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曹‘操’招呼,那‘侍’從連忙進入屋內,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個大禮。。: 。
視線從棋盤轉到‘侍’從的身上,曹‘操’向他問道:“究竟何事?”
“啓稟曹公,方纔小人無意聽到許攸在說曹公壞話!”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侍’從戰戰兢兢的說道:“許攸說曹公少智,竟會將大軍撤回許都,言辭之間,很是有些不忿!”
“啪!”‘侍’從的話剛落音,曹‘操’就猛的朝面前的矮桌上拍了一巴掌。
許攸當面提出不該撤離許都,他雖說心內不快,卻也是還能忍受。
可背後說他少智,着實是讓曹‘操’無法忍下去。
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曹‘操’畢竟是個梟雄,曉得若是讓人知道他對許攸已是心生不滿,將來除掉許攸,必定會被天下人恥笑、
眼珠一轉,曹‘操’向屋外喊了一聲:“來人!”
守在屋外的一個衛士跨步走到那‘侍’從身旁,抱拳躬身面朝着曹‘操’。
看了那衛士一眼,曹‘操’的視線投在了向他稟報許攸暗中說他壞話的‘侍’從臉上,對那衛士說道:“將此人拖出去斬了!”
‘侍’從本想借着向曹‘操’稟報許攸從中撈些好處,卻沒想到得來的竟然是曹‘操’下令將他拖出去斬了。
得知曹‘操’要殺他,吃了一驚的‘侍’從連忙驚恐的喊道:“曹公,小人乃是前來向曹公……”
“住口!”不等那‘侍’從把話說完,曹‘操’已經是猛的將眼睛一瞪,衝他低吼道:“暗中中傷某之僚屬,尚敢巧言令‘色’!”
被曹‘操’一聲吼,喝的不敢吭聲,‘侍’從只是一臉恐慌的望着他。
眉頭緊緊鎖着,曹‘操’向扭着‘侍’從的衛士喝道:“將此人拖出去斬了!”
“曹公饒命!”根本沒有想到曹‘操’竟然會斬殺他的‘侍’從,被衛士扭出們的時候,還在大聲的哀嚎着。
衛士將那‘侍’從扭了出去,‘侍’從的哀嚎聲越來越遠。
曹‘操’的臉‘色’鐵青,當‘門’外另一名衛士爲他關上們時,他緊緊的攥着拳頭,朝桌案上砸了一拳。
斬殺‘侍’從,並非曹‘操’心中所願。
許攸屢次對他無理,他更想殺死許攸。
可眼下殺死許攸,事態必定難以掩飾。
緊皺着眉頭,曹‘操’向屋外喊了一聲:“來人!”
一個衛士跨步進入屋內,抱拳躬身等待着曹‘操’的吩咐。
擡頭看着那衛士,曹‘操’對他說道:“去將許褚喚來!”
“諾!”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禮,衛士轉身離開了房間。
曹‘操’下令大軍撤回許都,在曹軍離開的當日晚間,消息便傳進了鄴城內的袁紹耳中。
得知曹軍撤走,袁紹愣了好一會,也是沒有明白過來曹‘操’這是在做甚麼。
“去將審配和逢紀請來!”坐在屋內的鋪蓋上,袁紹擰着眉頭想了好一會,纔想屋外喊了一聲。
‘門’外的一個衛士應了一聲,飛快的朝外院跑去,前往審配和逢紀府宅請他們去了。
吩咐了衛士前去請二人,袁紹坐在鋪蓋上,仰起臉一味的只是出神。
曹‘操’佔據平陽,對鄴城無疑是個極大的威脅,他突然撤軍,反倒是讓袁紹心裡覺着有些沒底。
思來想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曹軍因何撤走,袁紹正自煩悶着,‘門’外傳來了審配和逢紀的聲音:“袁公!”
聽到二人在‘門’外說話,袁紹連忙擡頭看向‘門’外,向他們招着手說道:“快入內說話!”
跨步進入屋內,逢紀和審配再次向袁紹行了一禮,這才分別坐下。
“方纔某得到消息!”二人落座之後,袁紹看着他們說道:“曹‘操’下令大軍撤回許都,而今已然離開了平陽!”
“袁公可即刻下令,令人前去接管平陽!”袁紹得到的消息,是平陽附近斥候直接傳達,審配與逢紀並不知曉,當他說出曹軍已經撤出平陽時,逢紀連忙站起身,抱拳對他說道:“眼見已是臨近入冬,曹‘操’想來是考慮到糧草運送不濟、大軍駐守河北,冬衣也是難以籌備,因此才率軍撤走!”
聽完逢紀的一番話,袁紹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此事元圖前去安排便可!”
保持着抱拳的姿勢應了一聲,逢紀剛坐下,一旁的審配就開口對袁紹說道:“眼下已是臨近入冬,袁公當可及早籌備,待到大雪落時,我軍便可離開河北進伐陳留!”
擡手捋着鬍鬚,袁紹眉頭微微蹙着,沉‘吟’了良久,才點了點頭,對審配和逢紀說道:“此事你二人多費些心思!”
