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連襲
劉協打開亞歷山大塞維魯的信函,略加瀏覽,竟然稍有呆滯,原來亞歷山大塞維魯提出了讓自己收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爲養子的請求,並將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的監護權利交付給自己。
劉協拍了拍頭,看着蘇梅里爾戈爾蒂安一臉期待的表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確實是一個非常惹人喜愛的年輕人,年紀和劉逸一般大小,做爲養子確實在好不過,但羅馬帝國和西方世界內,養子是具有繼承權利的,羅馬帝國的歷代奧古斯都的繼承人都是上任的養子,這個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了。
一旦收了這個年輕人爲自己的養子,在西方世界看來,巴比倫省的監管權利就很應該是這個養子的,而在東方世界的血統意識中,只有親生子才具有繼承資格,東西方的差距就在這裡,亞歷山大塞維魯可能並不清楚這些,那麼他提出這個請求,無疑是希望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繼承自己在西方世界所擁有的權利。
劉協很快就陷入沉思,這是一件很難拒絕的請求,至少在如此高度結盟的國際關係中,拒絕接受養子的請求還很難謝絕。
亞歷山大塞維魯的請求中無疑表達了一個這樣的觀點,即巴比倫省的管制權利還是應該西方人來掌控,而劉協所希望的自然是永久由大漢帝國掌控。
他想了一會,和蘇梅里爾戈爾蒂安說道:“這裡面就涉及東西方地文化差距問題了。大漢帝國的人呢,不是不收養子,但有親生子的情況下呀,一般不會收養子,不過朕可以收你爲義子。做爲朕的義子,你和劉巍、劉逸等皇子就是結拜兄弟,是義兄弟!”
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笑道:“如此也好啊!”
聽到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的回答,劉協心中稍微平靜下來。再翻看亞歷山大塞維魯地來信,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亞歷山大塞維魯恐怕蘇梅里爾戈爾蒂安不能掌控拜占庭帝國,所以希望依靠劉協亞細亞大帝的身份,爲他提供名義和軍事上的雙重保障。
劉協自嘲的乾笑數聲,和蘇梅里爾戈爾蒂安道:“既然在你成年前,你地監護權利歸屬於朕,那朕就好好教導你,願意做爲朕的學生和義子,前往大漢帝國遊學嗎?”
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燦爛的笑。大聲道:“那是多少美好的事情啊,我自然非常願意!”
看着這位聰明而自信的年輕人,劉協也是非常開心,轉首和王熙說:“去給他準備一套禁軍騎兵甲冑,好讓他明天和朕一起回大漢帝國,有空的時候,你教教他的武藝,朕就不親自教了,這些安居宮殿。早年學的武藝也都丟了!”
王熙笑道:“既然是聖上的外國義子,自然要教一些搏鬥之術!”
劉協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們王家地絕學是絕不傳外國人的,大漢帝室早年幾個皇子的武藝都是王越親自教導,在王越身體不行之後,四子劉梓之後幾位皇子都是王熙在教,絕沒有私藏的地方,只是顧及蘇梅里爾戈爾蒂安雖是自己的學生,但終究是外國人,國學精髓還是不能傳。
劉協微微頷首。對王熙的態度也是默認了,道:“教些搏鬥和戰場廝殺之術就可以了,其他的也不用教,他現在年紀也過了學武技的時候,根基不足,上乘的技巧就是你想教。他也學不會。”
劉協和王熙用漢語簡單交談幾句。沒有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竟然能夠聽懂一些,他急忙大聲道:“我很聰明強壯地。什麼都能學得!”
劉協開懷大笑,和蘇梅里爾戈爾蒂安道:“只是讓王熙教你一些我們大漢帝國的武技,讓你在戰場上用來防身,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倒不用多心啦!”
復又走到蘇梅里爾戈爾蒂安的身邊,輕撫他棕色長髮,笑道:“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前程似錦啊!”
蘇梅里爾戈爾蒂安好奇的問道:“義父,您在我這個時候,再做什麼?”王熙怒喝道:“不得無疑,當仍稱聖上!”
劉協揮手製止道:“隨他吧,希臘人有希臘人的習慣和禮俗,我們大漢的禮儀也到了修改的時候!”
