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他還有膽子來,來呀,將那人拖到外面活剮了。”曹化淳一聽,猛的一聲大吼,對外怒吼道。這個時候的他,認爲一切都是李信的錯,自己沒有能耐殺了李信,但是殺了他的使者還是可以的。最起碼也能泄憤啊!
“慢着。”相對於曹化淳,侯世祿卻是冷靜了許多,攔住曹化淳說道:“公公,不如,先讓那傢伙進來,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若是公公不滿意,到時候我們再殺之也不遲。”
“哼,讓那小子進來吧!”曹化淳勉強忍住了心中的憤怒,擺了擺手,尖細的聲音再次在大帳內響了起來,其餘衆將也都停止了議論,等候使者的到來。
“在下沈飛見過曹公公、侯軍‘門’。”半響之後,就見一箇中年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不慌不忙朝衆人行了一禮。
“你就是沈飛?前來所謂何事?難道是李信派來向我軍請降的嗎?”曹化淳惡狠狠的說道,三角眼中閃爍着一絲‘陰’毒。
“公公說笑了,我家將軍乃是朝廷欽封的嫖姚校尉,與侯將軍都是朝廷的將軍,侯將軍奉聖旨坐鎮宣府,我家將軍奉皇命準備統一草原,剿滅異族。只是沒有想到,侯將軍居然在這個時候出關,助我家將軍一臂之力。這讓我家將軍極爲感‘激’,所以讓小人前來拜見將軍,特地送上一些禮物。”沈飛神態自若,面帶微笑,絲毫沒有將曹化淳的態度放在心上。、
只是他的話,衆人聽的像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剿滅李信,這裡面的道理誰都知道,可是偏偏又不好說出來,朝廷的軍隊來剿滅朝廷的軍隊,這傳揚出去,是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個時候,造成明軍困境的罪魁禍首,居然來感‘激’自己,這不是在打臉嗎?
“我聽說李信已經投降了林丹汗,不知道可是事實?”侯世祿冷哼哼的掃了沈飛一眼。
“投降?我家將軍能擊敗建奴,一向以橫掃大漠爲己任,又豈會投靠林丹汗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沈飛聞言一愣,哈哈大笑道:“現在歸順林丹汗的乃是霹靂山莊的惡狼,而不是嫖姚校尉李信。”
“你這是在狡辯。誰不知道惡狼就是李信,李信就是惡狼?”王登庫終於忍不住了,冷笑道:“包括你沈飛也都是霹靂山莊的人。”
“哼,說你愚蠢還真是對的起你。”那沈飛冷哼道:“我來問你,朝廷多少軍隊,不過六萬馬步騎而已,能對付的了林丹汗的十幾萬人馬嗎?我霹靂山莊多少人,也不過兩萬騎兵而已,能對付的了林丹汗的十幾萬人馬嗎?就是你我兩軍加起來,其中也不過騎兵五萬人,步兵三萬人而已,根本不是十幾萬人馬的林丹汗的對手。”
“所以李信就假意投降了林丹汗,準備再最關鍵的時候,給林丹汗重重一擊?”侯世祿猛的站起聲,虎目放光,驚訝的望着沈飛說道。
“也唯有如此,才能對付林丹汗。”沈飛見侯世祿如此,心中閃過一絲歉意來,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咱家如何相信他?”曹化淳也冷哼哼的問道。
“公公難道還有被的辦法嗎?”沈飛不屑的說道:“如今林丹汗是十幾萬大軍‘逼’近,我明軍有騎兵,有步兵,還有那麼多的民夫,這些人短時間內想撤走,是不可能的事情。除掉背水一戰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除掉相信我家將軍,難道還有別的辦法不成?哼哼,實際上,你們最應該痛恨的就是這個傢伙,若不是他們將林丹汗的大軍引來,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頂多,我家主公放棄霹靂山莊,遁入草原深處,而你們也能佔領霹靂山莊,算是完成了皇上的‘交’代了。可就是這些傢伙,爲了完成建奴‘交’給他們的任務,除掉我家將軍,所以纔會拉攏林丹汗,說服了林丹汗前來,這一些的過錯,都是此人‘弄’成的,公公,小人以爲,可以斬此人祭旗。”
“哼,咱家該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曹化淳也用惡狠狠的眼神望着王登庫,但是他卻沒有按照沈飛的話去做,這個王登庫家財萬貫,他曹化淳還是有用處的。他冷哼哼的望着沈飛說道:“李信可是說了什麼時候與咱家一起對付林丹汗?”這件事關係到他曹化淳的‘性’命,自然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之處。
“自然是朝廷大軍與林丹汗‘交’戰的關鍵時刻。”沈飛也不隱瞞,趕緊說道:“我軍人少,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他們最厲害的一擊。實際上,不瞞公公與軍‘門’,林丹汗與我家將軍商議也是如此,讓我軍在最關鍵的時候,進攻你們的後軍,給你們造成‘混’‘亂’,這樣一來,你們就是兵無戰心,哪裡是聯軍的對手。”沈飛好像是毫不掩飾己方的行動。
“啊!”果然曹化淳等人聞言面‘色’一陣大變,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兵敗如山倒,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自己等人。
