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以個新政體的崛起,改革,必然便是會對這個時代中主流思想和勢力的挑戰,要一口氣堅持走下去,讓他們懼怕,讓他們不敢牴觸,這是必然。但,在做到這樣的前提下,也必須要接受好,將你的對手逼迫到絕境而出現的反撲,尤其,當某些絕對的瘋子,一羣野心家,理想主義者,毫無顧忌的蠱惑他人,甚至踐踏自己的生命。
次日天明,在差遣了衛五又星夜返回安邑後,大軍再度開拔。
這一次,衛寧無疑是講自己放在了一個危險的位子上,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會不會如此不顧一切,也不知道,對方將發動什麼樣程度的攻擊。
老實說,沒有人不害怕,尤其當自己成爲一個誘餌的時候。一羣恐怖分子的威懾力,本就是各個執政者最爲頭痛的問題,誰知道他們又將會從哪個旮旯跑出來,給你一刀,給你一箭……
作爲衛寧的親信,典韋,趙雲,太史慈等人,都已經知道了衛寧如今身處的局勢,自然也是擔憂不已。縱然現在進諫衛寧,但他已經做好了決定,甚至已經讓衛五提前返回安邑做好準備了,也不可能再改變計劃。隨之而來,三人只能用自己最謹慎的態度,護衛衛寧的安全。
三千多人,沿路穿越箕關,一直靠近安邑,其實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而沿路上的安定平和。卻始終不能打消知情者的擔憂。卻有沿路百姓人人知道了河東大勝而還的消息,都知道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河北袁紹,被他們河東強大軍隊給踏平,誅滅,每當衛寧路過一個縣城的時候,總會現身一見。將民衆的熱情都點燃了起來。
而經過平民們的奔走相告,衛寧地聲望同樣也在急速的上升當中。目前,這些龐大的輿論勢必是需要掌握在衛寧的手中的,穩固民心,自然會帶起周邊的安定,讓一系列政令能夠毫無阻礙地下達頒佈下去。
看上去堅強的團結,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需要用衛寧個人的魅力來維持,一但撐過了新政的成熟期。河東的經濟,軍事,政治等等。都將飛躍的發展起來,最起碼比起原本的社會構架進程,將要跨越四五十的年的水平,而當完全地覆蓋到全國各地的話,一次次統一戰爭的打響。晉朝那懦弱無爲地黑暗時代,也將被省去抹走。
可是,這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其實也是脆弱不堪。衛寧在其中演義的主導地位,如果有任何閃失。也必然分崩離析,這東西很清楚,沒有理由他的對手看不明白,尤其,在對方明顯就已經越發頻繁的活動的時候,這樣的局勢,衛寧也沒有不做好準備的理由。
事實上,衛寧何嘗不也是玩火?但風險和利益並存下,如果能夠成功。在如今東征袁紹而還,大勝,大捷,無論軍心,民心都點燃到了頂峰。一但能夠成功的擋下這一次可能會出現地殺機,將對手徹底的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無疑,便擁有着足夠的力量和憑證,來一次絕對正義的反擊。
可想而之。當河東治下地百姓。看到他們地英雄和首領。在凱旋而回地時候。被一羣被貪婪。愚昧所充斥大腦地“反賊”嫉恨。行刺。會不會被廣大地人民潮流所徹底地衝垮?
而衛寧需要地就是將自己掌握住地龐大民心再度錘鍊。精煉一番。讓他們更加精純。更加結實。同樣。擁有着這麼一股不容忽視地力量。又將成爲一個龐大地底牌。震懾住所有可能。希望。妄圖推翻他地野心家。
軍權。民意。政體。全部倒向他後。又經過了這一場註定會被鮮血鋪蓋染紅地表地清洗。可以說。未來地河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任何人膽敢反他。再沒人會有這個膽量!
