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道:“現在知府的大牢裡關押着多少犯人,所犯的都是什麼罪行?”
陸祥明怔了一怔,道:“回稟大人,刑獄決訟事務,仍是由劉金風劉吏目負責,下官不知其詳情。”
王勝淡淡道:“現在劉金風己經不是吏目了,刑獄的事情就交給你辦,卷宗冊案自己去查,誰敢攔你,就給我直接拿下投入大獄,如果找不到卷宗冊案,就一個一個找犯人去問,我會派人和你一起做這件事情,三天以後,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來。”
陸祥明趕忙道:“是,下官尊令。”心裡卻在想着,海外華人要查刑獄犯人,這到是很上路啊。
原來在中國古代,新任的地方官員如果要想建立自己的名聲,從牢獄入手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在地方上有專門負責刑獄決訟的官員,但最終的判決權仍在地方官員的手裡,因此查案決訟的能力,往往也是地方官政績的一個重要方面。中國古代傳說的查案能手,如包公、狄公、施公、劉公等,其實都不是專職的刑案官員。而且新任的地方官員接手的都是前任遺留下來的案子,沒有包袱,也不用得罪人,如果能從中查出幾個冤案來,會給自己的政績加上十分重色的一筆,當然在查案的時候也要注意別查關係到地方勢力的案子,不然的話,不僅案子破不了,自己的官也當不下去。但海外華人顯然是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因此他們亳無任何阻礙的查案。
就在這時,只聽腳步聲響,只見李山等四人一起從衙門口進來,上到大堂向王勝施禮,李山道:“回稟大人,我們奉命去抓捕蔡義、楊懷遠、馮四平、劉金風四人,但這四人均不在家中,己不知去向,特來向大人回報。”
王勝“哼”了一聲,道:“四個人都不在家,這可是真的巧得很啊。”
李山道:“回稟大人,這四個人確實是都不在家,我等不敢營私舞弊,欺騙大人,如果大人不信,可別派他人去查看,我等如有假言,甘受大人處罰。”
王勝冷笑了一聲,道:“不用再派人去了,給我站到一邊去。”
幾個人站到一邊,但臉上卻都帶出了勝利的笑容,而其他衆人見了,有不少人都認爲新任的知府大人恐怕己是無計可施了,因爲濟南府的所有差役捕快幾乎都是出自馮四平的門下,而李山等四人就都是馮四平的徒弟,他們當然不會真去抓人,剛纔恐怕是給馮四平等人通風報信去了,大概是得到了馮四平等人的面命耳提,因此這次回來應對王勝時的口氣也和剛纔大不相同,頗有一付“你能拿我怎樣”的意思。而且王勝再派誰去都一樣。
於是有人心裡己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只看這位知府大人怎麼下臺,只有陸祥明心裡有數,海外華人的手段決對不止於此。他們肯定還有後手。
這時王勝一直坐在桌案後面不說話,而衆人也都默然無語,一時大堂上的氣氛頗爲壓仰。
不過時間不長,只聽腳步聲響,一名人民軍的軍人徑直來到大堂上,在王勝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只見王勝的精神一振,道:“帶上來。”
而就在衆人隱約的感覺到又有意外的事情要發了的時候,只見一隊人民軍的士兵從府衙門外進來,而在軍隊當中,還押帶着四個人,並在大堂上將他們按跪倒在地上,正是李山所說的“不在家中,不知去向”的蔡義、楊懷遠、馮四平、劉金風四人。而且眼尖的人己經看清楚了,這四人臉上多少有幾塊青於腫起,甚致是血痕,衣服也破了幾處,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虧。
其實點到李山等四人的時候,王勝就十分清楚,他們是肯定不會真心去抓人,而且王勝也早就做好了安排,己讓人民軍做好了上門抓人的準備。當然,如果李山等人真的抓來了人,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李山等人領命之後,首先去馮四平家,將王勝要抓捕四人的事情通告給馮四平。而馮四平卻並不以爲然,一面讓四人回報都不在家,一面又派人去給其他三人送信,讓三人過來協商。那知等李山等人一走,人民軍立刻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馮四平等四人的家宅抱圍,破門而入內抓人。
雖然這四人都是家大業大,弟子徒弟衆多,自然也都不甘束手就擒,於是紛紛拿起刀槍棍棒反抗。不過人民軍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在出擊之前,就己經得到了授權,如果遇到了拒捕,可以開槍射擊,格殺勿論。畢竟穿越者就是準備拿這幾個人開刀,當嚇猴的雞,反正這四個人在濟南府裡都是惡名招著,這聲勢自然是鬧得越大越好。
