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金甲衛士的力氣,要比尋常人大了不少。(?)。?更新好快。
石磙子很是沉重,而且還有小部分埋進了土中。
尋常漢子,即便是十多個,恐怕也擡不起他。
六七個金甲衛士到了石磙子近前,一人摳住一個邊角,齊齊發了聲喊,一個個憋脹的滿臉通紅,石磙子竟是被他們撼動了一些。
雖是撼動了一些,也不過只是鬆動了兩下,並沒有被他們擡起。
“都朝一邊使勁!”這幾個衛士的頭兒,見他們撼動了石磙子,招呼了一聲幾個衛士,雙手推在石磙子上,卯足了勁,將它往一側推。
另外幾個衛士,都跑到了他的跟前,齊齊發了聲喊,用力的將石磙子朝着一側推去。
由於先前撼動了些許,石磙子在泥土中的根基已是不太牢靠,衛士們一同用力,竟是將它給推到了一旁。
當石磙子被推開的時候,劉辯朝它遺留下的土坑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發出了滿是疑‘惑’的一聲輕呼。
石磙子被推開後,遺留下來的是一個深深的土坑,土坑中,隱隱的‘露’出了一塊已經有些腐爛的麻布。
劉辯的目光落在了那塊腐爛的麻布上,一個衛士見狀,跳下並不是很深也不算很大的土坑,扯了下那塊麻布。
由於埋在地下的年代久遠,他輕輕一扯,麻布竟是被扯的稀碎。
一下便把麻布扯碎,衛士愣了一下,旋即雙手扒拉着泥土,使得更多的麻布‘露’了出來。
留在泥土上的麻布已經很脆,一直被泥土包裹着的部分,倒是還有幾分韌‘性’。
拽緊了剛扒拉出的半截麻布,衛士用力一扯。
包裹着麻布的泥土頓時被扯出了一些,。
隨着麻布被扯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出現在劉辯的視線中。
看到盒子,劉辯眸子一亮,連忙向那衛士喊道:“將它打開,朕看看裡面究竟是何物事reads;!”
保留着這個庭院,並且不讓任何人進入,許多人會以爲劉辯是因爲念舊,實則他是自從回到洛陽,見到昔日何太后居住並遭戕害的地方,心內便覺着此處必定是有着秘密。
只不過秘密藏的很深,他一時半會參悟不透。
由於政務繁忙,劉辯也是極少有機會來到這裡,偶爾來上一次,他總是會讓人四處翻找,找尋可有古怪物事。(?棉花糖
找尋了許多次,每次的結果無疑都是讓劉辯失望的。
他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別值得留意的物事。
原本對從這裡搜尋到什麼,劉辯已經不再抱有希望,沒想到,偏偏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卻從石磙子下面找出了個小盒子。
盒子的邊緣用蠟封着,衛士拍開封蠟,將它輕輕打開。
由於封的嚴實,盒子內部並沒有朽蝕,就連裡面的錦緞,也是完好無損。
擺放在盒子中的,並不是劉辯想象中的貴重物事,只是一卷薄薄的絲絹。
從盒子中取出那捲薄薄的絲絹,衛士雙手捧着,呈遞到了劉辯的眼前。
接過衛士遞上來的絲絹,劉辯發現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展開絲絹,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小字,劉辯的嘴巴微微張了起來,臉上竟是流‘露’出了一片愕然。
“陛下,怎了?”發覺到劉辯滿臉愕然,一旁的王榛小聲問了一句。
沒有回答王榛,劉辯只是把絲絹遞向了她。
從劉辯手中接過絲絹,王榛只是簡單看了一遍,臉上就流‘露’出了和他一樣的疑‘惑’,小聲嘀咕了一句:“怎會是這樣?”
“如此說來,朕當年遭廢,倒不是因爲劉協應對董卓有度了!”微微一笑,劉辯輕嘆了一聲,對王榛說道:“罷了,此事已然過去多年,如今再想它,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將它燒了罷!”
“諾!”王榛應了一聲,將絲絹遞給一名金甲衛士吩咐道:“燒了!”