在三千人即將抵達安邑地時候。有飛馬傳書。昭告安邑大小。
河東討伐殲滅河北勢力。再度將河東地版圖擴張了兩個州地土地。這樣一場一統北方地戰爭。毫無疑問是強大而盛烈地。
這樣地功績。對於現在地朝廷。是不能忽視地動力。而衛寧如今已經位極人臣。便不知道。在這場大捷當中。能夠再度得到什麼樣地封賞了……自然。每一次戰爭。其實也是閃耀地功勳。跟隨在他麾下地任何人。都有理由分享這甜美地果實。
當冀州,幽州併入河東土地的時候,安邑根深蒂固的各方勢力,自然而然,也就將目光放在了這繁榮的土地上,當然,這也還需要看看衛寧對待此事的態度到底是什麼。
他們卻不知道,衛寧已經決意用商業來維持,發展冀州的政策,如果任何一個大家族希望將自己的手伸往冀州,必然饒不過衛寧設下的這個彎。
鋪天蓋地的宣傳,從皇宮,一直到了各部司禮衙門,再到各級各部的底層機構,最後延伸到了普通百姓的羣體當中。
雖然在此前,河東大勝的消息便早已經傳回了安邑這個大漢新都,不過在此時此刻,衛寧作爲這場戰爭的最高統帥,奠定了這一場戰爭勝利的決策者,也是河東歷來最高大的精神支柱,他的親自返回,毫無疑問的,引起了整個安邑的轟動。
根本不似昔日大漢腐朽政權下的洛陽,不似衛寧所看到的那些洛陽居民們充滿麻木的臉,安邑的百姓們,總會有股欣欣向榮的朝氣,洋溢自信和希望眼神總是不會暗淡下來。
新都,比之舊都,總歸有着迥然的不同。
不用司禮部分的組織,百姓們瘋狂着,歡呼着,翹首以盼安邑的城東。十數萬地平民自發的組織起來,洋溢着對英雄的讚美,對河東強大的自豪,走在街上,放肆的,開心的。歡悅地大笑,高歌河東一個個英雄們的名字。
更多的人在得知了準確的時間,擁擠在城門外,城門內,寬闊的大道兩旁早已經擠滿了人羣,一個個人的腦袋,都踮起腳尖伸出,期待而歡悅的望着城東。
十數萬人頭碾動,安邑的守備力量幾乎一半都在維護住秩序。值得欣慰的是,總歸沒有人膽敢放肆地將道路也給擁擠堵塞。
而在人羣當中,卻有着不少臉色陰沉人同樣擠在當中。他們臉上掛着麻木的假笑。雖然附和但總與這樣一個洋溢熱情的氛圍而格格不入,倒是終究是百姓們地心思都放在即將而來的歡慶,基本上沒有人注意這些細節。
城東,一棟酒樓的雅閣上,分離開去,黃琬與董承臉色陰霾的隔着紗簾望在樓下,冷笑不已。
舉杯的手,微微對碰了一下,但卻有着無法壓抑的顫抖。這一場賭局,即將展開,但同樣也是內心恐懼的根由。
即便已經走上了這一步……他們走在鋼絲上,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在下面的刀山火海里……
生與死,便看賭局結束的剎那!
