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在這個時代能夠迅速被市場接受,除了能提供大量的商品之外,也是完開放的
自選式經營模式也是一個重要因素。顧客可以完全自主選購所需要的商品,並且明碼標價,然後統一到櫃檯上去結帳。不過初次接觸這種經營模式的本土人卻容易陷入大量的商品中,難以做出選擇來。趙平在超市裡轉了足有一個多小時,就被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看得花了眼,不知道該買些什麼適合。
最終趙平給趙維忠買了一全套現在青島最流行的幹部制服,其實這個制服式就是舊時空裡的中山服基礎,進行小幅修改,是行政人員的標準制式服裝,有幾個穿越者合資成立了一家服裝廠,將這個樣式的服裝推向市場,很快就廣受市場的歡迎,成爲青島最流行的男式服裝,因爲華東市場的行政人員都被稱爲幹部,因此民間將這種樣式的服裝稱爲“幹部服”。另外還買了一條紙捲菸,這當然也是由海外華人帶動的流行用品。
而給趙維忠的女兒趙水蘭買了一匹綢緞和一套筆墨用品,因爲他知道現在趙水蘭在天津希望學校裡擔任教師,因此筆墨用品正適合她用。
這樣趙維忠父女的禮物總算是買齊了,趙平又買了一些簡單物品,這是準備送給趙維忠家裡的下人,而最後趙平躊躇了半天,終於又買了一對純銀的手鐲,準備送給趙水蘭的貼身待女秋晴的。其實這是趙平心裡埋藏的一個秘密,雖然趙平對何新說自己獨身一人,無牽無掛,並不急於成家,但實際上趙平心裡早就有了目標,就是秋晴。
不過雖然同是下人,但趙平只是趙維忠的一個親隨,而秋晴卻是趙水蘭的貼身待女,地位也是有高有低的,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趙水蘭出嫁的時候,秋晴很有可能就是陪嫁的丫鬟,將來多半就是給趙水蘭未來的丈夫當個小妾。自己能夠娶到秋晴的機會並不大,因此趙平有時候還爲此懊惱不己。
但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了,是人民軍的少尉,對應清廷的軍制就是把總,這可是正七品的官階,當然清廷的官制是以文官爲尊,因此武將的品級往往要比文官底一品,但對趙維忠這樣沒有功名的人,還是足夠了。正是與何新的一席話,勾起趙平的心思,覺得如果現在自己去向趙維忠討要秋晴,大半還是可以成的。於是才專門給秋晴買了禮物。而想到這裡,趙平又給趙維忠買了兩株人蔘。
最後一算帳,這些禮物足花去了趙平22.28元錢,用去了積蓄的1/3強,也讓趙平頗有些肉痛,不過想到難得回去一趟,多花些錢也是應該的,而且自己在軍營裡用不了什麼錢,何況自己還有大事要辦。
買到了禮物以後,趙平又找了家飯館吃了飯,這才返回碼頭,取回了自己的行李,登上了迴天津的輪船。
第二天清晨6時多的時候,輪船到達大沽口,這時天色纔剛剛有些微亮。下船的以後趙平才發現,原來在大沽口下船的人還真不少,而且在候船室裡還有很多人正在等着下一班出發的輪船,心裡也不禁有些感嘆,原來的天津雖然也算是繁華熱鬧,但那有這麼多人來往出港。
趙平隨着下船的乘客走出了碼頭,只見在碼頭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正中樹立着個高大的石碑,四個方向都持掛着一面巨大的時鐘,這時路燈都還亮着,因此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在廣場的兩側都開了不少商鋪,這時都己開門營業,而且人羣進出不絕;左右的道路邊上搭着一排長蓬,寫着“乘車點”三個大字,下面還分別寫着畜力車、人力車、貨車等字樣,在蓬裡按順序、種類停着不少馬車、驢車、人力車,有不少乘客正在那裡依次排隊上車。
這時只見一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走到趙平身邊來,道:“軍爺,您要坐車嗎?就坐小人的車吧,又便宜又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身後有人己大叫道:“不許在廣場上拉客,到乘車點去等着。”
趙平回頭看時,原來是一個身穿保安制服,帶着藤條帽的年輕人,匆匆的跑了過來,對那年輕人道:“馬六,原來又是你在廣場上拉客,上個月罰了你2元多錢,怎麼還是累教不改,這個月還想挨罰嗎?”說着,從口裝裡掏出一個小本孑,在上面記錄着什麼?
