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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暗黃的夕陽瀉灑在長安城中,晚風徐徐地拂送到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輪椅上的女子冷然的的看着握着她手臂的紅衣少年,柔柔的陽光照在女子臉上,有種異樣的美麗,聲音卻是輕描淡寫。
“什麼招惹?小侯爺可別胡說八道。”
馮淡水本就長得美,只是平時一副沉穩冷肅的表情,讓那份嬌美大大的失了幾分顏色。
可這一刻,徐胤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姿態安靜的模樣,彷彿蘊含着巨大的能量,特別是那雙讓人淪陷的眸子,這個樣子的馮淡水,讓他竟,有些移不開眼。
白皙的秀手輕輕的扳開那隻修長的大手,繼續說道:“小侯爺可知道男女有別,有婚約的人還是別與表姑這種被休棄的人有什麼瓜葛的好。”
馮淡水看着是好言提醒,但是言語間的疏離徐胤怎是聽不明白?
背對着陽光的少年,嘴角微微噙着一絲淡笑,眼中一絲異樣閃過,臉上的玩世不恭更是明顯。
讓馮淡水沒有防備的卻是少年大手一扯,輪椅順勢滾在少年的面前,這樣的距離能看到少年臉上白皙的皮膚。
而耳邊的曖昧朦朧般的聲音卻是讓馮淡水的心快了一拍。
“禾禾?你昨晚可不是這般冷漠的!”
徐胤垂眸,看着她水眸上方的睫毛眨了眨,隨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
只是那眼眸清澈如水,聲音亦是淡漠無比,“小侯爺想說什麼呢?或者是想做什麼?”
徐胤斜長的眸子看着那雙深邃的眸子,相隔咫尺,好似那雙眸子有着許多故事,卻又了無聲息。
“你很在意你是棄婦?”
她亦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卻是沒有半點介意的意思,不甚在意的一笑,“是啊,表姑很在意呢,所以,小侯爺把那心中竄出來的火苗現在就熄滅掉。”
馮淡水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女子,看着徐胤眼中佔有的神情時,她當然知道徐胤在想什麼,可是……
幹她何事……
“你命令我!”他的眼睛生的極美,卻是漫不經心的看着相隔很近的人,隨即懶懶的說道:“要是我就是想呢。”
馮淡水看着那好看的薄脣一張一合,眸子微微一眯,這看似在長安城中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少年,真的如外表這般?馮淡水微微失笑,能知道那本名冊的人……
在世人眼中的徐家小侯爺,頑劣不堪?可是在馮淡水看來卻是隱藏最深的人,怕也是有心與權謀江山。
就在馮淡水微微失神的時候,眼前的薄脣卻是笑的頑劣至極,“你說,要是本候大張旗鼓的去馮府提親,皇室中的那羣廢物會有什麼想法?”
他說的頑劣至極,話裡有話的意思卻是讓馮淡水微微擔憂起來,前世沒有和徐家有什麼關聯,中間連着的那一本名冊就被滿門抄斬。
她重生一世不過就是想馮家安然無恙而已,要是這徐家真的要來這個時候想插一腳,馮府定會在長安城成爲衆矢之首,那麼,她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
如果她重活一世也不能護着她愛的人,想着前世馮老夫人,馮老太爺,她爹孃,在午門外。
那一股無力的心酸,窮途陌路無非就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至親的親人死去,而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馮淡水眼中生出巨大的悲涼,眼淚卻是率先一步流了出來。
大悲無聲,卻是滾着輪子就是轉身……
徐胤看着那雙涼薄的眸子中流出兩行淚,神情顯出絲絲的無奈,他是來幫她的,如今卻是這般?
