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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清聖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下了一天的大雪。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最後一天,百姓們本該喜氣洋洋,祈禱着來年豐收。
哪知,長安城家家戶戶都是一片哀鳴,掛上了白燈籠,和熾帝在除夕前夕駕崩,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馮淡水看着阮倩,手中的奈奈給到阮溫婉的懷中,輕聲道:“皇帝駕崩?”
這才相隔幾天?皇帝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你說皇宮中叛變?誰叛變?”馮淡水眸子微微一閃,要是這個時候皇宮中叛變,那麼,是誰?
阮倩坐下來後,在石桌旁坐了下來,猛的就是一杯熱茶下肚後,纔是感覺沒有那麼寒冷,說道:“大致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不過……”
阮倩說着就是認真的看着馮淡水,“水兒,你有沒有想離開長安城?去別的地方生活?”
馮淡水深邃的眸子在這寒冬中看得格外的溫暖,阮倩看着那雙眸子,眼睛都是沒有眨一下,笑嫣嫣的說道:“水兒,你別這樣看着我嘛,我就是問問,在說了,你們馮家家大業大,根也在長安城,怎麼能說走就走?”
“是吧,水兒?”阮倩說道。
馮淡水卻是知道阮倩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說着這些話,只是,心中還在爲和熾帝的死感到驚訝,也沒有太在乎阮倩的話。
直到阮倩消失,當然,這是後話……
倒是阮溫婉深深的看了一眼阮倩,隨即就是看着懷中孩子,淡然一笑,她這個堂妹,從小身上就有一種貴氣的感覺,竟管家族中的幾姐妹在一起,阮倩最小,那一聲令下,也是讓她們覺得很有威嚴。
上次馮亦博說了阮倩的事情後,纔是知道她的二伯出了外地一圈就是帶回來一個女娃,原來這個女娃是別人家的孩子。
“皇宮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叛變?”馮淡水喃呢道。
要是這個時候西晉換主,不知道,又會出現多少叛軍……
西晉皇帝突然駕崩的事情,亦然是很快傳到了相鄰的幾個國家……
南都。
東瑜樓。
天子一號放中。
只見那窗戶下歪歪坐着一個人,一身墨色袍子,他一手撐頭,一手百無聊的看着秦衍纔給在他手上的信箋。
待看完那信箋,卻是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一張脣紅齒白的俊臉。
“爲什麼是這樣的信箋?爲什麼表姑不給我寫信?”徐胤似乎很不滿,盯着對面的秦衍帶着一絲冷意。
秦衍打量着對面坐着的少年,嘴角一扯,說道:“這是長安城的信箋,前幾日才傳出柳貴妃的事,沒想到,才相隔幾日和熾帝就是駕崩了!”
徐胤聞言,饒有興致的看着秦衍,說道:“和熾帝駕崩,那麼,是不是和洬繼承皇位?”
“西晉還沒有傳出誰是新帝,只是,屬下倒是聽說,和熾帝的死是因爲八皇子。”手中握着茶杯,淡淡的說道。
“和洬?”徐胤劍眉一挑,“和洬怎麼了?”
“只是,因爲,和洬不是和熾帝的兒子!”秦衍字眼明瞭的說道。
徐胤看着秦衍只是微微一愣,只是很快就笑了起來,他笑的翩翩如玉,只是那一雙漂亮雙眸中有一絲的銳利。
“和洬不是和熾帝的孩子?”徐胤說着,就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撫着下巴輕聲道:“要是和洬不是和熾帝的孩子,那不是在和熾帝的心上插刀嗎?”
“是誰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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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那雙深沉的眸子微微一動,就是說道:“應該是五皇子。”
“和墨羽……”墨衣少年喃呢的聲音中夾着一絲殺氣。
這個時候,倒是徐燦爛熟門熟路的推開了房間的門,看着在那裡歪坐着的徐胤,就是大聲道:“大哥,上官琴柔今日沒有去納蘭府。”
徐胤聞言,也是沒有惱怒,嘴角還是噙着一絲笑容,說道:“讓她去啊,這有什麼關係?”
徐燦爛看着徐胤那腹黑的摸樣,就是鄙視的看了一眼徐胤,鄙視歸鄙視,但是,還是一言不合就是坐在了秦衍的身邊,說道:“秦衍,你身邊怎麼沒有姑娘追着。”
說着就是稍稍的看向對面的墨衣少年,用着只有秦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看那貨,在西晉有菇涼追着嫁,來了南都一樣也是,你怎麼不學學啊!”