金甲衛士從她手中接過絲絹,並不敢去看上面的字跡,從懷中‘摸’出火折,點起火,將絲絹湊到了火苗上。
火苗燎灼着絲絹,很快一條記載着當年秘密的絲絹,便化成了灰燼。
一直一來,劉辯始終認爲董卓當年廢了他,是因爲與劉協一同逃出皇宮,遭逢董卓的那件事。
如今看了絲絹,他才曉得。
從他即位以來,背後便是有着一樁‘陰’謀。
一樁針對他的‘陰’謀。
漢靈帝壯年崩殂,並非真個病死,而是被人下毒。
當初扶持劉辯登基的,竟是他一直深惡痛絕的十常‘侍’。
何太后之所以會被董卓處死,只因董卓到了皇宮,找尋到一件漢靈帝臨死前暗中留下的遺詔。
要殺何太后與劉辯的,不是別人,正是劉辯的生身父親漢靈帝。
絲絹上記載的內容並不是十分詳盡,卻也說出了大概。
劉協的母親王夫人,當年生下劉協,何太后認爲劉協對劉辯日後繼承地位有着威脅,便將王夫人毒殺,此事已然成了天下皆知的秘密。
劉辯所不知道的,是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
漢靈帝原本是想將地位傳給劉協,被何太后得知,太后便與十常‘侍’商議,暗中篡改了靈帝的詔書,將皇帝的繼承人更改爲劉辯。
自這件事之後,十常‘侍’仗着對劉辯母子有恩,在宮中橫行無忌,纔有了何進進京,以及後來的董卓入洛陽。
仰起臉,望着湛藍的天空,劉辯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悲楚reads;。
站在他身旁的王榛,見他臉上流‘露’出悲楚的表情,也是沒敢吭聲。
絲絹上記載的那些事情,顛覆了王榛以往的認知。
她從小就生活在皇宮中,只不過那時的她,不僅年歲幼小,地位也是極低,如同僕從一般,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太深層的秘密。
王榛一直以來,也是也是與劉辯有着同樣的認知,以爲董卓廢除劉辯,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殊不知,在其中還有着更深層的原因。
常年駐守西涼,平定黃巾之‘亂’時,董卓也是一員虎將。
西涼軍更是一支剿滅黃巾的主力,頗受漢靈帝器重,董卓也是那時,連連得到卓拔,最終成就了一方豪雄的霸業。
對漢靈帝,董卓倒是一腔赤誠。
廢除劉辯,也是因他進了皇宮,無意間得到了靈帝遺詔。
得知了這些,劉辯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無奈。
忠臣良將、世之賢臣,究竟該以什麼標準來衡量?
對漢靈帝那樣的昏君,董卓竟是一心一意,不惜揹負千古罵名,也要將劉辯母子置之死地。
曹‘操’、袁超、公孫瓚……這些已經被劉辯兼併了勢力的梟雄,哪個當初又不是對大漢忠心耿耿?哪個又肯做個判臣逆子?
歸咎下來,天下‘亂’世,竟是漢室朝廷一力促成。
帝王之家,家‘亂’則國‘亂’!
看完那張絲絹上記載的內容,劉辯心內感慨的,不僅是忠臣良將在他眼中的評定有了個改變,還對將來如何治家,有着深深的擔憂。
皇后、皇妃,皇子皇‘女’,偌大的皇宮與劉辯有着割捨不斷親情的這些人,治理起他們,要遠遠比治理整個朝堂更難!
後宮雖說不大,卻也是有着不少‘女’人reads;。
如今天下尚未平定,皇妃們還都消停着,假若有一天,天下平定了,生了皇子的她們,又有哪個是不想讓自家兒子做皇帝的?
心內有着這些擔憂,劉辯深深的吸了口氣,仰臉望着天空,臉上流‘露’出了一片落寞。
站在一旁的王榛,雖是不曉得他心內在想什麼,卻也能看出,絲絹上記載的消息,給劉辯的觸動有多大。
她並不知道何皇后爲什麼要留下這麼一份寫滿當年事情的絲絹,可她卻曉得,當年的事情一旦浮出水面,對劉辯的皇帝之位將是十分不利。
看過絲絹上內容的,除了劉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這個秘密,她註定是要帶進墳墓,永遠不會與人分享的了。
“知道朕因何給你看麼?”王榛心內正盤算着如何替劉辯保守秘密,劉辯卻在這時輕輕的問了她一句。
被劉辯問的一愣,王榛臉上流‘露’出了一片遲疑說道:“恕臣愚鈍,並不曉得陛下深意!”
“保守秘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回頭朝王榛微微一笑,劉辯對她說道:“這個秘密若是要朕獨自承受,朕怕是會難受非常!既然你在此處,朕又信得過你,倒不如讓你也曉得,便是如同朕告知你一般。與人說了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而對你來說,它卻依舊是個無法傳揚出去的秘密!”
劉辯的一番話,把王榛給說的臉‘色’煞白。
敢情這位皇帝是不想自己一個人揹負着秘密,硬是把她給拉下了水!
正如劉辯所說的那樣,人揹負着秘密,心內總是覺着好像壓着一塊石頭,不把它給說出口,便不可能得到解脫。
絲絹上記載的事情,關乎到劉辯的帝位,劉辯當然不可能告訴任何人。身爲劉辯身旁的隨身將軍,可以說王榛是他最爲信任的人。把這樣一個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告知王榛,她必定會獨自揹負着,而劉辯,卻因爲有人與他分享,順理成章的從其中解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