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郗在兗州鼓動麾下兵士反叛,很快便被于禁等人率領的曹軍平定。
原先與昌郗商議妥當,待到他起兵之後,即刻起兵響應的孫觀等原青州軍將領,在昌郗叛亂之後,一個個竟是都藏了起來,閉口不談叛變的事情。
勢單力薄的昌郗,在強撐了不足十天之後,終於被曹軍攻破,押送到許昌。
許昌城內,曹操雙手背在身後,繞着昌郗走了幾圈,終於開口向昌郗我問道:“昌郗,你可知罪!”
完全沒想到被孫觀等人擺了一刀,被曹軍俘獲之後,自問必死的昌郗,聽到曹操開口向他問話,連忙躬下身子,渾身哆嗦着,對曹操說道:“末將知罪!”
“率軍反叛,出爾反爾,你已不是一次!”站在昌郗面前,曹操冷聲對他說道:“你要某如何饒你?”
曹操的語氣很冷,冷的昌郗聽了之後,渾身不由的哆嗦着,就好似被曹操那冰冷的語氣給凍着了一般。
“某且問你!”見昌郗渾身哆嗦,已是嚇的不輕,曹操向他問道:“孫觀等人,如今安在?”
原本以爲被孫觀等人背後擺了一刀,心內把孫觀等人好一痛罵。
聽到曹操向他問起孫觀等人,昌郗也是一愣,擡起頭看着曹操,一臉茫然的對曹操說道:“末將並不知曉孫觀等人安在?”
“胡說!”昌郗的話剛出口,曹操就斷然朝他喝了一聲,對他說道:“你與孫觀等人合謀,於兗州一帶謀叛,莫非以爲某不知曉?”
“回稟曹公!”被曹操斷喝了一聲,昌郗一臉苦兮兮的模樣望着曹操,對曹操說道:“那孫觀着實是找過末將,要與末將合謀反叛。只是某起兵之後,孫觀等人並未起兵響應,某着實不曉得他們眼下在何處!”
昌郗做了解釋之後,曹操微微眯縫着眼睛,冷冷的逼視着他。
曹操的眼神要比方纔更冷,那冷冰冰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就好似僅僅只是盯着昌郗,便能將他給活剝了一樣。
“啓稟曹公!”正冷冷的逼視着昌郗,一名兵士飛快的跑到曹操面前,抱拳躬身對曹操說道:“探馬回報,孫觀等人引領十數萬青州軍,已然前往徐州去了!”
“去徐州?”兵士的話音才落,曹操就愣了一下,向他問道:“可有探查詳實?”
“已然探查詳實!”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兵士對曹操說道:“孫觀等人,恐怕是想攻破徐州,將徐州作爲本營,與曹公對峙!”
“且將昌郗看押起來!”曹操正要對那兵士做出吩咐,扭頭看見昌郗正睜圓了眼珠子望着他,於是朝站在昌郗身後的兩名兵士擺了擺手。
被兩名兵士架起,昌郗幾乎是被那兩個兵士當成死狗一樣拖着往監牢方向去,他一邊被拖着前行一邊扭頭向曹操沒口子的高聲喊着:“曹公饒命,末將再也不敢了!”
昌郗的喊聲越來越遠,待到已經聽不清他的聲音,曹操才扭頭與郭嘉相視一笑。
“奉孝隨某前來!”向郭嘉招呼了一聲,曹操又朝衆人擺了擺手,先一步往後園去了。
跟在曹操身後進了後園,剛踏進園門,走在前面的曹操就向郭嘉問道:“孫觀等人已然領軍進入徐州,且由他們攻伐劉備、呂布。只是那昌郗,如何放走,奉孝可有主意?”
“放一人離開許昌,要比擒他可是便宜了許多!”郭嘉微微一笑,對曹操說道:“今晚可着倆人,穿着黑衣進入監牢,將那昌郗放走。告知昌郗,救他的乃是景仰劉備之人,要他前去知會劉備,孫觀等人已然進入徐州,即將攻打劉備。昌郗自以爲被孫觀等人出賣,對他們自是恨之入骨,潛入徐州,定然投效劉備!”
“一打一抓一放,幾步下來,那昌郗竟成了奉孝股掌中的玩物。”扭頭看着郭嘉,曹操面帶笑容,對郭嘉說道:“某得奉孝,何愁這天下不定?”