秦衍稍稍的看了一眼徐胤,就是低着頭,說道:“我有心儀的菇涼,所以那些追着我跑的菇涼都被我一一打發了。”
“那照你這麼說,是徐胤沒有打發那些個菇涼,所以把那些個菇涼膽子給練大了?”徐燦爛輕輕的說着,深怕對面的徐胤聽到。
只是,徐胤看破不說破,對於徐燦爛,他通常都是寵着的。
“你小點聲,要是被你大哥聽到了,他不會放過你的。”秦衍沒有妹妹,對於徐燦爛也是親妹妹一樣疼着的。
帶着笑意看了一眼徐胤,又是說道:“這段時間,忘了告訴你,有一個姑娘從西晉追到了南都,還被你哥哥留在了身邊。”
徐燦爛聞言,杏眸猛的就是睜大,直勾勾的看着徐胤,說道:“徐胤,是誰?西晉的姑娘,難道是表姑來南都了嗎?”
徐燦爛剛說完,大門側又是走進來一位素白錦衣的女子,很是溫婉,徐燦爛見着走進來的女人,柳眉一皺,轉頭看着徐胤就是說道:“徐胤,什麼時候你欣賞能力這般差了?”
這句話讓剛剛走進來的秋敏臉色一僵,卻是沒有坐到徐胤的身邊,在桌邊的另一側坐下。
秦衍見着秋敏來了後,就是向徐燦爛介紹道:“這位是秋姑娘,有一雙很巧妙的手,來南都還沒有一月的時間,就是把這東瑜樓的東家給收買了。”
秦衍說着就是指向桌上擺放的點心,說道:“這就是東瑜樓這幾日生意爆滿的原因了,秋姑娘有一雙做羹湯的好手啊!”
秦衍說完後,就是戲虐的看着徐胤,說道:“西晉要是五皇子上位,徐公子該如何?”
徐胤玩味的看着秦衍,說道:“這些事情,待本公子把苗疆收拾了再說!”
秦衍眸子微微一動,帶着笑意的看了一眼秋敏,就是說道:“馮小姐只有兩年守孝的時間了!”
言意之下就是,你在兩年之內能把苗疆給連根拔起嗎?
徐胤那雙漂亮的眸子中銳利之色很是顯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秦衍後,就是把視線移向窗外。
屋中的氣氛在秋敏來了之後變得有點僵硬。
徐燦爛眸子在秋敏的身上就沒有落下過,被徐胤留在身邊?
“你是西晉哪家的姑娘?”徐燦爛看着秋敏就是直接問了出來。
秋敏淡淡的看着徐燦爛,隨後又是看了一眼徐胤,奈何徐胤只是看着窗外,秋敏輕聲道:“只是長安城中一位平民家的姑娘。”
徐燦爛聞言後,臉上立馬就是一個大笑臉,說道:“這樣嗎,你會的真多啊,就連這麼精巧的點心你都會,真是賢惠。”
徐燦爛說着就是把桌面上的點心拿起吃了一口,吧唧完了後,說道:“味道還不錯。”
秋敏見着徐燦爛並不是那般相處,臉上也是不由的一笑,真是,笑容都還沒有完全展開,就是被徐燦爛接下來的話給冷了臉。
“雖然手藝不錯,長得也不錯,不過,”徐燦爛認真的看着秋敏,“我們徐家可不需要這麼賢惠的女人做主母的,這些手藝在徐家這樣的家族中,是完全行不通的。”
徐燦爛說着,就是嘴角一翹,“不知道秋姑娘是想以什麼樣的身份跟着我哥的呢?”
“女人?小妾?還是屬下?”
秋敏深深的看着徐燦爛,臉上微微一變:“你什麼意思?”
徐燦爛卻是沒有回答秋敏的問題,而是站起身子,看着徐胤,說道:“好啦,我要回去啦,你們慢慢聊!”
徐燦爛這麼着急回去,就是想着給馮淡水寫信,秋敏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看着那般簡單,她要趕緊告訴給馮淡水……
徐胤劍眉一挑,看着徐燦爛轉身離開,就是淡聲道:“站住!”
