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長安等地,許多官商得了徐庶的指派前往淮南。
此時的徐州城卻是戰事日緊,曹軍每日攻城日緊,完全不將他們身後的秦軍虎賁衛放在眼中。
眼看着曹軍攻城,曉得劉辯不願呂布太早失敗,趙雲卻是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隨時接應鄧展等人的準備。
徐州城外,黑壓壓的曹軍圍着城池發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城頭上的徐州軍不停的向城下丟出大石頭和傾倒着滾油。
成片的曹軍被石頭砸中或被滾油兜頭澆個正着倒在城牆腳下。
一蓬蓬的箭矢從城牆上飛出,射向正往城牆涌來的曹軍。
“溫侯,將士們箭矢快用完了!”正指揮着徐州軍抵禦曹軍進攻,呂布麾下的一員將軍跑到他身旁,衝他喊道:“若是沒了箭矢,徐州怕是守不住!”
“你敢動搖軍心!”那將軍話剛喊出口,呂布就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睜圓了眼睛瞪着他吼道:“若非此時正要用人,某定斬你!”
被呂布揪着衣領的將軍乃是他麾下武將侯成。
城頭上的將士們箭矢已是快要用完,侯成曉得箭矢用完城池怕是守不長久,心慌之下連忙前來向呂布稟報,卻沒想到竟被呂布揪着衣領吼了一嗓子。
呂布的手揪的很緊,侯成只覺着咽喉都好似快要被他給掐碎了,憋悶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好在呂布並沒有揪多久,怒目瞪着侯成吼了一嗓子,隨後便將他往後一搡。
呂布大力一搡,把侯成推的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
“溫侯,曹軍退了!”一把將侯成推的朝後退了好幾步,呂布正要向城頭上的兵士們下令加緊將登上城牆的曹軍趕下去,一個軍官跑了過來,抱拳向他稟報了一句。
聽到那軍官稟報,呂布連忙向城下望去,果然方纔攻勢還很強猛的曹軍已是向遠處撤去。
看着曹軍撤走,呂布總算是鬆了口氣。
連續幾天,曹軍的攻勢是一天比一天猛,城頭上的守軍眼見已是難以支撐。
如果曹軍保持這種勢頭再連續進攻三五日,徐州城即便不被攻破,城內守軍定然也會遭受極其沉重的損失。
就在呂布望着退走的曹軍時,遠處的曹軍陣營中過來一騎快馬。
潮水般的曹軍向着主陣退去,那騎快馬就猶如一尾逆着洪流而上的鯉魚,飛快的朝着徐州城躥來。
“請呂溫侯說話!”策馬來到城下,馬背上的騎士一勒繮繩,仰臉朝着城頭上高聲喊了一嗓子。
聽到那騎士的喊聲,再次看了一眼正在撤退的曹軍,呂布向那騎士問道:“某乃呂布,來着何事?”
仰臉望着城頭上的呂布,那騎士高聲喊道:“我軍連日攻城,城上守軍想來已是困苦不堪。曹公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太多殺戮,有意與呂溫侯和談,不知溫侯意下如何?”
曹軍已是佔了完全的上風,聽說曹操有意和談,呂布心內也是一陣疑惑,向城牆下的騎士喊道:“閣下可轉告曹衝,某無心與曹公爲敵,只要圍城大軍退去,某日後斷然不尋曹公晦氣!”
“溫侯想來是曲解曹公意圖了!”傳話的騎士並沒有立刻返回軍營向曹操覆命,而是仰臉望着從城垛內伸出頭的呂布,對他喊道:“曹公要和談,自是要溫侯應允幾件事情……”
“不知曹公要某允哪幾件事?”深知如果繼續守城與曹軍廝殺,徐州早晚要破,呂布連忙向那騎士追問了一句。
“明日自會有人前來與溫侯商討合議一事!”傳話的騎士並沒有直接給呂布回答,而是向他喊道:“若是溫侯有意和談,某這便回去向曹公覆命!”
雖說也是有心和談,可想到徐州戰事是曹操率先挑起,對曹操的和談誠意,呂布還是抱着很大的懷疑。
他並沒有立刻回覆那騎士,而是向身後的一名親兵小聲吩咐道:“去將陳宮請來!”
親兵應了一聲,返身找陳宮去了。
見呂布沒有給予直接的迴應,城下的騎士再次高聲喊道:“溫侯如此遲疑,莫非並無和談誠意?”
“閣下少待!”陳宮還沒到身旁,呂布不敢輕易給那騎士答覆,伸頭望着城下喊道:“片刻之後,某自會給閣下一個回覆!”
