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程又是道:“明兒就是王爺的生辰,何姑娘倒是要準備給十王爺準備一份意義特別的的禮物纔是。”
何靈雅卻是嬌羞的低下了頭來,宋雲程能察覺到何靈雅自見到沈越後便就顯得有些不自在,心神飄漾,看來是喜歡上沈越了。
也是,女子中見到沈越這等男子不動心的怕是沒幾人吧。
到了沈越生辰那日,一早的,何靈雅就來了,聽說是十王妃請她過來幫忙操持府中的事宜,昨兒就跟唐思穎派去的人商量了沈越娶何靈雅爲側妃的事,她父親一聽滿口答應了下來,將婚娶日子定在下個月初五。所以,何靈雅也算是王府裡的主子,唐思穎請她過來幫忙也是合情合理。
宋雲程這纔剛用了早膳,就聽着和喜過來稟道:“主子,皇上和賢妃娘娘、德妃娘娘也過來了。”
王賢妃和張德妃與唐家是姻親,唐家大姐嫁的人正是張德妃的兄長,唐家三姐嫁的是王賢妃的侄兒。唐思穎才嫁給了沈越,沈越的生辰,她們若是能來自然是要來的。只是沈洛過來,讓宋雲程有些吃驚,聽說往年沈洛從未將沈越的生辰記掛在心上,更別說親自過來。
“皇上既然過來了,按禮本宮是該先去見過皇上纔是。今日是王爺的好日子,不能鬧出些什麼事來。”說着,便帶着絳雲去了前廳裡去給沈洛請安。
沈洛又怎會給沈越如此大面子,不過是想着宋雲程在宮外,就用這藉口來看看宋雲程。他也不知是爲何,宋雲程出宮的這幾日裡,他夜裡時常的夢見他摔死六皇子的景象,還夢見宋雲程那雙絕望恨意的眸子看着他。六皇子的事,他對宋雲程滿心的愧欠,心裡對宋雲程的感情也從懷疑變成了心疼,補償。
不管蔣家如何,宋雲程始終是無辜的,她嫁入宮裡這麼多年,如何地伺候他,他全都明白。
沈洛和張德妃幾人剛進門,宋雲程便就領着人過來請安:“臣妾見過皇上。”
一旁的張德妃和王賢妃也微微的躬身向宋雲程見了個禮,沈洛扶着宋雲程起身來,左右瞧着她像是消瘦了許多,甚是心疼:“才這幾天的功夫,你就消瘦了這麼多。朕聽說你昨兒是住在十王府裡的,你怎麼住這兒來了?”
宋雲程如實的回答道:“是十王妃請臣妾過來王府裡小住,臣妾便過來住幾日。”
沈洛倒是沒再說什麼,與衆人往前廳裡去。皇上駕臨,自然是十王府莫上的榮耀,來的賓客也是惶恐不已。
今日來慶賀沈越生辰的人倒是有不少朝中高官,大多是與唐家交好的人,倒是蔣家只是蔣弘過來送了一份禮物,連着坐下喝口茶都不曾就走了。
只是畢竟是在六皇子的喪期裡,生辰宴席擺辦的簡單,只因爲聖駕降臨而盛大。宋雲程早就給沈越備下的禮物此時送上去,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喜慶。
雖然沈洛下令六皇子新喪期間不能飲酒聲樂,但是宴席上還是準備了酒。沈越
喝得有些多,雖是他生辰,他卻無半點歡喜高興之意,他才喪子,過些天又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而且此時還要看着自己愛的女人坐在別的男人身側,他豈能高興起來?
宋雲程坐在沈洛身邊陪了這麼久,也算是給了沈洛的面子,看着沈越那般的灌酒下去,也是心疼。她起身來以身子不適向沈洛告退,回了在十王府裡的住處。回去後,做了解酒的藥湯,讓小廝送給宴席上正在灌酒的沈越。
沈越陪了幾桌的酒,早已醉意明顯,喝了小廝端來的解酒湯後,聽小廝附耳說了幾句話便就離開了前廳,往後院廂房去。
這會兒宋雲程已經煮好了長壽麪,剛端出來,沈越就過來了。宋雲程朝着他噓了一聲,小聲的問:“過來時沒人瞧見吧?”
沈越搖着頭,雖喝了宋雲程讓人送去的解酒湯清醒了許多,只是身子仍有巍巍顫顫的站立不穩,醉意微醺。宋雲程道:“看你喝了那麼多酒,也未吃過什麼東西,宴席上的長壽麪估計還要一會兒才上。”
“你親手做的?”沈越笑着看着宋雲程問。
宋雲程點了點頭,看着沈越,道:“嗯,吃吧,粗略準備的,只加了荷包蛋和青菜,不像王府裡準備的那樣精緻,你可別嫌棄!”
