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順順利利的完工,兩個人手拉着手從初見的房子出來,然後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路過曾經她住過的那個樓門口,她突然停下步子,仰頭看着自己住過的那個窗口。
突然想起周園園說他曾經在她家樓下站很久,然後轉頭仰視着那個讓她着迷的男人:“聽說我懷孕的那段日子你常常在這裡站着,是真的麼?”
深邃的黑眸裡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在尋思什麼。
他的脣角淺勾着,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擡起輕輕地摸了下鼻樑:“周園園跟你說的吧?”
“咦?你怎麼知道?”
……
“走吧,回家!”他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真是服了他親愛的老婆大人,剛剛在採訪的時候還很聰明的樣子,在外人面前也很得體,但是怎麼遇到跟他的事情就總是這麼讓他沒辦法呢?
笨笨的……
白癡到讓他無語,只能牽着她的手回家。
千萬不要迷路啊,他突然想,真怕自己不在她身邊,她在被別人騙走了。
但是她豈真的是個傻瓜。
只是面對愛情,女人總有時候犯白癡,她也不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午的陽光不在那麼濃烈,他們牽着手進了電梯。
小幸也只是垂了下眼眸,就看到他們十指緊扣。
那一刻,心差點跳出來,卻一下子咔在胸口。
她看到自己的手指與他的,緊緊地扣着,彷彿是生長在一起的那樣自然。
他的手上也戴着他們的婚戒,那麼刺眼,眼底不自禁的犯了暖意。
今天,就像是夢一樣不真實。
他讓她拿着協議去當着她面前把協議撕毀說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協議,還安撫她家裡的事情,又親自陪着她去採訪一個多年不見的,對他來說不重要的人,現在,竟然牽着她的手走了這麼遠。
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垂下眸,看着她的長睫好似溼潤:“怎麼了?”
她笑着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轉而挽着他的臂彎,他看着她那用力拉着他的手臂,不自禁的笑了聲,電梯一開,兩個人便往家裡走去。
“要不我們過陣子搬回來住吧,距離上班的地方多近啊!”一躺在沙發裡她立即說道。
他去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坐在她躺着的剩下的一點點地方,擰開水把瓶子給她,她立即坐起來喝水,這一天還真沒怎麼喝口水,跑了一天,又累又餓。
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咕咚咕咚喝水的模樣,倒是有點女豪的樣子,她的脖子本來就很長,仰頭喝水的時候更是有種吸引男人的巨大能力。
如現在,他就想撲過去把她的脖子咬斷,卻只是坐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
這一刻,竟然不願意動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欣賞着。
小幸喝完水留意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微微擡眸,長睫美豔,黑瞳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不自禁的羞紅了臉:“幹嘛那麼看我?”卻是問出自己的心聲。
“待會兒去你家,要不要先去買點禮物?”
他低聲問,沒有回答那個話題。
小幸想了一秒鐘:不用!
然後轉頭背靠着他的肩膀看着熟悉的傢俱低低的聲音:“你說我就是媽媽給你最好的嫁妝,其實爸媽又何嘗不是覺得你就是我帶回去最好的禮物?”
“說的不錯,那就在路上買個果籃好了,空手總是不禮貌!”他贊同,卻依然說。
她笑了兩聲,使勁仰着頭看着他說:“我還以爲你會搬一座金山去。”
深邃的黑眸突然幽暗:“如果你想!”
她立即要起身,他卻突然橫過一隻解釋的臂膀把她壓在膝上讓她動彈不得。
眸子裡的光芒也變的野幸:“別動!”
她的雙手彆扭的抓着他,小臉紅彤彤的,眼睜睜的看着他低下頭堵住自己的嘴,卻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堵的天昏地暗。
當他的脣瓣一點點的吃着她的脣瓣,當他的吻又纏綿又霸道,又帶着疼惜。
她的心緊緊地提在半空中,只覺得這一場好似水中花,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着。
因爲柔荑抓着他的肌膚,感覺着他結實的身體,那樣實實在在的與她發生着。
七點,太陽藏了起來,天還沒怎麼黑,他們開車往卓家去。
幸美正在給卓玉清熬中藥,這次事件讓他一下子大腦供血不足。
差點暈倒在公司裡。
夫妻倆一起回到家,幸美迎着他們,卓幸問:“爸爸呢?”
