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辯盯着,蔣幹雙手抱拳,垂下了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子翼可有與那幾位舞娘歡好?”蔣幹低着頭,不敢與劉辯目光相接,劉辯卻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不敢有半點隱瞞,蔣幹‘舔’了‘舔’嘴‘脣’,神‘色’中帶着些許慌‘亂’的說道:“不敢欺‘蒙’陛下,臣與七名舞娘着實是有了肌膚之親!”
“既是有了肌膚之親,如何不肯擔當?”搖了搖頭,劉辯對蔣幹說道:“,乃是人之常情,她們既是來到洛陽找尋子翼,便是要與子翼長相廝守!好生善待便是,朕又未有怪罪於你!”
劉辯說出這麼番話,蔣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忙抱拳躬身,深深向他行了一禮說道:“臣叩謝陛下隆恩!”
“去吧,好生安置那些‘女’子!”朝蔣幹擺了擺手,劉辯吩咐了一句之後,又對鄧展等人說道:“子翼前往江東策反周瑜。那孫權派出刺客半道攔截,顯見已是曉得其中詳盡。大軍南下之前,謹防洛陽城內進入江東探子!”
“諾!”得了劉辯吩咐,鄧展、無名趕忙抱拳應了一聲。
洛陽城內,雖說有漢軍承擔着戒備的職責,對付潛入城內的探馬,卻是稍顯薄弱了一些。
劉辯提醒衆人小心,無非是要鄧展與無名協助城內漢軍,嚴查近日進入洛陽的陌生人。
鄧展與無名並非毫不曉得人情世故,劉辯如此說了,他們自是立刻應允。
審訊了被擒獲的劍客,又‘交’代了鄧展、無名等人謹防進入城內的江東探子,劉辯在王榛和一隊皇宮衛士的簇擁下,離開了龍騎衛軍營。
跟在劉辯身後,一直將他送到牙‘門’外,鄧展等人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恭送着劉辯離去。
直到劉辯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衆人才直起腰。
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蔣幹朝鄧展和無名抱了抱拳說道:“二位將軍,陛下有旨,要某前去將舞娘接回府中,某且去官府看上一看!”
鄧展和無名也抱起拳向蔣幹拱了拱,目送着他走上街道,這才轉身往軍營內走去。?[棉花糖]
“鄧將軍有何打算?”一邊往軍營內走,無名一邊向鄧展問了一句。
“本‘欲’與將軍比試一場,無奈江東卻是不消停!”搖了搖頭,鄧展語氣中透着幾分無奈的說道:“某與將軍一戰,怕是須陛下一統天下之後了!”
“觀眼下局勢,天下大定之日只在眼前!”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無名說道:“將軍要與某比試,某自會相陪。某隻是想知道,將軍因何要同某比劍?”
無名這麼一問,鄧展倒是被問的愣住了。
眨巴了兩下眼睛,鄧展眉頭微微蹙起,歪頭想了想,最終還是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瞞將軍,某也不曉得因何要比試一場。”
“無非是天下第一的名頭!”搖了搖頭,無名對鄧展說道:“當年帝師王越叱吒一時,終了也不過是一座孤墳!你我縱使得了天下第一的名頭,又能如何?百年之後,不過是後人的笑談罷了!”
無名的灑脫,讓鄧展心內感到了一陣愧疚。
曾與王越比拼,鄧展自信在劍術造詣上,他並不比王越差上多少。
可那一戰,他是輸了。
如今向無名挑戰,鄧展內心深處並沒有太多必勝的把握。
他甚至隱隱的感覺到,這場比拼的結果,還是會以他的敗北而落幕!
與無名說話之前,他對這種感覺還有些狐疑,直到無名說出了這番話,他才徹底明白過來,與無名相比,他究竟少了些什麼。
無名仗劍天下,從未逢過對手,無非是他已將名利看淡。
他行走天下,爲的只是殺可殺之人,至於名利,從未被他看在眼中。
有着這樣的‘胸’襟,無名劍術造詣登峰造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尚未比試,在‘胸’襟氣度上便是輸了一城,鄧展也是沒了比劍的興致。
微微一笑,他邊搖着頭邊對無名說道:“將軍一番話,倒是開解了末將!尚未比試,末將已是輸了。將軍與末將之間,也是無須再比!”
鄧展如此說了,無名並沒有接着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話鋒一轉,向他問道:“陛下已然下旨,將軍有何打算?”
“龍騎衛悉數走上街市!”幾乎想都沒想,鄧展就說道:“但凡近日進入洛陽城的劍客,無分何處人氏,一律嚴加盤查!”
搖了搖頭,無名斂起嘴角的笑容,一臉凝重的說道:“將軍如此做法,怕是陛下難以認同!”