“衛寧……已經來了!”董承狠狠地握緊酒樽,敲在案几上,嘴角已經喘着粗氣。
隨着他的話音同時,在酒樓下,一片歡呼聲。從遠方傳來,依稀可以聽到“衛侯到了”的聲音,由遠及近,飛快的延展了入裡,即便是遠在內城之中,也能聽到那鋪天蓋地的高歌。
“一羣賤民!也不知道,這個大漢的天下,到底是誰人的!?”董承眼眶赤紅,咬牙切齒。
“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衛寧既然已來。這裡有我在便可,你還是快快統領兵馬。向皇宮而去,若沒有你坐鎮,我決然不能放心那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務必……要將陛下救出!”黃琬擺了擺手,臉色連轉起伏,內心的慌亂和緊張何嘗不也充斥着他那老邁地神經。
“好!這裡……一切便拜託司徒大人了!”董承狠狠點了點頭,將案几旁邊斜靠的佩劍取下掛在腰間,大步流星,便領着家中護衛向樓下而去。
集合在皇宮附近的是他和黃琬要挾而來的各門閥私兵,已經將他們捆在一條戰線上,也容不得他們再藏私了,現在如何咒罵黃琬和董承都已經是於事無補,縱然悔恨當初的識事不明,悔恨自己的貪念,也是不可能了。只能配合着將家族裡大部分的力量都拱手交了出來。
退卻已經註定是死路,或許能夠成事纔是最後的希望。當然了,在面臨衛寧的強大威嚴下,戰戰兢兢,卻也被他們自欺欺人地所忽視,將目光放在未來美好地藍圖上,便也少了許多恐懼。
董承剛下酒樓,卻不知道在對面,同樣也有一人靜靜的品味着美酒佳餚,眼睛看着董承那陰霾地臉色,跨上戰馬,直向皇宮外圍而去。
“果然去了嗎……!唉,也好,早做了準備,也便是等待他們自投羅網!”郭嘉輕輕的放下酒樽,低聲道,“衛五先生!我們的人可已經守好了各方?”
以衛五在衛寧身邊的資歷地位,和郭嘉同席而列倒也並無不可。臉色陰沉而殺氣騰騰,聽得郭嘉的話,也點了點頭,道,“先生放心,衛五敢拿任何事情疏忽,也決然不可能將公子性命置若罔聞!那黃琬佈置在四周的所有弓弩手都已經被我屬下所監控,只要當人羣中的那羣蟲子衝了出來……他們定然會發現本來各要點的射手,都已經消失掉了!”
“呵呵!我最忌的,自然也便是那些暗箭,若是普通的刺殺,既然是早有了準備的,想必兄長也能從容應付……”郭嘉點了點頭,抿了口酒水,淡笑道,“接着,便看他們怎麼導演這處好戲了!”
“先生且在這稍等,我還是先行再讀去巡查一番!”衛五點了點頭。也似是感覺到民聲歡呼越發靠近,不由得當即又站起身來,對郭嘉賠禮道。
“不妨!先生自去便是!”郭嘉點了點頭,道。
等衛五走後,郭嘉眼睛閃爍,低聲自語道。“他們將會有多少人呢?哼!也不知道,當他們所謂的內應將宮門打開,所看到的卻是上千全副武裝的甲士……會是什麼表情了!”
想到此處,郭嘉不禁又看了對面酒樓一眼,“黃琬和董承既然能夠要挾大部分人跟隨他犯上作亂,爲什麼你還能獨善其身?又或者說……你準備黃雀在後?”
典韋跨坐在馬上,雙手握緊馬繮,渾身的肌肉已經緊緊繃直,隨時都能爆發出強悍無匹的力量出來。
包括趙雲。典韋,太史慈三名大將,將衛寧團團圍在中央。外圍處,還有三十來護衛形成一堵人牆。
衛寧並沒有坐在馬車之中,反而身上難得的披上了一層軟甲,將自己努力地打扮成一個得勝的將軍。但穿在他那孱弱的身體上,卻總是個人一點不倫不類的感覺,不過在衆人的強烈要求下,衛寧也不得不從了,他卻也很是怕死。
