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方婭和柳茵談話之時,馬家堡另一屋內,東方赤、不敗頑童和馬一鳴也在推心置腹的說着心裡話。一張梨木的方桌,一壺辛辣的烈酒,三個關係武林命運的人。
馬一鳴剛見到東方赤和不敗頑童時候還心有懷疑,懷疑東方赤來此的目的。但一番言語之後才發現自己卻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東方赤氣量宏大,心繫武林同道;不敗頑童天真爛漫,更是無甚壞心!而他此時除了滿心的感激再無別的了,三人將各自所知都說出來商討對策。其實也就是東方赤和馬一鳴兩人商量,不敗頑童只是在那裡充個人數罷了。
馬一鳴將半月前的所見一一向東方赤說了。原來半月前這秦州之內突然來了許多神秘之人,而且個個武功高強、組織性極強。本來所來之人行蹤詭秘,但馬家堡的眼線遍佈四面八方,最後還是在秦州郊外一座古廟發現他們的蹤跡。剛開始時候馬一鳴並未在意,但眼線來報說那些人時不時在那裡排練劍陣,馬一鳴才意識到嚴重,所以一邊立刻佈置馬家堡內明樁暗哨,一邊又將遠在洛陽的馬凌雲叫回來守衛馬家堡。但現在根據東方赤的描述,這些人確是來路不正,更像是東方赤說的“天南教”!
馬一鳴說完這些,問東方赤道:“東方前輩,您是武林名宿,您看眼下形勢我們該當如何?”
還不待東方赤說話,不敗頑童便搶着道:“還說什麼,直接去將那幫賊子挑了算了,嘿嘿”
東方赤無奈的看看不敗頑童道:“不可,眼下我們還不確定那些人的身份,如果貿然向他們挑釁,萬一不是天南教的那幫賊子,恐怕對馬家堡的名聲不好聽啊!”
不敗頑童搖搖頭嘟囔道:“也是,毫無原由的去打人家,人家肯定不大樂意的”在他眼裡,事情永遠這樣簡單。
馬一鳴額頭愁雲密佈,心道:“這可如何是好,俗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東方赤沉吟半晌道:“我看今晚咱們還是去探探的好,一來確認是否天南教的賊子,二來也可知道他們的動靜和力量虛實,這樣我們心裡也都會有個底了”
不敗頑童突然拍手大嚷道:“好啊,這事兒我去最合適了,老叫花子,讓我去吧!”
東方赤堅定道:“不行,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兒戲”
不敗頑童聽了東方赤這樣說,一鼓腮幫子不幹了。吵嚷道:“怎的不行啊,我也是來幫忙的,憑什麼不讓我去啊?”
東方赤也是生怕他去了搗亂,所以才這樣說的,正自思量怎麼擺脫他的糾纏。馬一鳴急忙解圍道:“前輩古道熱腸,我們自然共進退的了,晚上我們還是一塊去吧,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照應”
不敗頑童颳着臉皮笑東方赤道:“還是馬堡主說得對,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老叫花子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哈哈,氣死你這老乞丐!氣死你、、、”儘管馬一鳴要他一同去,但他卻氣恨東方赤說他搗亂,嘴裡不住的埋怨着。
東方赤知道他的脾氣,自己若是一還嘴,勢必吵個沒完沒了,不敗頑童可是樂的和自己吵架呢。所以只是緊閉着嘴一句話不說,不敗頑童埋怨了半天見東方赤不回話,覺得沒了意思也便住口。
馬一鳴道:“那我們晚上就去瞧瞧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三人商量已定,準備晚上夜探。當天無事,東方赤和馬一鳴交流些劍法、拳法,不敗頑童生怕東方赤走時甩下他,寸步不離的跟着兩人。三人具是絕頂高手,對武學之道都有獨特的見解。東方赤對於掌法的鑽研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一一點評了武林中極負盛名幾種掌法,又一一指出它們各自的缺陷,滔滔道來如數家珍。只聽得馬一鳴目瞪口呆,不敗頑童喜上眉梢。
之後三人說到天下劍法,馬一鳴請教東方赤馬家“追風劍”有何破綻時,東方赤卻搖搖頭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們馬家‘追風劍’講究以快打快,練得越快越是難防,威力越是沒有盡頭,依老叫花子看是沒有破綻的,只是它、、、”
馬一鳴見東方赤停下言語,急急道:“前輩但說無妨,馬某聆聽教益!”
東方赤接着道:“只是你們馬家這‘追風劍’對於練劍之人資質的要求極高,如若沒有良材美質的弟子,即便練了也領悟不到裡邊的神髓,便算是廢了這絕世的劍法!”
馬一鳴突然拍掌大笑道:“前輩明察秋毫,真是見微知著,佩服、佩服”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道:“我馬家堡這‘追風劍’享譽武林已久,但要說誰能練到登峰造極,難求一敗的地步卻還沒有一人。而‘追風劍’一代只傳一人,就是因爲它太過精奧,一般的門人弟子不能領悟之故啊!”
東方赤暗暗點頭,有時候非是師傅不將精妙的劍法傳授給弟子,而是弟子不能領會劍法的神髓,傳授與他也不能大成。
不敗頑童一直在旁用心聽講,對於武學之事他可從來都不糊塗。聽了東方赤這般說,他所有所思的問道:“你們的‘追風劍’可是無招的劍法?”
馬一鳴聽了不敗頑童一說不禁駭然,馬家“追風劍”譜上寫到最高境界便是“無招”。不敗頑童怎的也知道?難道他也知道“追風劍”的練法?儘管心裡驚異,但馬一鳴是何等人物,依然不動聲色道:“是啊,不知您老人家從何得知啊?”
不敗頑童笑道:“天下武學,同宗同源,到了最高境界都是趨於無招之境界,馬家‘追風劍’既是‘武林第一劍’,肯定也是這樣了,非是我知道‘追風劍’的訣竅!”
聽了這話,馬一鳴暗自舒了口氣,但也不得不佩服不敗頑童對武學的理解。當下讚道:“前輩真是高人,能看破這一點,馬某習武多年,居然未曾想到這一點,當真慚愧、慚愧啊”
東方赤哈哈笑道:“不敗頑童,老叫花子也算是服了你了,這些道理儘管淺顯,但我老叫花子卻也未及細想”
不敗頑童聽兩人誇讚自己,不禁得意洋洋,嘴裡還含蓄道:“哪裡,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