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14 迎娶端木紫音(給範珂設陷阱)
嗩吶之聲吹遍了整個侯府,侯府上下都盡顯歡騰。自然,除了大夫人之外。
一頂粉轎從側門而入,轎內的女子將長鞭系在腰上,她瞪大雙眼,硃紅丹蔻深深嵌入手心。滴出血紅色的搖曳。
而她的身上,除了妝容紅豔,便只有她的指甲纔有這豔麗之色。其餘的除了粉便再也沒有了吧。
端木紫音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腦海裡浮現出這幾日在府中的情景。
爹爹和娘在聽說她被染之後的事情,竟然都是罵她無能無用。奈何那賤人端木念青把這消息傳至整個京城,她不嫁便是死。
今日終於是入了這安平侯府,卻是嫁給了那最弱的男人。
她閉上了雙眼,死死咬緊了牙。端木念青,你也別得意太久。你個不會生蛋的母雞,日子一久你還能有何用!
“新夫人下轎。”媒婆的聲音打破了她種種思慮,她眯起了眼,伸手給了一旁的貼身丫鬟蓮兒。
這纔出了轎子,就只看到媒婆一人,未見新郎尉遲同和大夫人。她眉頭一皺,開口問道:“大爺呢?”
媒婆眯起了笑,“這納妾是無須親自出來迎接的,音姨娘就隨我走吧。”
音姨娘,這一句話如同一個刺深深在她心裡紮根。她咬了咬牙,這纔在蓮兒的虛浮之下走了進去。
屋內,念青與安平侯坐在一處,老太君坐在主位,尉遲同與大夫人身着紅衣坐在下方。
“新娘子來了。”媒婆的話傳來,尉遲同的雙眼就一亮,這便朝着端木紫音看去。
大夫人面上帶了笑,雙手卻是握地實了,看着端木紫音道:“妹妹,看過你穿那麼多顏色,這粉色最是配妹妹。”
端木紫音臉色一變,雙眼一瞪,就是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笑着看向媒婆,“這還不讓音姨娘敬茶?今兒個起地早了些,相公這生意還沒顧得上來呢。”
媒婆聞言尷尬一笑,這便讓丫鬟立即遞上茶來。
念青看了眼紫音,臉上帶着笑。雙眼卻是盯着她骨節分明的手,那手因爲用力拽緊而青筋並露。
見那丫鬟將茶水遞上,而端木紫音卻絲毫不動。念青才說道:“莫要失禮於人前。”
端木紫音看了過去,正見安平侯一身紫袍,隨着他一個擡手飲茶,袖口上的金絲繡線勾勒出一朵暗黑的金蓮。
她癡迷看着,絲毫未覺現下的情景。
安平侯放下白釉茶杯,冰冷的目光飄了過來,讓人脊背發涼,“素不知端木樺是怎麼教導你的!”
念青笑了起來,雙眼卻是危險一眯,她還癡心妄想不成?
“我亦不知。”念青說完,成功看到了端木念青即將冒火的樣子,她這才說道:“怎麼,連禮數都忘了,若是你再這般不懂禮數,我倒是要回去問問叔公和堂叔,莫要玷污了端木這個姓氏纔是。”
老太君見這三人劍拔弩張,雙眼微微一眯,開口道:“今日大喜日子,你們又是出自一個府邸,當親上加親纔是。”
念青卻是挑眉道:“當日她不顧禮法,徹夜不歸。讓大哥不得已納了她爲妾。大嫂終日忙進忙出,我亦引咎自責,雖說紫音是我妹妹,大嫂也視我如知己。豈能不分是非黑白。”
大夫人一見到尉遲同看端木紫音的目光,這火氣就蹭蹭往上冒。這段時間她勞心勞神,哪裡得了他一句誇。這不過就是納了個妾,就這般喜新厭舊,這府上誰還關心着她。
幸好,還有念青在。
端木紫音這會兒是氣炸了。莫說她到底是什麼心性,端木念青就那一句話把她置於不守禮法,死賴八拉硬是倒貼給尉遲同一樣。她恨地就要抽出腰上的鞭子。
“好了,快請茶吧。”老太君看了眼端木紫音,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她亦不想多呆。只想着今日還有些客人,莫要丟了安平侯府的臉。
端木紫音見老太君發話,這才收起眼中的戾氣。將茶杯舉起,一一敬了過去。一直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尉遲風和二奶奶見過這兩姐妹的陣仗後只是笑了笑,再送了個紅包作罷。
待端木紫音將茶杯遞到念青面前的時候,她的手一抖,正見那滾燙的茶水就要潑到念青身上之時,安平侯一個眼疾手快,迅速將念青提了起來。手臂上卻是被燙了下。他放射性地甩手。
渾然不知他一個武藝高深之人,這一手就那端木紫音往後一倒,直直撞到了柱子上。
念青見尉遲倒抽一口氣,立即說道:“快上藥箱。”
尉遲同見安平侯受了傷,心下可是急了。更是瞪了紫音一眼,立即讓人上藥箱。
安平侯的手臂整條都通紅了起來。大夫人等人見了,衝端木紫音怒斥道:“你是瞎眼了還是故意的,這茶是可以隨便潑的嗎?”