隨着大軍的緩緩跨入外城,接過了安邑百官地迎接。代表皇帝的使者慰問,衛寧一邊昂首挺胸的迴應着所有人的歡呼,同樣也眯着眼睛警惕的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比起城外的大道來說,入了外城,顯然就擁擠了不少。道路雖然寬闊,但人羣一但在兩道上超過了一定的數量,反而看去邊狹窄了太多。推推攘攘,歡呼聲,高歌聲。讓周圍的騎士們一路走來,享受着太多地榮耀,各個驕傲的挺起胸膛,感受着安邑百姓們的尊敬和愛戴,同樣也爲自己地武勳而自豪。
當衛寧那一身銀白色的軟甲裝束映入了所有人眼簾當中,終於讓這場迎接的盛世達到了最大。進入了外城之中,便已經是平民們的聚結地,主導上分佈着各個商鋪,酒肆。同樣……這裡便也是黃琬決定的伏擊地點。
各自混在人羣中的刺客死士。已有百多人,這些都是久經訓練的人物。而再更裡面,還有接近五百的私兵,已經暗中抽出了兵器在手。
“發令吧黃琬陰霾的眼睛,看着衛寧地身影,充斥在了他瞳孔中,眼睛一片赤紅,當即沉聲對身邊的心腹令道。
一卷紅旗從袖口中抖開,心腹緩緩的走在了欄杆上,將紅旗悄然插在了上面。
便彷彿血一般的顏色,隨風而舞動,招展,獵獵生風。
在人羣中,六百多人,早便是等候多時,眼看着黃琬所在的地方亮起了紅旗,人人對視一眼,臉上已經有了決然。
大股的推攘開始,首先是五百強壯的私兵們,暗中護住手裡的兵器,開始向裡道擠進,暗中向着衛寧的方向匯攏了在一起。
“此地不可久留,走吧!”黃琬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地下的變化,陰沉的喝完最後一杯酒水,當即站起身來,道。
“下面已經備好了馬匹……便等大人下去了!”心腹靜靜的回覆道。
惋惜的回過頭來,黃琬很遺憾不能清楚的一睹衛寧最後的生死,只能嘆息一口氣,匆匆的也下了酒肆。
而這個時候,五百人的推攘幾乎是向着衛寧地方向而去,當即便造成了不少地騷動,而在衛寧的前方,驀然一片驚聲叫喚,百姓地隊列中一時間混亂不堪,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衛寧心中一緊,放眼望去,赫然便是一堆雜物從兩旁的樓上落下,擋住了前進的道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準備多時的五百私兵死士,猛然間抽出了手中的兵器,砍翻在周圍還在擁簇的人羣,瞬間,便有無數人身首異處,清開了前進的道路。
“……殺五百人齊聲大喝,猛然,便向着衛寧撲去。
在外圍處,有一百來騎士還未反應過來,剎那間的失神,便很快有不少人被砍翻落馬,而更多的私兵死士便向着衛寧而撲來!
“……啊呀人啦驟然間的變化。引起了一片驚叫聲,當一個個被殃及倒在血泊的屍體橫在兩道上時,更是讓百姓的恐慌霎時間便展開了去。
“死人了!有人行兇大家快跑啊渾水,自然需要再攪動一番,刺客們同樣不甘示弱的各自叫喚起來,讓局勢更加失控。而那股恐慌。在由近及遠,彷彿瘟疫一般飛快的擴散開去。
不少人驚怒交加地瘋狂四散,但本就擁擠的人羣,又如何能夠躲閃,很快,便有第一個人被推倒在地,很快又再更多的人腳下踐踏,失去了生命的痕跡。
當有一個個被踐踏而死的百姓倒下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人流地瘋狂。
亂了……亂了……
整個街道到處都是驚恐失措的人羣。無數人在這樣的驚變下,都彷彿無頭蒼蠅一般瘋狂的四處亂竄,即便是早已經召集而來維護秩序安邑京軍。都已經失去控制場面的能力。
整整兩三萬人的混亂,又豈會簡單?
“全軍聽令……結陣速結陣!!!!”典韋臉色鐵青的怒聲大吼,當即護在衛寧身前,高聲怒吼起來。
“子義!子龍!你二人速速將公子護住,讓公子躲進馬車!!我先結陣抗敵!”典韋當即回過頭來,對趙雲和太史慈高聲呼喝道。
“好!兩人自是知道事情輕重,當即便高聲對衛寧道,“衛侯速速下馬!”
