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沈洛甚少再去承德宮,每日的都留在雙馨居里與蕭宜憐縱情作樂,蕭宜憐進宮不過半月,就被幾次晉封,從才人到美人,再到婕妤,昨兒沈洛又下旨提了蕭宜憐昭媛,這可說得上是寵冠後宮,別說林素瑤剛重生後的寵愛,連着蔣貴妃剛進宮的那四年的寵愛也比不上蕭宜憐。
沈洛夜夜宿在雙馨居,早朝倦怠,三日便有兩日免去早朝,大臣及內閣呈上來的奏摺全都積壓在德章宮裡,擺得跟小山一般高。
四皇子已經病了兩日,林素瑤差了玉春去雙馨居里請沈洛,沈洛卻連玉春都未見就讓人將她給打發了走。蕭宜憐入宮就得聖寵恩待,還被提封爲僅次於四妃的九嬪之一的昭媛,自然有些偏偏然,也漸漸的不將林素瑤看在眼裡,依着她如今的恩寵,懷上身孕不過是早晚之事,說不定眼下後宮中空置的皇后之位,正是沈洛給她留着呢。
看沈洛將好幾本奏摺扔在地上,瞥了眼,隱約見到立後幾個字。蕭宜憐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奏摺撿了起來,試探的向沈洛問道:“皇上,林皇后故去已久,臣妾聽說朝中很多大臣都曾上奏請您冊立皇后,您爲何一直未冊立皇后?可是後宮裡的姐姐們都不得皇上的心思?”
沈洛看了蕭宜憐一眼,將她擁入懷中,道:“你有幾分像林皇后,也有幾分像貴妃。朕看着你,有時候覺得你是林皇后,又時候又覺得你是蔣貴妃。”
蕭宜憐也是聰慧之人,沈洛這話她便聽出玄機來,笑着道:“怎麼臣妾不像淑妃姐姐?臣妾與淑妃姐姐那也是一姓同宗的堂姐妹,家中的人都說臣妾與淑妃姐姐甚是相像呢。”
“她?”沈洛想起林素瑤來,可是此時的蕭淑妃一直以來都是已故林皇后的影子,從未去想過她是什麼樣的性子。看蕭宜憐模樣上的確是有幾分與蕭淑妃相似,只道:“你們姐妹自然很是相似。”
沈洛偏將只說她與蔣貴妃和已故的林皇后有幾分相似,卻未提到蕭淑妃,自然也是想到咱們這位皇上的心裡有的只是已故的林皇后和自閉宮門的蔣貴妃。她那個淑妃姐姐明眼看是最得皇上喜歡的,卻從未記在心裡。
“林皇后和蔣貴妃,皇上心裡最在意誰?”蕭宜憐問。
沈洛嘆了聲,搖了搖頭卻是什麼都未說。
蕭宜憐從沈洛的懷中掙脫開來,坐下沏了杯茶遞給沈洛,道:“臣妾應該勸皇上珍惜眼前人,只是,臣妾也明白只有失去的才令人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皇上是心中從未將林皇后忘記,故而纔不想立後?”
沈洛意外的看了蕭宜憐一眼,蕭宜憐陪在他身邊不過一月多便就看明白他的心思:“的確,朕這些時日以來總是想起林皇后來。”
現下的朝政沈洛不打理,沈越只能暗中囑咐大臣就急緊要的先與內閣商議着辦了,六部大事也分輕重緩急的往的沈洛那兒遞去。沈越也藉着這藉口已經幾日未見唐思穎和何靈雅,幾回何靈
雅端着蔘湯去竹屋給沈越,都讓吉祥將人擋在了外面。
這日,何靈雅正無事在院子裡走動,在走到竹屋附近看沈越一個人步履匆忙往一處去,何靈雅看着古怪,便小心的想跟上去看看。
沈越走得急未留意到後面有何靈雅在跟着,跟了一會兒,何靈雅身邊的丫鬟提醒了一句:“側妃主子,再過去就是府裡禁地,您不可再上前了。”
何靈雅停下腳步來,看向前面的一塊巨石上雕刻着“禁地”二字,疑惑的道:“王爺瞞着所有人來禁地是爲何?難道禁地裡有什麼見不得的秘密?”
丫鬟笑着:“王爺是辦大事的人,自然是有許多事不能讓人知道,側妃主子,王妃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禁地,咱們回吧。”
何靈雅看了眼那禁地,心中總有些疑惑,可也不敢違抗沈越和唐思穎,無奈的帶着丫鬟轉身離開了。再經過竹屋的時候,看吉祥在屋子外候着,何靈雅便上前去詢問道:“吉祥公公,王爺在裡頭嗎?”