“在書房,今天早上差點暈過去,但是就是不肯休息。”
小幸點點頭:“我去看看!”她有些擔心,再不濟也是父親。
轉頭看傅執一眼,傅執低聲道:“去吧!”
然後她便留下老公跟老媽在客廳裡就去看老爸。
幸美立即請他坐下,下人準備了茶水,廚房裡也在忙活着。
小幸站在爸爸的書桌前,聽着爸爸說:“這次事件,但願是一次意外,如果不是,這事一定要把幕後黑手查出來,這些年想要抹黑我們卓家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可是我卓玉清這些年,紅酒大王的名可不是浪得虛名。”
小幸乖乖的站在那裡聽着,直到卓玉清說:“這件事你不用太擔心,你哥哥正在調查了。”
“我當然不擔心哥哥跟酒莊,我擔心的是您一旦倒下,我媽媽豈不是要傷心?”她有點生氣。
男人有時候爲了事業忽略身邊的人,真讓人着急。
卓玉清擡眼看着女兒有些埋怨的眼神:“你媽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麼?”以爲幸美跟卓幸說亂七八糟的。
“我媽只會跟我說要跟您搞好關係,不讓我給您臉子看。”
小幸說完後卓玉清微微點點頭:“傅執不是也過來了?”
“是過來了!”她低聲道。
“那我們下去吧,別讓他一個人在下面,多不禮貌!”
小幸站在那裡等卓玉清往前走她纔跟上。
卓玉清腦袋還有些不舒服,剛走幾步就要站不住,她立即上前扶住:“您真的沒事?”
卓玉清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然後揮了揮手:“沒事的,有點低血糖。”
小幸卻看着他憔悴的模樣瞬間心裡不是滋味,眼眶也溼潤了。
撫着他往樓下走,卓玉清怕傅執看到尷尬,她卻是兩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臂彎,倔強的硬是扶着他。
從來不會跟父親太過親近,但是就是突然間,就是固執的想要照顧。
一個女兒,對父親,再怎麼照顧都不過分。
她更不怕被傅執看到,以前不怕,現在更不怕。
傅執見卓玉清下來站起身:“爸!”
畢竟是妻子的父親,雖然他對卓玉清不是很喜歡,但是輩分在那裡,他倒是也尊重着。
卓玉清點點頭:“嗯,坐吧!”
小幸扶着他坐下在家長的位置,坐在他身邊:“您要是不舒服就上樓去休息,不要爲難了自己還害的我媽媽擔心你。”
媽媽,似乎是她對爸爸關心的一個藉口。
“你這孩子,自己關心你爸爸還非要拉上媽媽當墊背的!”幸美端着藥湯走過來,對女兒埋怨道。
“我有關心嗎?不是您剛剛跟我說爸爸生着病還不休息讓您擔心?”小幸一扭頭,一點也不承認自己的心。
傅執自己坐在一旁,不由的多看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這女人,一回到家就跟爸爸黏在一起,把自己徹底拋棄了。
“去你老公那裡坐着。”幸美站在女兒旁邊對女兒說。
小幸看老媽要服侍老爸,趕緊的跳開,坐到傅執身邊去。
傅執垂眸看她一眼,小幸還沒領悟的也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怎麼了?
傅執笑笑,然後跟長輩聊天。
吃飯的時候卓亮纔回來:“看來是商家進了假酒。”
小幸喝着湯,聽着卓亮說擡起頭:“你跟商家聯繫過了?”
“工作人員聯繫過了,商家說那家酒廠自稱是我們的點,很多小訂單都從那裡拿貨。”卓亮說着,拿着酒杯跟傅執碰了一下。
“既然是在我們本城的超市,專櫃銷售,你們何不考慮直接自己放到貨櫃上去,免掉中間這些小環節。”傅執提議。
卓幸跟卓亮均是眼前一亮:“對啊,這樣就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這次的事情,以後就不會發生。”
“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人員其實只是從把酒發給商家到直接發到專櫃,其實也並不多麻煩什麼程序。”幸美也說。
卓玉清突然笑了一聲:“我早該這麼做。”
於是一家人歡歡樂樂的吃飯。
卓亮說:“今天中午多虧你打那個電話提醒我,我才發現專櫃出售的酒瓶跟我們的專用酒瓶根本就不一樣,我們的瓶口內都有兩個字母,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就連我們酒莊的工作人員,也是極少數的人在意過。”
“那後面怎麼做?那廠家找到了嗎?”卓幸又問。
“沒有,電話打不通,去了地址也已經空了。”卓亮說道。
“報案了嗎?”傅執問。
“那麼多人中毒,警察自然是已經介入了,明天我會跟媒體聯絡,總要給市民一個交代,這個案子既然到了警署,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卓亮,纔不替別人被黑鍋。”
小幸不由的笑了一聲:“的確是你卓亮的性子。”
“你想說什麼?”