衛寧也是被這樣混亂的場面給弄得心如鼓響,渾身肌肉僵硬。在太史慈和趙雲各自而來的時候,也當即點了點頭,踉蹌地從馬背上梭下來。太史慈也索性從馬背上跳下,扶着衛寧便向馬車抹去。
而這個時候,五枚暗箭驀然射來,太史慈和趙雲對這破風聲最爲敏感,臉色大變,“衛侯小心
太史慈當先便拉着衛寧撲到在地,險險躲過弓箭的軌跡。而趙雲將長槍輪成一圈。一一將箭矢撥飛開去。
三人後背已經是冷汗淋漓……
卻在街道各高處,數十來弓手正眼再發箭射人,卻渾然不知身後已經潛伏了致命的殺手!
“媽地竟然被他躲過了其中一人正是射出那五隻利箭的人,狠狠唾了一口,又搭上了箭矢再度瞄準衛寧的腦袋。
“該死的雜種,去死吧正當他要上弦的時候,卻聽得耳邊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心臟已是一麻,再無聲息。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經過衛五花費是十年時間。淘汰了無數人以百存一留下的陰影行者,纔是真正的殺手!
而各樓角上。每一個弓手都飛速的被一一拔除。
太史慈和趙雲驚怒交加地將衛寧團團圍住,甚至趙雲也棄了戰馬跳將下來,護在衛寧兩旁,警惕的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卻在一路逃竄中,卻沒有了第二波的攻擊。
事實上,剛纔那一擊,五枚箭矢都是招呼衛寧致命的地方而來,若不是兩人是從血海屍山中爬將出來,更對冷箭偷襲有天然的敏感,或許衛寧就算躲過,也得留下一點傷痕吧。而這已經足夠了,以衛寧的身體來說,只要是重傷,便已經宣判了他的命運……
二將都不敢去想象,若真讓衛寧有所損傷,將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當是時,二將對望一眼,便以趙雲長槍開道,飛速地向馬車移動而去。沿路,無論是從陣型中漏掉的私兵死士,還是惶恐四處亂竄的百姓,趙雲也收起了憐憫之心,或殺死,或刺傷!
“……宿衛結陣月膽敢接近者,殺無赦!”典韋跳將下馬,抽出腰間雙戟,那九尺高的魁梧身體彷彿怒熊一般,卻敏捷的不可思議,飛速的捕殺着視線可及的漏網之魚。任何一個趁着混亂衝破防線向衛寧撲去的人,都很快被他從後面趕上,一戟砍翻在地。
顯然,混亂造成的負面陰影已經全面地爆發開來,三千騎士早驟然爆發之中,只能儘可能地約束住胯下的戰馬。不至於讓馬匹受驚過度而造成更大地混亂。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憑藉人多的優勢形成一堵薄弱而漏洞百出的防線。
不過,終究是不可能如同作戰中一般,肆意的放開手腳。始終,還是有惶恐失措的百姓,茫然無措地四處亂竄。跳進了漏洞之中。
事實上,最爲最中堅的防禦力量,唯有那三百宿衛纔是真正的殺人機器。
只等典韋一聲令下之後,便很快凝聚縮小了拱衛的範圍,只要有人膽敢再跨前半步,根本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刀兵所向,無論是刺客,還是平民都是一戟了事。冷血,但異常有效率。
隨着趙雲和太史慈的靠攏,宿衛們也當即分開了兩個小隊從內外向衛寧靠近。保護而去。
但,在這個混亂當中,一直作爲衝突的五百私兵並不是殺手鐗。還有一百訓練有素的刺客,扮作了普通百姓的模樣,假裝驚慌失措的抱頭鼠竄,無一不也是漸漸向衛寧靠近而去。
而當趙雲冷血地準備將對面迎面而來的驚恐百姓刺傷倒地,卻因爲並沒有殺心而收斂了大部分的槍勢,卻驚怒地發現對方竟然靈巧的躲閃了開去,一抹寒光短劍從袖口中跳了出來。比起剛纔那抱頭鼠竄的恐慌,此刻臉上卻是猙獰無比的笑容。
長槍太長,在對方躲過槍尖,而順勢撞進的時候,趙雲根本不可能再去阻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短劍越來越近的向衛寧刺去。
驚怒無比,後背冷汗狂流……
而正當那刺客自以爲得逞的剎那,一枚短戟猛然從衛寧的身邊架了上來,擋住短劍地同時。狠狠的紮在了那刺客的心臟處,一飈鮮血灑滿了衛寧一臉……!
