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帶着甘糜二位夫人到了官渡附近,消息很快傳進了劉備的耳中。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在劉備得到消息的同時,袁紹同樣也得到了消息。
得知關羽來到官渡,想起他當日斬殺了秦王麾下將軍管亥,又險些殺了顏良,使得顏良大軍一敗塗地,袁紹就是滿心的怒火!
大軍離官渡不過只有數十里,眼看再過一日,便可到達張郃同曹操對峙的地界,此時的袁紹,剛下令讓大軍駐紮下來不久。
坐于帥帳之中,袁紹眼睛微微眯着,從他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一抹森冷的寒意。
“將劉玄德喚來!”越想心內越不是滋味,袁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怒火,向帳外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一名親兵應了一聲,飛快的跑走傳喚劉備去了。
在袁紹的帥帳內,除了他,還坐着審配、逢紀二人。
見袁紹滿臉的怒容,審配站了起來,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禮說道:“袁公息怒,此番傳喚劉備,不知可是爲了讓他前去將關羽召來?”
滿肚子火氣沒處去發,袁紹鐵青着臉,只是從他的臉色,審配就能看出,此時的他已是瀕臨暴怒的邊緣。
盯着審配,袁紹的眼睛陡然睜開,向他反問了一句:“莫非你以爲,某要劉玄德來,乃是爲了請他飲宴?”
審配吃了個大癟,一旁的逢紀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逢紀剛笑出聲,袁紹就扭頭看着他,臉色冷的讓人不由的後脊樑都會竄起一股涼氣。
被袁紹瞪了一眼,逢紀連忙斂起了笑容,很是尷尬的將頭低了下去。
“袁公息怒!”抱拳躬身,向袁紹行了一個大禮,審配對他說道:“那劉玄德當日與徐州戰敗,一路往北前來投靠袁公,與關雲長並無瓜葛。關雲長乃是河東猛士,其武藝不在顏良、文丑之下,若是袁公……”
“正南!”自打袁紹發兵南下,他的脾性是越來越暴躁,可審配的一番話也不是無有道理,聽着袁紹的耳中雖是扎耳,袁紹卻也不好大聲呵斥,只得將面色放得和緩了一些,對審配說道:“某也是曉得這些道理,只是那關雲長,着實是欺某太甚!”
說這番話的時候,袁紹的臉色越發鐵青了一些。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一個親兵的聲音:“玄德公到!”
“讓他進來!”正瀕臨暴怒的邊緣,袁紹並沒有說請劉備進帳,而是說了句讓他進來。
雖說只是一字之差,含義卻是大有不同。
帳外站着的劉備,聽到袁紹這句話,心內陡然一驚。
他已是曉得關羽到了官渡,正在曹軍後面,想來明日應該就會着人與他聯絡。
在這關鍵的時刻,袁紹讓人把他叫來,而且語氣還很是不善,劉備心內已是曉得不好。
“玄德公,請!”劉備正站在帳外忐忑着,向袁紹稟報的親兵撤步退到一旁,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心知此時即便是想逃,定然也是無路可走,劉備只得硬着頭皮,低頭鑽進了袁紹的帥帳。
剛進入帥帳,他纔看到袁紹,心就陡然往上一提。
袁紹的臉色很冷,冷的就好似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讓劉備感到從每一個毛孔裡都透着涼氣。
“玄德!”冷眼凝視着劉備,袁紹緊皺着眉頭,語氣很是不好的對他說道:“聽聞關雲長到了官渡,不知你有何打算?”
“袁公!”劉備終究是在亂世中廝混的久了,心內雖說一陣驚慌,卻並沒有亂了陣腳,他雙手抱拳,向着袁紹深深一禮說道:“雲長到了官渡,備已是曉得!”
“玄德有何打算?”眉頭微微擰起,看着劉備的時候,袁紹的臉色要比剛纔越發難看了一些,語氣也越發的冷了幾分。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劉備絲毫沒有半點遲疑,對袁紹說道:“袁公,吾弟雲長,乃有萬人敵之能,若備將之召來,可爲袁公先驅!”
劉備本想對袁紹說,他去將關羽喚來,由袁紹處置,可轉念一想,假若這麼說了,袁紹定然會覺着他爲求保命,連兄弟都可出賣。
如此一來,反倒給自家多添了許多麻煩。
是以,劉備說話的時候,纔給關羽帶了個彎,提出希望袁紹可以接納關羽。
盯着劉備,袁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不過先前森冷的意味卻是少了許多。
沉默了好一會,袁紹纔開口說道:“雲長早先曾爲曹操上陣廝殺,不曉得玄德可否說服他,轉而投我。”
“備與雲長乃是換命之交,若是雲長不允,備便死在他的面前!”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劉備語氣很是堅決的應了一句。
他的態度,倒是讓袁紹放心了不少。
琢磨了一下利弊,袁紹覺着,若是多了關羽做先鋒,這場戰爭獲勝的把握便多了一些。
思忖了片刻,袁紹終於點了點頭,對劉備說道:“既是如此,玄德且去吧!”