看着那輪椅上的女子緩緩的要出了茶樓的房間,頓時眉頭一皺,認真道,“我是嚇你的,你別哭。”
馮淡水滾着輪子的手停下,清涼的聲音響起,“小侯爺是通透之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着就是滑出房間。
而在房間外被奕勤攔着的綠絲和弄竹早就急壞了眼,偏偏還不能怎麼樣。
她們家小姐纔剛剛休棄了袁文佑,今日本就有許多的流言了,要是在出一條馮家小姐爲了徐家小侯爺休棄袁文佑的流言,那她們家小姐還不背長安城百姓的口水淹了啊。
綠絲見着馮淡水出來,猛的就是往奕勤腳上踩去。
“嘶”奕勤見着綠絲嬌小的樣子,沒想到下手卻是如此的重,正抱着腳的時候就是聽到綠絲的聲音。
“敢攔着本姑娘,要不是本姑娘顧忌着小姐的名聲,本姑娘定是一腳踹碎你的蛋。”
抱着腳的奕勤頓時護着下體,睜大着眼睛看着那一臉無害的綠絲,吼道:“你,你,你還是姑娘家嗎。”
弄竹見着綠絲嬌憨的摸樣,臉頰微鼓,笑着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就是這個性。”
說就是看着馮淡水出來,然後兩人就是上前圍在馮淡水的身邊,還不望朝屋中看了看。
“走吧。”
弄竹拍了一把綠絲,綠絲回過神來後,就是推着馮淡水離去。
奕勤見着離去的主僕三人後,才慢吞吞的走進了房間,看着一身紅衣的少年負手而立的站在窗前,眉宇間的冷意,讓奕勤頓住了腳步。
脖子微微一伸,就是看着那隔的不遠狀元府的門前。
待那一羣小廝把馬氏及馬氏一起的人都扔出了狀元府外,更是惡劣的拿出超大的一把鎖,鎖住了狀元府的大門。
江氏在地面上嗷嗷的直叫,而馬氏被袁文佑綁住後扔到了柴房,幾頓沒吃,眼前看啥都是暈乎乎的,這就是三頓不吃餓得慌,偏偏馬氏還是一頓不吃就發慌的人。
那帶頭的小廝看着牌匾金燦燦的提着“狀元及第”四個大字時,輕笑一聲,隨即就是騰空而起。
“哐當”就是摔在地面上,楠木額匾卻是裂了一條縫。
帶頭的小廝一落地,江氏就是撲上前,撲向想他,嘴裡胡列道:“你們這羣狗奴才好大的膽子,老孃和你拼了。”
說着就是上前要抓着小廝的衣服,卻是被小廝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冷聲道:“你這老太婆要是在胡言亂語,我們就是上金鑾殿說一說。”
說着卻是看了一側黑着臉的安城,笑着說道:“你們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一家子,要是這個時候聽信他們的,日後就是該你們倒黴了,想想那個狀元郎可是要娶公主的人,弄死幾個平民百姓,來還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果然,安城聞言後,猛的看向那地面躺着的袁林昌,就是要上前伸手大人,卻是被那小廝攔下了。
“這位大哥,小的叫奕年,可否聽小弟一句勸?”
安城黑着臉的看着奕年,冷聲道:“你說。”
奕年則是賤兮兮的說道:“這兩個老不死的都說了是狀元郎的爹孃,那麼一定就是狀元郎的爹孃了,要是大哥真的把狀元郎的爹打死在這裡的話,不但要背上官司,並且還要一命抵一命。”
說着奕平卻是笑嘻嘻的看着被他摔在地上的江氏,“一個女人而已,更何況還是一個給你帶綠帽子的女人,有必要搭上大哥你的命嗎?這值得嗎?”
“這肯定是不值得的,但是呢,也不能放過這一家子。”說着奕平就是在袁林昌的身邊走了一圈,隨後又笑嘻嘻的說道:“這一大家子啊,真是夠不要臉的,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呢?”
安城聽得濃眉一皺,問道:“這一家子怎麼了?”
說完就是奕平娓娓道來。
“這一家子真是夠不要臉的,就說那狀元郎吧,當初還沒有娶我家小姐的時候,卻是說的如此好,說什麼娶小姐就是真心的,而不是爲了別的什麼,等成親後的第二日就是把他的青梅弄到了府上。”
奕平的聲音可爲是明朗的很,在場的百姓就算耳朵稍稍不好的也聽的極清。
“我們小姐見着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又看在狀元郎的面子上,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委屈還是讓那個女人進了府。”奕平說着就是指着馬氏,大聲道:“就是這個女人的女兒。”
在場的百姓們,有的瞬間便是想起了,那日馬氏在狀元府鬧的場景,原來如此啊,居然成親後的第二日就帶回了狀元府,這狀元郎也是夠風流的。
“帶回女人我們小姐也就忍了吧,狀元郎在小姐名下的各大店鋪中抽出銀子的事情,我們家小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就算了,沒想到那狀元郎去官場中打點也是要拿着我們小姐的銀子。”
奕平的話一落下,百姓中的人就是鬧騰了起來。
“這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吃軟飯嗎。”
“嘿,娶了這麼一個有銀子的老婆,我也吃軟飯。”
“此言差矣,在官場上打點就不怎麼對了,可是,我怎麼聽說這狀元郎與柳太傅走得及近啊。”這人的聲音也是相當的大聲。
果然,此人話一落下,人羣中就有不少的人說了起來。
“和柳太傅走得及近?那馮家大小姐在馬場摔下來可是那柳家大小姐害的,你們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突然,一聲嗓門極大的女人拍了怕手,說道:“難道是這狀元郎削想馮家大小姐的嫁妝,又早就與公主勾搭上了,卻是不敢把馮家大小姐怎麼樣,所以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與柳家大小姐聯手想害死馮家大小姐?哎喲,這是遭天譴的貨哦,居然敢這麼對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對啊,對啊,那柳家大小姐可是四公主的表妹呀。”
所有的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摸樣盯着地面上的人。
奕年聞言後,臉上隨即就是露出一副氣氛的摸樣,冷聲道:“你們說的沒有錯,我們家小姐現在都還坐在輪椅上,說不定以後還會站不起身,這一切都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僞君子害的,現在攀上了公主,卻是可憐了我們家小姐。”
說着又是好像想起什麼般,“你們可知道這個女人的女兒是爲何被狀元郎逐出府的嗎?”