老太君也眯起了眼,看向端木紫音見她被撞地七葷八素,她才冷眼道:“禮成!扶音姨娘回屋。”再這樣丟人現眼下去,所有人不都來看熱鬧了!
“丫頭,有沒有滴到你?”尉遲看了看念青,伸手又是一摸,見念青搖頭,他才安分了下來。目光卻是發冷地看着那被提走之人。
“慢着!”他看了眼尉遲同,這才說道:“若是她是良善之輩,我也不會多說。只是她今日這一動作,卻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這便不同了。”
他眯起了眼,對着外頭喝道:“把她給我送到暴室。期間送些水便是。”
端木紫音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平侯。她立即掙脫丫鬟們,上前就跪了下來,“姐夫,你不能這樣對我。”
一抹譏誚從他的嘴邊一閃而逝,“如若不然?”
端木紫音愕然地看着安平侯,見他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她的身子無端端一顫,這才退了一步,轉頭看向尉遲同。
“相公。”
尉遲同心頭一軟,“二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這不是……”添亂嗎?
大夫人拉了他一把,瞪了眼才說道:“你再這般質疑侯爺,這望月樓還不知道會不會收回來。”
尉遲同聽言,卻是半句話也不敢說了。
安平侯低眉看了眼端木紫音,任着念青幫着他抹上傷藥,“這府中敢傷夫人一根頭髮之人,我都會按着規矩辦了。若是你對我的懲罰有異議,我倒是不介意來杖刑,或者鞭笞,你腰上的鞭子不錯。”
他長髮垂肩,邪魅的雙眼明亮黑沉,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如同墜入冰潭。
端木紫音打了個寒戰。這會兒擡手就死死壓住腰上的鞭子。低頭輕聲說道:“沒有異議。”
“那還不快點。”安平侯喝道。
兩個侍衛走了上來,拉了端木紫音就走了下去。
他冷眼掃了下在場幾人,這才笑道:“若是沒什麼事,我和娘子要回屋去了。”
尉遲風和二奶奶都垂眸,兩人看着安平侯此時射出的邪魅目光,心下一顫。
自從他娶了端木念青之後,一度以爲他變得和順了。想來是錯了。面上依舊是溫柔笑靨,說的話卻是邪魅到冷酷,讓人聞風喪膽。
幾人看着那相攜而去的兩人,目光都微微一頓。
待回了荔園閣,念青就幫着收拾了下,這纔給他包紮了起來。“日後莫要這般衝動。你可是國家棟梁,又是大錦首富。你這半隻手臂就算是整個天下都換不來。”
尉遲眯起了笑,這才拉了她坐在腿上。“藥吃了沒有?”
念青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大爺和紫音這才新婚你就給關了起來,會不會太折騰人了?”
尉遲揉了揉念青絲滑的長髮,“你也覺得鞭笞纔好?”
念青嫣然一笑,“自然是。”
這端木紫音出嫁竟然還腰纏鞭子,看來,等她出來後,倒是要選兩個侍衛送到刺青園去。
“夫人,劉太醫來了。”小詞說着退了下去。
念青立即跳了起來,末了還加了一句,“別教壞孩子。”話畢,劉冶走了進來,拱手道:“見過侯爺。”
安平侯點了點頭,便讓劉冶給念青把脈。
念青現下每日都要診脈,莫要像之前一般粗心大意。她見劉冶的眉頭微微一挑,才問道:“可是有異?”
“夫人,您這脈相是好了些,而且好想藥效也入了身體。只不過能不能在一個月只能就恢復正常,我還不敢說。”他抿緊了脣。
“一個月?”念青眉眼一閃,見尉遲也看了過來,這才問道:“與一個月何干?”
“是麗妃娘娘要下官告知的,皇上本欲讓太醫來爲您診脈。這事被麗妃娘娘暫且壓了下來。皇上說一個月後會拍太醫入府。就怕到時候皇上會有所動作。”
安平侯眯起了眼,皇上還真會見縫插針。只是給一個月?他笑了笑,卻是搖頭道:“一個月後誰知道風雲變幻,皇上還會記得我們這?”
念青聞言,眉眼一亮。這才笑道:“是啊,一個月會發生不少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我這一個月就不會改變什麼。”她笑了笑,纔對劉冶說道:“給我留下一副金針,你就先回宮去。”
劉冶點了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爲了祛除血液中的金屬成分,除了吃藥,她還要施針。
只是在施針前,她還得做一番藥浴纔是。只有這樣才能加快身體中的新陳代謝。
“芙兒,把藥都待進來。吩咐下去,準備燒水。”尉遲這話落地,便抱了念青入了屏風。
不一會兒,就見婆子們提了浴桶走了進來,浴桶中冒着煙氣,芙兒將煮好的藥倒了下去。頓時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芙兒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順道將門關上。
尉遲試了試水溫,才幫着念青將衣服脫了個乾淨。這才讓她坐了下去。
念青一落座,便對着尉遲說道:“相公,你不去書房看書?”
