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的一番話,把唐姬等人個說的樂了,就連貂蟬都是掩着嘴輕笑。。: 。
見衆人都在發樂,甄宓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茫然的問道:“衆位王妃、安陽公主這是……?”
“甄姬妹妹玲瓏剔透,卻是看不出殿下的一番苦心!”放下掩在嘴上的‘玉’手,貂蟬對甄宓說道:“這洛陽城雖說是固若金湯,可城內卻是魚龍‘混’雜,外地往來的客商也是頗多,誰曉得其中有無歹人?甄姬妹妹夫家又不在此,將妹妹放在外廂,殿下如何放心?”
貂蟬的一番話,倒是打消了甄宓心內的顧慮。
剛留在洛陽的前兩天,她總是覺着心神不寧,生怕劉辯依仗秦王的身份,對她做出什麼。
可已經過去許多日子,劉辯根本沒有到過她的住處一回,這才讓她安心不少。
雖說安心不少,可整日裡思念袁熙,而且又身在洛陽,生怕劉辯哪天突然來到,她內心深處的顧慮始終還是存在。
貂蟬剛纔說出的這番話,甄宓並不是沒有想過,可話從貂蟬口中說出,卻是要比她自家尋思,更有幾分說服力。
“是啊!”始終面帶着笑容,唐姬點了點頭,對甄宓說道:“甄姬想來並非是因在王府住着不自在,而是想到秦王整日也是往來於王府之中,心內便有些放不下!”
被唐姬一句話給戳破了心思,甄宓低着頭,緊緊的抿着嘴‘脣’,半晌也沒有言語。
看着甄宓,唐姬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一些,向院子裡的衆人說道:“瞧瞧,瞧瞧,甄姬果真是在擔心殿下呢!”
心思被人說破,甄宓更是把頭又低的深了些。
“甄姬!”唐姬說開了話頭,蔡琰在一旁說道:“這天下間任何男人都不可信,唯獨殿下,那是再可信不過!”
聽了蔡琰這句話,甄宓趕忙擡頭望向她,雖然是沒有言語,眸子中的神‘色’卻是流‘露’出了希望她把話說下去的意思。
“顯奕公子與殿下乃是舊識,就直入自家人一般!”與甄宓相互對視着,蔡琰對她說道:“正如安陽公主所說,殿下之所以將甄姬留在王府,爲的便是加以保護,並無其他。我等身爲殿下妃子,莫非還不曉得自家夫君?”
“就是!”在衆王妃之中,最後一個嫁給劉辯的柳奴此時也‘插’嘴說道:“大秦將士雖說勇猛,卻也是分做幾營。劍術最佳者,莫過於鄧將軍麾下龍騎衛,僅次於龍騎衛的,便是這王府衛士。且王府之中又有着王柳、王榛二位將軍坐鎮,天下劍客,除那無名,還有何人可入王府?”
“無名……”無名的名頭,在洛陽可以說是連街頭的孩童都是曉得,可以往生活在鄴城的甄宓,卻並不知曉,當柳奴提起他的時候,甄宓一臉茫然的重複了一聲他的名字。
“不提此事!”秦王府之中,幾乎是人人對無名都有些些許的忌憚,唐姬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甄姬既是已曉得殿下苦心,心內可安穩一些?”
唐姬的這個問題,甄宓還真是不好回答。
若是說心內安穩了,那無疑是承認了剛纔衆人的猜測,可若是說未有安穩,好似也不太對。
紅着臉,甄宓低下頭,並沒有言語。
“甄姬!”甄宓正不曉得該如何迴應唐姬,管青在一旁對她說道:“殿下已是與顯奕公子說的明白,不日袁公同曹‘操’之間必有一戰!曹‘操’兵勢強猛,袁公怕不是對手。甄姬留於洛陽,也是殿下爲解顯奕公子後顧之憂!”
低着頭,輕輕應了一聲,甄宓便是再沒說話。
劉辯的一衆妃子和貂蟬,都在與甄宓解說着劉辯的爲人,也使得她對劉辯的警覺放鬆了不少。
再強大的梟雄,若是能要一班‘女’子都說好話,也並非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好了!”衆人正七嘴八舌的勸慰着甄宓,唐姬朝她們壓了壓手,笑着說道:“請你等來,乃是這些日子除管王妃之外,我等都未於甄姬親近。今日乃是來飲酒論音律,如何多出這許多事端?”
