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民軍護航艦隊只有7艘,但火力卻遠在安慶水師營之上,即使只算艦首能用的火炮,每艘軍艦也有3門火炮可用,並且還有3門105毫米、4門75毫米這樣的中口徑火炮,另外14門都是50毫米速射炮;而安慶水師營雖然有19艘戰船,但只有黃進功的座船安裝了一門88毫米口徑主炮,其他4艘木質鐵殼船隻安裝了一門雙聯63毫米口徑主炮;還有6艘木質蒸汽船則只在艦首安裝了一門47毫米口徑哈乞開斯速射炮,而8艘木帆船則沒有安裝火炮,這是因爲這些木帆船的任務是靠邦接舷作戰。因此雙方無論是在火炮的數量還是火力投射量上,安慶水師營船隊都要比人民軍護航艦隊相差甚遠。
而且人民軍護航艦隊的7艘軍艦雖然沒有安裝表面硬化的滲碳鋼裝甲,但也都是全鋼鐵製造的軍艦,安慶水師的47毫米口徑哈乞開斯速射炮,對這些軍艦基本沒有什麼威脅,63毫米口徑炮的傷損也不大,只有黃進功座船的88毫米口徑主炮可以給人民軍護航艦隊造成一定的威脅;而安慶水師的戰船除了5艘木質鐵殼船之外,其餘全是木質結構,連50毫米速射炮都防不住,而木質鐵殼船實際也就是在木體外面包一層鐵皮,厚度在30-40毫米,雖然防禦力比木質船強不少,但和人民軍護航艦隊的全鋼鐵製造軍艦相比,也大爲不如。
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安慶水師都不及人民軍護航艦隊,因此可以說在開戰之前,勝負就已經確定了,當然黃進功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仍然認爲自己的勝算較大,畢竟自己這一方的船多。
雙方都是採用拉開了橫隊陣式,並且一邊開火射擊,一邊向對方行駛過去,人民軍護航艦隊是希望拉近與對方的距離,以提高命中率,而安慶水師則是希望靠近之後,進行跳舷作戰,而且現在人民軍護航艦隊是逆流,安慶水師是順流,因此想停都停不下來,由於雙方都是使用的中小口徑火炮,射速都遍快,因此也只打得水面上水柱亂起。
而就在雙方的距離拉近到3000米以內時,巡邏艇石浦號首先取得戰果,艦首的75毫米主炮擊中一艘木質蒸汽船,同時一門50毫米速射炮也連續命中這艘木質蒸汽船3、4發炮彈,其實對付這樣的木質船,一發75毫米炮彈就足夠造成致命損傷了,何況還有3、4發50毫米炮彈,因此這艘木質蒸汽船頓時被炸得面目全非,全船大火,眼看着就要沉沒了。
幾乎是在同時,石浦號左側的南橋也有斬獲,艦首的兩門50毫米速射炮連續射擊,在江面上打擊一條直線水柱,最終落到一艘木帆船上,並且一連命中了10餘彈,一艘木船那是經得住這樣的打擊,一下子木屑四濺飛射,轉眼間整個船體也都被打得支離破碎,也基本沒救了。
另兩艘巡邏艇也都在差不多的時候取得了自己的戰果,連續擊沉2艘木質蒸汽船,1艘木帆船。
就在巡邏艇都紛紛取得自己的戰果時候,護航艦隊也三艘驅逐艦有了自己的斬獲,首先是旗艦永城號艦首的105毫米口徑主炮擊中了安慶水師的一艘木體鐵殼船。
雖然木體鐵殼船比木質船要固堅得多,但105毫米炮彈和75毫米炮彈也不可同日而語,結果在一聲巨烈的爆炸之後,10餘名士兵都被炸飛出去,這艘木體鐵殼船的艦首部位被炸出一個4、5米的大缺口,並在扭曲的金屬和殘碎的木體上並且燃起熊熊大火,而且在戰船附近的海面上,散落着無數的木鐵碎片和船員的屍身,同時大量的海水從船首的缺口中涌入,船身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船首下沉,船尾上翹,向江水中沉沒。
同時,柘城號上的50毫米速射炮也連續擊中另一艘木體鐵殼船十幾發炮彈,雖然50毫米的炮彈對木體鐵殼船的殺傷力水一些,但被十幾發炮彈擊中,也是不好受的,甲板上的火炮、指揮室、桅杆、煙囪等建築都紛紛被擊中擊毀,只打得千創百孔,船上的士兵也傷死無數,甲板上盡是血肉模糊的屍身和殘碎的肢體。
虞城號也不甘示弱,主炮連續命中一艘木體鐵殼船兩炮,將這艘船的船首部份幾乎全部打爛,進水沉沒。
到這時戰鬥才進行了10餘分鐘的時間,但人民軍的護航艦隊就己經擊沉2艘木體鐵殼船、重創2艘;擊沉4艘木質蒸汽船,3艘木帆船,安慶水師的損失己經超過了半數,江面上已佈滿了殘桅斷轅,碎片破板,以及無數的安慶水師士兵屍身,還有大量在江水中奮力掙扎的士兵,有時爲了一塊木板,一個救生圈而互相爭鬥撕打。
而人民軍護航艦隊也有4艘軍艦中彈,分別是柘城號中了1發63毫米炮彈,1發47毫米炮彈;虞城號中了2發47毫米炮彈;石浦號、塘橋號各中了1發47毫米炮彈,但軍艦的傷損並不大,基本不影響戰鬥力,另外共計有12名士兵受傷。
雖然在開戰之前,黃進功對這一戰頗有信心的,但他畢竟還是藏了個心眼,在下令開火之後,命令自已的座船減緩前進的速度,這樣落到另外4艘木體鐵殼船的後面,不僅沒有遭到人民軍護航艦隊的打擊,反到是可以將整個戰場的情況都看得清楚。只是讓黃進功沒有想到的是,自已的信心僅僅只維持了10餘分鐘的時間,就徹底破滅了。華東**的水師競然這麼厲害嗎!
