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刺客被無名剿滅,平靜許久的周瑜軍營外。
周瑜、趙雲、司馬懿仨人,並肩站在江岸邊,望着江面上漸漸遠去的大船。
大喬牽着孫昭站在船頭,同樣也眺望着江岸邊上的趙雲等人。
終於離開了。
給了她無數榮耀,讓她享盡世間尊榮最終卻給了她無盡屈辱的地方,她終於離開了。
“夫人,此處風緊,還是回到艙中暫歇吧。”立於大喬身後的‘侍’‘女’,見她在船頭上站了好久,小聲提醒了一句。
“即將離去,便讓我們母子多看一眼江東。”並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投在漸漸遠去的江岸,大喬幽幽的說道:“這一去,還不知此生有無機緣再回此處。”
大喬如此一說,‘侍’‘女’低着頭沒再言語。
離去了!
大喬的故鄉雖是在江北的潛山,可江東卻是她的夫家,也是給了她無數回憶的地方。
背靠船艙,遠遠看着大喬母子的背影,無名臉上一片漠然。
“將軍,用不多久,船便可靠上北岸。”一名無名手下的漢軍,跨步走到他身旁,抱拳躬身向他問道:“可要先行着人在前探路?”
“派出兩個人,在前方探路。”目光依舊停留在大喬母子的身上,無名向那兵士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應了一聲,兵士轉身離去。
看着大喬母子背影的無名,過了片刻才走向一側的船舷。
長江綿延數千裡,從西南貫穿了整個江南大地,一直入海。
這裡孕育了無數的英雄豪傑,卻容不下大喬母子兒子!
看着大喬母子落寞的背影,無名也感到心內一陣空落落的。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當年仗劍天下,他殺人無數,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即便是某個劍客誅殺了無辜平民被他追殺,他對那些被誅殺的平民,也並沒有半點憐憫。
他有的,不過只是天道!
替天行道!
投效了劉辯之後,無名感覺到自己變了!
不再像過去那樣冷漠,也不再像過去一樣,對什麼都無所謂,對一切都不上心!
值得他關心的事太多,值得他揹負的事也太多。
雖然人的心是充實了,卻也更加的累了!
大船在江面上緩慢的行進着,船頭破開江流,‘激’起一片片水‘花’,江水在船下發出“嘩嘩”的聲響。
望着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長江,無名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眸子中也閃過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江岸邊上,正望着漸漸遠去的大船,一名江東兵士跑到周瑜身後,抱拳對他說道:“啓稟將軍,探馬來報,建鄴正整備兵馬,好似近日有用兵動向。”
“嗯?”聽了兵士稟報,周瑜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抹警覺,向那兵士問道:“可有探查清楚,領軍主將乃是何人?”
“探查清楚,主將乃是凌‘操’!”雙手保持着抱拳的姿勢,兵士說道:“副將淩統,兵馬共計五萬,只是不知究竟意‘欲’前往何處reads;!”
“大將軍!”朝報訊兵士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之後,司馬懿小聲對周瑜說道:“建鄴用兵,恐怕目的正是大將軍!”
點了點頭,周瑜一臉凝重,對司馬懿和趙雲說道:“聽聞洛陽城內陛下抓捕了不少江東探子,魯肅、呂‘蒙’二人也被軟禁在洛陽脫身不得。孫權無非是顧慮到大軍一旦南下,有我等在此鎮守,長江天險便是形同虛設。發兵來攻,並非無有可能!”
“二位將軍,陛下可有說過,大軍何時渡江?”話說到這裡,周瑜扭過頭,向趙雲和司馬懿問了一句。
與趙雲相互看了一眼,司馬懿抱拳朝周瑜拱了拱說道:“大軍南征北戰,將士疲敝,尚須休整一些時日方可南下。末將以爲,此番孫氏若來,必定只有我等可與之斡旋!”
“某麾下兵士萬餘人,趙將軍麾下五千羽林衛,龍騎不過百餘,而孫權所發之兵,足有五萬。”眉頭微微擰起,周瑜有些擔憂的說道:“雙方兵力相差太大,這一戰怕會是場苦戰!”
趙雲和司馬懿都沒有吭聲。
羽林衛雖說戰力在整個漢軍來說都屬強橫。
可對方數量着實太多,一旦廝殺起來,縱然是羽林衛,也沒有完勝的把握。
二人沒有吭聲,周瑜又向他們問道:“二位將軍,可有破敵之策?”
當週瑜問起破敵之策的時候,司馬懿看着趙雲說道:“若孫氏兵馬果真來犯,還請趙將軍做先鋒,領軍半道截殺!”
