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說着,就是一腳踹向皇帝的肚子,皇帝被踹跪在地,在場的所有朝臣大怒,這是對大錦朝的欺凌和侮辱,有血性的御林軍首先受不住了,執刀就往前衝。
太子喝道:“誰敢往前進一步,本宮就治他死罪。”
這個時候往前衝只有讓皇上更危險。
看到這些大錦人全都敢怒不敢言,元妃放聲狂笑,眸中戾光乍現:“哈哈哈,你們大錦人都是窩囊廢,大錦的皇宮本轉一個人就能玩轉,還有這個窩囊廢皇帝,連本宮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簡直就個蠢材,也就你們這些愚笨的人才奉這樣的人爲皇帝,受他統治,還不如向我大戎府首稱臣。”
所有的人氣得不行了,可卻又投鼠忌器,太后眼神一沉,喝道:“公孫彥,哀家命令你,殺了這隻北戎狼狗,大錦國不容他如此污辱。”
太子攔道:“皇祖母,那會傷害父皇的……”
皇后大哭道:“阿彥,本宮不許你衝動,救皇上要緊。”
公孫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人羣讓開一條路來,北靖侯帶着北戎左賢王和一個蒙面年輕女子過來了。
左賢王見大錦皇帝掌在元妃手裡,臉色一變道:“拓拔清泓,你想做什麼?”
拓拔清泓冷譏道:“做什麼?沒看見本宮手裡的是誰嗎,我的左賢王大人?大錦國的皇帝,有他在,本宮就要拿到大錦的火器製作圖了,比起你們向大錦奴顏卑膝更有用吧。”
“拓拔清泓,你看誰來了,本王命令不了你,她的話你應該聽吧。”左賢王道。
拓拔便看向那個蒙面女子,眼神由陰戾變得柔和起來,還帶着一抹不可置信。
蒙面女子走近幾步,揭開自己臉上的帕子,聲音哽噎:“清泓哥哥。”
拓拔清泓如觸電一樣渾身一震,激動道:“碩寧,真的是你?你終於肯現身了?”
思婉差點以爲自己眼花,怎麼花船上的花魁莫凌兒會是北戎的公主?怎麼可能?
而大臣中,不少人也是認得莫凌兒的,見了她一個個都象中了邪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北戎公主竟然跑到大錦來當花魁,這親民的法子也太獨特了吧。
“放了大錦皇帝,你下來吧,清泓哥哥。”莫凌兒柔聲細語道。
“凌兒,我若放了皇帝,大錦人會殺了我的,你想讓清泓哥哥死?”元妃道。
左賢王便向太后行了一禮道:“尊敬的太后娘娘,請您承諾,放過拓拔清泓。”
太后冷着臉道:“你們北戎欺詐大錦王朝,用個假公主來冒充進宮,還如此侮辱皇上,哀家若是赦免了他,大錦朝的顏面就全給丟盡了,我堂堂大錦天朝,豈能容外族肆意欺辱?就算哀家答應,這裡的大錦兒郎們也不會答應。”
思婉終於聽出來了,太后其實是想皇帝死!
任誰都知道,現在是先救皇帝要緊,國威也好,面子也罷,可以在救完皇帝后再找回來。
“阿彥,讓開,讓拓拔清泓下來,我以大錦皇后
的身份承諾,今天放過你,不追究你。”
皇后厲聲道。
公孫彥聽了果真一個漂亮的翻身,瀟灑地落下地來。
元妃這才放下皇帝,也輕飄飄跳到莫凌兒身邊,左賢王帶來的幾名護衛立即將他護在了中間。
太后氣得臉都黑了,冷笑道:“皇后好本事,公孫彥,你也有本宮,哀家的話你都敢不聽了。”
顧相忙過來打散方道:“太后娘娘,先救皇上要緊。”
二皇子早就飛身上屋頂,救下了皇帝。
皇帝被皇后和大臣們急急送回了宮,太醫早就在一旁等着了。
公孫彥一下來,就拉起思婉的手就走。
莫凌兒喚道:“彥郎!”
這聲喚得太過親暱,所有的人都看向公孫彥,包括拓拔清泓。
思婉就斜睨着公孫彥,他的老相好突然變成了公主,烏雞原來是落於民間的綵鳳,這廝中大獎了哈。
她的目光太過怪異,看得公孫彥打了個寒禁,忙皺眉向莫凌兒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在下聽公孫名彥,請公主稱在下爲公孫彥好了。”
很明顯的疏遠,要撇清關係的架式。
莫凌兒溫柔地看着公孫彥道:“彥郎,你我相識多年,何必如此生疏,我如今不再是晶雲河上的一名花魁了,是千金之軀的公主,你可願意與我多說幾句話?”