徐胤帶着僵硬的臉轉身,看着徐胤,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徐胤看了一眼徐燦爛,就是站起身子,捋了捋錦袍,輕聲道:“前幾天看着府邸,今天帶着你去看看。”
徐燦爛臉上出現一絲驚訝,上次她就在徐胤面前嘮叨說,在納蘭府也只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地方,不是他們徐家的地盤,住着不習慣。
卻是沒有想到徐胤就是把府邸給看好了,這,簡直就是太好了!
“真的?”徐燦爛一雙眸子微微彎着,像及了天上掛着的彎月牙。
徐胤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徐燦爛,“假的!”
說完就是繞過徐燦爛直接走出了房間,
徐燦爛眉梢都是帶着笑意,屁顛屁顛的跟在徐胤的身後。
房間中秦衍嘴角一揚,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不語。
秋敏深沉的眸子看着秦衍,淡聲道:“你覺得我是以什麼身份留在他的身邊?”
秦衍眸子微微一頓,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我以前好像與你說過,別對他有什麼心思,不然他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存在!”
秋敏聞言,眉梢一擰,說道:“他說了,我能留在他的身邊!”
秦衍這個時候纔是認認真真的看着秋敏,說道:“你知道嗎,就在你跟來南都的那一刻你就輸了。”
秋敏帶着疑惑的看着秦衍,不語。
“或者,你從來就沒有贏過,徐胤他從小心思就比別人要多,加上徐家在西晉是特別的存在,自是知道,使命是是什麼!我認識他這麼久,就是沒有見過他對那位姑娘特別過。”
“那馮淡水還是特別了。”秋敏深深的看着秦衍,“是嗎?”
“這些事情,我想你自己心裡有數,他能容忍你在南都,必定是你還沒有觸碰他的底線。”秦衍淡淡的說道。
“可是,他還是把我留下來了,那就是在他心裡我也是特別的。”
秦衍卻是淡然一笑,亦然是起身,嘴角帶着一絲淺笑,說道:“那就祝秋小姐在他心裡面一直特別吧!”
說完就是轉身離去……
秋敏看着桌面上的點心,放在剛剛徐胤做的那個位置旁的點心,卻會一塊都沒有動過。
秋敏拿起一小塊,淡淡的看着手中的點心,輕聲道:“女人?小妾?屬下?”
那雙眸子此刻卻是陰冷無比,手中的點心亦然是被捏粉碎。
“當然是女人!”
苗疆聖都。
聖殿。
一臉駭人的相酉見着阮慈在擺弄着一副精緻的盒子,小桌邊擺放着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相酉看着阮慈紅潤的小臉後,心中不由一緊。
只見那雙白皙的秀手拿起小桌上的匕首,猛的就是在手腕上劃了一刀,瞬間鮮血就冒了出來。
阮慈看着盒子中正在蠕動着的東西,嘴角微微一翹。
“吃吧,吃飽了才能慢慢長大!”
那盒子中原本在蠕動的東西,在嘗試到鮮血的味道後,莫名的安靜下來,似乎是要用更多的鮮血來灌溉一般。
相酉見着阮慈這般,用自己的鮮血養蠱,養出來的蠱,必定是無藥可解的。
“阮雅她們還在鬧是嗎?”
相酉聞言,供着手說道:“主子,西晉那邊傳來消息,和熾帝駕崩了!”
阮慈聞言後,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眸子微微一閃,就是拿起一扯的帕子利落的把傷口包上,隨後就是用蓋子把精緻的盒子蓋上。
纔看着相酉,說道:“和熾帝駕崩?”
“是的,主子。”
阮慈深深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帕子,說道:“可知西晉的新帝是誰?”
“暫時還不清楚。”相酉看着阮慈,繼續說道:“屬下想,過不了多久西晉新帝是誰該傳到苗疆的。”
阮慈深深的看了一眼相酉,說道:“南都那邊,怎麼樣了?”
相酉聽着南都,那雙駭人的眸子就是微微一冷,說道:“南都是納蘭家在打理,只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那些在海上挑釁南都百姓的苗疆人,也在一個個的消失!”
阮慈聞言後,柳眉輕輕挑起,“南都只是一個破島而已。”
說着陰冷的看着相酉,“你的人就是那般的無用?相護法,你可知道,我身邊不留什麼無用之人!”
