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月牙兒爬上樹梢,荷塘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返回屋內歇息了一整天的劉辯與管青並肩立於荷塘邊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紛紛解起了身上的衣衫。
夏日的衣衫很是輕薄,很快劉辯已是脫的赤條精光,管青身上的衣衫也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名正負責監視二人的薊州兵見二人脫起了衣衫,趕忙用手指捅了捅身旁已然熟睡的同伴,向他那同伴說道:“快起,快起,那女子脫衣了!”
聽到“女子脫衣”這幾個字,熟睡中的薊州兵猛然睜開眼,一骨碌爬了起來,嘴邊掛着睡覺時流出的口涎,圓睜着眼珠子朝水塘邊望了過去。
滿心期待着能看到無限春光,可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不由的大失所望。
管青雖說是脫去了衣衫,可窈窕的身軀上,卻裹着厚厚的一層麻布。麻布裹的很緊,雖說那窈窕的身段在月色下越發顯得柔美、婉麗,可除了小腿露在外面,她其他部位的皮膚卻是半點也沒袒露在外人的眼中。
看到這一幕,原本正在熟睡的薊州兵撇了撇嘴,很是失望的瞟了一眼喚醒他的同伴。
一直監視着劉辯與管青的薊州兵也是頗爲失望的咂吧了兩下嘴,眼看着劉辯與管青走入荷塘之中。
待到二人進入荷塘,一名蟄伏在附近的薊州軍官挺身站了起來,朝荷塘走去,到了荷塘邊上,那軍官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岸上的衣衫,見劉辯與管青隨身攜帶的長劍與短劍都未帶走,才稍稍放了些心,抱拳躬身向已經下了水的二人喊道:“殿下、管姑娘,夜色濃重,還來消暑?”
“本王最是厭倦夏日!”聽得岸邊有人說話,劉辯一邊雙腳蹬着水,一邊向那軍官喊道:“今晚且與管姑娘一道在水塘中游上一遭,再回去歇息,應是能睡的爽利一些!”
“塘中多有藕莖,殿下、管姑娘游水時多加小心!”軍官抱着拳,深深躬下身子,向水中二人行了一禮,提醒了一句。
劉辯擡起手,朝那軍官擺了擺,沒再理會他,領着管青,徑直朝荷塘深處游去。
二人先是在水塘內遊了兩圈,劉辯扭頭朝岸邊看了一眼,見先前與他們說話的軍官已不見了蹤影,這才向管青點了下頭。
管青會意的點了點頭,跟着劉辯朝水塘另一側游去。
在水塘另一側兩棵大樹之間的花叢中,一雙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着水面上游水的管青與劉辯,在盯着劉辯與管青的這名薊州兵身旁,還躺着另外兩名已經睡了的薊州兵。
離水塘邊緣尚有六七步遠近,管青浮在水面上,雙腳踏着水,伸手輕柔的撫着肩頭。
在水中游了一遭,她包裹在身上的麻布已是透溼,隨着她的撫摸,肩頭的肌膚露出了一小塊,在月光的照射下,她那瑩潤的肌膚越發光潔滑澤。
蟄伏在暗處盯着水塘的薊州兵,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正撫摸肩頭的管青,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卻沒注意到,與管青一同游到附近的劉辯,卻在這時一猛子扎進了水底。
荷塘的水很清,可在夜晚,鑽入水底依然是無法看清水中的一切。劉辯只能憑着白天探查荷塘環境的記憶,在水中穿行。
蹬着水向前遊了一截,劉辯的雙手觸碰到了荷塘的岸邊。他慢慢的從水中探出頭,一點一點的將身體蹭出塘面。
監視着他和管青的那個薊州兵還着望着水塘中正如同洗澡般撫弄肩頭的管青,絲毫沒察覺到劉辯已經登岸。
上岸時,爲不發出水聲,劉辯的動作可以說已是輕柔到了極致,他匍匐着前行,雙腳徹底離開水面後,才慢慢的爬了起來,藉着夜幕的掩護,朝正望着水塘的薊州兵摸了過去。
管青在水塘中游着,由於她的輕揉,包裹着肩頭的麻布已是脫落了許多,在夜色中游水,越發給她平添了幾分妖嬈。
正游水的管青並不曉得,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着一雙眼睛在觀看着她。她只知道,劉辯要她在水中如同洗澡一般輕揉的撫弄肩頭,卻並不曉得這麼做的真實意圖。
躲在大樹後,那薊州兵伸直了脖子,朝管青張望着,一雙滿是淫邪的眼睛中,充滿了希望她將麻布徹底剝去的渴盼。
就在那薊州兵只顧着看管青時,一雙潮溼、冰涼的手按在了他的臉頰上。
臉頰被人按住,那薊州兵心頭一驚,正要出聲大叫,那雙手卻在這時用力一擰,隨着“嘎吧”一聲輕響,硬生生的將他的頸子擰斷。
嘴巴大大的張着,薊州兵喉嚨裡發出了幾聲“咯咯”的輕響,身子一歪,一頭栽倒在地上,兩腿踢騰了幾下,就再也沒了聲息。
擰斷了那薊州兵的頸子,渾身赤條條登上岸邊的劉辯絲毫不多做耽擱,接着又將一旁正熟睡的兩名薊州兵的頸子拗斷,這纔不慌不忙的卸下一具薊州兵屍體的衣甲,將衣甲套在身上。