待到二人應了,袁紹朝他們擺了擺手。
二人站起身,向他告了個退,退出了房間。
審配和逢紀剛退出去,袁紹就扭頭向一旁的一個‘侍’‘女’問道:“顯奕這幾日如何?”
在屋內伺候袁紹的‘侍’‘女’,聽得他這麼一問,其中一個趕忙應道:“回稟袁公,顯奕公子自打從洛陽獨自回來,便整日閉‘門’不出,並未見有甚麼異狀!”
得知袁熙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袁紹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自從官渡之戰以後,他對劉辯在內心深處就多了一層隔閡。
尤其是劉辯派出徐庶,誆騙走了被他下獄的田豐和沮授,更是讓袁紹心內始終難以放下。
袁熙夫‘婦’被劉辯請到洛陽,返回鄴城時,也是隻有袁熙一人。
這件事雖然袁紹從未說出口,可他卻始終沒有從心頭放下。
“去將顯奕喚來!”沉默了片刻,袁紹向那應聲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侍’‘女’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朝着袁熙的住處去了。
此時的袁熙房間內,燭臺上正點燃着數支白燭。
白燭的火苗在燭臺上跳竄着,將屋內映照的是一片通明。
跪坐在矮桌後,袁熙手中捧着一本書,正專注的看着。
將甄宓留在洛陽,回到鄴城之後,袁熙整日裡都是將自家關在屋內,極少出‘門’,更是不會同那些袁紹麾下的幕僚、將軍們太多接觸。
離開洛陽之前,劉辯曾專程將他請到王府後園,特意‘交’代的,便是回到鄴城,切不可太過高調。
甄宓身在洛陽,袁熙也是曉得,如今的他,即便是在鄴城,也被劉辯遙遙的控制着。
河北已經危急,袁譚、袁尚此時雖說也是曉得,曹‘操’正對河北虎視眈眈,可隨着袁紹身體狀況漸差,二人的爭鬥,已經從暗中浮出了水面。
在他返回鄴城的這些日子,袁譚和袁尚都來探訪過他,想要的,無非是從他口中探聽劉辯的意圖。
對這兩個兄弟,袁熙自是不會坦陳在洛陽的事情。
爲了少生煩擾,他便將自家整日關在屋中,擺出了一副大隱隱於市的姿態。
捧着書,正在看着,袁熙聽到‘門’外傳來了一個‘侍’‘女’的聲音:“顯奕公子,袁公有請!”
聽到袁紹請他,袁熙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半點變化。
手中捧着那本看了一半的書,袁熙向屋外說道:“姐姐捎帶,某這便前來!”
傳達袁紹召喚的,必定是袁紹屋內的‘侍’‘女’。
袁紹身邊的人,自是要比整座府宅內的其他僕從和‘侍’‘女’更加尊貴一些。
平日裡就連袁熙等人,也是不敢對袁紹屋中的‘侍’‘女’和僕從太過無禮。
奉了袁紹指示前來召喚袁熙的‘侍’‘女’,聽到袁熙的應答,便沒再吭聲,低頭垂手等在房‘門’外。
將書放在矮桌上,袁熙站了起來,擡腳走向房‘門’。
到了‘門’口,袁熙抱拳朝前來請他的‘侍’‘女’拱了拱說道:“煩勞姐姐帶路!”
向袁熙福了一福,‘侍’‘女’側身立於一旁,等到袁熙擡腳從身前走過,纔跟在他的側後方,向袁紹的住處去了。
自從官渡之戰以後,袁紹的身子骨是越來越差。
雖說偶爾‘精’神頭也會好上一些,卻是維繫不久。
審配、逢紀離去之後,袁紹讓‘侍’‘女’前去召喚袁熙,在鋪蓋上坐了片刻,他便覺着有些睏乏,躺了下去。
躺在鋪蓋上,袁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過多會,便沉沉的睡了去。
跟着‘侍’‘女’來到袁紹住處‘門’外,袁熙抱拳躬身,向屋內說道:“孩兒求見父親!”
說這句話的時候,袁熙的聲音並不是很小,可屋內的袁紹卻沒有給予迴應。
屋裡的一個‘侍’‘女’聽到袁熙說話,趕忙迎了出來,小聲對他說道:“顯奕公子,袁公方纔睡下,奴婢這便喚袁公醒轉!”
“不用!”得知袁紹已經睡下,袁熙連忙對那要去喚他的‘侍’‘女’說道:“父親勞累,睡上片刻,某在此候着便是!”
被袁熙阻止,那‘侍’‘女’向他福了一福便退了回去。
袁熙也沒有進入屋內,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着袁紹醒來。
可能是太過倦乏,袁紹這一睡,竟然是睡了一個多時辰。
醒來後,他陡然想起先前讓人去請袁熙的事,坐起身向屋內的‘侍’‘女’問道:“顯奕可有來過?”“回稟袁公!”見袁紹醒了過來,一個‘侍’‘女’連忙說道:“顯奕公子已然來了一個時辰,見袁公熟睡,一直等在屋外!”得知袁熙在屋外等了一個時辰,袁紹的臉‘色’稍稍變了一變,不過隨後便恢復了正常,對那‘侍’‘女’說道:“請顯奕入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