點了下頭,趙雲並沒有言語。
論官職,司馬懿比他官職要低,論投效劉辯的時日,也遠比他短了許多。
不過趙雲並非呂布等人,與司馬懿相處,他至少不會以官職來壓着對方。
畢竟劉辯要他和司馬懿來到此處,暗中便有着由司馬懿出謀劃策,他領軍廝殺的意圖。
身爲武將,上陣殺敵也是趙雲的本分,他自是不會說出不聽從司馬懿安排的話來reads;。
“趙將軍,領軍與敵廝殺,切記只可敗不可剩!”趙雲點頭應了,司馬懿接着說道:“將敵軍引到就近,我軍再行與之決戰!”
“這是因何?”司馬懿要趙雲只能敗不能勝,倒是讓趙雲心內很是不解,擰起眉頭向他問了一句。
“敵軍遠來,士氣如虹,我軍人少,若是強行與之廝殺,勝負尚在難料之數。”趙雲滿面疑‘惑’,司馬懿向他解釋道:“將軍一路引着敵軍前來,我軍半道並不設伏,敵軍到了此處,將士驕傲,我軍再行掩殺,必可一戰而克!”
司馬懿的一番話,讓趙雲眉頭緊鎖,一時半會還是沒能明白其中原委。
一旁的周瑜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司馬將軍果真用兵如神,如此一來,敵軍到了此處,我軍只須趁他們立足未穩,便行攻殺,一戰自可破敵!”
周瑜和司馬懿都認爲這個計策可行,趙雲也是不便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某便領軍前去‘誘’敵!”
江東兵馬尚未成行,周瑜等人已經做好了應對,樊城城外,荊州軍每日向城牆腳下堆積木柴,不一日,城牆腳下的木柴便是堆積如山,即便是人沿着柴堆往上衝,也是能夠躥上城牆。
城頭上的劉備,眼看着城下木柴越堆越多,卻是除了在城頭上多備清水,再無其他法子。
駐馬立於大陣前,看着木柴堆積如山的城牆,龐統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擡手朝着城牆一指,對身旁的呂布說道:“呂將軍,城外木柴已是堆積如山,我軍當可點火!”
順着龐統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呂布嘴角也是浮起了一片笑意,對他說道:“丞相以爲,我軍何時放火妥當?”
“今日晚間,待到荊州軍再行堆放木柴,我等派出少量兵馬,在城下放上一把火!”扭頭看着呂布,龐統說道:“破城便在明日拂曉!”
望着樊城,呂布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來到樊城也是有些時日,他等待着的就是龐統說出破城之日已到。
攻破樊城,便可將劉備擒住,報當初被他背後捅了一刀之仇!
樊城城頭上,劉備與諸葛亮並肩站着,在他們身後的城牆上,擺放着一隻只盛滿了清水的木桶。
木桶彼此相連,所有的木桶全都傾倒下來,城頭上的積水,必定會沒過人的腳面。
城頭上有着如此多的水,諸葛亮卻還是要人不停的從城內運水上來。
城牆腳下堆放的木柴越來越多,而且還有着早先劉備軍將士們傾倒的桐油,一旦燃燒起來,即便是用水去潑,也不可能將火很快澆熄。
利用清水,爲城牆降溫,是他眼下唯一能選的法子。
“軍師,城外木柴已是堆積如山,敵軍卻整日還在輸送,他們果真是想要將樊城給燒成火城。”望着城外的漢軍和荊州軍,劉備臉上帶着糾葛的對諸葛亮說道:“若是我等撤下城牆,樊城怕是難保!”
諸葛亮沒有吭聲。
早先他要劉備讓人往城下丟出木柴,無非是想在漢軍和荊州軍攻城時,點燃木柴,給敵方造成不小的困擾。
可如今看來,敵方沒有受到困擾,真正被困擾了的,反倒是駐守城內的劉備軍。
諸葛亮的沉默,讓劉備心內更是不安。
城外兩支大軍,率領漢軍的,是他當年擺過一刀的呂布,而領着荊州軍來到此處的,則是被他擊退,險些還折了‘性’命的張允。
這兩個人,對他都是恨之入骨,一旦城破,無論他說什麼,這兩個人都是不可能給他留下‘性’命。
能不能守住樊城,對劉備來說不僅是關乎着他以後能不能成就一番大業,還關乎着他的身家‘性’命。張飛、關羽不在,麾下無有猛將,這一次,若是再敗,可就不是捨棄了家小便能逃脫那麼簡單!“傳令將士,敵軍若是放火,即刻向城下潑水!”凝視着城外,過了許久,諸葛亮纔開口向身後的兵士命令道:“倘若無法熄滅大火,便在城頭上潑灑清水!務必要使得城頭處處有水,莫要讓將士們燙傷了腳板!”
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