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領着麾下兵馬,一路朝着漢軍所在的方向行進,糜竺、糜芳心內多少都是有些忐忑。( ’),
博望附近的漢軍,已經佔據了戰場的主動權。
二人領軍前去投效,漢軍接受的可能並不是很大。
每向前行進一步,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心內的忐忑就多上一分。
他們最爲擔心的,便是漢軍不接納他們,反倒與他們展開廝殺,意圖將他們殲滅。
眼看到了離博望只有二三十里的地方,糜竺擡起手臂止住了隊伍的行進。
“怎了?”停下腳步,糜芳扭頭看着糜竺,向他問了一句。
凝望着前方,糜竺眉頭微微蹙起,眼睛也眯縫上了一些,對糜芳說道:“領軍來到此處,假若司馬懿不接納我二人,該當如何?”
一路走來,糜芳心內也是有着這樣的擔憂,聽得糜竺提起,他緊緊的攥了攥拳頭,小聲說道:“若是如此,我軍怕是要被漢軍悉數剿滅!”
垂下眼瞼,沉‘吟’了片刻,糜竺才悠悠的說道:“追隨玄德公多年,直到如今,才曉得竟會陷入兩難境地!”
“將軍!”兄弟二人正說話間,糜竺和糜芳聽到身後一個親兵喊道:“前方好似有人!”
順着親兵手指的方向朝前望去,兄弟二人果然發現在他們的正前方,有着一匹健馬。
那匹健馬的體格魁偉,一眼便能看出,不是荊州軍騎的那種小矮馬。
馬背上的騎兵,穿着一身火紅的戰甲,遠遠望去,就猶如一團在曠野中燃燒着的烈焰。
從騎兵身上的戰甲和他胯下的戰馬,糜竺、糜芳二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一名漢軍斥候。
遠遠望見漢軍斥候,糜竺向身後親兵喊道:“帶上白絹,前去告知此人,就說我等意‘欲’投效大漢!懇請司馬將軍與夏侯將軍容留!”
“諾!”應了一聲,一名親兵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小塊白絹,一邊揮舞着白絹,一邊朝遠處的漢軍斥候跑了過去。
糜竺、糜芳率領的這支隊伍,並沒有騎兵,騎在戰馬上的漢軍斥候,倒是也不懼怕他們追趕上來。
假若朝着斥候跑過來的荊州軍,有十多人,斥候絕對會兜轉戰馬立刻離開。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可跑向他的荊州軍只有一個人,面對一個敵軍,斥候還是有着把握能夠將對方當場格殺。
眼看着揮舞白絹的荊州軍離他越來越近,斥候的右手下意識的按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凝視着那個即將跑到他跟前的荊州兵。
“且莫動手!”看到斥候的手按上了劍柄,跑到他近前的荊州軍趕忙喊道:“某乃是奉了將軍之命前來傳話!”
聽說荊州兵是來傳話,斥候擡手朝前一指,向他喊道:“站在彼處與某說話!”
曉得漢軍斥候是對他有着警覺,荊州兵停下了腳步,抱拳朝他拱了拱說道:“某家將軍要某轉告貴軍司馬將軍與夏侯將軍,我等有意投效陛下,還望二位將軍容留!”
荊州兵說出有意投瀉軍,前來探查的斥候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對他說道:“某曉得了,且回去告知你家將軍,某這便向司馬將軍呈稟!”
“多謝!”抱拳朝漢軍斥候拱了拱,糜竺派來的親兵謝了一聲。
得到糜竺、糜芳有意投效的消息,漢軍斥候兜轉戰馬,雙‘腿’朝着馬腹上一夾,策馬往司馬懿列陣的方向奔去reads;。
一邊策馬飛奔,他還不忘一邊回頭朝後望上一眼,警惕那荊州兵在他身後施放冷箭。
傳話的荊州兵並沒有半點動作,只是默默的目送着漢軍斥候策馬離去。
離那荊州兵越來越遠,當戰馬飛馳到弓箭‘射’出的箭矢無法達到的距離,漢軍斥候才完全回過頭,一路往司馬懿駐紮的地方去了。
下令要漢軍加緊圍困博望荊州軍,司馬懿始終在觀望着荊州軍會做出的舉動。
山谷中張飛率領的荊州軍,並沒有半點動靜,山頂上的關羽所部荊州軍,也是完全沒有突圍的跡象。
從兩支荊州軍的表現,司馬懿已經看出,他們對突圍殺出,並不抱有太多的希望。
敵軍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意,殲滅這樣的大軍,遠遠要容易於找尋到合適的理由將他們放走。
深深的吸了口氣,望着博望山谷,司馬懿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悲天憫人。
駐馬立於他身旁的于禁,臉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
劉辯的旨意,完全打破了他們原先的計劃,可細細想來,這道旨意又沒有半點瑕疵。
放走關羽和張飛,對漢軍日後南下,確實是只有害處,好處倒是不定會有。
“將軍!”正望着博望山谷,等待着荊州軍做出反應,司馬懿和于禁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喊聲。
回頭朝傳來喊聲的方向望了過去,二人看見的,正是一個早先奉命探查糜竺、糜芳消息的斥候。
策馬一直飛奔到二人近前,那斥候勒住戰馬,抱拳對他們說道:“啓稟二位將軍,方纔糜竺派出兵士,前來告知小人,他們領軍來此,並非要與我軍廝殺,乃是有意投效大漢!”
