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柳茵突然仰天大笑,喝道:“天南教主,明人不做暗事,拙夫昨夜失手被擒,那是我們學藝不精,你不需拿這話排擠與我,你想要瞧‘追風劍’,那好,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說罷一握手中柳葉刀便要撲上。
就在這時,沉默一旁的馬凌雲突然衝到場內道:“孃親切莫動手,天南教主既要瞧我們馬家堡的‘追風劍法’,我便斗膽向她請教幾招”柳茵本不想讓馬凌雲出手,一來怕這天南教主出手狠辣傷了馬凌雲性命,二來馬凌雲只是初練“追風劍”,火候尚淺。馬家堡“追風劍”本是一代只傳 一人,馬凌雲這一輩是選了馬嘯雲做傳人,後來馬嘯雲被馬家堡除名,按理“追風劍”就沒了傳人,所以馬一鳴又將“追風劍”傳與馬凌雲。只是馬凌雲一來習練時日不多,二來限於悟性不如馬嘯雲,所以劍法一直不能精純,比起馬一鳴尚且不如,和馬嘯雲相比就更難及其萬一了。
天南教主看到馬凌雲全身一顫,冷冷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請馬、馬公子試驗一下我們天南教的獨創刀陣‘破風刀陣’吧”說完也不待馬凌雲回答便轉過身去。隨即在她身後走出十六個黑衣人,依次走到馬凌雲面前十步之處站定,提刀凝神以待。
馬凌雲更不打話,一招“驟雨狂風”便攻了過去,他此時對眼前之人恨極,出手便是殺招。只見一片銀虹閃過,點點寒星分襲當前四人。那四人見他出手便是殺招,不退反進,以一種古怪之極的身法貼着劍刃從馬凌雲兩肋劃過,堪堪避開這招“驟雨狂風”。而那其餘十二人也隨着前邊四人身形站住南西北三個方位,這樣一來,馬凌雲便被圍在中心。他一招攻完,下一招又接着攻上,一時間武場上劍氣縱橫刀風陣陣。“追風劍”展開,場內具是劍影,“驟風急雨”“捕風逐月”“占風使帆”“風雲月白”“風清雨臥”,他將“追風劍”一招一式全都使出,在場之人無不驚歎。唯有東方赤在一旁暗自焦慮,原來馬凌雲的“追風劍”儘管精妙,但這“破風刀陣”的應對也很從容,場面雖然好看,但實際上馬凌雲的劍招對這刀陣沒有絲毫威脅,倒像是師兄弟在喂招一般。
如此這般,你來我往,馬凌雲漸漸支撐不住了,呼吸之聲也漸粗,繼而變成大口的喘氣。而“破風刀陣”的十六個黑衣人卻左插右穿,使得盡是節省體力的打法,此消彼長,馬凌雲慢慢便處於下風。
柳茵也似乎看出馬凌雲陷入絕境,大喊一聲道:“天南教主,讓我接你幾招吧!”說罷也不等她回答,揮起手中的柳葉刀便攻了上去。
天南教主還未回答,身旁的紫衣女婢紫煙喝道:“不勞教主出手了,奴婢先陪馬伕人過幾招吧”居然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去搶柳茵的柳葉刀。
柳茵一看這丫頭竟敢這般輕視自己,怒喝一聲:“你找死”一招“怒劈華山”削向紫煙右臂,去勢之快令人咂舌。紫煙也想不到這看似文文弱弱的馬伕人居然也是個狠角色,當下展開身法,在刀鋒砍到之時避開這雷霆一擊。隨後一招“擒龍手”去抓柳茵肩胛,柳茵聽聲辨位,反手一刀揮出,兩人一來一往,瞬間就拆了十餘招。紫煙身法飄忽,出招忽前忽後、忽左忽右,令人難以捉摸;而柳茵卻仗着應變之快再加上家傳的柳葉刀法也佔盡上峰。馬家堡衆弟子剛纔見到天南教主乃是個文弱的小女子,心中還自輕視,只道女流之輩無甚本事。此時見紫煙和柳茵相鬥不禁大驚,天南教主坐下的一個女婢就這般了得,那天南家主還怎麼得了?
就在馬家堡門人弟子俱都驚歎之際,柳茵一刀斬落了紫煙袖口,紫煙慌忙順勢往地上一倒,躲開柳茵的下一招殺招,儘管如此,情形已是狼狽之極。柳茵見紫煙倒地,就勢而上,心想除惡務盡,要將紫煙斃於刀下。突然天南教主喝一聲道:“紫煙退下,我來會會馬伕人”但爲時已晚,柳茵的柳葉刀早已將紫煙穿胸而過、釘在地下。
天南教主要待救援已然不及,看自己的侍女被殺,頓時大怒道:“將她給我拿下”
身後的其他三個女婢見紫煙被殺早已按賴不住,聽到教主吩咐,手中長劍一挺便搶上前去和柳茵混戰在一起。馬家堡的弟子看到師母被圍攻,大弟子馬三怒罵道:“好不要臉的妖女,既是比武切磋,怎的圍攻我師母,馬三討教!”說罷一揮手中長劍也加入戰團。這樣一來,三個侍女同柳茵、馬三混戰在一起,馬三乃是馬一鳴入門大弟子,年紀比馬凌雲還要大些,功力自是不弱。只見他長劍展開劍影霍霍,立時解去柳茵身上很多壓力。柳茵被三女圍攻,正自左右支絀,馬三一上來便立佔上風,不禁精神一振,柳葉刀指東打西,只將三女逼得連連後退。
天南教主一看形勢對自己不利,她沒料到對方居然這般頑強,再看一旁的馬凌雲,不時便能拿下,心中稍微寬慰。當下喝道:“天南教衆聽令,馬家堡上下雞犬不留”在場之人聽到天南教主如是吩咐,不禁大驚。這天南教怎的這般殘忍,剛纔還道是切磋武藝,一轉眼便要滅我們馬家堡滿門!但我們馬家堡豈是你們說殺便殺的?當下馬家堡衆人俱都提起手中刀劍準備拼死一搏。
眼見馬家堡立時便要變成煉獄戰場,突然東方赤一聲長嘯道:“住手!大家住手!”
場上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嘯聲一驚,衆人一愣神之時,東方赤飛身到武場中,擋在天南教和馬家堡衆人前道:“大家先住手,聽我老叫花子一言”
天南教主見東方赤出面,一揮手止住天南教衆道:“東方前輩,我天南教與你無冤無仇,未挑釁你丐幫,小女子對您也禮敬有加,你何以三番五次要壞我大事?”
東方赤義正言辭道:“女娃娃,你錯了,江湖事有江湖事的規矩,你若想吞併武林諸幫派,就算你和我老叫花子沾親帶故我也不能視而不見,這關乎武林公義!”正說話間,馬凌雲已被“破風刀陣”點倒生擒,柳茵和馬三卻也將那三個女婢點了穴道,呆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