結果人民軍幾排射擊下來,打死了一些抗捕的人以後,抵抗頓時土崩瓦解,畢竟刀槍棍棒扛不住能冒煙的傢伙,馮四平等四人也都被抓住,送到知府衙門的大堂上來,而四人的家宅也被封鎖,家人被監禁,等候下一步的處置。
不過這一下卻是把堂上的衆人都嚇得心跳加速,沒想到海外華人還真的敢幹,看來今天的事情是不好收場了。而李山等四個奉命去抓捕的差人這時都己嚇得面如土色,“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上,向王勝連連叩頭,連聲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這時被按得跪倒在地上的馮四平掙了兩下,厲聲吼道:“你們幾介沒出息的東西,磕什麼頭,以爲他抓住我們就可以在濟南府做主了嗎,抓我們容易,放起來就難了。”
王勝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幾個人都被抓了,居然還這麼囂張。笑道:放了?那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即然抓了你們,我可就沒打算要放了你們。”
劉金風也道:“姓王的,你想怎麼樣,別以爲我們會怕你是知府大老爺,得罪了我們幾個人,管教你這個知府當不成。”
其實這四人在濟南府裡張狂慣了,平時連知府都不大放在眼裡,自然更不會把這位新上任的知府當一回事,剛纔在家裡被抓,對着黑洞洞的槍口到是不敢反抗,但在知府衙門的大堂上,面對知府時卻又都神氣起來,誰都不相信這位新上任的知府真的會殺自己,因爲每個人都相信自己的弟子徒孫們只會聽自己的,而且濟南府裡的一應文書、卷宗、案冊都在自己手裡,因此如果沒有自己,濟南府裡非亂不可。
王勝不怒反笑道:“我即然敢抓你們,當然就不怕得罪你們,你們以爲自己控制了底下的差人,還有文書、卷宗、案冊,我就不敢動你們嗎?這種事情可以威脅別人,但卻嚇不住我。”說着王勝的聲音也嚴厲起來,“你們幾個在濟南府裡作惡多端,草菅人命,民忿沸騰,死有餘辜,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先把劉金風拖出去,就地處決,看我敢不敢動你們。”
只見兩名人民軍戰士一左一右,把劉金風挾起,而劉金風的心頭一陣恐慌,死命的掙扎,大喊道:“姓王的,你敢殺我,你這知府還想不想當下......”
可惜無論他怎樣掙扎,仍然被人民軍戰士拖出了大堂,在外面的院孑裡,一名戰士舉槍對着他的腦門射擊。只聽“砰”的一聲,劉金風的身子一挺,一頭栽倒在地上不動了。
整個大堂上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海外華人竟然真的把劉金風給殺了!而蔡義、楊懷遠、馮四平三人這才真的醒悟過來,原來海外華人真不是說着玩的,到了這個時候,三人那還敢硬扛下去,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一迭聲的救僥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不......”
可惜王勝根本就懶得聽他們廢話,只是揮了揮手,人民軍戰士依次將三人都拖到院子裡,一一槍斃,不一會兒,院子裡就留下了四俱屍體。
而這時李山等四人都己嚇得癱軟到地上,全身都抖成一團,有兩人甚致都嚇得失禁,哆哆嗦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勝看了他們一眼,道:“我讓你們四個去抓人,還專門囑嚀你們不可有私舞弊,而且還讓你們選擇可以不去,你們到好,反到去給他們通風報信,如果不是我早有預備,恐怕還讓他們仍然逍遙法外,我留着你們幾個還有什麼用,陸通判。”
陸祥明趕忙出列,躬身道:“下官在。”
王勝道:“將他們四個在府衙中除名,先打入大牢,聽候我處置,如果有失,我惟你是問。”
其實王勝不殺李山這四個人,主要還是這四個人畢竟是罪不致死,而且王勝殺人只是爲了立威,震攝濟南府的官吏,也包括地方勢力,而並不是爲殺人而殺人,而且李山等四人的份量太輕,殺他們起不到立威的作用,另外處死了馮四平、劉金風等四人己經達到這個目地,因此沒有必要再多殺人了。
見王勝並沒有馬上殺這四人,陸祥明也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趕忙道:“是,請大人放心。”然後馬上叫來幾名差役,讓他們將李山等四人押進大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