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來說,一營殺入戰場之後,遭受的損失要比其他兩個營少一些,這主要是因爲一營是後殺入戰場,避免了遭遇曰軍的迎頭一擊。另一方面,日軍畢竟人數太少,抵擋二營、三營的夾擊己是十分免強了,一營再加入戰場,實際是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羅嶽以營長的身份,親自帶頭衝鋒,而且手持雙槍,在戰場上左右開弓,加上他身邊的警衛戰士協助,因此一連擊斃了十幾名日兵,其中有不少日兵正是在和其他的人民軍戰士進行白刃格鬥時候,被羅嶽擊斃,還有幾名日兵舉着刺刀衝向羅嶽,但還沒等他們衝到近前,就被羅嶽射殺。
這樣一來,一營的戰士自然士氣大振,在和日軍的白刃戰中,到也並沒有陷於下風。而二營、三營的營長儘管也是親自上陣,但卻並沒有突在第一線上,而是跟在後面督戰,因此對士兵的士氣鼓舞有限。
不過一營加入之後,確實改變了戰場的局勢,畢竟日軍的人數太少,儘管日兵的個人刺刀術十分厲害,但也無法彌補人數上的差距,平均每名日兵至少要對陣3名人民軍的士兵,有的日兵甚至要對陣4-5名人民軍戰士,這樣一來就算日兵的個人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抵擋得住,畢竟人民軍的戰士可不是清兵可比,儘管個人素質確實差了一些,但士氣和鬥志卻遠非淸兵可比,在戰場上猛打猛拼,毫不懼死,就是和日兵相比,也毫不遜色,因此激戰3o餘分鐘之後,日軍終於抵擋不住,從戰場上敗退。
但在人民軍的三面夾攻之下,而且在人數人處於絕對的劣勢,如果拼死抵抗的話,還能夠頂一陣,而一但退敗了,就是一泄千里,成了大潰敗,何況人民軍還給日兵還留出一條生路,因此日兵紛紛轉身,沿着鐵路線敗逃。
而人民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僅舉着刺刀,追殺了一陣,而且還追着開槍射擊,因此在日兵撤退的時候,傷亡頓時大增。還有幾股日兵則是被人民軍包圍,或者是被逼到一個角落裡,無法撤逃,雖然人民軍向日兵喊話,要求日兵扔槍投降,但日軍卻拒絕投降,並且堅持負隅頑抗,結果自然是全被人民軍殲滅。當然,在日兵的臨死反撲之下,也有一部份人民軍戰士陣亡,不過這己不影響大局。
整個戰鬥進行了大約1個多小時的時間,天光己經開始放亮了,人民軍終於徹底擊敗日軍,完全佔領了通州火車站。而羅嶽也馬上和另兩名營長冉潤峰、劉慶林碰頭,協商各自的分區警戒管理範圍,結果羅嶽的一營分到管理北站臺,冉潤峰的二營分到管理南站臺,而劉慶林則被分到管理鐵路線,同時三人聯名通知前線指揮部,兩輛列車可以進站了;然後三人各自己分派軍隊,一面佈置警戒,並搜查整個火車站,找找還有沒有殘餘的敵人;一面清點戰場,清理屍體,收容俘虜,救治傷員。
北站臺是通州火車站的主站臺,車站大樓就設在北站臺,售票室、候車室、辦公室等功能分區都在這一邊,而南站臺只是倉庫區。日軍駐守通州火車時,將自己的指揮部就設在候車室裡。日軍還在車站大樓外約3o米的地方挖出一道戰壕,呈半弧形,拱衛車站大樓,又在大樓外牆邊壘起了幾個砂袋圍子,組成了通州火車站的北部防禦。
其實曰軍的防禦工事還是做得很不錯,只是駐守火車站的兵力實在太少,因此防不過來,如果日軍的兵力再増加一倍,達到1ooo人左右的話,將會給人民軍的進攻增加大量的困難。當然,真要是日軍的兵力達到了1ooo人,人民軍肯定會出動炮兵轟擊。
羅嶽先在車站大樓外佈置了一個連的兵力守衛,然後分派其他部隊,以排爲單位,在車站大樓內逐個房間的搜查,並且將日軍遺留下來的文件、物品等全部都集中放在候車室的空地上,派自己的警衛士兵看守,當然體積較大,難以搬動的物品側仍然留在房間裡,貼上封條,等指揮部到達以後,交給指揮部處理。
由於這裡是日軍的指揮部,因此日軍到是留下了不少東西,各種文件有一大箱子,另外還找到大量的糧食、酒類,藥品、鋪蓋、甚致是棉衣棉被等,還有臘魚、臘肉、醬菜等特製食品和二十餘顆大白菜,到是頗爲豐富,但卻沒有找到備用了槍支零件、彈藥等,羅嶽估計武器彈藥可能是放在南站臺的庫房裡。另外還抓到了二十餘個日軍中分管後勤的士兵。
羅嶽將自已的臨時營部設在售票室裡,看着清理出來的物品清單,這時一名士兵來報告,原來在車站大樓的兩個房間裡現了許多中國人,人數大約有2、3oo人的樣子,其中有男有女,估計是被日軍抓來做苦力的。帶隊的排長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這一批人。
