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林知琴急忙呵斥一聲。
若此刻上前阻止離歌,不免暴露離歌是毒獸的事。
若不去阻止,離歌睚眥必報,家主如此爲難自己,離歌必將家主視爲敵人,怕是要出狠招,傷害家主。
“嘶”離歌低嘯一聲後,停在家主腿上,身子縮了縮,腦袋向上擡着,兩眼圓潤的如十五的月亮,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無辜的看着家主,好似在期待什麼似的。
雪貂本就長的討人喜歡,又擺出了這麼惹人喜愛的模樣,怎能讓人無動於衷呢?
雖然,家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傢伙嚇到,但是,見它這幅楚楚可人的小模樣,心中頓時生出幾份喜悅,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撓撓雪貂的頭,雪貂愜意的蹭了蹭家主的手,好似它是家主豢養的家獸。
“哼!當年若不是顧旗主治好了我的病,也沒你們這三個不省心的丫頭。”家主擡起頭,眸子裡閃過一絲堅決,“林公子,你既然願意做我百里家入贅女婿,我就認你了。好好待晴兒。你若是敢傷害她,不論你在毒醫門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放過你。”
“是,女婿遵命。謝過母上!”林知琴微笑着,行過一謝禮。
家主深呼一口氣,“行了,晴兒起來吧。文儒,帶我去膳堂。”
百里晴一抹眼角的淚,嘴角露出燦爛的笑,深深一拜,“女兒謝過母上。”
家主起身,離歌也沒下來的意思,反而借勢臥在家主懷裡。家主對這撒嬌的小獸也不氣惱,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三夫說道:“當年,顧旗主也養了這樣一隻雪貂……”
林知琴笑着走到百里晴身邊,拿出帕子,輕柔的拭去百里晴的淚痕,百里晴心裡一暖,覺得此刻格外溫馨,柔聲道:“謝謝你,謝謝離歌。你將它訓練的真好。”
聽了百里晴的話,林知琴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自己不在毒醫門的兩個月,師弟白玉簫是怎麼訓練毒獸的!離歌還學會討好人了?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麻煩竟然被這小傢伙巧妙的解決了。
百里晴有林知琴這個幫手,真可謂如虎添翼。
用過晚膳,離歌從窗戶跳進百里晴的臥房,高高仰着腦袋,跳上林知琴的肩頭,接過林知琴賞給自己的藥丹,開心的吃起來。
“你給它吃的是什麼?”百里晴好奇的問。
“爲它配的蜜丸,裡面有活經絡的藥物,對它有好處。”林知琴說罷,見百里晴喜歡離歌,給了百里晴一顆蜜丸,示意百里晴餵給離歌。
百里晴遞上蜜丸,離歌一扭頭,獨自吃自己沒吃完的蜜丸,根本不搭理百里晴,一副驕傲的模樣。
全身雪白的離歌長的討喜,就連驕傲的模樣也讓人喜歡,氣惱不起來。
“呵!”百里晴笑着,將蜜丸還給林知琴。
上城百里府上,大老爺回府後,聽管家吳雙稟報,北城鋪子出了些事,家主去了北城,大約兩日後回來,心裡便來了主意。
而中城百里府內,兩個小廝見逃命無望,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大老爺讓他們乾的種種惡行都向家主說了一遍。就連大老爺拿鋪子裡一套紫砂茶具沒記賬的事也沒拉下。
可惜他倆知道的卻並不多,只知道大老爺在暗室裡藏了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就不清楚了。
一
頓家法後,也沒問出什麼新東西。家主擺了擺手,讓人將兩個小廝壓下去。
折騰一天,家主也有些睏乏了,回到臥房後,她心裡還在琢磨,那上千兩黃金是怎麼回事。
“夫人,這是女婿配的安神茶,你先喝些,消消氣。”三夫將茶盞遞到家主手裡,又心疼的爲夫人揉起肩膀來。
家主接過茶盞,喝了幾口後,只覺得心裡一陣清爽,“這些年辛苦你啦,文儒。”
三夫會心一笑,“你我夫妻,何必言謝。對了,明日一早,女婿親自爲你診脈。”
“我看那穿白袍的先生就是神醫,明日還是去叨擾他好了。”家主語氣堅決,看來還是對冒牌女婿有幾分不滿。
三夫眉頭一緊,勸道:“夫人不可。方纔我去找過那穿白袍的先生,那先生一聽夫人見過女婿,就一個勁說讓女婿爲你診脈,他不敢妄開藥方。不過,他說了個能確診的法子。”
“是何?”家主一挑眉尾,笑的柔美。
“今夜需要合歡,明日開藥才更有效。”三夫不好意思的說完,嘿嘿一笑。見夫人回了一笑,便開始寬衣解帶……
屋外,月色溫柔,清風習習,屋內,鴛鴦暖帳,歡聲旖旎。
次日一早,林知琴爲家主診脈後,便帶着離歌去毒醫館去配藥。
家主和百里晴來到百有鋪,幕雲書迎上來,行禮後,向百里晴彙報:“庫房裡的商品,已經安排進貨,正好能進一批新貨回來。常賣的先從百輝鋪、百勝鋪調配,不會影響店裡的生意。”
百里晴點點頭,誇獎道:“做的不錯,這段時間幕掌櫃要忙些了。賬目一定要記清楚,銀錢不夠,向大賬房預借,燒燬的貨品,算百里家的損耗,不算在店鋪內。”
“是,幕雲書謹記。謝過百里小姐!謝過家主。”幕掌櫃高興的回答。
百里家主聽罷,眉頭一蹙,心裡有幾分不悅。
這丫頭也真會自己拿事兒,要是上城百里家鋪子出了這等事,惠兒還問問我的主意,這丫頭就全自己做主了!
