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繼續說道:“對於翼軍的擴充要也要快速進行,趙雲雖勇,但並不適合擔當鎮中軍將軍,可以調整皇甫嵩大人任大將軍,兼中軍將軍,統調楚軍六軍。令趙雲從丁原五萬幷州騎兵中抽調出六千人的龍翼軍,翼軍要漸漸擴充到八營,江軍要擴編到六營,衛軍擴編到六營足夠了。諸位大人回去後設置統帥臺,處理楚軍六軍統調事宜,嚴格執行軍政分開的策略,這也是我設置楚軍的目的,以後政務大事由治略臺負責,軍機事務由統帥臺負責。”
“最後我要說的是,待揚州、益州、交州安定下來,楚王治地有四州之地,就將治略臺升爲治略府,統帥臺升爲統帥府,楚王府則保持府級不變!”
衆人聽到這裡都是大喜,年僅十歲的楚王劉協已經開始準備爲稱帝進行調整了。楚王府的升上去就是楚皇宮,那不就是稱帝了嗎,先把兩大權利機構調整到府,日後時機成熟就可以將楚王府升到楚皇宮。
大家看看這個落魄簡陋的草廬就是未來的楚皇宮,會心地哈哈大笑。
衆人離開草廬後,只有荀彧、陳羣和徐庶留了下來。
劉協和荀彧自京城一別已經三年未見,兩人感籲不已。
荀彧道:“公孫瓚和劉虞之間的仇恨接的太深,臣周旋兩人之間數年也只能略有緩解,如果我料的未錯,我走後兩人之間矛盾無人調停必然會有爭鬥,到時候幽州難保。”
劉協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事以至此只能再想他策。由於我的失誤,新野舞陽、育陰兩縣雖然花費巨資建起大漢最好的馬場,但那裡氣候不適合戰馬生長,現在出生的戰馬雖是以純血大宛馬爲本,以涼州河西寶馬改良的馬種,但成長起來以後並不是特別好,使馬種的效果大大打折,若要平定中原和北方,必須靠騎兵,我向賽單部落、駟骨部落擅長育馬的人求教,他們認爲攏西、北地、上郡三地是最適合牧馬的,我本來想以河西馬爲種,但賽單人都認爲純血大宛馬雖然具有神馬之資,而且數量過千,血質都非常純,以此爲種,吸納河西馬部分血統,所產的馬將比大宛馬更擅長負重,又能保持大宛馬步急輕快,耐力綿長的特點。大宛馬雖然神韻,其實未必適合戰場,但血統純正,最適合作爲馬種。唯一可惜的就是缺少馬場,我之所以讓你們三人留下就是要商量這個事情!”
荀彧道:“如今董卓留在長安,西涼空虛,韓遂和馬騰留在涼州,兩人各有所圖(PS:現在兩個人還沒有結拜,是在這個後面一段時間結拜)。馬騰曾受殿下大恩,臣願意去遊說,以糧草、兵甲爲誘,令其壓制韓遂。日後再圖良機。劉備此人我在幽州多有接觸,雖有皇叔之名,實則出身低微,待人寬厚,實則皆有所圖,權欲之心極重,董卓雖悍,未必是其對手。我觀他多推崇漢高祖,實則心中有漢未必有帝爾,大有白手起家、稱帝得漢之志,若是被他除去董卓,必會夾天子已令諸侯。長安遠離幷州,他肯定還會重遷都與洛陽,以幷州爲依託,然幷州無糧,南陽產糧卻是殿下之地,他暫時還不會和漢室皇子相爭以落口舌,必然北吞冀州,公孫瓚與他甚爲交好,相合一處,冀州難保。有此三州,他必然稱雄北方與殿下南北相爭爾。”
劉協笑而不答,道:“盧公去,備必奪宛城,否則洛陽無安,除非他遷都回冀州!”
幾人談笑風生,晚則留宿草廬,留在水鏡學府與學子們連日交談,共商大計,其時劉協已經很少言語了,主要是荀彧和陳羣在說,石韜(廣元)、徐庶(元直)、汝南孟建(公威)、汝南崔浩(州平)四人時有爭論,周瑜和楊修則是以聽爲主。
幾日後,龐德公帶侄子龐統前來,司馬徵見他年紀已有十餘歲,正是求學之時,遂收下爲學子。
龐統年紀比劉協大兩歲(與司馬懿同年,吼吼),只是看起來爲人樸鈍,並無長處。
半月之後,孫堅已經從長沙黃忠處調到一萬五千人馬,整頓好錢糧,徐庶見自己也該辭去了,便和衆人一一道別。
徐庶是水鏡學府第一位出仕的學子,司馬徵頗爲重視,對他道:“元直兵法之道已有大成,遇小寇弱兵,三千可勝一萬;然天下大才衆多,日後若遇強敵,務必謹慎。”
徐庶稱是,只帶了一份劉協的任命孤身一人前往孫堅大帳。
劉協正準備安心讀書,而奔波數年的荀彧也想在此靜心看看書,一個壞消息傳來,盧植病重,這些年的荊州政務讓這位老人累垮了。
劉協突然知道自己錯了,讓一個老人揹負了這麼多年的政務,自己在一個月前就該看出來,盧公已經是強弩之末。
心中一陣心酸和自責,這幾年來,他一個人躲在這裡讀書清學,卻讓最衷心呵護自己的老師累垮了。
他帶着荀彧連夜披星戴月趕路來到襄陽城,奔進荊州治中府邸的時候看到長沙太守張機,急忙問張機:“到底怎麼樣了?”
張機搖頭道:“半年前就開始病重了,一直在苦撐,上次見殿下的時候恐怕只是迴光返照。”
劉協心如雷轟,幾乎將自己打下十八層地獄!
怎麼可以這樣,爲何盧公不可以更長壽一些,爲什麼不可以,這樣爲國爲民的長者就要離開人世,離開自己了嗎?
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