相酉看着面相溫和的阮慈,只是聲音讓人聽了發寒。
“主子,苗疆離南都隔着整整一條大海,要是我們的人硬闖的話,怕是還沒有到達南都,軍隊都會立馬的沉溺在海中。”
阮慈想着南都中的富饒,心中就是不由的冷笑,“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
相酉駭人的眸子微微一愣,輕聲道:“主子,你的意思……?”
“我們苗疆人不懂水性,不能下海,難道不能讓那些南都人轉過來?”阮慈說的輕聲細語,那雙好看的眸子卻是異常的陰冷。
“可是,主子……”
“相護法,南都我是一定要攻掠下的。”相酉還沒有說完,就是被阮慈打斷道。
相酉卻是沒有想到這次阮慈這般的硬氣,苗疆本來就還有內亂,要是此刻在攻掠南都,那是一定有危險性的。
在加上阮雅一黨,要是這期間,阮雅與南都來個裡應外合,那苗疆真的是要易主了。
阮慈神情微斂,聲音亦然冷冽。
“燒,殺,搶。”
“南都四周小島上的人,全都不要放過!”
相酉聞言,眸子睜大,“主子,要是真的這般做,惹怒了相鄰的冥山,冥山出手相護,苗疆必定一敗!”
阮慈眸子微微撩一下,隨即輕聲道:“放心,冥山中的人是不會管這些俗事,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成爲王,敗爲寇。”
“更何況,南都本就是相鄰的幾個國家想收入囊中的小國。”
相酉聞言,眸子微微一緊,阮慈是要擴展苗疆的領土。
“竟然都想把南都收入囊中,那爲何苗疆就不能,以往聖女只想着安安心心的守着這一片領域,卻是沒有想着如何開闊領土,苗疆的男兒也是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
阮慈的聲音異常的清冷,只是,多年來養蠱的原因,讓那一張臉顯得各位的駭人。
“那就有苗疆來打破這百年來的盛世吧……”
南都接近開春的時候,周圍的百姓卻是突然找到了突擊,男人,女子,就連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沒有被奪過這一劫。
苗疆在南都的人眼中,那就是邪氣的人,更是蠻夷之人,能用着那噁心的蠱中控制別人,那就是在百姓眼中有着巫術之人。
更惡劣的就是,南都的周遭的百姓死的更是慘烈,那些還是閨閣中的姑娘,都是被吸走了精血。
儼然一具具乾屍躺在那些地面上。
南都納蘭府門前。
亦然是一聲聲的抽泣聲,放着一排排用着白布遮住的屍體在整條街上各位的刺眼。
納蘭蒼臉上陰冷,盯着那些府前擺放着一排排的屍首,大手緊握。
“放肆,真以爲南都是一個小國,就這般勢無忌憚!”
納蘭熙亦是臉色沉重,這種現象是從來就沒有的,苗疆是要打破幾國表面的平靜?
納蘭熙轉身供着手,就是對着納蘭蒼,說道:“祖父,孫兒願帶領南都將士攻打苗疆。”
今日,南都世家都是齊聚在納蘭府門前。
上官雲鶴亦然是深沉的看着那些屍首,苗疆聖女是太把苗疆當回事了,還是覺得南都真是一無四處。任由她苗疆揉捏?
大街上站着的百姓們臉色都是沉重,要是突然要去打仗,那麼勢必有傷亡,雖然苗疆的人不會攻打到南都島上,但是,誰說得準那些苗疆的人會不會偷襲。
待南都這些男兒都上了戰場,苗疆人在悄悄的偷襲,這可怎麼辦?
百姓中又是在爭論起來。
“苗疆的人真是欺人太甚,真當我們南都的人怕了他們?竟敢如此欺辱我們的同胞。”
“就是,那些個會巫術的妖人,竟敢這麼欺辱我南都的百姓,簡直就是不把南都放在眼中。”
“就是不知道,納蘭君王這次會派誰去,要是一直放任苗疆人的猖獗,南都遲早會是苗疆的囊中之物。”
“是的,說的沒有錯,要是我們南疆的百姓落入到苗疆那些妖人的手中,那不就是奴隸嗎!。”
納蘭蒼亦然是聽到了百姓口中的探討,眸子微微一緊,轉身就是說道:“都來我的書房。”
納蘭熙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側的上官浩,就是跟着納蘭蒼進了納蘭府。
徐裕一家從納蘭家搬出去以後,就是進納蘭府,上官氏知道自己女婿一家有自己的注意,要是長久住在納蘭府,難免會招人說閒話。
徐胤找到的那座府邸也是相當的大,今日,徐裕一家又一次的來到了納蘭府。
書房中。
這次聚滿了很多人,納蘭家,納蘭蒼,納蘭蒼的兒子,納蘭英,孫子納蘭熙。
徐裕兩父子。
還有上官雲鶴兩父子。
書房中,都是很壓抑,大概是許多年沒有打仗的原因,苗疆這次的動作讓南都的這幾位首領都有點措手不及。
徐裕歪坐在納蘭熙的下首,就是輕聲問道:“南都有多少將士?”