王熙聽劉協這話,不再說什麼,隔了片刻,又和蘇梅里爾戈爾蒂安道:“聖上十五之時,文治使荊州成爲天下首富之地,一州之民八百萬;武略平定大漢帝國半壁江山,轄民兩千餘萬!”
劉協知道王熙說地有些誇張了,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得意之事,還是忍不住帶着回憶往事的眼神關注遠方,淡淡的笑,復又輕嘆一聲道:“往事如煙復憶往,他朝散盡復念他啊!”
回首和蘇梅里爾戈爾蒂安道:“回去準備行裝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巴比倫,回大漢帝國了,你就和諸皇子中的劉逸、劉梓一起結伴而行吧,你三人的性格倒有頗多相似之處!”
次日,劉協正式領三千親衛營秘密起身返回大漢,另有唐銳領三百親衛營在前開路,各地駐軍接到密函之後,都立即派軍沿途保護,爲了防止萬一,所有邦聯王國都沒有得到任何通知,整個巴比倫省和各地駐軍都保持非常低調地處置。一路看
爲了確保劉協地安全,孫策做爲禁軍總督統繼承人,和王熙一起親自領親衛營隨駕返回,所有噩夢弩悉數滿矢,至於餘下六千多的親衛營和一萬重翼營士兵則在督將臧青地帶領下,領着六千巴比倫馬(今天的阿拉伯馬)。在劉協身後,謹防萬
劉協終究歸心似箭,最初的半月之中,連續快速急行,並在九月中旬抵達大圖蘭城。皇甫顏和馬超等人各自率軍萬餘沿途接應,荀攸則早在大圖蘭城百里外接應,大部人馬大圖蘭城換了三千上乘伊犁馬,休息數日後。繼續快速趕回西寧郡。
到了西寧郡就已經完全進入帝國漢軍的防護範圍內,爲了最快抵達天京城,劉協放棄走西京、洛陽,而是選擇了走北線,走驪州線,直接繞過黃河從長城外進入天京城。
在西寧郡略做休息之後,於九月底開始向涼州武威郡趕,在武威郡休息數日後,星夜兼程趕往驪州盛樂,盛樂就是最後一次補給。劉協計劃於十月六日起程,在草原上跋涉六百里之後,直接從雁門關進入幷州,橫穿太行山,進入司隸天京城。
一路星夜兼程,劉協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劉逸、劉梓和蘇梅里爾畢竟年輕,雖然疲憊,休息了幾日也就恢復了。
劉協地身體卻一直未能好轉。在皇甫驪的堅持下,劉協在盛樂休息了三日,最後改乘馬車向雁門關而去。
乘了馬車之後,整體前進速度大爲降低,皇甫驪也派長子皇甫丹領三萬驪州軍士陪同前行,親衛營餘部和重翼營也趕了上來。
孫策和王熙都是擦了把汗,暗道:總算安全了!
就在兩人這番想的時刻,北方草原上卻捲起了茫茫塵煙,孫策用鷹眼一看。發現遠處竟然有數萬遊牧騎兵衝來,看他們的陣勢絕非前來護駕那麼簡單,急忙向劉協稟報。
劉協斜臥在馬車中,正和劉逸、劉梓、蘇梅里爾三人講述《治國論》,聽到孫策地呈報,問道:“來襲者有多少人馬?”
孫策大略估計了下。道:“多不過五萬。少不過兩萬,塵煙太多。看不清楚!”
劉協冷笑一聲,道:“就點兵力也想刺殺朕嗎,也太小看朕的親衛營了!”
王熙道:“再向前百里便是雁門關,聖上可在親衛營保護下趕往,我等留下殿後便是!”
劉協搖頭笑道:“何須擔憂,便是十萬大軍,朕又如何能讓他們逃走!”又問劉逸、劉梓兩人道:“逸兒、梓兒,你們說如今之勢該如何是好?”
劉逸答道:“敵衆我寡,然我軍軍胄精良,無須擔憂,列陣對敵可勝之,父皇乘車而行,其速必慢,若分兵而行,反易遭伏擊!”
劉協點頭,微微笑道:“逸兒所判無誤,敵人若是能在此處設伏,其一,我軍行途暴露,已然被人覺察,或是我軍內有叛徒泄密,如今兩者皆有可能,然無論是什麼情況,敵人必然會分設兩處埋伏,一處用於逼迫朕分兵兩路,另一處纔是真正危險所在!”
