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身着大紅宮裝的蔡琰端坐在新房內的矮桌旁,矮桌上擺着那面她與劉辯初識時在禹王臺上彈奏的瑤琴。
隨着蔡琰十指輕輕的撥弄琴絃,一首悠揚而又纏綿的曲調,伴隨着她的彈奏,在房間內迴盪。
劉辯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口,望着夜色中後院的荷塘。
夏日的荷塘很是熱鬧,蛙聲陣陣、夏蟲鳴唱,生機勃勃的自然旋律與蔡琰奏起的琴律相互交融、相映成趣,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與蔡琰大婚,整個白天劉辯都在忙着接待城內士族,婚慶伊始,他又讓徐庶安排僕役們準備了許多銅錢,在大街上撒了,與民同樂。
最讓他感到辛苦的,是臨近黃昏,他還在徐庶等人的陪同下到了軍營,接受將士們的道賀。
這一天下來,劉辯感到渾身骨頭都好似要酥了,可晚上回到新房,他卻並沒有立刻催促蔡琰安歇,而是站在窗口,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殿下……”一曲奏罷,蔡琰長身站起,聘聘婷婷的走到劉辯身後,柔聲向他問道:“今日乃是你我喜慶之日,如何像是心有羈絆?”
聽得身後蔡琰說話,劉辯扭過頭朝她微微一笑,輕聲對她說道:“本王並非心有羈絆,只是今日着實是倦乏了。長久征戰,本王已然養成了習慣,越是倦乏,越是不可太早安歇,須先尋得些許清寧,方可睡的安穩。”
“妾身以爲……”站在劉辯身後,蔡琰低着頭,俏臉通紅的呢喃着說道:“妾身以爲殿下並非真心歡喜妾身……”
“怎會!”劉辯臉上掛着親近的笑容,伸手將蔡琰攬在懷裡,又轉過頭,重新把視線投向窗外。
阻止蔡琰與衛仲道的婚事,他確實是出於不想讓蔡琰淪落至命運悲慘境地的目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聰明絕頂的徐庶,竟也會做出這般不靠譜的事來。硬生生的將他只是欣賞、卻並沒有愛上的女人,給推進了他的臥房中。
想到愛情這兩個字,劉辯心內感到很是茫然。來到東漢末年,算上蔡琰,他已有了三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對他,都是尊敬、敬仰以及愛慕。可他對她們,卻是付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當初帶着唐姬離開洛陽,不過是因爲唐姬對他情深意重;而親身犯險營救陶浣娘,也不過是出於一份感動。
如今娶了蔡琰,這冰雪聰明的才女,給他帶來的感覺,也無非是欣賞,離愛情卻還是有着千萬裡之遙。
劉辯已然接受了這種對他來說並沒有愛情,而是由其他情感維繫着的婚姻。身爲弘農王,他將來或許會有許多嬪妃,相比於那些對女人僅僅只是靠着下半身需要而維繫的貴胄來說,他已算得上是高尚了許多。
依偎在劉辯懷中,蔡琰卻並不知曉他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懷。一股帶着些許暖意的晚風從窗口吹入,撩動着劉辯與蔡琰的髮梢,倆人默默的相擁而立,彼此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擡頭朝夜空中那輪已然升上半中天的月亮看了一眼,劉辯輕聲對蔡琰說道:“天色已是不早,你我二人也該安歇了!”
聽到“安歇”二字,蔡琰頓時明白過來即將發生什麼。她羞紅着小臉,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被劉辯攬在懷中,向着鋪蓋邊走去。
大紅宮裝猶如一片紅霞般輕輕飄落,呈現在劉辯身前的,是一具潔白如雪的**。
卸下身上的衣甲,劉辯將已脫去宮裝的蔡琰輕輕攬進懷裡。
二人相擁着走向鋪蓋,到了鋪蓋邊,當劉辯彎下腰,將蔡琰抱起,要把她平放在鋪蓋上時,蔡琰雙臂突然如同兩條水蛇般纏在了他的頸子上,一雙帶着羞澀與慌亂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劉辯的眼睛。
“怎了?”低頭看着被他抱在懷中的蔡琰,劉辯溫柔的向她輕聲問了一句。
“妾身委身殿下,還望殿下憐惜則個……”摟着劉辯的頸子,蔡琰滿面嬌羞的紅着臉,用一種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向劉辯輕輕的呢喃了一句。
劉辯沒再說話,只是慢慢的蹲在鋪蓋旁,將她輕輕放下,讓她平平的躺在鋪蓋上。
剛在鋪蓋上躺好,蔡琰就抓過褥子,將連頭帶身子整個蒙了起來,就好似想要憑恃褥子,藏起來不再讓劉辯找着一般。
掀開褥子,鑽了進去,當皮膚與蔡琰光潔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時,劉辯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伸出一隻手臂,墊在蔡琰的頸下,劉辯翻了個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蔡琰下意識的緊閉着雙腿,就好似想要在劉辯的侵襲下保住她十數年始終未有丟失過的童貞一般。
