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羅嶽來到給自己安排的休息帳蓬裡,將營地的情況大致的整理了一下,然後就準備休息。而就在這時,警衛來向他報告,謝濤和朱南圳要求見。
羅嶽一怔,難到是現在就有統計結果了嗎?這也太快了一點,因爲現在離吃過晚飯才只有1個多小時的時間,當然也可能是相關統計的工作,在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因此羅嶽也讓警衛請兩人進來。
不過兩人進來之後,臉色都相當凝重,顯然是又出現了突發事件。羅嶽想着,會不會是在統計的時候又有新的發現了,謝濤己道:“羅將軍,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新的情況,因此趕來向你彙報。”
羅嶽立刻道:“什麼情況。”
謝濤道:“有人向我們報告,在營地裡有人在組織,準備明天向我們請願,要在營地裡做一場法事,打醮祭天,敬神拜佛,求福禳災。”
羅嶽先是一怔,馬上就明白過來,想不到自己還真是低估了紅蓮教的潛伏人員,他們到是真敢行動,居然向營地提出這種要求,不過這個行動是早有預謀,還是因爲自已的到來而臨時決定的呢?羅嶽想了一想,道:“是什麼人向你們報告的這個情況。”
謝濤道:“有兩個人,一個是保安隊的中隊長,叫蔣勇奇,另一個是營區的管理者,叫張黎。”
羅嶽點了點頭,道:“這兩個人現在那裡?帶來了沒有?”
謝濤道:“已經帶來了,就在帳蓬外面等着。”
羅嶽道:“好,叫他們進來,我要詳細的詢問他們。還有,把顧立源和吳道聲也叫上,我們恐怕要再開個會了。”
由於現在營地裡的人數增加,保安隊的數量多達60餘支,爲了更於對保安隊的管理,在保安隊裡設置了中隊長這個職位,一名中隊長管轄5支保安隊,共計300餘人,並管理20個營區的秩序,整個營地共設12箇中隊長。由於蔣勇奇在此前擔任保安隊長時表現出色,被任命爲12名中隊長之一。
晉升之後,蔣勇奇當然更是努力工作,盡職盡責,而且在營地裡住了近3個月,參加保安隊的培訓,讓蔣勇奇明白了不少道理,他畢竟年齡大一些,以前又見過一些世面,和別的年輕人不一樣,並不是靠一時的激憤熱血,而是己經認準了華東**必然會成大事,自己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機緣巧合的和華東**拉上關係,自然應該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在華東**裡獲得一席之地,將來也算從龍有功,說不定還能夠封候拜將,封妻廕子。
營地裡傳出各種流言蜚語,蔣勇奇當然也是知道,不過他也同樣並未太在意,畢競傳出一些流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蔣勇奇只是按照指揮部的要求,將自己聽到的流言都詳細記錄下來上報,同時也會對傳播的流言進行分辯、反駁。
但就在今天下午,蔣勇奇從幾名保安隊員那裡得知,在幾個營地裡有人在組織,鼓動,準備明天向營地指揮部請願,要求在營地裡打醮做法,求福禳災。蔣勇奇也吃了一驚,這個行動己經不再是傳播流言蜚語了,而是夠得上拉幫結派、妖言惑衆了,而這樣的罪名一但確定,處罰的結果就是被驅逐出營地的。
那麼自己是否是像以前那樣例行公事的上報,還是行使中隊長的特權,遇到突發事件時,可以直接向指揮部彙報,以節約時間。不過蔣勇奇也拿不定把握,於是去找張黎商議。
這個風聲張黎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只是還不能確定,而聽蔣勇奇這麼一說,也基本能夠確定下來,看來是真右其事了。他畢竟是學過近代知識,知道華東**十分厭惡這種迷信活動,而且這次請願顯然也不是那麼簡單,因此建議蔣勇奇,以突發事件的名議,直接向指揮部彙報,還表示願意和蔣勇奇一起去彙報。於是兩人才一起趕到指揮部,將這個情況向謝濤、朱南圳彙報。
謝濤、朱南圳知道的東西要比他們多,因此一聽之後就意識到這個情況的關係重大,於是兩人也立刻帶着蔣勇奇、張黎,又叫上了顧立源和吳道聲連夜來求見羅嶽。
衆人在羅嶽的帳蓬裡聚開會,蔣勇奇、張黎也被羅嶽允許,破例參加會議,兩人也都頗有些受寵若驚,能夠參加這樣一個會議,也算是很高的榮譽了。於是兩人又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先向衆人詳細的講說了一遍
羅嶽聽完之後,也了點頭,道:“很好,你們兩人的警覺性很高,這個情況十分重要,你們兩人彙報得十分極時,做得很好。”
蔣勇奇、張黎聽了,也是又驚又喜,看來自己是做對了。而羅嶽又轉向其他人,道:“你們怎麼看?”