卻是太史慈眼看情勢不對,棄了長槍而從後背探出那兩對小戟!
“有刺客混在百姓當中子龍,莫要再猶豫不決,衛侯安危要緊!”太史慈當即放開嗓子便吼叫了起來。
趙雲也不是那畏首畏尾者,如今什麼事情都比不過衛寧的性命安危重要,索性便也棄了長槍,從腰間取出三尺青鋒,重新向前開道起來。
顯然。有了決意和警惕。那扮作百姓的真正刺客襯出不窮的殺招只能在太史慈和趙雲兩人有驚無險下躲過,招架下來。除了第一次,卻終於是有驚無險。
而這個時候,分出的兩隊宿衛終於成功的圍攏在了衛寧的身邊,讓趙雲和太史慈地壓力終於大減。失去了高處的冷箭偷襲,正面的衝殺基本上已經對衛寧造不成威脅了……
與此同時,在城北的皇宮處。
董承揮舞着手中的寶劍在內應的接應下,打開了宮門。
兩千多,從各方士族豪門中抽調匯聚在一起的私兵死士,蜂擁着衝進了宮門之內。
董承驕躁的,直接衝向了內殿,按照和前段時間他們打進去的暗棋約定,將會將劉協暗中地送往集合地點,但派去地先頭兵回報,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董承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當即便率領了兩千人馬瘋狂急匆匆的向皇帝寢宮而去。
而當兩千死士踏入了內廷地範圍後,讓董承驚駭的是……在他面前,已然是三千禁軍精衛甲士列陣等待,顯然……是等候他多時了!
一路上,並沒見過多少太監宮女,進皇宮宮門的時候,也不見有多少禁軍抵擋,顯然,在此刻已經有了解釋。
而當禁軍中推出的二十多捆縛之人出現在董承的視線中,他便知道要奪取皇帝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二十多人,都是他埋伏在禁軍中的各個將校,本是準備再起事的時候殺上司掌握兵權,如今已是一網打盡……
“國舅朕待你不薄,何故反耶!?”而這個時候,禁軍中分開一道人流,劉協一臉悲憤的走出來,滿臉漲紅,怒不可揭。
“陛下……!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鑑,豈有反心,那衛寧明爲漢臣。實乃漢賊,若不除之……傾我大漢者必爲此人……”董承雙垂淚當即跪倒在地,泣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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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爲了皇帝,卻被說爲反賊,更是被自己希望扶立的對象斥責,董承的心裡。便彷彿被針刺一般……
卻不聞劉協臉上更加悲憤不已,“果是如此!果是如此!黃將軍說你察覺事敗,必然便會以此事推搪,卻是分毫不差!董承,河內侯爲我大漢南征北討,擊敗反賊袁紹,如此功勞,又豈是反賊!?”
禁軍統領黃敘當即對劉協道,“陛下!董賊冥頑不靈。恐傷陛下龍體,還請陛下先行回宮,讓末將處理吧!”