手掌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輕輕遊離,劉辯的嘴脣卻在她白嫩的肌膚上輕啄着。
一聲聲嚶嚀的輕呼從蔡琰菱角形的小嘴中傳出,她微微仰着頭,身體也漸漸的拱起了一些,承受着劉辯的親吻和撫摸。
手臂搭在蔡琰的一條腿彎下,劉辯輕輕的將她那條**擡起,架在了肩膀上。潔白溫潤的**被劉辯擡起,蔡琰的門戶已是完全敞開,只等着被她身上這個男人徹底佔有。
她緊緊閉起雙目,兩顆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
淚珠中,蘊含着的是她對童貞即將逝去的不捨,也蘊含着她與命運抗衡,選擇了心儀男人的欣喜。
帶着甜蜜的刺痛感自雙腿間傳入小腦皮層,自下身傳來一陣飽脹的感覺充斥着蔡琰的整個身軀,她輕呼了一聲,緊緊的抿着嘴脣,雙臂環繞在劉辯的頸子上,忍着象徵童貞逝去的刺痛,承受着劉辯的深入。
雄主才女兩嬋娟,錦瑟依依度華年。依稀夢境馨香異,好夜**繡褥暖。
正所謂**易度、華年易逝,夜晚悄悄流走,初升的朝陽已爲大地帶來了一抹絢爛,新爲人婦的蔡琰在劉辯的攻伐下,已是耗盡了力氣,沉沉的睡着。
陽光從窗口透進屋內,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塊四四方方的光斑。
早已起身站在窗口,劉辯望着後院的荷塘,心內卻是感慨無限。
“殿下!”正站在窗口望着已盛開數朵蓮花的荷塘,門外傳來了一名親兵的聲音:“前日晚間逃離的刺客求見!”
若是別人聽了親兵的這句話,定然會笑他不會說話,刺客便是刺客,哪裡還有刺客會來求見主人家的道理?
可這句話聽在劉辯的耳中,卻是再正常不過。自從衛覬領人穿着喪服前來郡府,劉辯就知道,鄧展必定要來,只不過他何時會來,劉辯卻是無從知曉。
鄧展沒有偷偷摸摸的趁夜翻牆越戶,而是大咧咧的從正門進入郡府求見,不用明說,劉辯已是清楚了他來的目的。
蔡琰還在沉沉的睡着,或許是太過疲累,直到劉辯穿戴好鎧甲,她依然是微微閉着眼睛,沉浸在香甜的夢鄉之中。
從架子上取下鄧展前天晚上留下的長劍,劉辯擡腳朝屋外走去。
屋前屋後已站滿了親兵,所有親兵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每個親兵都已是長劍出鞘,警惕的望向外院。
朝親兵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長劍放下,劉辯擡腳向外院走去,一羣親兵生怕他出了意外,趕忙跟上。
外院之中,赤着雙手的鄧展筆直站立在庭院裡,在他的身旁,數十名親兵持着劍,已是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先生可是前來取劍?”領着一大羣親兵到了外院,劉辯朝圍着鄧展的親兵擺了擺手,待到親兵們稍稍退後了一些,才面帶笑容向鄧展問了一句。
“取劍,也是送命!”鄧展同樣嘴角掛着一抹笑意,對劉辯說道:“事已明瞭,前日驚擾殿下,着實不該。今日鄧展便立於此處,殿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辯伸手將鄧展的長劍交給身旁的一名親兵,向親兵噥了噥嘴,親兵遲疑了一下,見劉辯神色堅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提着劍朝鄧展走了過去。
“殺?剮?”待親兵將長劍遞到鄧展手中,劉辯微微歪着頭,嘴角掛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說道:“這幾日乃是本王大喜,先生若是血濺郡府,可否覺着有些太不合適?”
從親兵手中接過長劍,鄧展正想拔劍,聽得劉辯如此一說,又將已然拔出了半截的長劍插回劍鞘,輕嘆了一聲說道:“在下向來以遊俠自居,不想日前竟做了樁蠢事。殿下氣度寬宏,他人身着喪服前來道賀,顯是想置殿下於不義,殿下卻泰然接納。整日思來,鄧展萬分惶恐,今日前來正是要以死謝罪,殿下如此一說,倒是讓在下難辦的緊,也只得另尋別處了斷!”
“遊俠尚武輕命!”鄧展的話音剛落,劉辯就微微仰起頭,望着清晨湛藍的天空,語氣淡然的對鄧展說道:“可武道之根本,究竟何在,先生可曾想過?”
劉辯這麼一說,鄧展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面帶疑惑的向他說道:“在下向來只知習武,卻是從未想過武道之根本,還望殿下賜教!”
“俠之大者,變天下於疲敝;拯萬民於水火!”低下頭看着鄧展,劉辯臉上始終掛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對他說道:“先生身負武藝,卻輕言生死,這天下間尚有無數不平之事等待先生,若是先生今日死了,倒是可以留個敢錯敢當的好名頭,可那些等待先生拯救的弱者,該當如何?”聽了劉辯這句話,鄧展愣了一下,低頭沉吟了片刻,才雙手抱劍朝劉辯拱了一拱說道:“殿下一言,使得鄧展茅塞頓開,此番之錯來日定當彌補,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