“哼,公公,休得聽他胡言‘亂’語,他這是要穩住我們,讓我們不要撤退,他們是要將我們全殲啊!”王登庫眼珠轉動,從一邊衝了上來,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
“真是愚蠢,你們此刻要是逃的話,莫說是逃不過去,就算是逃回去了,朝廷會放過你們嗎?我家將軍爲何要騙你們,真是要將你們活捉,早就按照林丹汗的部署行動了,又何必派我前來。”沈飛不屑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登庫說道。
“公公,李信這個模樣,好像不是在欺騙我們。”侯世祿低聲對曹化淳說道:“不過,比欺騙我們更加可恨。”
“此話怎講?”曹化淳掃了沈飛一眼,低聲問道。
“他是在借林丹汗之手削弱我們的力量,等雙方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固然能給林丹汗最厲害的一擊,可是同樣的,林丹汗已經將我們的兵馬消耗的差不多了,等日後我們聯手擊敗了林丹汗,我們的兵馬也不能對他產生威脅了。”侯世祿一眼就看穿了李信的算盤。
“可是不如此,又能如何?”曹化淳冷哼道:“都是那八大事件,若非他們上書皇上,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若非是他們勾連林丹汗,李信的人馬或許早就讓我們給消滅了。算了,只要消滅了林丹汗,就算沒有消滅李信,這也是大功一件,皇上是不會怪罪我們的。可恨的李信,這次真是便宜他了。”
“是啊!”侯世祿也不得不承認,這次李信贏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李信再次將自己和林丹汗放在棋盤上廝殺,自己做了一個棋手。他猛的想起前不久,李信在遼東所做的一切來,不就是如此嗎?李信藉着建奴的手削弱了孫承宗,而又接着孫承宗的手,狠狠的打擊了建奴,而成就了他一人的名聲。這次也是一樣,可恨的是自己還不得不配合他,否則的話,自己等人不但沒有得到半點功勳,反而因爲喪師而被朝廷問罪。
“若是如此,我們暫且答應他就是了,等這次擊敗了林丹汗,再想辦法對付他。”曹化淳心中極爲不甘,這次本來是老剿滅李信的,這下好了,居然被他牽着鼻子走,曹化淳一想到這裡,心中是說不出的難受。
“沈兄弟,你能保證你們的將軍會在合適的機會出兵嗎?”侯世祿還是有些擔心,認真的問道。
“那是自然,我家將軍要‘蕩’平草原,林丹汗就是一個絆腳石,所以必須剷除此人。若是依照我們的兵力,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纔有這樣的實力,這個時候,你們殺來了,自然正好,你我兩軍合力,一起擊敗林丹汗,這樣我家將軍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平定草原,到時候,只要朝廷一紙聖旨前來,我家將軍就能立刻揮兵東進,替皇上剿滅洪太。一舉奠定朝廷東北大局。”沈飛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我家任由林丹汗消滅你們,那得勝後的林丹汗第一個要對付也是我家將軍,所以你我雙方是合則兩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家將軍又豈會幹?所以公公和軍‘門’放心就是了。我家將軍肯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對林丹汗發起進攻。”沈飛面‘色’大義凜然。
“但願如此。”曹化淳面‘色’‘抽’動,他不是蠢人,如何不瞭解沈飛言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先看着明軍與林丹汗進行火拼,等雙方都打的筋疲力盡的時候,纔對林丹汗發起進攻,這樣一來,不但能擊敗林丹汗,而且還能削弱宣府‘精’兵。手段之惡毒,就是曹化淳這個主持東廠的廠公也感到一絲害怕。更不要說一邊的侯世祿等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宣府大軍在我軍未進攻之前,就四下逃散,兵無戰心,到時候,若是林丹汗趁勢進攻,最後‘弄’的連張家口都給‘弄’丟了,那就是我家將軍的過錯了。”沈飛忽然話音一轉,冷哼哼的掃了衆人一眼。
“放肆!”
“大膽。”
沈飛這麼一說,底下宣府的將軍們就不願意聽了,各個雙目赤紅,死死地盯住沈飛,顯然這個沈飛若是不解釋清楚,恐怕就要找沈飛算賬了。
“怎麼了,當初我家將軍在遼東與建奴大戰的時候,大淩河畔,號稱天下‘精’銳的關寧鐵騎不也是望見建奴騎兵狼狽逃竄的嗎?”沈飛不屑的說道。
“這裡是宣府,不是遼東。”侯世祿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回去告訴李信,不管怎樣,我們也是漢人,此計既然是他想出來的,那就按照他的計策來行,告訴他,莫要忘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漢人。你回去吧!明日沙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