連着殺了三名薊州兵,劉辯深知事情已經做出,絕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今夜若是不成功逃離漁陽,他與管青都將招來殺身之禍。
飛快的套上衣甲,扮作薊州兵模樣的劉辯躬着身子,躥到水塘邊,朝正在水塘內遊着的管青招了招手。
見黢黑的水塘邊一名穿着薊州兵衣甲的人向她招手,管青心知是劉辯得手,趕忙游到岸邊。
剛爬上水塘岸邊,管青就貓着腰,跟在劉辯身後,飛快的朝那幾具剛被劉辯殺死的薊州兵屍體跑去。
到了那幾具屍體旁,管青蹲下身子,正解着一具與她身形相差不多的薊州兵衣甲,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擡眼望着劉辯。
看到管青望着他,劉辯頓時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趕忙轉過身,朝她飛快的擺了擺手。
劉辯轉過了身,管青這才接着將那薊州兵身上的衣甲剝去,隨後又解下了自家身上已經溼透了的麻布。
溼透的麻布被管青解開,掉落在地上時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月牙兒的光輝投射在地面上,照射在她那剛離開水中不久的肌膚上,柔和的月光在她窈窕的身軀上鍍了一層薄薄的銀光,使得她越發顯得身段凹凸有致,充滿了青春的朝氣和誘惑。
白嫩的背部平整順滑,由於管青懂得武藝,她的脊背要比尋常女子更顯得結實飽滿。
隨着麻布的揭去,兩瓣翹翹的臀兒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就好似兩隻蒸熟了的白麪饅頭,散發着一股馥郁的芬芳。
背對着月光,管青那雙高挺的雙峰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與平坦小腹完美的銜接,卻使得它們不僅沒有因陰暗而失去半點風采,陰影下,反倒呈現着一派誘人的風韻。
可惜這一幕,背對着管青的劉辯卻是沒機會欣賞,能夠欣賞到她完美身段的,恐怕只有在荷塘中鳴唱的青蛙與草叢中歡叫着的夏蟲。
匆匆穿上薊州兵的衣甲,管青雙手攏着頭髮,將頭髮挽成男子一般的髮髻,這纔對背朝着她的劉辯小聲說道:“殿下,小女已然穿得了!”
直到管青說話,劉辯扭頭望着她,對她小聲說道:“公孫瓚佈下的眼線定然極多,稍有疏忽便會前功盡棄,我二人且莫急着離開,待到有人發現我二人不見再說。”
管青很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蹲在樹後,朝水塘對面望了過去。
月色下的水塘,泛着粼粼的波光,荷塘中傳來陣陣青蛙的鳴叫,與草叢中夏蟲的鳴唱此起彼伏,頗是相映成趣。
荷塘對岸黢黑一片,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自打劉辯與管青離開水塘,水塘內的蛙聲是越來越響,早先因二人劃拉水面嚇的不敢鳴唱的青蛙,又都跳了出來,一個賽似一個高聲歡叫着。
蛙聲越來越響,起先站在水塘邊與劉辯說過話的軍官蟄伏在一片暗影中,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好似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句:“怪事。”
與他蹲在一處的兩名兵士,雖說沒敢問出他看出什麼怪事,卻都把臉扭向了他,以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青蛙越叫越響,水塘內也沒傳來劃拉水面的聲音!”軍官擰着眉頭,向兩名兵士小聲說道:“你二人且在此處看着,我去看看再說!”
待到兩名兵士點頭應了,軍官爬了起來,朝水塘邊跑了過去。
到了水塘邊,他伸着脖子向塘內張望。黑黢黢的水塘中,除了片片在月光下泛着粼光的水面,軍官能看到的只是連成一片、漆黑的荷葉。
“殿下!殿下!”站在水塘邊,看了好一會,軍官也沒看到劉辯與管青的身影,心內一緊,趕忙高聲喊了起來。
蟄伏在河岸對面樹叢中的劉辯見那軍官走了出來,扭頭向一旁的管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望着水塘對面軍官的身影,管青緊緊攥了攥拳頭,略微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脣。
從管青的動作,劉辯能看出她稍顯緊張,伸手將她緊攥的拳頭抓住,輕輕捏了捏,壓低了聲音說道:“莫要慌亂,不過是個前將軍府宅,我二人定然能夠脫身!”
聽了劉辯的話,管青重重的點了點頭。
戰場上矛來劍往的廝殺,她是見得慣了,早先也曾與劉辯一同逃離盧縣,對廝殺,管青早已是有些麻木了。單純心理素質來說,管青要比當日被劉辯帶離洛陽的唐姬好上許多,至少不會給劉辯帶來太多的羈絆。“不好!”劉辯與管青默不吭聲的望着荷塘對面的薊州軍官,那軍官在喚了兩聲沒有得到迴應之後,大叫了一聲,朝後院中埋伏的薊州軍喊道:“不好了,弘農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