向兩名屬下的那邊,側面一看臉色通紅。
“嘿嘿!心裡明明有嘴上卻說沒有,就差這麼一點點!”趙爍自言自語,噗通栽進了自己之前埋好的坑內……
妖姬朝着被點了穴道的兩女走去,看到兩女眼中流露出焦急不安的眼神心中駭然,遂而回頭一看哪裡還有趙爍的蹤跡,情急之下伸手解開了兩女的穴道原路返回,再看時趙爍恰如其縫的在坑裡躺着。
“趙公子!”妖姬喊了一聲見沒答應,心中顯得越來越不安,彎腰去拽趙爍的胳膊,整個人如一灘爛泥。
“你們兩個快來幫忙。”妖姬呼喝着兩女已經奮不顧身跑了過來,三人忙活了一大陣子方纔將趙爍拖到馬背上去。
“尊主,去哪?”
“回斷魂崖。”妖姬冷冷的回答着,率先牽着馬匹爬起了雪山。
丹尼爾冰山高達百丈,一路上三人趕腳前行,走了大半個時辰妖姬臉色愈發鐵青終於痛苦的一聲哀嘆鮮血從嘴間噴出,雪地上灑滿一片片鮮豔剔透的紅梅花。
“尊主,你怎麼樣了?”兩位女子看到貓着身子嘔吐的妖姬。
“我沒事,趙公子生命垂危,我們要抓緊時間把他送到崖山,說完掙扎着湊到前端舉步維艱的爬着蕭瑟的冰山。
錦繡河山中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下,一輪彎彎的月牙悄悄然探出朦朧的吱丫,冰雪漫天的高山上留下一行行深淺不一的腳印,黃昏下腳印直達山腰,隔三差五的路程中會有一抹人形的劃痕。
“尊主,前面就是斷魂崖的山腰了,去了那會有姐妹來接應我們的!”兩女中的一位女子牽着馬回頭說着話,氣喘吁吁的她們估計早已忘記了寒冷。
“好,到了就好,快去四大洞天傳本尊號令,讓她們速到思魂洞集合。”妖姬有氣無力的說完話,擡頭看了看上面,果然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一路上暗自壓制內傷的她再也堅持不住心田處得疼痛,眼睜睜的看着馬背的上的趙爍,癱軟在皚皚白雪之中,到昏迷的最後一刻眼神也沒離開過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不要管我了,我無大礙,只是受了點內傷,調息調息就好了,你們快去傳令。”虛弱不堪的妖姬軟弱的喊住前來攙扶的屬下,想要揮手胸中一頓煩悶,那木高峰的盤龍鑽似乎摧毀了她的丹田,內力無以爲繼之下連日奔波,胸中異樣的內息久居體內,便引發了衝突!
“我怎麼能倒下呢?我倒下了趙公子誰來救他?”迷迷糊糊的妖姬心中良久思考着這樣的疑問,看着兩位屬下消失在視線中,她猛然掙大了雙眼,咬咬牙盤坐下來調整着體內散亂的真氣與木高峰的邪惡勢力做起了鬥爭。
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獨自盤坐,要不是之前在同濟仁給趙爍療傷真力幾乎耗盡,哪裡能傷在穆高峰的手下,此時想也枉然,當下忍着萬蟲灼骨般的疼痛慢慢結合體內散亂遊走的真氣,穆高峰打進妖姬體內的真氣呈現一團火球佔據着丹田處的濟陽穴間,完全切斷了妖姬丹田與體內其他經脈的真氣遊動路線;不知過了多久,妖姬渾身發熱,娟麗的秀髮間冒出嫋嫋白煙,汗水從俏麗的面龐滲出,天空中的雪花未曾掉在她的身上就已經化成虛無、蒸發不見。
這是內家高手之間元氣的對抗,運轉了七七四十九周天的內息已經在妖姬體內重新凝結,周身的疼痛感也慢慢減輕,打算一鼓作氣打通經穴的她沒有貿然推動真氣,採取迂迴策略運用真氣將那團火球包圍,待大勢初定這才催動一縷內息攝入火球之中,入定的妖姬身子一震,濟陽穴處傳來一絲刺骨的麻痹感!
幸好沒有輕易地圍剿,否則真氣反噬的力量自己的命也怕不夠搭進去!一次未果後妖姬靜了靜心重新審視起這團幽藍的火炎;心中暗自驚歎,穆高峰的真氣果然不是通過一般的渠道練就而成的,以前跟他交手自己雖然不落下風卻也佔不到一點便宜,那穆高峰受不住自己的一擊真氣冰刃,同樣道理她自己也擋不下這賊廝的真元氣勁。
一邊是生死未卜的趙爍,一邊是膠着不下的妖姬,每每想到此處精神鬆懈,那火球似乎有靈性一般進行着突破,顯然一正一邪本質不一的兩股真氣在做最後的碰撞!