劉逸問道:“如今大漢天下太平,如何竟有如此大敵?”
劉協答道:“朕這些年皆在外,或許大漢內已經有了不小變化,如今下定論還是爲時過早,只有回到天京城才能知曉,不過此處是朕一路行線之中唯一的危險之地,來敵能料到此處,倒也不可小視,你們二人學習用兵之道多年,可出去應敵,也是鍛鍊你們的機會,只是各自要小
兩人正要下車,王熙報曰:南方亦有萬餘遊牧騎兵攻來,如今各自皆近,可以判斷是鮮卑逆民。
劉協皺眉道:“看來是料定朕要經過此地啊!”
劉梓忽然冷笑道:“父皇,可否將此次領兵應敵之權交付兒臣,絕不令一人逃出!”
劉協略有猶豫,劉梓武藝精湛,和自己談論兵法之時也是盡顯用兵之上的才華,但還一直沒有機會給他領兵,如今情勢危急,也不知道是否該將此處機會給與他。
劉逸亦道:“四皇弟長於領軍,父皇可讓他領兵一試鋒芒!”
劉協仍然有些不放心,問劉梓道:“你打算如何應對?”
劉梓答道:“平坦之地,無林無山水,自然以騎兵爲強,騎兵強者在於機動,機動騎兵以善弓矢者爲上,控鉉騎兵者,弓程愈遠者勝。今兩者皆爲騎兵,誰射的準,誰射的遠便是勝者。漢軍強者在於齊射,遊牧強者在於單一瞄準而射,如今北風起向南吹,可令士兵割草堆積,燃後引濃煙遮敵眼目,我軍弓矢充足,以齊射攻之,必使其困頓,而其茫煙遮蔽,難以發揮遊牧之強,只能強行衝過火陣,我軍重翼營則在火堆之後相待,騎軍捉對廝殺,焉有控鉉盛衝鋒騎軍之理!”
“至於北方數萬騎兵,則以親衛營持噩夢弩,憑藉遠射程而勝之,若不能全滅,則調驪州精兵對抗,先滅南部,再集聚兵力回而圍之”
劉協大喜,乃道:“梓兒果善用兵之道!”
復正式下令,此軍統領之權交由劉梓,而孫策、王熙、臧青、皇甫丹四人各領一部相輔佐。
劉梓得到領軍之權後,立刻調令所有士兵下馬割草,五萬士兵迅速行動,數刻間便堆積成百餘堆,遮住大軍身影,
北方三十餘堆並不然火,待兩路逆賊逼近之後,南方七十餘堆悉數引燃,霎那間,狂風怒卷烏煙向南而去,遮天蔽日。
自南襲來的逆賊欲迂迴而擊,劉梓立刻讓三千親衛營,以襄陽強弩陣射三輪,復取噩夢弩,凡可見者,一一點射。
皇甫丹、王熙則領驪州精兵三萬和三千親衛營衝向北方來襲逆賊,驪州精兵遊射之技不遜其他遊牧民族,加之弓矢精良,又有王熙親衛營相助,迅速佔領上風,對北方騎軍造成壓制,使之不能逼近劉協。
如劉梓所料,南方逆賊雖在親衛營齊射之下損失慘重,但誓死不退,仍然衝過了火堆向劉協處衝來。
孫策立刻統領五千重翼營將士百步外加速衝鋒而上,與逆賊廝殺一處,另留五千在劉協陣列左右。
噩夢弩禁令已經被劉協打開,各親衛營將士待敵軍現身之後,紛紛以噩夢弩一一點殺,噩夢弩是大漢帝國最強冷兵器,經過歷次改良,有效射程在當年的七十步基礎上,提升爲八十五步內,仍然保持十二連射,射程之遠,力道之強,威力之霸,可謂之冠絕宇內。
一萬噩夢弩同時使用,鮮卑逆賊雖人數不下五萬,也根本無法抵擋,片刻之際,在劉協馬車周邊三百步內,死屍遍地,血流成河,卻沒有一人可突破重重阻擋,殺至劉協陣列百步之類。
車外廝殺一片,劉協卻淡然置若,談笑自如,與蘇梅里爾討論道教的教義和希臘原生宗教信仰地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