某人聽到妹妹那話,自己聯想到逃婚的事情。
小幸喝了一口湯:“嗯,媽媽的手藝好像不如以前了!”直接無視了他。
“以後好好管管你老婆,別讓她整天只知道跟我作對。”卓亮跟傅執說。
傅執笑了一聲,看着小幸喝湯的樣子:“慢點喝!”
那溫柔的樣子,直叫幸美看的心裡暖暖的。
小幸點着頭答應,卻是很快喝完了。
卓亮看着他們倆那膩歪的樣子忍不住挑眉,傅執這傢伙都變性了,以前什麼時候這麼噁心人過。
不過還好他改變的原因是妹妹,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來卓玉清被幸美催着上樓去休息,卓亮跟他們夫妻在樓下客廳裡繼續聊天:“你又開始上班了?”
小幸點點頭:“是啊!”
卓亮看了傅執一眼:“你呢,就這麼給我妹妹一場婚禮,連個蜜月都沒有,真想再揍你一頓。”
說道妹妹婚禮後就跟着報社去京城的事情,他的肚子裡就一肚子火,就這麼個寶貝妹妹,還前二十多年沒在乎過,當知道他們婚禮後就各奔東西,卓亮那時候是真想把傅執抓過去揍到殘廢。
還沒抽出空去揍他,他竟然就回了城,並且還把他妹妹也叫了回來,卓亮的氣才消了一半。
卓幸聽着卓亮的話忍不住提醒:“卓亮,我們家是做紅酒的,不是幹黑道的,你還想當個暴力王怎麼着?”
“我什麼都不想當,我只想當個好哥哥。”
就因爲卓亮這句話,回去的路上小幸還一直不自禁的傻笑,某人一邊開車一邊從鏡子裡看着他的小妻子總傻笑的模樣無奈嘆息,想來兄妹之間的感情也可以這麼莫名其妙。
他竟然感覺到酸酸的,好似別人搶了他的寶貝。
不由的橫眉豎起:“你笑什麼?”
她看他一眼:“卓亮現在越來越像個哥哥了。”
傅執不冷不淡的一聲:“那以後就記得叫哥哥。”別一口一個卓亮。
小幸聽着那口氣怎麼覺得不太對,不自禁的轉頭看他,卻發現他真的有點不對勁。
“卓亮的醋你幹嘛要吃?”她好奇。
“誰說我吃醋?”某人不承認。
夜黑風高,兩個人直接回了別墅。
幽暗的夜空裡星光璀璨,像是一場盛況。
而房子裡的氣溫清涼,白色的光芒裡有着一種不言而喻的溫暖。
她在浴室裡洗澡,因爲相處和睦她也沒了戒心,洗澡自然不關門。
卻在洗頭髮的時候聽到門咔嚓一聲,她一轉頭就看到某人穿着一條短褲閃現在眼前。
“你……”
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幾乎是穿越到她身邊,抱着她軟乎乎的小身板就霸道的索吻。
小幸被吻的喘不過氣,花灑下什麼都淋溼了,兩個人緊貼着。
大牀上他矯健的身體根本讓小幸應接不暇,小幸有種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的感覺:“你怎麼不知道累呀?”
於是好事過後她趴在他胸口好奇的問他。
他笑了一聲,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把玩着她溫柔的長髮:“有個身體好的老公是你的福氣。”
確實是福氣,小幸挑眉,卻說不出別的。
傅總卻想着,留了二十八年纔開始,二十九歲才正式開始交貨,他當然不知道累,他還有很多,想要都給她。
是的,給她。
第二天上午她坐着老公的車去他辦公樓下開車,車子停下他問:“要不要上去坐坐?”