奉曹操命令前來,騎士沒有得到確實的回覆,也是不敢輕易返回軍營,只得駐馬立於遍地屍體的城下,等待着呂布給他答覆。
曹軍攻城時,陳宮並不在城頭上,不過他離城頭也不是很遠,得了呂布召喚,不過片刻之後便來到了城頭上。
“溫侯!”到了呂布身後,陳宮抱拳躬身向呂布問道:“溫侯可是意欲同曹操沂河?” ωwш⊙ тт kΛn⊙ c o
“正是!”陳宮問起他可是想同曹操議和,呂布也不否認,小聲對陳宮說道:“曹軍攻城日緊,眼見徐州難守,若是能與曹操議和,請他退兵自是極好的!”
“曹操于徐州場下損兵折將,夏侯惇更是在徐州城外失了隻眼睛,溫侯以爲她可會輕易退兵?”陳宮並沒有直接給呂布建議,而是向他反問了一句。
被陳宮這句話給問的愣了一下,呂布才接過陳宮的話頭說道:“公臺不說,某倒是真的未有想到這一層!”
“除非溫侯將徐州拱手送於曹操,否則和談定然不成!”先是朝城下還在等待着的曹軍騎士看了一眼,隨後陳宮便對呂布說道:“溫侯可有想過,若是沒了徐州,日後要到何處落腳?”
被陳宮這麼一問,呂布愣了一下,眉頭緊緊擰起,思忖了片刻纔對陳宮說道:“若依公臺所言,與那曹操便是無有可能和談?”
“嗯!”陳宮點了點頭,對呂布說道:“曹操小字阿瞞,小字如人,而今他提出和談,不曉得暗中又在部署着甚麼。溫侯當須謹慎纔是!”
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着陳宮,過了片刻呂布才說道:“將士們已無箭矢,石塊與滾油也是快要告罄,假若不與曹操和談,曹軍再強攻幾番,徐州必破!”
曉得呂布已是萌生了和談之意,陳宮本欲勸他,可看着呂布滿臉糾葛的模樣,心知即便勸了也不定有用,只得嘆了一聲對呂布說道:“溫侯談則談了,只是曹操使者進入城中之後,要對他們嚴加監視,切不可使他們與溫侯麾下將軍接觸!”
“公臺放心!”陳宮態度剛鬆動了些,呂布就連忙對他說道:“某自會令人監視曹操使者。”
雖說對和談結果很不看好,可呂布已是有了與曹操議和的念頭,陳宮也是不好強行阻攔,只得再次提醒道:“若是曹操使者與溫侯麾下將軍們有了勾連,溫侯與某不日盡爲曹操階下之囚!”
“某曉得了!”陳宮的擔憂,呂布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從眼下局勢來看,想要守住徐州幾乎已是沒有多少可能。
眼下呂布也是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既然打不過,暫且向曹操投降在他看來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與陳宮商議妥當,呂布雙手按着城垛,向等候在城外的騎士喊道:“煩勞閣下代爲轉告曹公,某願和談!”
得了呂布這句話,那騎士趕忙應了一聲說道:“某這便替溫侯向曹公轉達!”
應了一聲之後,騎士一抖繮繩,兜轉戰馬扭頭向曹軍大營奔去。
望着騎士漸漸遠去的背影,立於呂布身旁的陳宮隱隱感到心內生起一陣不安。
這陣不安很是強烈,讓他不免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強行阻攔呂布與曹操和談。
騎士回到軍營,立刻便將呂布願意和談的意願向曹操稟報了。
下令大軍連續數日攻城,曹操爲的便是給呂布施壓,爲程昱、蔣幹以和談之名進入徐州。
得了呂布答應和談的回報,曹操立刻便將郭嘉、程昱和蔣幹召集到帳中。
“果如奉孝所料,那呂布允諾和談!”郭嘉等人剛進入帥張,已經等在帳內的曹操就對他們說道:“明日一早,仲德、子翼便可以和談爲名進入徐州,入城之後仲德穩住呂布與陳宮,子翼則藉機同呂布麾下將軍接觸!”
“諾!”得知即將進入徐州,程昱和蔣幹都是抱拳躬身應了一句。
郭嘉卻並沒有像曹操表現的那麼興奮,他微微蹙起眉頭,過了片刻纔對曹操說道:“呂布眼下是被打的急了,意欲同明公議和,可那陳宮怕是不好矇騙!”
提起陳宮,曹操臉上的欣喜也漸漸斂了起來。
假如對手只是呂布,徐州之戰恐怕早已接近尾聲。
雙方之所以一直在膠着,曹軍佔盡了上風卻始終無法攻破徐州,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呂布身邊有着陳宮。“若是能將陳宮先擒了……”眉頭緊緊的擰着,曹操沉默了半晌纔對郭嘉說道:“沒了陳宮,呂布便如同甕中之鱉,我等隨時可將他擊破!”聽了曹操這句話,郭嘉嘴角稍稍牽了牽,對蔣幹說道:“子翼進城之後,抓緊與魏續謀面,慫恿魏續將陳宮擒來。魏續乃是呂布麾下將軍,若要他背叛呂布並非不可,只是要多耗費許多精力,讓他擒獲陳宮便是便易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