順眼望去,鋪子雖然遭了難,可前店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不出什麼異樣,想想晴丫頭這樣安排的也沒什麼錯。或許,就像文儒所說,丫頭長大了,知道自己拿主意了,這也是好事,自己又氣個什麼勁呢?家主想到這兒,皺着的眉頭也舒緩開來。
只聽百里晴說道:“補貨之後,要在店裡做一次優惠活動,讓大家來鋪子裡,知道我們百里家的鋪子以後會更好。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弄。”
家主和幕掌櫃奇怪的看着百里晴,異口同聲問:“優惠活動?”
額,一不小心,又把現代名詞說出去了!百里晴眼珠轉轉,解釋道:“像這個茶盞,平買三百大錢,可以在某天只買二百大錢。大家覺得便宜,就會多買,其實我們還是賺五十大錢的。這個我就把它叫做優惠活動。幕掌櫃也可想想有什麼平時不常買的,而家中又必須用到的,都可以用這個法子。”
幕掌櫃聽後,如醍醐灌頂一般,回答道:“東家的辦法真好!謝謝東家教導,暮雲書受教了。我一定好好想想,哪些東西適合。”
不錯,有這樣的想法,以前自己還真沒發現晴丫頭這份才能。
家主想着,也滿意的點點頭,對百里晴的想法很是認可。正要誇獎百里晴時,一駕馬
車停在百有鋪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百里家大老爺。
當大老爺走進百有鋪,一見家主,面露驚慌之色,疑問道:“夫人何故在百有鋪中?”
百里家主看到正夫到來,算是和兩個小廝所言對應上了,生氣的怒道:“我還要問你呢!”
“夫人息怒,我……聽了些消息,就趕來中城。”大老爺應付的說罷,兩腿微微顫抖,額頭上起了一陣冷汗,心裡快速想着下面的說辭。
“百里貢生。”
尋聲望去,來的人是衙門裡的一名官差,“百里貢生,老爺吩咐,鋪子後院燒燬庫房要快快清退,擇良辰吉日建新房纔是。”
聽到此,大老爺心裡算是長舒一口氣。懸着的心落下一半。庫房燒了,賬本沒了,只要賬本毀了,剩下的就好說了。
他剛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就聽百里家主言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官衙,看看朱掌櫃是怎麼交代這些黃金的由來。”
進了府衙,鼻青臉腫的朱掌櫃被官差拖上大堂。
朱掌櫃見到大老爺,心裡一緊,沒等大人開口,便磕頭道:“大人明見,求大人清查。”
“大膽刁民,自己不招還讓本官清查!豈有此理,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刁民招供爲止!”何大人很是氣憤,如此刁民,還未等老爺開口,就讓老爺我清查,難不成今日來的人有古怪?
“且慢,這位員外,與昨日來的員外不同,你是何人?報上姓名!”何大人問道。
大老爺不敢怠慢,思索片刻,稟報道:“小民乃是百里家主正夫。朱掌櫃雖然是我家老掌櫃,但百里家也不會護短,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好,那就給我打!”何大人一拍驚堂木,擲出令籤。
順眼望去,大老爺眼神冰冷,冷的能瞬間殺死人。朱掌櫃徹底絕望了,他明白了大老爺的意思,你若不招,我留你一家老小性命,你若招供,一家老小必死無疑。
在打過十板後,朱掌櫃喊着:“大老爺,小的招供。神明在上,小的招供!”
“早早招供,何必受此大刑?拖過來!”大老爺呵斥道。
“我乃百有鋪掌櫃……”朱掌櫃說着,趁何大人不備,咬舌自盡。
仵作驗屍後,搖搖頭,稟報道:“已經斷氣了。”
一旁的大老爺見此,一邊安撫着夫人,一邊惋惜的搖了搖頭,表面憂傷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
這一切,都被百里晴看在眼裡。
何大人氣道:“豈有此理!去抄了這廝的家!”
抄家後,家中也並無多餘銀兩。何大人見調查無望,問過百里晴後,審判爲朱掌櫃畏罪自殘,黃金、玉器來路不明,全數還於百里家。
回府後,大老爺對黃金解釋爲借與世交週轉,玉器借去充充門面。
“家中閒餘銀子竟然有這麼多?運回去也麻煩,就給晴兒好了,正好百有鋪燒了,也要銀子來修繕一下。”家主爽快的說完,眼角勾起一絲對正夫的不屑。
大老爺心疼至極,本想運回上城,自己在慢慢想辦法,夫人這樣一說,只好言是,白白給百里晴送上這些金條,心疼的好似在滴血。
白拿了我這些金條,我不會讓你好過!大老爺想着,一條詭計又浮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