小幸笑了笑立即打開門:“不用……”
卻還沒說完也沒逃掉,突然被霸道總裁抓住手腕扣住後腦勺,吻落在她脣上極快,卻立刻的極慢。
當她羞的小臉通紅,他放開她,看着她那羞澀的臉蛋,看着她喘息不均,低聲道:“晚上早點回去。”
她哪裡還敢說話,點點頭就往外跑。
傅執勾了勾脣角,卻在下車後遇上剛到的嚴連,嚴連看到他,又看到小幸的車子離去,不由的停住腳步:“最近還真算是新婚燕爾了,是不是就差分不開粘着一起?”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陰陽怪氣的?”傅執走在前面,兩個男人一邊走一邊聊。
“陰陽怪氣?我有嗎?還是卓幸昨天跟你說了什麼?”嚴連的眼底泛着警惕性,聲音也帶着質疑。
傅執聽着不太高興,停下步子轉身,漆黑的深眸射向自己的死黨兄弟:“你在擔心什麼?”
嚴連一下子滯住,看着傅執那冷鷙的眸光,微微皺眉,卻是過會兒又打起哈哈:“我不擔心什麼,只要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擔心。”
他推着傅執往前走,傅執卻忍不住擰着眉,怎麼感覺有什麼事被矇在鼓裡?
華欣剛過來,看到前面的兩個男人熟悉的背影立即追上前去:“嚴助理,傅總!”
電梯門差點關上,她卻擠了進去。
嚴連看着上面寫着的幾個字,高層專用電梯,微微皺眉:“華小姐現在在市場部實習?”
“是的嚴助理!”她很快來的回答,然後眼睛還是望着傅執:“傅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華欣,華恩的妹妹,我姐姐跟您太太關係很好哦。”
傅執冷冷的看她一眼,一點表情也沒有。
華欣立即被打擊到,卻是越挫越勇:“傅總,晚上我想請姐姐們吃飯,您會不會一起去呀?”
嚴連在旁邊看着,聽着,耳朵都覺得長繭子了:“市場部的負責人是誰?”
“江蘺!”她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嚴助理故作突然想起的樣子昂首:“對,是她,待會兒讓她去找我一趟,怎麼教育的員工,連員工電梯跟高層電梯都分不清。”
華欣原本還爲自己的記性好得意洋洋,聽到這話立即低了頭不敢在吭聲,想到自己進了高層電梯,她原本以爲他們該是不拘小節的,但是看來事實太兇殘,他們竟然這麼介意的樣子。
完全沒人把自己當個人看,她內心小小的受傷,電梯門一打開她就立即無聲無息的出去了。
而裡面的兩個男人還是面色不善,傅執是因爲嚴連不高興,嚴連是因爲又多出來個女人不高興。
回到辦公室秘書去送文件,要走的時候突然被他叫住:“你去查一下嚴助理最近在忙什麼。”
秘書顯然吃驚,卻立即答應下:“是!”
卓幸回到報社被戴嬌叫到辦公室:“我聽說你昨天遇到困難?”
卓幸笑了笑:“已經全部搞定!”
中間的波折不必再說了,她不喜歡跟領導訴苦,領導吩咐的任務,她向來是只要答應下,最後就會給出滿意的答案。
戴嬌笑着說:“我就知道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不過我也真沒料到一個大作家竟然會跟我們報社玩這種花樣,連蕭大明星都不跟你耍大牌,哎,一個寫字爲生的竟然這麼拽。”
“其實我們報社不是也有文字編輯,我感覺工作性質都差不多,只是我們是在寫真人真事,她在虛構自己理想中加上現實中人的結合體。”小幸覺得差距其實說大也不大。
說不定自己哪天也能在網絡上註冊一個作家號,然後跟着周大美人開始她的另一條餬口之路。
不過那條路大概不好走,於是不久就打了退堂鼓。
上午把採訪稿整理了一下,中午被周園園跟華恩一起叫了出去:“你的字碼完了?”
“碼完碼不完的都要吃飯不是!”
這女人又跟好幾天沒吃飯一樣,小幸不由的問:“你不會是從昨天中午吃過那一頓開始又沒再吃吧?”
“昨天半夜還吃了幾片土司,哎呀,然後一覺睡到華恩打電話給我要我來吃飯。”周園園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說。
華恩在旁邊抿着茶水看着周園園的吃相:“你上輩子難道是餓死鬼出身?不過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周園園嘆了口氣繼續吃:“我不管你們說什麼,反正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吃飯了,我今天中午必須做個飽死鬼。”
三個女人正聊的開心,餐廳裡突然進來幾個人:“卓家有沒有人在這裡吃飯?”