奕年說着更是憤恨,“這個女人的女兒也是不簡單啊,挑唆着狀元郎像我們家小姐要銀子,還一開口就是十萬兩銀子。”
“我那傻主子哦,爲了家和萬事興,從大少爺手中拿出十萬兩銀子給了狀元郎,可是狀元郎轉背就是給了這個女人的女兒,可是狀元郎完全沒有想到的就是,那個女人拿着十萬兩銀子給了另一個男人。”
“你們說說,這叫什麼事啊,全府的人,吃的,用的全是我家小姐拿出的,這個女人還拿着我家小姐的銀子養別的男人,嘖嘖嘖,這狀元郎身邊的人怎叫一個亂字啊。”
奕年說着便是看着江氏,帶着異樣的眼光說着:“居然還和這種老女人在普光寺內一起偷人。”
奕平說着在加上看着江氏的那一副尊榮,就是心裡犯惡心,那個男人可是怎麼下去手的啊,要是他的話,怎麼也要選那種像花一樣的女人啊。
此言一出,人羣中更是一陣騷動,奕年見着差不多了,劍眉微微一挑,說道:“我們走,去把鑰匙交給小姐,反正現在和這一家子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們小姐可真是幸運至極。”
後面跟着的人都是恭敬的說道,“是。”
奕年帶着一幫人搖搖晃晃的人踩着那塊狀元及第的額匾就是消失在了狀元府門前的大街上。
安城聽着奕年說的事情後,突然覺得自己的事情也不算什麼了,那馮家小姐纔是真的倒黴吧,遇到了這麼一大家子的極品。
安城腦子到還不算笨,腦子稍稍的轉動一下就知道,整治一個人不是一定要把那人弄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着陰沉的臉便稍稍緩和,對着身後十幾名地痞就是說道:“我們也走。”
他要回去好好的收拾那個賤人,不是喜歡和男人幹嗎,那就讓她爽到底。
一行人也是浩浩蕩蕩的消失在了那條街上。
此刻的天色甚是晚。
從城西這條街上路過的一輛馬車卻是停留了許久,一朝丞相蕭衍沉穩的坐在馬車中,看着和他對立的妻子那驚呆的臉時,輕咳一聲。
“老爺,你說這四公主是不是太狠了點啊,居然爲了一個男人就想要馮家大小姐的命。”
蕭丞相卻是比冉氏看得深一些,要說這表面是女兒家爲了一個男人掙得你死我活的,那麼他則想到的卻是,這背後的陰謀。
難道是三皇子想着藉着柳家的手,開始動手了?
心中暗道不好,就是對着車外說道:“回府。”
茶樓中負手而立的少年還是原來的動作,沒有一絲的變動,他冷眼的看着一切,像是睥睨天下般。
而身後的奕勤見着奕年的表演,要不是時候不對,他真想給奕年一陣掌聲。
見着從門口處進來的奕年,奕勤稍稍的使了一個眼色。
“主子你交代的事情全都完成了。”奕年在一側供着手說道。
那紅衣少年沉默了一陣後,卻是轉身看着奕年,說道:“明日過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馮家的人。”
奕年擡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徐胤,道:“屬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那就是從此刻起,你便是馮小姐的人。”他桀驁的語氣讓人恨得牙癢癢,“現在就是馮府,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法子,都讓她收下你。”
“不然。”他微微一挑眉,“不然,就去營地從頭來過。”
奕年一聽,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卻是對着自己的主子無法,供着手恭敬的說道:“是,主子。”
“還不快去~”不耐煩的說道,口氣卻讓屋中的兩人身形一抖。
“是,主子。”奕年像是在宣泄着不滿,就是大聲的說道。
說完就是消失在茶樓的房間。
奕勤見着屋中剩下他和主子後,問道:“主子,爲何要把奕年弄到馮家小姐的身邊啊?”