“罷了!罷了劉協怒不可揭。最後看了董承一眼,眼睛裡卻也掛着淚水,揮袖而去……“董大人還是束手就擒吧”黃敘嘆了口氣,最後勸道。
“哈哈衛寧小兒如今在城東,必早已殞命。衛寧一死,必使河東大亂,你父親如今坐鎮青州,不若早降,放了陛下。他日,必保你父親黃忠爲大將軍,若何!?”董承爬起身來,看着三千禁軍,緩緩整頓了心情,驀然道。
“大人既然一心求死,便容不得末將不念你皇親身份了!”黃敘臉色大變,寒聲道。
“你等爲虎作倀,必受人神共棄董承怒不可揭。指着黃敘大聲唾罵起來,回頭揮舞寶劍高呼道,“陛下受小人矇蔽,爾等可隨我殺入宮中,將陛下救出!”
“……殺黃敘嘆了口氣,一擺手,禁軍終於衝將了上去。
一場血腥的廝殺,又再宮廷中上演了起來。
另一廂邊,當衛寧終於被救回車架之中。早躲在車內的衛和甄宓眼看衛寧一身鮮血。驚恐不已的爬了上前,早已經哭得滿臉淚水。
甄宓倒也罷了。衛何嘗見過衛寧渾身染血的模樣,衛寧便是河東衛氏的支柱,他卻是明白的,甚至都不敢想象,他這個叔父一但倒下了,整個河東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那小手一把抓住衛寧衣襟,驚慌悲慼地哇哇大哭,甚至已經驚慌失措,“叔父……叔父……你不要有事啊……!叔父……”
衛寧哭笑不得,探出手來抹上衛的腦袋,連連寬慰道,“莫要慌亂,莫要慌亂!這是賊子血跡,爲子龍,子義所殺,是以濺在我軟甲上,叔父無礙……!”
衛這纔將信將疑的上下模了又摸,卻是發覺衛寧渾身染血,但一身軟甲卻無損傷,終於抽咽着放下心來,“叔父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一羣賊子!又能奈我何!兒……你若遇事這般慌亂,卻是不行啊!”衛寧狠狠的怒罵了一句,這纔對衛板着臉道。
衛卻也是剛纔陡然看到衛寧一身血跡下懷了,此刻想起,才低下頭來,道,“叔父教訓得是!”
而便在這個時候,一羣刺客幾乎已經死了大半,剩餘的部分人,也自然而然的將目標全部集中在衛寧地那輛馬車上了,他們人人早是心存死志,但一個一個同伴的倒下卻也讓他們更加瘋狂,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埋伏的那些弓箭手怎麼就沒有了動靜……
驀而……從城北處陡然又殺出一彪兵馬,爲首一年輕文人,身着官袍,麾下近千人,在他一聲令下,猛然便殺入了人羣中,也疏理開了人流。
“下官裴潛救駕來遲,衛侯何在!?”那爲首年輕官員,高聲做呼,一便手擒佩劍,一邊帶領兵馬急速的向着衛寧馬車靠攏而去。
在車中,衛寧霎時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嘴角卻也多了一絲苦澀,“沒想到……你卻還是來了!”
很快,在裴潛殺出的兵馬衝突下,便殺出了一條道路,比起衛寧的護衛隊來說,這一千人,顯然狠辣無情得太多。一邊高呼有刺客扮作百姓,一邊毫不留情的將屠刀向手無寸鐵的平民舞去。
只爲了用最短的時間靠近衛寧,裴潛地眼中,已經是燃起洶洶的野心烈火……
眼前只有兩百宿衛,而他自信自己沒有暴露過身份,只要能接近……接近衛寧的馬車,暴起發難……大事可定!
可正當他領兵近前地時候,卻陡然看着那三百宿衛,冰涼無比的眼神……
在高樓上肆意品酒的郭嘉看着眼前這一幕,微微嘆了口氣,擺手道,“他終於還是來了,下令吧!”
擺了擺手,守候多時的護衛當即吹響了手中號角……
蒼涼的號角聲在城中響起,有種別樣的殺念……
裴潛心中咯噔一跳,而身邊的兵馬已經泛起了此起彼伏的慘號,對面的宿衛還保持着投戟地姿勢,顯然……衛寧的態度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