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可能要犯病了
我像無骨人柳一般,整個身子軟塌塌向前靠去,脣舌倒是沒放鬆,全方位不停地汲取他口中的芳露。
本王這旱苗喜得雨的飢渴樣兒,把笑點很高的陸侍郎給逗笑了。
要知道,平時冷酷的青年,他的一笑,簡直足以讓這一室的錦繡成灰啊。
“我不會走的。”陸湛認真說道。
這句話就如巨石投入我心湖,雖然水面漣漪不大,但炸的可真深呢。
“陛下陛下——”卿葵拿着紙鳶衝進來,看到我和陸湛相擁的造型,立刻乾咳一聲轉體出門。
我臉有點燒,緩緩將毫無節制的手收了回來,並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後帶着他一起出去玩兒。
陸侍郎難得冰雪漸融,在一旁剝着葡萄皮。我坐在石凳上對着不遠處大喊:“再跑快一點再跑快一點,你今兒個沒吃飽嗎卿葵,飛得也太低了吧……你看射月的紙鳶就飛得比你高,你要輸了你遜斃了哈哈……”
也許卿葵向我投過來一束怨毒的目光了吧,但是隔得稍遠些,我沒看清,所以不疼不癢,依舊張嘴等着陸湛餵我葡萄,享受着食來張口的愉悅。
陸湛動了動嘴角,本就冰涼的性子哪怕只給我一絲笑,都會令我渾身愉悅,“陛下,你不親自放,怎能體會放紙鳶的樂趣?”
“哦?放紙鳶的樂趣難道不是指——看着他們滿頭大汗在地上跑嗎?”我不明就裡。
“……”陸湛點了點頭,然後擡起他的袖角幫我擦嘴。
我一個驚悚,陸湛可是最愛乾淨的人,如今……如今對我做出這樣不嫌棄的舉動,真令我……本王能說惶恐這個詞嗎?
待卿葵徹底歇菜後,我覺得玩興兒已過,於是仰着頭邁着愉快的步子走了。
我察覺陸侍郎跟在我身後欲言又止,便問他:“怎麼了?”
“陛下這是要就寢了嗎?”
我點點頭道:“是有些乏了。”
“那用陸湛侍寢嗎?”
他如此坦蕩蕩地話,倒把我卻逼了個面紅耳赤,可能是我內心戲太多或者想象力太好的緣故吧。我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你歇息去吧,本王有射月侍候就行。”說完,我頂着燃燒的臉加快步伐,陸湛果真就沒跟來。
我仰到榻上,腦子裡回憶着陸湛的話,然後又想起我把他當人肉牀墊睡了一夜的事。我悟到,原來並不相愛的兩人也可以和諧相處,怪不得他們說陸湛是跑不掉的,不單單指他牽連着家族數百人,也是因爲他已無所求,與我在一起也算是恰好了。
卿葵在一旁揉捏着自己的身子骨,表情猙獰,許是久不運動的後遺症,我不禁打趣,“卿葵,你是不是老了,體力不如從前啊。”
這小子本事了,對我笑着道:“在陛下熬夜到三更的威猛體力下,卿葵這體力着實不行。”
我吃了一口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