馬六趕忙陪着笑臉道:“小哥,小哥,我下次再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這次就別罰我了。”
保安道:“那可不行,港口有港口的秩序規則,要載客必須到乘車點去排隊等着,教過你多少次了,怎麼就是記不住呢。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在廣場上亂拉客人,不是就亂套了嗎?”說着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交給馬六,道:“今天下午去交罰款,還有你上個月的違規己經超過了10次,這個月要再超過3次,你的運營執照就要被吊消了。”
馬六嚇了一跳,禁不住把抱怨道:“還要吊消我的執照,這也太嚴了吧,在我前面還排着十幾輛車啊,要等多久才能輪到我啊,還不如讓我到廣場來拉一個快啊,定這破規則幹嘛,真是給自己找麻煩,我看應該改一改纔對。”
這時趙平道:“這位師傅,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碼頭制定這些規則是爲了給我們大家帶來方便的,並不是故意要爲難你們,您覺得到廣場拉客人快,那是因爲其他的車師傅都在尊守規則排隊,如果人人都到廣場來拉客人,大家互相爭搶,完全沒有規則,那還快得起來嗎?我看您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守規則。”
保安連連點頭,道:“聽到沒有,還是人民軍的首長思想覺悟高,說得多有道理。趕緊排隊去,以後不再挨罰了,執照也就不會被吊消了。”
馬六也沒有話說了,只好接過了罰單,去乘車點去排隊。那保安又對趙平道:“長官,謝謝您,還是您懂的道理多啊。”
趙平心裡也頗爲滿意,因爲在部隊裡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即使是,出了軍營仍然要保持軍隊的作風,並且盡力的在社會上維護人民軍的形像,剛纔自己表現的該是算不算的,於是笑了一笑,道:“這些是我應該做的,這些人也是爲討生活不容易,對他們要多點耐心,多講道理。”
保安連連點頭,道:“您說得太對了,剛纔您說的那些道理我都記住了,下次一定會耐心的講說,您這是要去那兒,要我幫忙嗎?”
趙平道:“你知道現在有火車去天津新城嗎?”
保安看了看掛鐘,道:“七點整有一趟,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您現在趕去還來得及。”然後又告訴趙平火車站的位置。
謝過了保安之後,趙平趕到火車站,果然趕上了七點的火車。等火車到達天津新城的時候,己是早上九點多鐘了,而一年未迴天津,趙平只覺得天津比自己參軍離開的時候更熱鬧了,多了好幾條自己都不認識的路。好在是趙維忠的府宅所在的街道還沒有太大的變化,因此趙平很快就來到了趙維忠的府宅門前,搞打門環。
來開門的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他看着一身軍服的趙平,怔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位軍爺有什麼事嗎?”
其實趙平早就認出他來,這是趙家現在的管家趙全,原來自己都是叫他全叔的,於是笑道:“全叔,我是趙平啊。”
趙全聽了以後,這才認出了趙平,道:“原來是平哥兒,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趙平道:“正好部隊裡有幾天假,所以就回來看看。”
趙全道:“好啊,好啊,老爺這幾天還唸叨你呢,快進來,快進來,有話進屋說去。”說着,先關好大門,然後幫着趙平拎起藤條箱子,走進了屋子。
趙平一邊跟趙全進屋,一邊道:“老爺在家裡嗎?”
趙全道:“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到市政府去開會去了,現在咱們家在這天津城裡可有面子了,曹老闆、鄭老闆、樑老闆他們對老爺可都要恭恭敬敬的。”
趙平知道,趙全所說的曹老闆叫曹劍秋,原來是北洋水師學堂輪機機械專業的學生,由於通曉外語,在租界裡充當翻譯,並經營一家商行;鄭老闆叫鄭翼之,是太古洋行買辦;樑老闆叫樑炎卿,是怡和洋行買辦,因爲他們過去都和洋人的關係不錯,因此在天津商界裡都是風雲人物,是以前的趙維忠仰視的人物,想不到現在己和他們平起平坐了,甚致還要稍勝一籌,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這時兩人己來到堂屋裡,趙全招呼趙平坐下,又叫人給沏茶來,趙平坐下之後,又道:“大小姐呢?還在學校裡當女先生嗎?”
趙全在呵呵笑道:“大小姐現在可了不得了,咱們家的面子,有一半都是大小姐掙的。在政府裡有個叫高珺的女幹部,雖然是個女的,但官可不小,在天津新城裡起碼也是排名前五的官員,大小姐現在不光是在學校裡當女先生,還給她當文書呢?現在每天都去市政府裡當差呢?”
趙平到是聽說過高珺的名字,知道她是海外華人的女官員中較爲有名的一個,想不到趙水蘭竟會給她當文書,當然在海外華人那裡,叫秘書,大概是指管理機密文書的意思,中國自古就是官商不分家的,趙維忠沒有兒子,但女兒卻當了官,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這時茶己沏好,趙全道:“你坐一會,我給你去安排屋子,派人去給老爺送個信,看老爺中午回不回來。”
趙平心裡一動,道:“秋...晴在家嗎?我給大小姐買了些禮物,正好給秋晴收起來。”
趙全道:“在家,就在大小姐的屋裡,我讓人去通報一聲,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