聽說糜竺、糜芳有意投效大漢,司馬懿和于禁都是一愣。
糜竺、糜芳雖說不像關羽、張飛那樣同劉備有着八拜之‘交’,可他們按照關係來說,也是劉備的妻舅。
身爲大舅子,倆人竟是主動要求投效大漢,倒是出乎了司馬懿和于禁的預料。
相互看了一眼,司馬懿眼瞼低垂,想了一下,纔對于禁說道:“煩勞將軍前去迎接糜竺、糜芳!”
“仲達放心!”早先就要領軍去迎糜竺、糜芳,聽得司馬懿要讓他迎接兄弟二人,于禁抱拳朝他拱了拱說道:“某領軍前去,且看那兄弟二人究竟意圖何爲,假若他們真心投效,某便引領他們來此。若是他們心有他念,某便當場將之擊潰,取他二人頭顱前來!”
點了點頭,司馬懿並沒有吭聲。
于禁說的這兩種可能,並不是都不會發生。
糜竺、糜芳確實有投瀉軍的可能,可他們也不是沒可能詐降爾後偷襲漢軍。
對這兄弟二人,司馬懿和于禁都是同樣的想法。
可接納他們投降,同時也得要對他們多幾分提防。
“將軍可引領兩千兵馬前去,假若糜竺、糜芳懷有異心,將軍當一舉擊潰!”扭頭看着于禁,司馬懿很是關切的吩咐了一句。
抱拳朝司馬懿拱了拱,于禁下令讓親兵前往側翼點選兩千兵馬,隨他一同迎接糜竺、糜芳去了。
領着兩千兵馬,于禁一路上是半點沒有耽擱,二三十里的路程,他與他麾下的漢軍將士們,僅僅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已是走完。
已經向漢軍斥候說明了前來投效的意圖,糜竺、糜芳下令大軍原地等候,等待着漢軍派人前來迎接。
等待了不過一個多時辰,糜芳擡手朝前一指,向糜竺說道:“兄長快看,前方有支大軍,正朝我軍趕來!”
糜芳說話之前,糜竺就已經看到了于禁率領的兩嗆軍。
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凝望着越來越近的漢軍,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糜芳說道:“漢軍人數衆多,我等也是不曉得他們究竟有何意圖,尚須謹慎爲是!”
點了下頭,糜芳沒有吭聲,不過額頭上卻是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領着兩千將士,眼看着推進到距離糜竺、糜芳只有六七十步的地方,于禁擡起手臂,止住了隊伍的行進。
“去,請糜竺、糜芳二位將軍來此敘話!”止住了隊伍,于禁擡手朝前一指,向身後的一個親兵吩咐了一句。
親兵應了一聲,雙‘腿’朝着馬腹上一夾,策馬向糜竺、糜芳駐紮的地方奔了去。
漢軍止住了行進,又有一騎快馬朝着他們這邊奔了過來,糜竺、糜芳相互看了一眼,倆人臉上瞬間都流‘露’出了一抹狐疑。
他們的狐疑並沒有在臉上逗留太久,奉命到他們近前的于禁親兵已經在距離他們只有七八步的地方止住了戰馬。
勒住戰馬,那親兵高聲向二人喊道:“我家將軍請糜竺、糜芳二位將軍前去敘話!”
聽說漢軍將領請他們前去敘話,糜竺、糜芳心內更是忐忑。
去,說不準漢軍將領當場下達誅殺令,將他們兄弟二人就此格殺。
若是不去,擺明了前來投瀉軍是假,恐怕漢軍不僅不會容留他們,反倒會立刻發兵向他們發起進攻。
兩難之下,兄弟二人相互對了個眼神,彼此重重的點了下頭。
心內已是確定要投效大漢,糜竺抱拳朝那親兵拱了拱說道:“煩勞告知將軍,我兄弟二人這便前往!”
抱起雙拳,朝糜竺、糜芳拱了拱,于禁派來的親兵兜轉戰馬,騎着馬往于禁大軍的陣列奔了回去。“兄長!”親兵離去之後,糜芳小聲向糜竺問道:“來者可會將我兄弟二人誆去,當場格殺?”“橫豎都是個死!”長嘆了一聲,糜竺對糜芳說道:“我二人已是到了如此境地,即便不去,也是難以逃脫,不若前往,看漢將如何說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