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齊悅得寵(玉妮流產之波濤暗流)
玉妮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已經陰鬱非常。
豔玲卻不想放過,“只是,這樣倒真令人擔心呢,好比身邊養了一隻寵物,不想那天轉頭咬了你一口,還扯了你一塊肉。”
彩霞遞上一杯溫水,玉妮接過之時手指已經微微泛白,胸口起伏不定,若不是彩月出了這醜事,自己今日哪裡會被衆人嘲笑!他日,她定要爬上高位,讓皇后都以她爲尊。
“哎呀,我身邊定沒有這樣的寵物,人家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哎,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你!”
兩人劍拔弩張,兩宮宮女更是互看不順,虎視眈眈。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兩人冷哼了下,跟着衆人蹲了下來,“皇上萬福金安,皇后萬福金安。”
皇上輕笑了聲,舉起酒杯就說着:“都平身吧,先喝杯酒暖暖胃。”
衆人舉杯相邀,共祝來年新禧。
待人人入座,皇后娘娘首先斟了一杯酒,笑着說道:“祝皇上福澤萬年。”
皇上抿了杯酒,微微頷首。
待酒飲得正酣,皇上掃了眼大殿,有些失望看了眼永福宮的方向。
此時雪下得淺了,可以清晰看見雪花的形狀,六瓣輕巧可愛。
保和殿居於高位,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梅花凌寒盛開,火紅妖冶,似是要燒起來似的。皇上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致。
突然一陣幽香引來,瀰漫在空氣裡。
皇上深吸一口氣,問着身旁的江前榮,“可是梅花香?”
江前榮頷首,“回皇上,正是。”
“衆位愛妃暫且在這坐着,朕去看看。”話畢,皇上便朝着永福宮的方向而去。
皇后僵硬地舉着手,方纔剛剛斟了第二杯,此時手已經高高舉起,叫她如何再衆位妃嬪面前放下手中的酒杯。
然而,儘管如此,她依舊笑了笑,“衆姐妹就陪着本宮在這賞雪,待會兒,我們就看看滑雪,今日的滑雪可是一絕呢。”
皇后的聲音不小,皇上也聽了,卻無半分興致,只想着早點去那梅園,腳下的步伐就更大了。
皇后雙眼一眯,冷冷看向永福宮的方向,對着小冷子使了個眼色,便和各宮妃嬪飲酒看起了表演。
永福宮前凍着一灣冰湖,到了冬天便好似一塊鏡子。
鏡子上站着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她的飄逸,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和清冷的味道。
皇上愣了下,似乎看到昨日畫中之人走了出來,那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兩臂張開,任着廣袖隨風而動,像是一個等着人擁抱的纖柔女子。
突地,那女子眼神哀傷,轉身快步奔跑了起來,烈風凜冽,她身上的梅香更盛,衣袂翻飛,如仙子欲飛昇而去。
明知不會有仙子,皇上卻依然忍不住跟着跑起來,朝那女子奔去。
入了主屋,見三小姐在榻上看書,不見麗妃娘娘。想是還在午睡,便垂首道:“三小姐,錦華宮的冷公公來了,說是皇后要見流煙。”
念青蹙了蹙眉頭,流煙?她幾乎要將她忘了,想起當日她行爲詭異,差點害得玉妮小產,讓他們永福宮擔罪,用心頗爲險惡。“就讓她去是了,不過她回來後的一舉一動都要找人盯着,平日誰與她最爲要好?”
鎖兒道:“是柳兒。”
“那就找柳兒盯着,別讓流煙使了什麼暗茬子。”說着,念青就轉頭看向外頭,有些日子沒回王府了,腦海中總是浮現那一抹憂心的臉,不知道娘在王府過得好嗎?
她的心裡總有些惴惴。
齊悅早聽到念青的聲音,這會兒披着斗篷出來,見念青眉目間一絲憂愁,便問道:“可是遇到了煩心之事?”
念青點了點頭,“姐姐,我想回王府看看娘。”
齊悅心裡一緊,也是念家念得緊,這會兒見念青水眸中溢滿了思念,頓時心中也生了幾分情,“不若明日,我們就請了母后皇太后的旨意回府去。”
念青高興地蹦躂了起來,“真的?”
齊悅撲哧一笑,自念青入宮還未見到她如此開懷,想這皇宮,多的便是憂慮了吧。“真的,明日就回府。”
錦華宮前,小冷子帶了流煙過來。殿中,點着炭,溫暖入春。
流煙跪在殿中,低着頭不敢高看皇后一眼。
皇后細細看了流煙一眼,見這丫頭除了瘦了點,一切都還好。只是這段時間過去了,她完全不知道永福宮內的事情,一切變得無法掌控,讓人煩躁不已。
輕呷了口雨前碧螺春,杯子咚地一聲被放在了桌上。
流煙只能看到皇后的鳳鞋上那繡着精緻的張翅高飛的,一時間心臟砰砰直跳。
“你可知罪?”
流煙一顫,不斷磕頭,“奴婢知罪!”
“本宮身邊不養沒有用之人,若是你不想爲本宮效力。”流煙聽着皇后聲音頓了下,瞬間額頭上冷汗直冒。“奴婢一定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皇后微微一笑,“恩,小冷子,賞!”
待流煙回去,衣襟處已經多了兩個金元寶,她反覆啃咬着,確定是真的之後,瞬間眼中迸發一抹綠光,深深看了眼永福宮主屋的位置,便入了西廂。
錦華宮裡,暫且只有小冷子和皇后二人。
“皇上下午又去了又春宮?”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冷子,思慮着今日發生之事,更是覺得端木玉妮竟真出乎自己意料了。皇宮裡又爆出了一匹黑馬。
小冷子低頭不語。也是暗暗覺得,這永福宮和又春宮分了皇上的寵愛,皇宮中,定然又不太平了。
“給我看緊點,再讓手下的人疏忽了,就給我拖去狩獵場!”皇后扶着頭,一陣頭痛,腦海中不知爲何會出現德妃那日說的那話,玉嬪天天不來請安,還不知道哪一天,我們向她請安了去。
頓時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想爭皇后之位?想和我叫囂?我倒是,誰能夠入住錦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