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簡直要將我揉進身體裡 !(我(0 32)
兩日後的正午,冬陽終於醒來,大哥砍柴未歸,大嫂在院裡納鞋底,我在一旁幫她剝毛豆。(《界》xian??jie.me《說》網)這活兒甚有樂趣,適合手癢又心焦的人來玩,小小一顆圓豆豆咕唧一聲就被擠出掉進盆裡,擠出毛豆那一瞬間的成就感簡直難以言喻……
我擠得歡快,覺得人生都充滿了意義,擦汗回頭時,就看見冬陽倚着門,劍眉微蹙,一副“我也在思考人生真諦”的表情。
我猛地站起來,衝到冬陽面前,剛準備講“你終於醒了,那我可以放心走了”這話,就被他開口一句雷焦:
“娘子?你在做什麼?”
冬陽的臉色如剝了皮的白水煮蛋,一看就有病,表情卻極度認真,皺起的眉頭還有絲不悅。
我嘴角抽動,“別開這玩笑,我可不是你娘子。”
他執住我的雙臂,睫毛顫顫,眸裡的深情洶涌而來簡直要把我淹沒,“娘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
“那就是原諒了?”
“我——”
“好了別說,爲夫都懂,”他將我的臉狠狠摁進他的肩窩,“我……好想你,真的。”若不是他還說着情話,我會以爲這是他發明的新型殺人法。
我掙扎着要擡頭,他卻當我在跟他互動,不禁將我抱得更緊,頗像言情戲本子裡常寫的“簡直要將我揉進身體裡”一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溜出宮,這樣就不會招惹這麼莫名其妙的麻煩和莫名其妙的桃花,老天,可有後悔藥借本王一吃?!
……
一張老舊花梨木木桌,四人圍坐,三道素食,一壺自釀白酒,名曰“三碗醉”。
窗外老樹綠枝頭,不知名的燕雀呱呱呱擾人心魄,在此夕陽西墜之時,屋內四人的呼吸,似乎都慢了一拍。
我看了一眼大嫂,她趕緊給冬陽滿上酒說:“俺們鄉野人有個說道,是說遇見好事情,就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話被大哥一肘撞斷,大嫂很機靈地改口道:“是大碗喝酒大口吃毛豆,你看這毛豆是你媳婦親手剝的——”
大哥用腹語輕聲催促:“別說廢話,酒!”
大嫂端起自己的碗,“那就祝你們小兩口喜重逢,把酒端起來,走個。”
冬陽搖頭道:“在下不勝酒力,能以茶代酒嗎?”
娘之,他一江湖人竟說不勝酒力,是被哪位老夫子附體了嗎?我端起酒碗回敬:“大哥大嫂,謝謝款待,我這就喝掉,雖然我一沾酒也頭疼想吐發燒流涕渾身刺癢什麼的——”
“娘子,我幫你喝。”冬陽急忙打斷,搶過我手裡的酒碗仰頭喝掉,很好,中套!
大哥端起酒,“俺是粗人,多的不說,感情都在這酒裡。”
我端起碗,又被冬陽奪走一飲而盡。又中!
“相公,這碗我敬你,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
他想都沒想就繼續喝。全中!
一,二,三,倒。冬陽哐嘰一下就倒在桌上。“三碗醉”果然名不虛傳。
我們三人終於吐出一口吊在嗓子眼兒的氣。
“姑娘,俺們也不知道這樣做合不合適,畢竟小夥子模樣不賴,你嫁了也不吃虧呀,這你走了,回頭他找不見,不會難爲俺和俺男人吧。”大嫂挺猶豫。
我安撫道:“大哥不是會點醫,給他下點藥,忘乾淨了纔好。”
角落默默傳來一聲:“其實俺以前是仵作。”
果然不能小看柴夫……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