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彌舍等人走了過去,到了彌舍近前,劉辯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向彌舍問道:“先生不是說三個月方能將小象送來洛陽,因何提前來到?”
“殿下!”見劉辯走了過來,彌舍和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南蠻漢子連忙將右手按在左心口上,向劉辯行了一禮。
“小民返回南方,恰逢小象出生,便收購了一批,給殿下送來!”向劉辯行過禮,彌舍對劉辯說道:“馴養小象,須有時日,殿下早一日馴養,小象便可早一日上戰場爲殿下建功立業。”
“嗯!”點了下頭,劉辯伸頭向彌舍等人身後看了一眼,沒見到彌舍帶來的小象,問了一句:“小象何在?”
“均在王府門外候着!”微微躬着身子,彌舍答了一句。”去看看!“得知小象在王府門外,劉辯朝彌舍一招手,快步朝王府前門走去。
還沒到門口,劉辯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小象雜亂的叫聲。
叫聲此起彼伏,一聽便知道門外的小象不少。
走到門口,剛向外看了一眼,劉辯就愣了一下。
兩百頭小象,與兩百匹戰馬雖是佔據的空間相差不大,可小象肉墩墩的一團,擠在一處,顏色也是清一色的發灰,倒是要比一羣戰馬擠做一處好看許多。
王府門外的街道上,擠滿了小象,小象兩側的路上,許多好奇的洛陽百姓,正伸長了脖子,朝那羣不斷叫喚的小象張望。
每個圍觀的洛陽居民臉上,都帶着好奇和不解,想不明白爲何洛陽王會讓人弄這麼多奇怪的動物過來。
不過由於先前彌舍在街上喊過一嗓子小象會吃小孩子,洛陽居民信以爲真,雖是遠遠圍觀,卻沒一個人敢走的太近。
看到門外的小象,劉辯跨步走出王府,徑直來到離他最近的一頭小象前,伸手撫摸着小象的腦袋,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小象。
這頭小象的高度,只到劉辯的胸前,看着那憨厚的小模樣,劉辯就覺着特別的喜歡。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些小象的來到,並不是讓他當做寵物馴養,而是要將它們馴養成能夠縱橫沙場的殺器。
撫摸着面前這頭小象的腦袋,劉辯擡頭朝象羣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向彌舍問道:“可都檢查過,這些小象全都康健?”
“回殿下!”站在劉辯身後,向劉辯行了個南蠻禮,彌舍對劉辯說道:“小象全都康健。”
“共計多少頭?”並沒有回頭去看彌舍,劉辯的視線依然在象羣內逡巡着,好似有些不經意的說道:“不像只有兩百頭的樣子。”
“殿下眼力果真如同神人一般!”不失時機的拍了劉辯個馬屁,彌舍對劉辯說道:“共計二百一十六頭,多出十六頭,乃是小民擔心路途上有小象死亡,特地添加。不想這一路頗爲順暢,竟是連一頭小象也未曾折損……”
“那就是說,這十六頭都是贈送本王的了?”扭頭看着彌舍,劉辯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對彌舍說道:“如此,本王先謝過了!”
說着話,劉辯跨步朝王府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彌舍說道:“且將小象送入王府馬廄,明日本王命人造個象園,安置它們!”
“諾!”完全沒想到劉辯一開口,就說出那十六頭多出來的小象是贈送的,彌舍愣了一下,卻又不敢否認,只得應了一聲,讓那幾個南蠻漢子將小象驅趕進了王府前院。
進了前院,劉辯走沒幾步,就停了下來,朝彌舍招了招手。
見劉辯向他招手,彌舍趕忙跟了上來。
“南方象兵,一般是怎樣的編制?”待到彌舍跟了上來,劉辯一邊朝往前廳去的階梯走,一邊向彌舍問了一句。
“尋常象兵,每頭乘坐兩人!”跟在劉辯身後,彌舍對劉辯說道:“每兩頭象爲一組,每二十頭象爲一卒,殿下這二百頭小象,若是假以時日,可訓成十卒戰象!”
“十卒!”嘴巴微微撅起一些,眉頭也擰了擰,沉吟了片刻,纔對彌舍說道:“若是在戰場上,僅有二百頭戰象,是否難以達到攻破敵軍壁壘的效用?”
“殿下所言極是!”跟在劉辯身後,彌舍接着對劉辯說道:“不過南方戰象,多爲部落所有,部落並無太多財力馴養,因此每部只有十數頭,最多的也不過百十頭。如殿下這般,馴養兩百頭,已是一支龐然大軍!”
“洛陽軍,所向披靡,乃是威武之師,怎可與部落相提並論!”上了階梯,劉辯擺了擺手,對跟在身後的彌舍說道:“你再去南蠻,給本王籌備八白頭小象,不過這次,你得留下兩個馴象師,教導本王麾下兵士馴養戰象!”