“我怕你煩悶。”他把她的長髮盤起,舀起一勺子水就倒了下去,這才笑道:“我家娘子膚如凝脂。”
念青嗔了他一眼,這才笑道:“明日如依就要去國子監上學了,得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你說那範珂可還會來?”
尉遲嘴邊的笑淡了去,眼中卻是越發冰冷。“聽說最近嶽韌宣在打聽她的消息。這兩日還想入府來做客。”
念青臉上掛了笑意,她擡手,露出光潔的手臂,這才笑道:“不若就給他們創造個機會,明日我正好答應了大嫂一同去寺廟走走。”
尉遲低眉道:“那我便邀請一些人來家中坐坐。”
念青這才笑道:“對於小三,要絕對冷酷。”否則那些人蹬鼻子上臉,狗皮膏藥一般貼着。真想拿個蒼蠅拍就給拍死得了。
一早,念青便和大夫人上了馬車,隨性二十個侍衛一同去了蘭若寺。
這個消息傳入天一軒,尉遲風和二奶奶這就見到範珂走了進來。嫋嫋婷婷的模樣,甚是可人。
“範珂見過二爺,二奶奶。”
二奶奶立即扶了她起來,這才問了問柳絮。“知道夫人和大嫂去蘭若寺幹嘛了嗎?”
“說是大夫人當初得了一個求子妙方,帶了夫人一同去看看。”柳絮低頭回道。
尉遲風端起茶杯,一口飲盡,這才說道:“這端木念青定是有了隱疾,否則何須去蘭若寺求子。”
二奶奶面上卻是猙獰。自己入府都快兩年了,大嫂若真有秘方,爲何不分享與我!等大嫂回來,一定要問個清楚。
範珂見二人的臉上,這才低頭說道:“奴家剛從府外進來,見門口停了不少的馬車,可是有客?”
尉遲風笑道:“不過是侯爺尋了幾個公子哥兒聽琴罷了。”他眉眼一跳,這纔對範珂說道:“我們今日倒不用彈琴,你與我一同去了。只要你有本事讓侯爺與你呆在一個屋裡。那麼你的事情便好辦了。”
範珂垂了垂眸子,笑道:“多謝二爺提醒。”
尉遲風的目光閃過陰冷一笑,這才說道:“走吧。”
二奶奶待他們二人離去,這纔對着柳絮說道:“整理一下,我們也去蘭若寺。”
柳絮聞言,低頭應了是。
此時,安平侯府的馬車正行駛在道上,念青掀開窗簾,見道上楓葉染紅,倒映在湖面上,湖水盪漾出幾層顏色,她才笑道:“大嫂,現下如依去了國子監,你可想過爲如依添個弟弟妹妹?”
大夫人一笑,卻是搖頭道:“這事我也不急,順其自然便是。”
念青是抿了抿脣,尉遲同哪裡就肯只有一個女兒,這娶了紫音想來他就等着紫音爲他開枝散葉。如若不忙着點,這日後……
“大嫂,這紫音入府,若是日後得了大哥的心,這就難辦了。我只是想這望月樓分給你一半,日後若是大哥真是寵了那紫音,也不敢對大嫂不敬。”不知道大夫人有沒有爲這生兒子煩惱過,所以她也不好當面勸人家懷孕。只好將這望月樓做引子,引起她的警惕罷了。
大夫人眯起了眼,“他敢!”自己爲他生了如依,如依是個乖巧伶俐的,自己管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年還不是她在後面幫襯着。他怎麼敢!
只是話說回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就昨日他看音姨娘的目光,都能讓她察覺出異常來。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笑着拍了拍念青的手,“謝謝弟妹,反正這段日子也是閒的,不若就去看看便是。”
念青笑着擺了擺手。
大夫人見念青封腰中閃現一個紅瓔珞,她便笑道:“這瓔珞很是特別,竟然有個佛字掛着。”
念青這才低頭,她有一段時間沒穿這件衣服了,這個紅瓔珞……她掏了出來,正見一個暖黃的玉佩。
她蹙了蹙眉頭,好像上一次來蘭若寺就是穿這件衣服。當時有個師太將這玉佩交予自己,說是有事便可以找她。
念青卻是笑着將那玉佩收了起來,定是漿洗的丫鬟當時見這玉佩就把它放到封腰裡了。
她笑了笑,這才與大夫人說笑了起來。
話說此刻安平侯府內熱鬧可見一般。荔園閣中,名伶盼姿彈奏仙樂。幾個公子都笑了笑,“還以爲侯爺這成親之後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今日還特意邀請了我們,真是令我們幾個受寵若驚。”
安平侯笑了笑,這纔看着迴廊處嶽韌宣的身影。高聲道:“嶽大人,今日你可遲了呢。”
嶽韌宣拱手,卻是看了眼在場中人,笑道:“公務繁忙。”
安平侯看了眼在場中人,笑着說道:“今日大家盡歡。白管事,去拿了夫人釀的梨花釀來。”
“是,爺。”
此時,長廊處傳來幾人的腳步聲。
嶽韌宣朝那看去,目光緊緊鎖住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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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原諒我吧,這兩天煩躁時期,特煩躁。字少點,莫要怪罪,我努力調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