顧立源首先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次請願會有多少人蔘與?”
蔣勇奇搖了搖頭,道:“這個不知,我只知道在東25營區、28營區裡有人,其他營區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張黎道:“具我看來,參與的人數不會很多,一則是近來雖說是流言蜚語頗多,但真相信的人卻並沒有多少;二則營地也有相關制度,我看敢違抗的人恐怕不會很多。”
吳道聲也道:“我也覺得不會有太多人蔘與,最多也只有幾百人,也許只有1、200人蔘加。”
顧立源搖了搖頭,道:“這種缺少依據的猜測,沒有任何價值啊。”
羅嶽皺了皺眉,道:“現在研究人數多少沒有意義,也研究不出來,關建是我們應該採取什麼行動,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就開始抓人,然後從抓捕的人員身上打開缺口;還是說暫時按兵不動,等明天他們開始請願時,再全部抓捕,一網打盡。”
顧立源遲疑了一下,才道:“如果現在開始抓人,恐怕只能抓住其中一部份,肯定會有不少漏網之魚,而且打草驚蛇,再要抓住其他人就比登天還要難了。但如果等到明天他們開始請願時,再行抓捕,如果人少還好辦,但如果參加請願的人多,達到數百上千,只怕是就難辦。”
朱南圳道:“在什麼難辦的,有多少人蔘加就抓多少人,我們可不搞什麼法不責衆。我覺得還是等到明天,他們開始請願的時候進行抓捕,這樣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謝濤搖了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看紅蓮教的潛伏人員未必會參這次請願啊,只怕就是把別人推出來當擋箭牌,而他們卻躲在暗處,靜觀其變。”
吳道聲道:“這種做法,是很有可能的。”
朱南圳道:“那又怎麼樣?我們今天不是正要分柝紅蓮教的潛伏人員嗎?乾脆明天一起都抓了,而且就算紅蓮教的潛伏人員不參與這次請願,但參加請願的人肯定都是被他們鼓動的,因此把參加請願的人抓起來一審,就可以審清楚了,這樣層層剝繭抽絲,就可以把紅蓮教的潛伏人員全部都挖出來。這不是很好嗎!”
謝濤還是搖搖頭,道:“這個想法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在實施中的變數太大,首先我們不能確定明天參加請願的人到底有多少;其實我們也不能確定,在營地裡受到流言蜚語影響的人到底有多少,儘管說受到流言蜚語影響的人並不多,但這個並不多到底是多少人呢!我們營地現在共有近13萬人,那麼2、3000人受流言蜚語影響和2、300人受流言蜚語影響,都可以算不多,但這兩個人數對我們明天施行抓捕行,卻是有很大的不同啊!因此我認爲明天施行抓捕的不確定因素太大了,也太冒險,弄不好會造成整個營地的動盪,到不如現在進行抓捕,能抓多少抓多少,這樣也對紅蓮教的潛伏人員發出一個警告,明天他們肯定不敢進行請願了,然後我們再慢慢的審問、搜查,最終就算是不能將紅蓮教的潛伏人員全部清理乾淨,但也能清除十之八九,剩下幾條漏網之魚,也翻不起多大浪來了。這樣的做法最穩妥,風險也最小。”
說完之後,謝濤的目光看向羅嶽,而其他人也都看着羅嶽,顯然是等他最後定決。
羅嶽沉呤了一會兒,才道:“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現在進行抓捕,並且抓到了一部份紅蓮教的潛伏人員,但如果各位是剩下,沒有被抓到的紅蓮教的潛伏人員,那麼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做?是繼續潛伏下去,還是馬上採取行動,那怕是挺而走險,也再所不惜。”
衆人一時都沉思不語,顯然是在思考羅嶽所提出的這個問題。不知過了多久,朱南圳猛的一擊掌,道:“如果我是沒有被抓到的紅蓮教的潛伏人員,肯定會挺而走險,立刻行動,因爲只要是有一部份人員被抓了,我們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查出更多的人來,因此再繼續潛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奮力作最後一搏。也就是說,現在進行抓捕威攝紅蓮教的潛伏人員不敢行動,這是根本不成立的。還是等到明天,將他們一網打盡纔是最佳的方案。”
謝濤也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的想法確實有欠周道。我也贊成明天抓捕,一網打盡。”
羅嶽道:“好吧,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討論明天的抓捕,以及後續行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