大家聽着聲音全都回頭,門口進來站在她們不遠處三個人高馬大壯漢。
三個人立即縮着脖子,意識到不妙,周園園立即擠眉弄眼:“撤!”
小幸卻抓住她們倆,現在誰敢撤肯定沒好事。
雖然三個大男人都是兩手空空,但是看上去絕對一個可以打的她們三個滿地爪牙。
不過好在他們找的是姓卓的人。
周圍的人也在低低的議論,但是對於卓幸,顯然因爲她們常來這裡吃飯,所以有些熟悉了。
但是並沒有工作人員打算把她供出來。
經理立即跑出來:“哎呦,幾位兄弟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請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說或者咱們去辦公室說怎麼樣?”
“就在這裡說,卓家的紅酒喝死我們兄弟,這個仇我們是一定得報的。”
此話一出,卓幸立即知道他們來的原因,原來是想報仇,但是聽說沒有人死,都救過來了啊。
“還有你們餐廳,以後要是再敢上那喝死人的酒,我們就把你們的餐廳給砸了。”
人說着一個硬邦邦的拳頭就砸在玻璃的桌面,桌前坐着的兩個女孩嚇得抱着腦袋尖叫。
一時之間有些混亂起來,華恩看了卓幸一眼,卓幸也看了她一眼,心想着昨天晚上卓亮說會跟媒體發消息,造假的酒廠已經空了,警署正在追查,但是,這個消息今天還沒能發出來,她卻要遭遇不測?
小幸不敢抱有僥倖,卻也是在這時候儘量的讓自己情緒穩定,想着對策。
李陽跟一個女同事出來吃飯,沒想到一進門就感覺到裡面氣氛不對勁,而且卓幸她們三個坐在窗口一眼就被他看到。
當看到她們的表情,又轉頭看向不遠處那三個大漢,夏天穿着大褲衩,大背心,廉價的黑色涼鞋,一看就知道身份相當普通。
但是他卻又有着另外的感覺,只是當他還在猜測着,那幾個人也感覺門口又有人便立即轉了頭,爲首的那個大漢眼神不善,看到這個,就不覺的傅總是凶神惡煞了。
傅總那殺戮的眼神相當正派,而這人臉上帶着天生的邪勁。
“李陽來了!”周園園正對着門口,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喘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小幸跟華恩微微轉頭就看到他站在那裡,正跟那幾個大漢對視着。
“你們去別處吃吧,這裡今天中午休了。”
大漢吆喝了一句。
李陽的臉上難得的嚴肅,眼神也冷漠,只對旁邊的女孩低頭在耳小聲道:“你走吧!”
女孩擡頭看着他:“要走一起走!”
李陽低眸看她:“我現在不需要你的仗義。”
“可是這與我們無關。”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那女孩轉頭走了,他卻往前站了幾步:“這餐廳是你們開的麼?我經常在這裡吃飯怎麼都不知道這裡今天中午要歇業。”
“小子,你跟姓卓的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只是來吃個午飯就走了!”
經理站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麼。
卻是有個大漢粗糙的大掌伸進短褲口袋裡,然後陽光的照射下,那冷冽的一道光芒直逼卓幸的眼球。
“我是卓家的二小姐卓幸。”她絕不願意讓李陽牽扯其中。
於是她站起身,臉上冷冽的氣勢直逼人眼底,聲音不高不低卻有着讓人震撼的作用。
“你就是卓幸?”三個大漢往前走了兩步,看着眼球瘦弱的小女人不自禁的都皺起眉:“呵,小丫頭膽子不小啊,竟然敢站出來。”
“不要傷害這裡的客人,有什麼衝着我來!”雖然知道衝着她來她就得死,但是,也不能讓別人替她受死。
有些情,她一生不想欠。
“有膽子,卓家的人果然有膽子,怪不得敢造假酒,原來天生不怕死,好,好好!”