紅衣少年卻是坐回了剛剛馮淡水坐的位置的旁邊,那茶杯還是剛剛馮淡水走後留下的。
修長的手指摩擦了一下那杯子,輕聲道:“你也想回營地的話,儘管問……”
奕勤一聽,立馬就是閉上了嘴巴,隨後就是走出了房間,這個隨時都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主子,吃虧的只有他們這些屬下啊……
而這邊,蕭丞相把冉氏送回丞相府後,卻是連夜進宮……
在御書房與和熾帝談論了許久,而太監總管王德在大門外守着,只是猛得聽到那大殿中摔杯子的聲音。
而蕭丞相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子時才離去……
翌日。
長安城中卻是掀起一股狀元郎聯合四公主及柳家的人想害死馮家大小姐的邪風。
而這股風越吹越猛,猛而的吹進了皇宮中和長安城中各大世家的耳中。
柳府。
偌大的大廳中,柳絮兒相跪在中央,柳太傅看着那不爭氣的孫女,厲聲道:“說,是不是像外界傳得那般?”
柳絮兒身子一抖,看着上位坐着的柳太傅,隨即又看向一則坐着的男人,那是柳絮兒的爹,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卻是從那眼中看出了陰柔的目光。
對於柳絮兒及柳子軒,從來都是他們的祖父在管着走,而他們所謂的父親,卻是從來不管他們,整日在府中吃喝玩樂。
她那父親院子中的姬妾怕是有滿當當的一屋子人,柳絮兒同樣對着這樣的父親沒有半絲的感情,但是對着柳太傅感情卻是深得多。
“祖父,這怎麼可能呢,孫女上次在馬場的時候就是純粹的想捉弄馮淡水一番,誰讓上次在街上徐小侯爺爲她出頭的。”
柳太傅一聽,氣炸了,厲聲道:“你就是心心念着那個徐家小子,別人可是有未婚妻的,怎麼,難道你也要趕着上前去做妾?”
柳絮兒的爹柳建中卻是從容的看了柳絮兒一眼,就是把目光看向別處。
“什麼未婚妻,那個女人孫女早就見過了,根本就是一隻狐狸精。”柳絮兒提起尹香雪的時候眼睛鼻子都是氣。
“那也管你屁事。”柳太傅說着就是想起上次在金鑾殿的那幾位丫鬟,就是冷聲道:“你身邊的春兒在金鑾殿說的可是真的?”
柳絮兒的目光微微躲閃,不語。
柳太傅見着柳絮兒的摸樣,便就知道那朝堂上,那幾位說的都是真的,便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孽女啊,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事?”
“那讓你在馬場中對着馮家小姐使害的人,你可知道長什麼樣子?”柳太傅在一次的問道,他老謀深算這麼些年,不難看出是借刀殺人。
柳絮兒回想了一下,輕聲道,“那個男人蒙着臉,但是手中卻是有三皇子表哥的令牌,那就應該是三皇子表哥的人,不過,聽祖父現在說起,孫女就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果然,柳太傅聞言後,精明的眼中一亮,冷聲道:“那你還不快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柳絮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冷聲嚇了一跳,輕聲道:“那人好似很熟悉皇宮中的人,還有皇宮中路線!”
柳太傅的眼中稍稍一動,問道:“爲何這樣認爲?”
“那日那人來我房間後,應該是不讓我懷疑不是三皇子表哥的人,就說出了三皇子表哥愛去什麼地方,喜歡在皇宮的什麼地方就坐一番。”
“這麼說來,是很熟悉墨兒的人咯?”柳太傅這樣想着,臉色微微一黑,“難道是什麼人早已安排在了墨兒的身邊,所以,這次卻是利用了我柳家一番,好讓馮家與柳家對上?”
“是的,肯定是的,祖父,你也把孫女禁足了,現在就不要禁足了吧。”柳絮兒見着剛剛冷着臉現在卻微微緩和的柳太傅,輕聲的說道。
真是憋屈死她了,在府上呆着有什麼趣?
“你現在還敢出府?現在外面的流言四起,怕是你一出門就被口水給淹了,你還是在家中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說着就是起身,冷聲道:“不準出府。”
柳建中見着柳太傅衣袖一甩就出了大廳後,然後起身,冷眼的看着柳絮兒,冷聲道:“真是跟你那不要臉的娘一模一樣。”
說完就是嫌惡的看了一眼柳絮兒,便是出了大廳。
柳絮兒聞言臉色一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她父親口中提起那個不要臉的母親了……
而柳太傅出了柳府就是往三皇子府剛去……
而這邊馮府。
一道聲音卻是驚飛了停在院子中大樹上的鳥兒……
“馮大小姐,你就收下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