沈越一笑,拉着宋雲程坐下,拉着她的手真切的道:“得妻如此賢惠,夫復何求。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是最放鬆的。”
宋雲程從他手中抽出手來,嗔怪道:“你淨是不正經,趕緊吃麪吧,涼了可不好吃了。”
沈越這才大口的吃起了面,宋雲程知道沈越等會兒還是要回宴席上吃長壽麪的,故而也沒煮多少,沈越吃了幾口還沒覺得飽,便吃完了。不知是宋雲程做得面太好吃了,沈越將面吃完了仍是意猶未盡,端起剩湯便就要喝。宋雲程忙將他制止住,道:“活像是餓了幾天沒吃似的,你這會兒吃飽了,宴席不吃豈不是掃興。你若爲了不掃興吃多了,給撐着了,在意你的人又該心疼了。”
宋雲程這話說得有了幾分深閨怨婦的滋味,沈越偏聽着舒服,只是笑着道:“你做的好吃,即便難吃我也愛吃。”
宋雲程聽着他這話是又氣又笑,也不知沈越什麼時候學會這樣油嘴滑舌了。
看着來這兒也有一會兒了,沈越起身來道:“我離開的時候,看到楚燁也走了,怕是要在王府裡找些什麼東西,萬一他找到這兒來,看見你我二人在一塊就壞事了。”
沈越這話纔剛落音,絳雲就匆匆的過來稟道:“剛葉海來說,發現楚三皇子往這兒過來。”
話落下,窗口響了一聲,沈越已經從窗口跳了出去。倒是在沈越離開才半刻功夫,楚燁就往這邊過來,嘴裡還大聲的道:“貴妃娘娘這地方還真是防備森嚴!”
說罷,他就進屋子裡來,朝着宋雲程行了個禮,道:“原是想試試功夫有沒有退步,可沒想到還未靠近就被人發現了。”
宋雲程道:“那定是楚三皇子的功夫退步了。本宮貴爲貴妃,身邊有些高手保護也是自然的,畢竟宮外不比宮裡。萬一今天來的不是楚三皇子,而是刺客,本宮豈不是危險了。”
經宋雲程這一提起,楚燁倒是想起宋雲程曾經幾次遇刺的事,便也是點頭認可宋雲程的話:“貴妃娘娘還是回宮中比較安全。”
“楚三皇子此言差矣,危險的本身並不出於地界的改變,刺客針對的是本宮,只要本宮不死,危險就存在。宮外是明搶,宮裡是暗箭。”宋雲程倒是耐心的同楚燁說起這些話來。
楚燁倒很是贊同:“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貴妃娘娘在宮外還要住些時日。”
楚燁纔過來沒一會兒,絳雲就看見沈洛的龍輦往這邊過來,楚燁一時也走不了,只好光明正大的等着沈洛過來。
沈洛倒是在酒宴上沒怎麼喝酒,宋雲程走後他便就有些坐不住,心裡總擔心着宋雲程的身子。張德妃和王賢妃和十王妃在一塊坐着閒聊,沈洛索性去看看宋雲程。
他這剛進屋子就看見楚燁也在,不由想起宮裡的那些流言來,眉頭一皺,已然顯出不悅來。
宋雲程卻是冷着一張臉,絲毫不給沈洛的面子,行了個禮後,冷聲道:“皇上怎麼也離了宴席,皇上一向是喜歡熱鬧的,怎偏來了臣妾這清冷的地方。”
楚燁見勢不妙,找了個託辭就溜了。
“你身子不適,朕過來看看你。你出宮也有些時日了,今日,你就隨着朕回宮去吧。”沈洛還是耐着心思忍着怒意同宋雲程道。
宋雲程卻是極爲不給他面子,眼含恨意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臣妾說過,六皇子出事,臣妾絕不會原諒你。後宮爭鬥詭譎,言兒的死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是皇上不信晏大人的話,間接又直接的害死了言兒。”
“那你打算何時再回宮?”想到在宋雲程還未生六皇子之時,晏之命就已經稟過他,宋雲程的孩子需在宮外出生,否則難以活過滿月。所有的錯都是出於他,宋雲程怨恨他也是應該。
雖然沈洛想不明白晏之命爲何說宋雲程的孩子要在宮外生能躲過滿月這一劫,宋雲程卻是明白,她若是在宮外生下孩子,她和沈越定不會將自己的孩子帶回宮去,等到滿月宴死的就不是宋雲程的親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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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之命早已窺探了一切,唯有宋雲程和沈越沒有及早的醒悟過來。後宮裡但凡有一點的差錯就會引人懷疑,宋雲程生六皇子提前了一個多月,怎麼可能不會引起人注意?
“等着該回宮的時候,臣妾自會回宮。皇上放心,臣妾是天子嬪妃,斷不會一直留在宮外。”宋雲程疏冷的口吻道。
沈洛點了頭,倒是沒怪罪宋雲程的無禮,道:“天氣就要熱起來,今年宮中添了皇子和公主,不能一起去避暑山莊,朕已經命人在宮中建了避暑納涼的園子。再過十五日,朕會派人來接你回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