納蘭蒼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稍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南都沒有五萬軍隊,在加上南都常年生活在島上,沒有多出的地方練兵,是以,苗疆才能這麼勢無忌憚的襲擊南都。”
上官浩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帶着笑意說道:“小侯爺是有什麼辦法?”
“苗疆在南都西海的陸地上,當然,硬碰硬那肯定是不行的。”徐胤淡然的說道,“苗疆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南都,就是覺得南都沒有兵力來與苗疆抗衡!”
上官浩淡然一笑,聲音中有一絲嘲諷,“南都的兵力是人都知道不如苗疆,還需要小侯爺來提醒嗎?”
納蘭熙陰狠的看了一眼上官浩,冷聲道:“那麼,上官公子說說你的辦法,或者,上官公子親自上陣把苗疆聖女的首級給取下好祭奠我南都百姓的亡魂可好?”
上官浩倒是沒有想到,納蘭熙的反應這般強烈,輕飄飄的說道:“我也不過是說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已,徐小侯爺在提醒一般是個什麼意思?怕我們不知道南都不及一個苗疆?”
徐胤揚脣一笑,卻是沒有理會上官浩的話語。
而是直接對着納蘭蒼說道:“外祖父,要是把南都所有的男兒加上呢,大概有多少人?”
納蘭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胤,輕聲道:“大概也就七八萬人的樣子。”
徐胤聽後,稍稍的點頭,隨後就是看着徐裕,說道:“雖然苗疆在南都的西面,但是也不會妨礙苗疆人聲東擊西,苗疆男兒前腳踏出南都守護這個國家,苗疆的人後腳就可以繞着水路霸佔整個南都,隨即更是可以兩邊夾擊,把南都的人徹底消滅,而霸佔整個南都。”
納蘭蒼聽後,就是與上官雲鶴相視一眼,徐胤說的不無道理,苗疆人從來就不講什麼正道,通常都是歪門邪道,更何況現在的苗疆聖女是如此的歹毒。
竟敢拿着南都人的血來養蠱,那定是要對南都下狠手的。
納蘭熙也覺得徐胤說的有理,微微點頭,說道:“那要是留一些將士們在南都,去苗疆的人手就不會夠。”
“那依小侯爺的意思,那便是要向別國借兵了?”上官浩那雙陰柔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又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徐胤。
徐胤頑劣的看着上官浩,“聲東擊西,不止苗疆會呀……”
衆人都是看着徐胤,除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徐裕外,屋中的氣氛都是變得有點僵硬。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書房中除了納蘭蒼和徐裕沒有出來,所有人都從納蘭府出來。
只是,待徐胤剛走出納蘭府,就是見着秦衍在一側等着,神情有一絲的焦灼,看見徐胤,就是上前走到徐胤的面前低語了幾句。
徐胤的臉色倏爾變色,身後跟着出來的上官浩剛好看見那個平日中玩世不恭的徐胤,今日的臉色有點沉重。
上前就是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徐胤看着上官浩,那臉上瞬間就是頑劣的笑起來,彷彿剛剛看到臉色沉重不是在徐胤的臉上看到一般。
“你哪知眼睛看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官浩明顯的一愣,都說女人變臉變得快,徐胤變臉的速度怕是比女人變臉還要快吧。
“看着你剛剛臉色沉重的摸樣,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上官浩淡笑的道:“現在看着小侯爺的面色倒是覺得在下剛剛看錯了。”
上官浩說着就是打量了一眼徐胤身側的秦衍,問道:“小侯爺,這位不介紹介紹?”