不過黃進功的反應到不慢,一看也知道這一戰是大勢已去,因此立刻下令轉頭、撤退,而對黃進功的這個命令,恩慶到也沒有異議,儘管他不懂水戰,但也看得出來,已方的敗局己定,那麼這時不跑還等到什麼時候,雖然他是奉恩銘的命令,來監督黃進功作戰,但可也不能將自己搭進去,反正戰事是勝是敗和自己無關,先保住命是要緊。
當然也不是隻有黃進功一個人機靈,還有幾艘戰船的指揮官也知道這一戰是沒法再打下去了,因此根本不和黃進功打招呼,就下令自己的戰船調頭,準備逃離戰場,而其他反應稍慢的人見到有戰船轉向撤退,也就立刻會過意來,於是自然無心戀戰,也下令自已的戰船轉向。
但船隻在水面上完成的轉向,可不像陸地上那麼容易,何況是現在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人民軍護航艦隊可不會因爲安慶水師要撤退了就網開一面放他們一馬,而是趁你病,要你命,落打落水狗,趕盡殺絕。而且驅逐艦、在人民軍的海軍序列中基本就是炮灰的角色,主要就是幹一些替戰列艦、大型巡洋艦打雜、擋槍、補槍之類的活,而巡邏艇本來就不是戰鬥艦艇,因此這幾艘軍艦都是難得在戰場上擔任主角,而且還有收穫戰果的機會,儘管擊沉的只是木船,但也算是戰果,要知道有的戰列艦服役一生,也未必能有擊沉的戰果。現在居然在這次護航中遇到這樣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那有不緊緊抓住,好好表現,力爭多斬獲幾個戰果。
而且這時旗艦上還發出了“全殲敵軍,不許放走一艘” 的命令,自然就是更加努力奮先,向安慶水師的戰船瘋狂開火。偏偏這個時候,安慶水師剩下的戰船都開始轉向撤逃,不僅無法開火還擊,而且在轉向時將側舷全部都暴露人民軍護航艦隊的火力之下,受彈的區域可要比雙方交戰時各自都以船首對敵要大得多了。
於是人民軍護航艦隊的各艘軍艦也都瘋狂的開火射擊,力求取得最大的戰果,而且這時雙方的距離己拉近到1000米以內,射擊的精準度也大幅提高。
結果就在安慶水師的戰船在轉向期間,又有2艘木體鐵殼船,1艘木質蒸汽船,3艘木帆船,被人民軍護航艦隊擊沉,剩下僅1艘木體鐵殼船,1艘木質蒸汽船,2艘木帆船,而這時人民軍護航艦隊已有數艘軍艦幾乎對方和戰船齊頭並進,軍艦側舷的火炮也都鎖定了各自的目標。
而就在這時1艘木質蒸汽船,2艘木帆船都打出了白旗,宣告向人民軍護航艦隊投降,因爲現在己經不可能逃得掉了,要想保住小命,就只有投降這一條路,當然投降之後能不能有活,誰也不敢保證,但至少可以多活一會,而一但戰船被擊沉,那就是九死一生的結果了。
見對方的船上打擊了白旗,人民軍護航艦隊也停止了射擊,因爲海戰中俘虜敵方的戰船,是最大的戰功,雖然這幾艘船俘虜來也沒多少用,只能買給民間當漁船用,但畢竟是俘虜的敵方戰船,這份榮耀還是不小的。於是有人並軍艦上向安慶水師的投降戰船喊話,要求他們關閉火炮,罩上炮衣,降下帆蓬,熄火停機,所有人員都放下武器,在甲板上聚集,等着人民軍護航艦隊的軍艦靠隴,登船,接受他們的投降。
只有黃進功的戰船,由於在戰鬥一開始就落在了其他的戰船後面,結果沒有遭到什麼打擊,一炮都沒有換,而且又是第一頭轉頭逃走的,因此不僅有充份的轉頭空間,而且在轉頭時還躲過了人民軍護航艦隊的打擊,於是在座船轉過頭之後,黃進功也趕忙下令動力艙,將戰船的動力加大到全功率,全速的從戰場逃離。
注:安好書友指出上一章中寫到【二來湖廣總督的轄區是湖北、湖南,兩江總督的轄區是江蘇、江西,都在安徽的周邊,但就是不管安徽,讓恩銘也沒有辦法。】有誤,兩江總督的轄區是江蘇、江西、安徽三省。
經我查詢後,確實是我弄錯了,“兩江”最初是指江南、江西兩省,後來江南省分成江蘇、安徽二省,但兩江總督的名稱卻保留了下來。在上一章中已經改正過來。
對安好書友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