既然收服不了,那就徹底毀滅它!妖姬繃緊了神經將之前分散在火球周圍的真氣全數凝結不一會心臟處便出現了一柄寸許長短的雪色短劍,奇怪的是這柄短劍沒有劍柄,那火球似乎曉得其中的厲害,猛然間收縮了不少,先前幽藍的火焰變成了紫色的光球;要是現在斷魂崖的山腰上有人觀看的話,會在月色中清晰地看到一柄寒冰真氣凝聚的小劍正在跟一顆紫色的光球相互僵持,其亮度穿透了妖姬的身體,雪山中這一幕甚爲詭異。
而在一個深不見光的密室之中,滿臉邪惡、全身金光刺眼的穆高峰正盤在一塊橢圓形的石頭上雙手快速不停一記記掌印拍向在他胸前凌空環繞的一張黃符,看着輪轉極快的符文穆高峰連聲的笑意更濃,陰冷罪惡的口中緩緩說道:“嘎嘎,中了我黑衣聖殿的生死符,那就修要輕易離開本聖主的掌心了。”
雪山中皓月當空,這裡像是亂世中的天堂,寒風雖然孤寂看能讓人嗅到天邊出現的神州邊陲的亮麗極光!此時漸入佳境的妖姬用心靈去感悟着天地間的萬物,意念波及之處隱約看到爭奇鬥豔的勃勃花海跟傲骨蕭然的座座冰川,生死似乎沒有那麼可怕。
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滿月,滿月之時只會是那鬼魅的光球越盛之刻,對黑衣聖殿瞭解頗深的妖姬豈能不知,待她睜開了琉璃不捨的美瞳,享受着天際浩瀚的嚴寒,生怕夢醒時分這些美景便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腦海中。
“黑衣聖殿能奈我何!”妖姬悠然嘆道,嘴角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全身被一團白光籠罩,片刻全被短劍吸入其中,妖姬閉上雙眼意念快速的催動,短劍以雷霆之勢一股腦射向了紫色的光球。
幾乎同一時間密室中的穆高峰身子猛然一震,胸前飄着的符文立刻停止了旋轉,輕飄飄的滑下!穆高峰難以置信的表情變得越發猙獰。
妖姬的真氣穿透了光球勢如破竹般駛入了自己的丹田中,頓時體內的真氣悉數匯合變得極爲強大,外面的光球則變回了原來火焰一般的存在圍繞在丹田出口的地方,顏色跟質感也逐漸稀薄。
精通內功之法的妖姬決然不會錯過這等機會,立即調動着丹田內的真氣波濤洶涌地涌出,轉瞬間那幽藍的內息就被吞併的了了無幾。
“你這是要找死麼?看來時本聖主低估了你對那傢伙的愛意了。”密室中的穆高峰狠毒的說着再度用功將石臺上的符文祭起。
話說這也奇怪,本來就似乎損失殆盡的幽芒再度凝結,此時已經變成針尖大小,無視妖姬浩瀚的真氣肆無忌憚地穿梭其中。
以爲安之若素的妖姬完全莫不明白,卻也沒有掉以輕心,將體內的真氣壓縮成實質般的存在,一絲絲銀色的內息纏住了放蕩的幽光,猛然丹田外內力運轉毫不留情的將幽芒裹在其中,後者像糉子一樣被束縛了自由,變得愈來愈細!
“咿……”密室中的穆高峰眉心間的火焰印記由紫便黑,心狠手辣的他是斷然不願意放過這等良好的控制妖姬的機會,哪怕是受精神損壞的風險,一時間懸空飄揚的符文轉地更快,快到與空氣摩擦發出嘶嘶的聲音,就差沒冒出青煙了!
貪婪的穆高峰一心想着生死符的奧妙,被憤怒充分頭腦的他哪裡顧及到自身的情況,本就被妖姬毀滅殆盡的真元無論如何也興不起多大的風Lang,相對於雪山中快要接近天人合一的妖姬,密室中的穆高峰慘叫一聲重重的摔在牆壁上,滿頭大汗淋漓的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跡,喪失理智般的再度衝向了快要落地的符文。
“逆子,你瘋啦?”
這時一道青芒閃過,穆高峰絲毫沒有抵抗之力就被來人封住了全身十二處穴道,圍繞正穆高峰周圍的足有數十個人影,掌力、拳勁盡數打在穆高峰身體的各個部位,奇怪的是後者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跟聲音同時進行,卻快的讓人頭皮發麻;等數十身影合爲一體時話音才落閉了……
“爹!”穆高峰看到來人的面貌,頓時不爭氣的低頭,臉上表現出明顯的懼色。
“哼……”一身青袍的人頭也不會,憤怒的甩了甩衣袖,整個密室中紙張、信件在溫熱的空氣中冒出了陣陣黑煙。
“爹,孩兒知道錯了!”神情緊張的穆高峰發出哀求的聲音。
這正是:無力迴天心貪婪,老夫聊發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