吉祥笑着回答:“在裡頭睡着呢,吩咐了奴才,誰都不能去打擾。側妃主子您也知道近來皇上不理朝政,可把咱們王爺給累着了。”
何靈雅略皺了眉頭,沒將她看見沈越去了禁地的事提起,只笑着道:“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勞煩公公仔細照料王爺。”說着,帶着滿心的疑惑走了。
從十王府到後宮宣寧宮的密道今日總算修建成功,沈越一路疾步,越要到達的時候,越是滿心歡喜激動,他已經有一月多未見宋雲程,宋雲程雖然自閉了宮門,卻暗中動手腳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輕而易舉的除掉了樑家和楊家。
宋雲程得了消息,早已在密道門口等着後,等着密道門打開的一剎那,看見沈越站在她的面前,差點就喜極而泣。示意絳雲他們都下去後才投入到沈越的懷抱中:“我好想你。”
“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沈越緊緊的抱着宋雲程,眉眼都笑了。
“皇上已經不管朝事,蕭淑妃失勢,你不如加緊行動提前讓皇上退位。”宋雲程向沈越建議道。
沈越搖了搖頭,道:“一切都要慢慢滲透,過急反而會引起皇兄的注意,我需要穩住朝中大臣,即使皇兄不臨朝,國也不會癱瘓。還有一事,我已經得密報,西寧和雲楚商人大量購買大齊的糧草,不足一月,他們便會舉兵來犯。”
宋雲程仔細一想,剛過秋收之際,兩國糧草儲備充足,此時開戰自然是最佳時機。
宋雲程擡頭看了沈越一眼,西寧和雲楚準備這麼久,這一戰必然激烈,眼下大齊之中沒幾個威望能力堪當主帥之人,恐怕,沈越是免不了出征的。她擔心的問:“你已準備好領兵出征了嗎?此戰,你能保你自己萬無一失,保大齊必勝嗎?”
沈越露出個輕鬆的神色來,與宋雲程解釋道:“你真是多憂了,真開戰了,且不說就皇兄多疑的性子,他斷
然不會讓我領兵前去,前方戰場雖重要,不過宮裡的情勢也是重要,我還得留在宮中主持大局。至於該派哪些將領去戰場我心中已有安排。”
聽沈越這說着,宋雲程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如此,我也放心了。我只想着戰場上刀劍無眼,這種時候斷然是不能讓你親自披甲上陣的。”
絳雲端了茶過來給沈越,沈越喝了口便就放下了,與宋雲程道:“現下這時辰我不能在此處耽擱許久,今日過來實在是想你的緊,也是爲將一些事告知你,你也好知道現下時局情況。”
雖相見短暫,可想着以後的日子還長,宋雲程點着頭:“你且去籌謀着,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便來與我說,如若不方便,便差人傳信來。”
沈越從密道折返回去,見四處無人才快步的回了竹屋,見吉祥仍是恭恭敬敬的守在門口,沈越問了句:“一切可太平。”
吉祥回道:“您剛走沒一會兒,側妃主子過來問候,奴才說您正睡着不讓人打擾,側妃主子未進去。”
沈越點頭,沒說什麼進了竹屋裡,剛坐下就喚了吉祥進屋子裡吩咐道:“你去給定遠侯傳個信,讓他立即準備五十萬行軍三個月所用糧草。另外讓付將軍即刻帶領十萬潛伏的蔣家軍悄悄北上,以免大齊跟雲楚和西寧交戰之時,戎狄來襲。剩餘的五萬和招募不久的新兵立即南下與駐守大齊與西寧和雲楚邊境的十五萬蔣家軍碰面後,潛藏起來,伺機而動。”
“是。”吉祥應下,出了竹屋就一路小跑出府去辦沈越交代的事。
雖然沈越行事隱秘,他身邊也有許多親信之人,可京城之中混入的細作太多,沈越大多事情都是交由吉祥去辦,看着不會惹人懷疑,可是他心裡明白盯着他這十王府的人不比盯着皇宮的人少。
想來想去,沈越起身出了屋子,披上一件藏青色披風就往外去,到門口的時候交代了守門的小廝一句:“王妃若是問起,就說本王去宋府跟樑成兄喝酒去了,今兒夜晚不回府。”
命小廝牽了馬過來,上馬就揚鞭快速的往宋府而去。
宋樑成迎了沈越入府,稟退左右,問:“王爺怎親自來府上了?”
沈越開門見山的道:“西寧和雲楚對大齊開戰在即,宮裡皇兄不理朝政,我剛伸手到朝政裡去,難免會引起一些事端來。京中又有各國的細作,若是讓他們察覺到朝政的變化,難免會出事。我需要你帶領羽林衛清理京城之中的細作。”
聽此,宋樑成點着頭,他統領羽林衛,保護京城安全,早已查明哪些是西寧和雲楚的細作,就等着將他們一舉殲滅。得了沈越這話,他自然點頭:“細作的事我早已查到眉目,就等着你說這句話。放心,十天之內,必還京城一片清朗明日。”
沈越的眼神落在宋樑成身上佩戴的一個小香囊上,宋樑成也感覺到沈越的眼神,退了一步,明顯顯出幾分的慌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