那人連着叫了三聲好,卻是一聲比一聲更讓人害怕。
卓幸自然也怕,但是她的眼卻一直警惕的望着對面的三個男人,雖然防禦不了,但是也不能不防備。
周園園跟華恩都站了起來在她身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次紅酒中毒事件根本沒有人死亡,並且這次事件也只是有人利用卓家之名誣陷卓家,這件事警方正在調查,卓家跟警方一定會給市民一個交代,你們沒資格在這裡散佈不實的謠言,並且妄想傷人。”
華恩的幾句話卻是大多數人所理解,畢竟,不管誰犯了什麼事情,都該有警署了出面。
這三個人又不像是什麼好人,於是大家都開始低低的議論着。
“吆喝,現在的女人嘴巴都這麼好使?”旁邊一個大漢拿着刀子把玩着,眼神放光,那是對女人的藐視,聲音頗高。
另外兩個笑起來:“今天我們只是來找姓卓的人,不是姓卓的立即滾出去還能活命,不然一會兒要是磕着碰着可別怪我們哥仨沒提前說。”
“你們也走!”小幸立即對旁邊兩個女人說,眼神依然望着前面。
“我們這時候要是走了,還算什麼姐妹?”周園園立即說。
“除非你不把我們當姐妹,否則就別說那些見外的話。”華恩也說。
小幸的眼有些模糊,不自禁的看向在那三個男人身後坐着的男人,希望他離去。
李陽卻是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周邊幾個女服務員抱着托盤站在那裡也沒人走。
“我們出去談可好?”小幸提議。
三個男人全都揚眉:“明智的決定,‘請’!”
當三個男人給她讓開一條路,他們也不想傷了無辜的人,他們只是對着卓家來。
小幸說着就要走卻被兩個死黨拉住:“你瘋了!”
“我若是不走纔是瘋了!”她轉頭看着兩個姐妹:“放開我!”
眼裡的執拗不容置疑,她要一個人面對,別人誰也不能替她承擔。
卻是在華恩跟周園園含着淚目送她走的時候,李陽突然站了起來。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
李陽的手臂伸出,擋住三個男人跟小幸之間。
小幸聽着聲音吃驚的回頭,就看到李陽沉着臉擋在她前面:“是又怎麼樣?”
“乾死你,怎麼樣?”三個男人說着就掄起拳頭。
她只聽到一句:“快跑!”
然後就跟那三個人打成一團,可是他只是一個主持人,沒有武力不懂武力的男人。
他的身材很好,他的身體素質也不錯,但是,要論打架,他顯然不行。
小幸怎麼會走,這事餐廳裡二十多個吃飯的人全都站了起來躲到旁邊,周園園跟華恩也嚇壞了。
小幸看着李陽被打,然後看着桌子旁邊閒着的椅子走上前去,一雙柔荑用力的抓着椅子就朝着那三個男人輪了過去。
周園園跟華恩見狀便也立即下手。
一個壯漢感覺眼睛溼了一大塊,頭有點暈,然後轉頭。
小幸抓着椅子的手一下子鬆開,那男人滿頭的血嚇的她往後退去。
其餘有個男人拿着刀子就要朝着李陽捅過去,李陽往旁邊一個躲閃,卻還是不幸被傷到了肩膀。
小幸看着他肩膀上插着不算很長的匕首,白色的襯衣已經被一團血色染紅,然後那拿着匕首的男人腦袋上也捱了一下,是周園園拿着椅子砸過去。
華恩砸在另一個男人的背上,那男人感覺到異樣的疼痛立即轉頭,手裡握着匕首就要朝着華恩砸過去。
李陽立即忍痛上前,提着桌上的一個睡覺菸灰缸就朝着那男人的頭上砸去。
另一個大漢爬起來就要去揍小幸,小幸只聽到李陽喊了一聲:“小心。”
一回頭,被大漢用碎在地上的椅子腿往小幸身上揮去,小幸一躲,砸在了腰上。
她跌倒在地,李陽上前摁住那個打了小幸的男人就揮出拳頭。
她根本就來不及喊疼,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看着李陽痛恨的揮着拳頭對着那個要昏過去的男人,他的襯衣已經紅了大半
不多久警車出現在餐廳門口,小幸跟周園園還有華恩扶着李陽從裡面出來,李陽的同事也趕回來:“天啊,你怎麼受傷了?”
那種女人關心男人的關心,小幸很抱歉。
李陽擰着眉:“我沒事!”
卓幸低着頭,那女人卻不高興:“這還叫沒事?要去醫院檢查過後才知道。”
當三個壯漢被帶走,警察上前:“請各位女士跟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
李陽反握住小幸的手:“別擔心我!”