羅嶽聽了以後,想了一想,道:“把所有人都帶到候車室來吧,我看一看他們。”
時間不長,士兵來報告,所有的人都被帶到候車室裡,於是羅嶽也站起來,帶着幾名衛兵,來到候車室,只見在候車室裡黑壓壓站了一大片,帶隊的排長帶領着士兵在周圍守着,好在是這時天己全亮了,而且戰士們還在候車室裡點了幾支火把,因此也能看得十分清楚。
人羣分成男女兩批,男子羣要多一些,估計沒有2oo,也有15、6o人,一個個都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而且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加勞動過度的症狀。而女人們的面色則要稍好一些,衣服也整齊一些,臉上也比較乾淨,不過無論是男是女,全部都是一副神情麻木,眼中無神。羅嶽帶人來到候車室,只有少數人朝這邊看了一眼,而大部份連頭都沒有擡,彷彿是一俱行屍走肉一樣。
羅嶽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只見在男人羣中,有一個人躍衆而出,向羅嶽走過來,兩名衛兵立刻上前一步,用槍一架將他攔住,道:“幹什麼的,不許前進了。”
那人忙陪着笑,道:“各位總爺,不要誤會,小人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羅嶽聽得頗爲不爽,而且見這人的氣色明顯要比其他人好得多,而且穿着一身錦衣長袍,還帶着一頂瓜皮帽,顯然不同於其他人,於是道:“你是什麼人?”
這時那名排長道:“營長,他自己說叫吳宣,是這些人的領頭的。”
吳宣聽了,趕忙又陪笑道:“是啊,是啊,小人吳宣,是這夥人的領頭的,總爺可不要誤會了。”而且還連連點頭哈腰,到是一付卑躬屈膝的樣子。
羅嶽點了點頭,雖然從心裡頗爲討厭這個人的作派,但他既然是這夥人的領頭人,那麼對這夥人的情況要了解一些,因此到是可以問一問,而且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道:“讓他過來吧。”
衛兵聽了,這才放開槍架,讓吳宣來到羅嶽的面前,不過還是緊緊的守在吳宣的身邊,一但他有什麼異動,就立刻將他拿下。吳宣趕忙又左右作揖,連聲道:“多謝各位總爺,多謝各位總爺。”
一個衛兵道:“什麼總爺,分爺的,這是我們營長,要叫長。”
吳宣聽了,趕忙改口,道:“是,是,是,長,小人吳宣,給長老爺請安了。”說着,左膝前屈,大腿後彎,上體稍向前俯,右手下垂,給羅嶽行了一個打千禮。然後又回過頭去,對那羣人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快給長磕頭行禮。”
羅嶽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們都是被日軍抓來的嗎?”
吳宣遲疑了一下,才道:“長,小人敢問長是那裡的軍隊,能把長們的名號賞下來嗎?”
衛兵道:“哆裡哆嗉,那有這麼多廢話,我們是人民軍,聽說過嗎?”
吳宣到還真聽過人民軍的名號,因此也吃了一驚,趕忙又諂笑道:“原來長們就是把洋人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民軍啊,小人可是久仰大名了。”
羅嶽點了點頭,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被日軍抓來的嗎?是那裡人?”
吳宣趕忙道:“回長的話,這些人都是這一帶的刁民,是被日軍抓來幹活的,現在就聽長的吩咐,有什麼活兒要他們去做的,挖戰壕、填泥袋、搬貨、御車,只要是長吩咐下來,小人保管給長們安排好,不用長們勞一點神,如果長們累了,還可以讓她們伺候長休息,保管讓長們滿意......”
見他越說越下道,羅嶽打斷道:“夠了,你是那裡人?也是被日軍抓來的嗎?”
吳宣道:“回長的話,小人是北京人,不過小人可不是被日軍抓來的,是幫着日軍維持管事的,現在當然也幫着長們管事。”說得,臉色也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羅嶽聽完了以後,也基本明白了,看樣子這個吳宣也就是所謂的“狗腿孑”或是“漢奸”一類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只是幫日軍幹一些正常維持管事,還有沒有幹過助紂爲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