唐姬發話,衆人都不再言語,一個個應了一聲,便坐在那裡,等着‘侍’‘女’爲她們斟酒。
雖說衆人不再談論劉辯,甄宓心內卻是對這位秦王多了幾分好奇。
這麼些王妃都異口同聲的說他爲人如何如何的好,甄宓還真是想知道,這位秦王究竟好到一種怎樣的境地。
衆王妃和貂蟬在甄宓的住處相聚,此時的劉辯正站在王府後園的湖邊,望着並未結冰的湖面。
湖岸邊積滿了皚皚的白雪,湖中卻一片清粼粼的碧‘波’。
與尋常日子不同的是,在雪天裡望着湖面,又有了一番別樣清爽的韻味。
“這場雪也不曉得能下多久!”仰臉望着天空,劉辯眼睛微微眯着,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下雪時節不宜出兵,可本王爲何心內卻是有些不安……”
“殿下可是擔心那袁本初會選這幾日出兵?”劉辯的話尚未說完,王榛就小聲問道:“袁本初兵敗,豈非殿下所‘欲’?”
“所‘欲’是所‘欲’,可本王也不想他敗的太過悽慘!”回頭看着王榛和王柳,劉辯搖了下頭說道:“曹‘操’勢大,袁本初若是可在此戰之中消耗曹‘操’更多兵馬,日後本王剿滅曹‘操’,便是容易了許多。可若是他兵敗的太快,那曹‘操’佔據了鄴城,勢力豈非短期便可膨脹數倍?”
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的王榛和王柳相互看了一眼,倆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絲驚愕。
劉辯所說的話,她們是再清楚不過。
袁紹與曹‘操’之間的第二場爭奪,持續的時間越長,雙方兵馬消耗越多,對大秦便是越有好處。
可袁紹一旦太容易被曹‘操’擊破,在大秦還沒做出反應時,曹‘操’就佔據了鄴城,那樣的話,曹‘操’有足夠的時間擴展軍隊,同大秦展開決戰。
以曹‘操’麾下如雲猛將和成羣的謀士,秦軍和曹軍之間究竟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事情一直都在劉辯的計劃之內。
袁紹戰敗,他便可名正言順的進攻曹‘操’,奪取河北也是順理成章,頂多扶持袁熙在河北做個無有實權的傀儡。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連曹‘操’帳前的那些謀士,如今大多腦袋也的寄放在了劉辯的桌案上,只要龍騎衛出征,他們的腦袋便會成爲劉辯擺放在桌上的工藝品。
唯獨有一件事不在劉辯的掌握之中,那就是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戰爭能夠持續多久。
如果能從冬季持續到來年的‘春’季,大秦將士便可從軒轅關進入許都地界,長驅直入,將許都攻破。
得了劉協,曹‘操’便沒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優勢,縱然讓他得了鄴城,他也是不可能再有太長遠的發展。
望着湖面,劉辯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再沒有說話。
臨近入夜,大雪還在落着,鄴城之中的袁紹在與夫人於小亭中對飲之後,覺着身子有些倦乏,便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返回了臥房。
剛躺下,袁紹還沒有睡着,‘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衛士的聲音:“袁公,審治中求見!”
聽到衛士的傳報,袁紹坐了起來,向屋外說道:“請他入內說話!”
衛士應了一聲,接着房‘門’便打了開來,身上落滿了白雪的審配跨步進入屋內。
進到房中,審配抖了抖身上落着的白雪,抱拳躬身向袁紹行了一禮。
看着審配,袁紹一臉疑‘惑’的問道:“正南這是去了何處?如何渾身都是落雪?”
“袁公莫非忘了?”袁紹的話剛問出口,審配就有些愕然的反問道:“早先袁公說過,要在落雪時節出兵陳留,與曹‘操’決一死戰!”
“哦!”這件事袁紹着實是沒有忘記,他在同夫人飲酒之時還曾提及,只不過見到審配身上都是落雪,一時沒想明白審配是去了哪裡,纔開口詢問。
“如此說來,正南是去了軍營!”將審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袁紹向他問了一句。
“軍營着實是去了,也去了幾位公子那裡!”放下雙拳,審配對袁紹說道:“我軍已然籌備妥當,此番出征,還望袁公明示如何進軍!”
“某親征!”早就做好了親征的打算,待到審配話才說完,袁紹就對他說道:“那曹‘操’與某曾是一殿之臣,彼此還有幾分瞭解,若某不去……”
話說到這裡,袁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一個‘侍’‘女’見他咳嗽,趕忙跑到他身後,輕輕的幫他捶着背。
‘侍’‘女’幫他捶了會背,袁紹的咳嗽好了一些,才擺了擺手讓她退下。
向袁紹躬了躬身子,‘侍’‘女’起身退到了一旁。“袁公!”‘侍’‘女’剛起身走開,審配就對袁紹說道:“袁公身子欠安,此番出征還是莫要親征爲是!”“某若不親征,又有何人可代某領軍?”擡頭看着審配,袁紹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落寞說道:“正南今日來的恰好,有件事情須你做個見證,某這幾日尋思着,若某有日撒手西去,河北便‘交’於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