小幸看他一眼,上了警車後她還緊張的不能自己,當眼前浮現出那個壯漢被砸破頭,流着血像個暴力的瘋子瞪着她,當看到手背上李陽的掌心留下的血,她只是用力的閉着眼睛,甚至連哭都不敢。
周園園跟華恩守着她:“小幸你別這樣!”
李陽一出餐廳門口就暈倒了,她不這樣纔怪。
她這一生,不想欠任何人的情,連傅執她都不敢欠,何況是李陽。
警局裡她都沒怎麼說話,一直是周園園跟華恩再說。
警察看她那受驚的模樣:“餐廳那麼多人也沒你那麼嬌氣。”
“喂,你說什麼呢?”周園園一聽就不高興的拍了桌子。
給她們做筆錄的是個女警,長的也不錯,但是就是看不慣這些大小姐的嬌氣,看周園園拍了桌子,手裡的筆一下子也拍在桌子上,嚷着:“你在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大吼大叫。”
“大吼大叫怎麼了?作爲警務人員不務正業,打擊市民,警署怎麼了?就是公安廳也不能羞辱市民。”華恩也氣急說道。
卓幸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過會兒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她纔想起什麼,是李陽的號碼,她的眉心疼的厲害,有氣無力:“別吵了!”
兩個女人這才住了口,她抱着自己接起電話:“喂?”
“我是李陽的同事,他讓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他沒事!”
病房走廊裡,李陽的同事冷言傳話。
“謝謝你!”小幸只能說謝謝。
“謝謝就不必了,只求你以後別再讓他爲你受盡折磨,而且我告訴你,其實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刀子插到要害,後來失血過多!”
小幸只覺得眼前的擺設在晃動,聽着那頭鋒利的聲音,她的心彷彿都被炸藥擊碎了。
當女同事氣不過心直口快的說了這一事實,她卻也有些後悔的,但是如果不說,她轉頭看着房間裡昏睡的男人,替他委屈。
“我們可以走了嗎?”小幸放下手機,只低聲問了一句。
她不在意這位女警官怎麼說她,因爲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她去分心。
“等家屬來領吧。”
女警官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她們三個的家屬欄裡,立即聲音淡下去。
卻不是個會討好的女警官,不會立即道歉什麼的。
“誰的家屬?”小幸這才擡眸,眸子裡的疲倦之外,是冷鷙利刃般。
女警低頭,然後問了句剛進來的警察:“給他們家屬打電話了嗎?”
小帥哥剛在外面抽完煙忘了正事,卻是在看到卓幸的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這不是傅太太嘛,半個月前剛跟傅總完成婚禮,我還跟着我們局長去敬酒來着。”
小幸從椅子裡站起來:“竟然你認識我,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女警官剛想說什麼,局長已經親自下來:“傅太太,華小姐,周小姐!”
女警還想說什麼,但是局長已經親自派人把她們送回去。
三個人都沒回家,都去了醫院,都擔心着李陽的身體狀況。
“等一下!”華恩突然發現小幸紫色的襯衣出有些不對勁。
當週園園尋着華恩的視線看過去,兩個女人才吃驚的大叫:“死丫頭,你自己收拾了你不知道!”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我沒事,去看李陽。”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陪着她去看李陽,門口華恩說去洗手間,卻是摸出手機找到傅執公司秘書檯的電話打了過去。
他剛從辦公室出來要去跟嚴連開會,秘書起身,然後還不等問候就聽到電話響,立即接起來:“喂……總裁,有位華小姐電話說少奶奶出事。”
傅執聽着聲音回過頭,嚴連也嚇一跳。
當他接完電話已經沒心情開會:“我去醫院!”
丟下一句人已經走遠,嚴連皺着眉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怎麼回事?”
“好像是少奶奶出了什麼事,說是在醫院。”秘書說。
嚴連也嚇的心裡咯噔一聲。
知道她沒什麼大礙他卻還是不放心,華恩說她腰側有傷卻不願意去看大夫,而是去看李陽。
他知道是李陽救了她,但是還是忍不住生氣。
往醫院的路上全是紅燈,他闖過一個又一個,然後還是紅燈,他只好繼續闖。
當後面交警發現追着他,卻是到了醫院才追上。
卓亮也聽說這件事從辦公室趕過來,看到傅執下車後大步往醫院裡走去,後面的警車跟着,他立即下車去攔住:“別追了……”
當卓亮在解決交警的問題,他已經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