已是滿脊背的冷汗,聞得袁紹讓他去吧,劉備哪裡還會有半點耽擱,趕忙謝了一聲,退出了帥帳。
待到劉備出了帥帳,審配有些狐疑的向袁紹問道:“袁公,方纔像是要將劉備當場誅殺,因何卻又改了主意?”
“正南方纔所言不差!”扭頭看着審配,袁紹的臉頰劇烈抽搐了兩下,臉色很是陰森的對他說道:“劉備乃是世之梟雄,斷然不會忠心於某。某隻是要他將關雲長召來,爲某做先鋒,待到擊破曹操,再行處置他們!”
袁紹這番話出口,審配和逢紀都愣了一下。
二人都沒有想到,只是在短短的一會工夫,袁紹就已經衡量出了利弊,做出了最爲有利的決斷。
從袁紹帥帳出來,劉備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並沒有回頭,在帥帳附近回頭,或者表現出慌張,都會立刻引起袁紹親兵的注意。
一旦袁紹改了主意,身在袁軍軍營的他,必定會立刻成爲齏粉。
走出了二三十步,劉備才加快了一些步伐,徑直朝着他住的營帳走了去。
剛到營帳外,迎面他就撞見了張飛。
見劉備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張飛連忙上前問道:“大哥,怎了?莫不是那袁紹對你怎的?”
“還不是二弟!”朝張飛擺了擺手,劉備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二弟早先斬殺了秦將管亥,又偷襲了顏良,雖說未果,卻是使得顏良大軍兵敗如山。袁紹氣惱之下,如何不會遷怒我等?”
“那該如何是好?”張飛雖然是面如鍋底,卻並非是個莽撞之人,聽完劉備的一番話,他愣了一下,向劉備問道:“大哥以爲該當如何?”
“三弟且陪愚兄去見二弟!”略微想了一下,劉備對張飛說道:“告知糜竺、糜芳,要他們整備兵馬,我等隨時離開!”
“大哥是要……?”看着劉備,張飛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圖,不過卻還是問了一句。
“荊州劉表,眼下正在招兵買馬,與江東孫策爭奪長江一線,憑着我等能耐,前去投靠劉表,想來他必定不棄!”壓低了嗓音,劉備對張飛說道:“二弟惹瞭如此大的禍患,即便我等在此處爲袁紹同曹操廝殺,待到擊破曹操,袁紹也是定然不會容我等,不若早些離去!”
張飛點了點頭,對劉備說道:“大哥少待,某這便去知會糜竺、糜芳,再同大哥一同前去與二哥相見!”
劉備沒有吭聲,只是向張飛使了個眼色。
張飛轉過身,飛快的朝着不遠處的兩個帳篷走了過去。
不過是片刻光景,劉備就看見張飛從其中一頂帳篷走了出來,快步向他這邊來了。
“已然告知二人,他們曉得了!”到了劉備近前,張飛小聲說了一句,便對不遠處的一個兵士喊道:“備好馬匹,某要與大哥一同出營!”
兩個兵士應了一聲,跑向了拴着戰馬的地方,沒過多會,就爲張飛和劉備牽來了兩匹健馬。
劉備與張飛翻身上了馬背,二人也不帶隨從,策馬衝出軍營,一路向着官渡奔去。
二人離開袁軍軍營,關羽也是剛剛從曹軍軍營離開,向着袁紹駐紮大軍的地方行進。
騎着高大的戰馬,走在馬車邊,望了一眼袁軍駐紮的方向,關羽彎下腰,向馬車裡的糜夫人和甘夫人說道:“二位嫂嫂,前方就是袁軍駐紮之處,再過半日,應是能見到兄長!”
坐在馬車裡的甘糜二位夫人,聽到關羽說的話,並沒有半點欣喜的感覺,反倒眉宇間隱隱的流露出了一絲煩悶。
在許都,雖說是做着曹操的階下囚,可日子卻是過的安穩。
對於女子來說,安穩的日子,比男人稱王稱霸更爲緊要。
可回到劉備的身邊,又不曉得將來他在何時戰敗,會將她們丟給敵軍。多次被劉備拋棄,都得到了善待,那是僥倖,甘糜二位夫人並不是愚笨的女子,也曉得這種運氣,不可能永遠伴着她們。衆人正行進間,馬車外面傳來了一個關羽隨從的喊聲:“關將軍,前方有兩騎快馬,正迎着我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