無名冒出這麼一句,鄧展眉頭一緊,向他問道:“將軍此話何解?”
扭頭看着鄧展,無名說道:“洛陽城內商賈雲集,有客商,半道便會有山賊。爲了行貨周全,客商多會僱傭雲遊劍客作爲護衛,假若將軍盤查劍客,鬧得人人自危,雲遊劍客怕是不敢再入洛陽。城內客商,恐怕也會少上許多!”
聽着無名的這番分析,鄧展眉頭漸漸擰緊了一些。
無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他早先並沒有想到而已。
如此說來,龍騎衛盤查進入城內的劍客,着實是不智之舉。
龍騎衛不能在城內盤查雲遊劍客,鄧展還真是不曉得,該如何才能揪出可能潛入到洛陽城內的江東探子。
與無名並肩走着,鄧展眉頭始終緊緊鎖着,尋思着該如何才能顧及到方方面面,把劉辯安排的事情給做好。
“江東探子若是來到洛陽,假扮雲遊劍客並不理智!”眼看着快要走到營房,無名接着說道:“此番將軍擒獲的探子,應是半道截殺蔣幹不成,才闖入城內,意圖在城內將蔣幹誅殺,爾後返回江東覆命。他們與探子不同,探子要的是刺探洛陽情勢,而他們進入洛陽,只是殺人而已!”
無名的分析頭頭是道,鄧展點了點頭,向他問道:“不知將軍以爲,我等該當如何,方可將江東探子悉數挖出?”
“龍騎衛軍營留下少部人馬!”想了一下,無名眉頭微微一皺,對鄧展說道:“其餘人等,悉數扮作平民進入城內館舍、酒肆以及‘春’場!”
“將軍的意思是……?”無名說出這樣的提議,鄧展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過來,接口說道:“龍騎衛於這些所在探查,只須留意那些對甚麼都覺着有趣之人,便可找出些許端倪!”
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無名點了點頭沒再吭聲,算作是認同了鄧展的說法。
“來人!”見無名點了頭,鄧展曉得他猜測的沒錯,向身後喊了一聲。
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黃勝,跨步上前,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禮,招呼了句:“將軍!”
“傳令下去,留下二十人守營,做出將士們尚在營中的假象,其餘人等,換上百姓衣衫,進入城內。留意所有對城內訊息過於熱衷者!”目光轉向黃勝,鄧展語氣凝重的向他吩咐道:“叮囑將士們,切記隱匿身份,斷然不可讓人看出他們是龍騎衛!”
“諾!”抱拳應了一聲,黃勝傳達鄧展命令去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鄧展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龍騎衛雖說並不時常走上街市,卻也偶爾會在街道上巡視一番。
城內百姓,大多不會認得龍騎衛將士,不過也會有個別有心的,會對一些將士的容貌印象深刻。
鄧展擔心的,無非是潛入城內的龍騎衛將士們,被這些百姓認出。
百姓並不曉得洛陽城內很快便會成爲一潭渾水,認出龍騎衛,難保不會有些人抑制不住心內‘激’動,上前與之搭訕。
一旦如此,進入城內的江東探子便會警覺起來,想要找出他們的蹤跡,便會難上加難!
鄧展與無名奉旨在城內佈下眼線,等待着可能入城的江東探子,奉了劉辯旨意前往江東的司馬懿,已經在趙雲的陪同下,離開了洛陽城。
由於發生過蔣幹遇襲的事情,劉辯也是不敢大意,不僅派出了趙雲隨行護送,跟隨司馬懿前往江東的,還有百餘名訓練有素的羽林衛。
漢軍羽林衛,雖說劍術不及龍騎衛和皇宮衛士,可他們單對單拼殺,也不是尋常人可比。
上了戰場,一個羽林衛,可當十名主力將士使用。
派出這樣的一支隊伍,除非孫權敢於直接冒犯劉辯,否則以江東那點劍客,根本不可能傷及司馬懿半根寒‘毛’。
騎着高大的駿馬,司馬懿一路策馬飛馳,戰馬速度比他還快些的趙雲,始終策馬走在他側旁,一步也不提前,一步也不退後。
跟在二人身後的百餘名羽林衛將士,也都清一‘色’騎着高大的戰馬,一路策馬揚鞭,半步也不敢落下。
百餘騎戰馬在空曠的原野上疾馳,馬蹄踏在地面上,捲起一片片煙塵,給原本空寂的原野,帶來了一種奔騰的生機。包括司馬懿和趙雲在內,隊伍中沒有半個人說話。每個人的臉‘色’都是一片凝重,他們都很清楚,這次前往江東,決定着大漢朝堂在何日能夠一統天下,使得天下百姓重歸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