原本以爲這單生意昨晚,以後便再沒了生意,聽說劉辯還要八百頭小象,彌舍頓時大喜,連忙對劉辯說道:“殿下放心,不過八百頭小象並非小數,小民回到南方,每湊足二百頭,便爲殿下送來,殿下看,如此可好?”
“好!”點了下頭,劉辯答應了彌舍的提議,跨步朝着前廳走去。
爲慶祝第一批戰象進入洛陽,劉辯留下彌舍等人,在洛陽每日酒宴招待不提,單說那呂布進了徐州。
劉備爲擊破夏侯惇所部,命糜竺引領兩萬徐州兵,星夜兼程,前往奉高解圍。
而呂布則被劉備安置到了小沛,不過前往小沛,恰好可經過奉高,呂布便承擔了協助糜竺擊破曹軍的任務。
領着數千人的軍隊,跟在糜竺的大軍身後,呂布一邊走,一邊皺眉沉思這什麼。
“溫候!”他正思索着什麼的時候,陳宮策馬來到他的身旁,向他一抱拳,壓低了聲音問道:“溫候可是在擔憂如何與曹軍對敵?”
“正是!”聽得陳宮詢問,呂布點了點頭,對陳宮說道:“曹軍勢大,徐州軍僅有兩萬人,我軍不過寥寥數千,且裝備不齊。洛陽王承諾的兵甲,一樣未到,如何與曹軍廝殺?”
“溫候因何要與曹軍廝殺?”呂布的話音剛落,陳宮就微微一笑,向他反問了一句。
“那劉備……”扭頭看着陳宮,呂布眨巴了兩下眼睛,先是一臉茫然的下意識回了一句,隨後陡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向陳宮問道:“公臺的意思,莫非是……?”
陳宮點了點頭,小聲對呂布說道:“那劉備假意讓出徐州,乃是對溫候有所忌憚,如今將溫候安置與沛縣,小小沛縣,又如何容得下大軍?溫候當於半道藉機折道,直往沛縣,靜待洛陽王兵甲送到。”
“公臺就如此相信洛陽王?”聽了陳宮的話之後,呂布微微蹙起眉頭,向陳宮追問了一句。
“洛陽王須溫候節制曹操,自是會鼎力相助!”小聲應了呂布一句,陳宮接着對呂布說道:“眼下溫候只須靜待時機,這徐州早晚入溫候之手。”
“某既應允劉備,領軍協同糜竺,若是未戰先走,日後如何向那劉備交代?”聽了陳宮的一番話,呂布有些遲疑的又問了一句。
“溫候只須告知糜竺,我軍繞道,迂迴到曹軍後方便可!”壓低了聲音,陳宮對呂布說道:“莫說那糜竺僅僅引領兩萬兵馬,縱然給他五萬兵馬,他也不是夏侯惇與郭嘉對手。下僚料定,兩軍一旦接站,不出五日,糜竺必定兵敗,屆時即便劉備心內不爽,又能說些甚麼?”
“公臺果真妙計!”聽了陳宮的一番話,呂布讚了一聲,向身後一名親兵喊道:“追上糜竺,告訴他,本將軍引領兵馬,繞道曹軍後方,於側後攻擊曹軍!”
“諾!”雖說離呂布甚近,可陳宮說話時將聲音壓的很低,那親兵並沒有聽到陳宮說了些什麼,得了呂布命令,連忙應了一聲,策馬向糜竺引領的大軍追了上去。
領着兩萬兵馬,糜竺與糜芳兄弟正並騎前行着,一騎快馬趕了上來。
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糜芳回過頭,朝後面看了一眼。
當他看到趕上來的是一個呂布軍的騎兵時,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對糜竺說道:“那呂布不曉得又要做甚麼。”
糜芳說話時,糜竺也朝後看了一眼,見了那正向他們這邊奔來的騎兵,糜竺撇了撇嘴,對糜芳說道:“只要呂布不在徐州,由他作甚。我等只管一心輔佐劉皇叔便是!”
糜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二人說話的當口,那呂布軍的兵士已經追了上來。
到了糜氏兄弟近前,那兵士雙手抱拳,向兄弟二人行了一禮,對他們說道:“二位將軍,溫候讓小人知會二位一聲,曹賊勢大,我軍人數少於曹軍,假若正面迎敵,勝負難有定論。溫候決定領軍迂迴,從曹軍背後發起進攻!”
待到那兵士把話說完,糜竺嘴角撇了下,露出一抹笑容,對那兵士說道:“告訴溫候,請他儘速行軍,莫要待到我等擊破曹軍,才領軍出現,屆時可不算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