公孫彥躬身道:“公主纔回歸,應該還有許多話要和左賢王談,在下也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了。”
說着,拖着思婉就走。
莫凌兒緊追幾步道:“好,凌兒確實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等我處理完了,再召見彥郎。”
思婉回眸間,就見莫凌兒如水般的眸子柔情萬丈,又異常堅定地看着公孫彥,而一旁的拓拔清泓妖豔的眸子裡快要噴出火來,象是要將公孫彥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突然欺近公孫彥,陰着臉道:“公孫彥,莫要以爲今天是你贏了,本宮雖然放了大錦皇帝,但是,沒有本宮,你們的皇帝就會永遠成爲一個半傻子,他只會聽從本宮的命令。”
公孫彥俊眉一皺,強忍着要一掌劈死他的衝動,握拳離開。
自思婉進了宮後,就近二十多天沒有回來,宮裡又一直傳出有十五六歲少女被殺之事,麗娘幾個就急得不行了,紫棋雖然是跟着一同進宮的,但第二天就被皇后娘娘送了回來,紫棋只知思婉在和公孫彥一起查案,哪知道思婉後來在宮裡發生的種種危險。
當思婉終於被公孫彥送回顧家時,麗娘一把抱緊她,眼淚就出來了:“小姐,小姐,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思婉卻是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公孫彥大急,忙讓人拿了牌子去宮裡請太醫,自己抱起思婉就往小青園跑。
麗娘一路上想攔着,可他整個人冷得就象塊冰團,哪裡還敢開口,回頭又正巴不得思婉嫁給公孫彥,這樣也好,名聲傳出去了,就只能嫁給他了,免得什麼二皇子來搗亂,也免得小姐再
三心二意,生米都差不多煮熟了,看小姐還能怎麼作。
顧思靜也是前兒就去了宮裡,到現在還沒回來,連着老太爺和顧大老爺一早進了宮也一直沒下朝,大太太就擔心思靜在宮裡會出什麼事,也窩在屋裡急得不行了。
聽聞公孫彥送了思婉回來,還抱着思婉往小青園去了,冷笑道:“走,看看去,她可是恭親王爺定下的人,如此不檢點,她不害怕,咱們還要顧及王爺和皇后娘娘的臉面呢。”
大太太就帶着張媽媽和彩霞幾個一同也來了小青園。
紫琴和紫棋看到公孫彥抱了思婉進來,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四兒倒是靈活,忙替公孫彥掀了簾子,又先跑進去鋪牀了,嘴裡也叫得瓷實:“姑爺,您走這邊。”
公孫彥就看了這個不起眼的丫頭一眼,暗道小暱子象只小炮筒一樣,調教出來的丫頭倒都蠻有眼力介的,不錯。
看公孫彥堂兒皇之地進了思婉的閨房,紫棋和紫琴兩個才後知後覺地衝進去,等公孫彥把人往牀上一放,就行禮道:“公孫公子,您請。”
一副讓他快出去的架式。
公孫彥就淡淡瞥了眼紫琴,這丫頭好生木納,一點也不乖巧,卻也還是擡腳出來了:“她失血過多,加之憂急勞累,你們趕緊給她燉點補品,等她醒了再讓她喝了。”
麗娘後腳跟進來,就聽公孫彥正如男主子一樣吩咐着紫琴紫棋幾個,紫琴臉色很難看,紫棋卻一雙眼睛粘在公孫彥臉上,小臉透着暈紅,不由得皺眉道:
“公子放心,奴婢幾個會照顧好小姐的,天色不早了,您忙去吧。”
公孫彥也確實無法久留,宮裡還有許多事等着他呢,今天雖然放過了拓拔清泓,但他在大錦犯下累累罪行,豈能真正放過他?
轉身正要離開,就見大太太帶着僕人氣勢洶洶而來,不由皺眉,也不行禮,就那樣冷冷地立在小青園的穿堂裡,看着大太太沖進來。
“公孫公子,你也是王侯府里長大的,不可能連這點子規矩也不知道吧,青天白日的闖到未嫁閨女繡房裡頭,是何道理?”大太太沒看見思婉,先拿公孫彥開刀。
公孫彥冷傲地欺近大太太一步,脣邊勾起一抹譏誚:“顧大太太,你嫡親的女兒求我闖她的閨房我未必願意去,告訴你,顧思婉是我公孫彥的未婚妻,公孫家的聘禮過兩天就到,現在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送她回府,如果有人故意爲難她……”
話說到此處頓住,突然擡手,院子裡一根婉口粗的桂樹斜枝便應聲而斷。
“如果有人認爲她的脖子比這根樹枝還要硬的話,不妨試試。”
說罷,一甩袖,邁開長腿,翩然離開。
大太太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這哪裡是晚輩對待長輩的作法,簡直就是直果果的威脅,公孫彥根本就沒將她看在眼裡。
麗娘幾個也怔在了屋中,公孫彥這話撂得太狠了,哪有對未來岳母如此不敬的,可是,人家就是有這個本錢囂張啊,不然你大太太又能將他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