“明公太過讚譽!”被曹操誇讚了一句,郭嘉趕忙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禮,謙遜的推辭了一聲。
青州軍在曹操的暗中佈置下,挺近徐州。
壽春城內的袁術,稱帝之心已是騷癢難耐,整個壽春城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着袁術稱帝。
而此時的劉辯,還在長安城內。
在劉辯下令查抄了許多被私囤的糧草,並且從洛陽等地緊急調撥糧草救災之後,災民終於能夠填飽肚子,長安城的秩序也在慢慢恢復。
當初重建洛陽之時,劉辯曾經命令徐庶辦過論戰堂,由於長安一帶急需官員,底層官員尚可從民間選拔,而高層官員只能選擇一些才幹突出的人才。
徐庶重開論戰堂,選拔官員。
新選拔的官員,都經過人品考覈,確認爲人正直之後,才向京兆尹以及左馮翊委派。
新官員的入駐,使得兩地很快煥發了生機,糧食充足的情況下,先是洛陽一帶的商賈進入京兆尹與左馮翊,帶動這兩地的商業復甦。
很快各地商賈也逐步進駐二地,兩個地方的經濟,也在短期沒稍稍的有了點復甦的跡象。
經過數日的整頓,長安城內的街道上,一些店家已經開門營業。
城內往來行走的百姓,個個還都是面黃肌瘦,不過氣色卻要比劉辯剛進城的時候好了許多。
帶着一隊衛士,巡視着長安城,劉辯所到之處,百姓紛紛下跪,在道路兩側跪迎跪送。
百姓跪迎跪送,讓劉辯感到很是不適應。
洛陽城內的居民,早已是習慣了見到劉辯不下跪,可長安城內的居民,對他們這位秦王的脾性還不是很瞭解,因此見到劉辯,還猶如見到其他貴胄一般,跪在路邊相見。
不過與跪其他貴胄不同,他們跪拜劉辯,是發自心底的對劉辯崇敬。
假若不是劉辯做了秦王,不是洛陽軍向京兆尹輸送了無數車糧草,恐怕飢餓便已讓長安成了一座死城。
“見了本王,無須下跪!”勒住戰馬,駐馬立於長安城內的街道上,劉辯扭頭看着跪在路兩側的百姓們,朝他們虛擡了一下手,對他們說道:“都起身吧,日後見到本王,只須抱拳見禮便可,對本王下跪,本王着實有些難以適應!”
聽了劉辯的話,百姓們很是遲疑的站了起來,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是不曉得這位秦王究竟什麼意思。
“鄉親們!”百姓們正面面相覷,琢磨着劉辯脾性的時候,跟在劉辯身後的王柳向他們喊道:“在洛陽城內,百姓見了殿下也是不跪。殿下說過,真正的尊敬是在心裡,而不是在膝蓋上。”
說着話,王柳朝胸口拍了拍,對街道兩側的長安百姓喊道:“各自且去忙吧,長安重建,要依靠你們了!”
聽着王柳喊的話,劉辯心內很是滿意。
之所以把王柳、王榛姐妹兩個帶在身邊,不僅是因爲她們劍術高超,還因爲她們有的時候,能夠起到替劉辯代言的作用。
街道兩側跪着的百姓們紛紛站了起來,劉辯領着王柳、王榛以及一隊衛士,一邊沿着街道前進,一邊向王柳說道:“方纔那番話,正是本王想說的。”
“殿下!”聽得劉辯誇她,王柳連忙向劉辯問道:“有百姓跪伏街邊迎接相送,乃是身份的象徵,殿下卻因何不欲如此?”
“身份的象徵?”扭頭看着王柳,劉辯嘴角撇了撇,對她說道:“本王巡視,一不要百姓跪迎跪送,二不用官兵爲本王開道。本王曾說過,真正的尊重,是發自心底。即便百姓跪迎跪送,心內卻在罵着祖宗十八代,那樣的貴胄活着還不如死了!哪裡還有甚麼身份?”
王柳與王榛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的眸子中都閃爍着濃重的贊同。
對於一些貴胄或官員出門便派頭十足的舉動,她們也很是反感。
除了在劉辯治下,官員與將軍們時常會出現於街市之上,像尋常百姓一樣逛街購置家中所需,二人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沿着街道向前行進,劉辯一邊走一邊觀看着街道兩側的情景。
不少商鋪開了大門,不過商鋪內的貨品卻很是單調。
當初劉辯也曾來過長安,董卓重建的長安雖說沒有被一把火燒掉之前的洛陽那樣繁華,卻也不似如今這般蕭條。
可見後來長安周邊連續發生的無數次戰役,已將此處從繁華的都市折磨成了一派蕭條的廢墟。
看着蕭條的街道,和街道上面黃肌瘦的行人,劉辯心內不免有些嗟嘆。
來到這個時代,他好似就是在爲這個時代的一些貴胄在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被其他人糟踐到體無完膚的地方,最終交給他,由他來完成重建,讓這些城池恢復往日的繁華和雄風。“啓稟殿下!”正沿着街道巡視,一騎快馬從城門方向奔了過來,徑直奔向劉辯,到了劉辯近前,馬背上的騎士翻身跳了下來,抱拳劉辯說道:“曹操招攬的青州軍叛亂,如今已是有大部青州軍攻破曹軍防線,進入徐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