秦衍聞言,倒是供着手說道:“在下姓秦。”
上官浩意味深長的看着秦衍,說道:“原來是秦公子啊。”
“竟然小侯爺沒有什麼事情,那在下就先回府了。”上官浩說着就是對着徐胤供着手,聲音中說不出的感覺,配着那雙陰柔的眼睛,要是一般人看了,就會覺得瘮得慌。
徐胤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浩,最近一揚,“上官兄慢走。”
上官浩玩味的看了一眼徐胤,隨即就是輕聲道:“小侯爺說的上門給家妹道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家妹在家中每日都是念起呢!”
徐胤看着上官浩的笑容,劍眉微微一挑,就是說道:“記得我母親已經去過了。”
上官浩卻是從徐胤那銳利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殺意,隨即就是淡然一笑,說道:“哦,是嗎,怕是那日我沒有在府上吧。”
“不過,小侯爺啊,柔兒確實不錯的,不如小侯爺好好考慮?”
上官浩見着徐胤眼中的冷意,就是顫顫的說道:“在下也只是開玩笑的。”說着又是供着手,就是上了馬車。
徐胤劍眉微微一挑,上官父子都是喜歡玩陰的,上次上官琴柔被他一掌昏迷了兩天,上官父子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這其中不難看出還有別的陰謀啊……
“主子,西晉新帝登基了,就是大赦天下,爲了給和熾帝守孝,三年不充盈後宮。”秦衍淡淡的說着,“也就是相當於,西晉的新帝要吃齋唸佛三年。”
“三年養精蓄銳,足夠了!”徐胤卻是淡淡的說道。
“主子,你是不是忘了,馮小姐還有兩年多的孝期。”
秦衍一說完,徐胤就是冷冽的看着他,說道:“和墨羽倒是打一手好算盤,就算和墨羽三年不立後,皇室也不會容忍像表姑嫁過人的女子。”
秦衍輕笑一聲,有時候徐胤比誰都看得通透,有時候也像一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懂。
局中人怎麼能有他戲外人看的透?
“主子,你也說了和墨羽用三年的時間在養精蓄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和墨羽能不聲不響的知道和洬與和熾帝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已經輕易的把和熾帝心中的儲君給拔出,這個時候興許和墨羽不能名正言順的娶一個嫁過人的女子。”
徐胤以往那雙漂亮的眸子此刻卻是陰冷無比,“說下去!”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三年的時間足夠讓和墨羽把西晉整治的比和熾帝還要完美,你說那個時候,和墨羽是西晉的天子,要娶一個女人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
徐胤陰沉的眸子微微一動,“那就把所有的事情提前,包括苗疆!”
秦衍淡然一笑,供着手說道:“是,主子。”心中卻是想着歐陽家已經到了西晉,必定是和阮倩聯繫上了。
要是等着歐陽家再次帶着阮倩跑了可怎麼辦,他又要去四處找,怕是找阮倩比找歐陽家還要難。
徐胤揚脣一笑,道:“通知阮雅,回報我的時候到了!”
“是,主子!”
徐胤說着就是往前面走了兩步,隨後又是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帶着笑意的秦衍,說道:“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秦衍你是第一個啊!”
秦衍臉色微微一白,正是打算說什麼就是聽到徐胤頑劣的聲音:“沒事,我也想快點去西晉!”
秦衍見着前方走着的人,嘴角一扯。
而納蘭蒼和徐裕還在書房中,直到第二日的早上才從書房出來。
……
清聖年間,由於苗疆大肆的挑釁南都。
南都君王納蘭蒼委派女婿徐裕帶領五萬大軍在海上先清除苗疆零散的苗疆人。
而徐胤亦然是帶着一干人馬先走進西晉,在以鳳城的走進苗疆。
徐裕大致在海上巡視了一個月後,就是直接下船,在苗疆地方上就地紮營。
苗疆在海上爲非作歹的人全部被徐裕屠殺,就臉女子也沒有放過,徐裕這一招完全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裕帶領五萬大軍駐紮在苗疆邊界的洛城外。
跟隨徐裕的還有納蘭熙,眼見着把軍營駐紮在苗疆的境內,心中有中說不出的感覺,看着上位安然坐着的徐裕,就是說道:“姑父,苗疆也算是比較大的國家,我們五萬大軍能做什麼?”
徐裕淡淡的看了一眼納蘭熙,嘴角輕輕一扯,說道:“苗疆本就是內憂外患,我們在這裡駐紮軍營,那也算是給苗疆某些人一個靶子而已。”
納蘭熙聽着徐裕這般說,心中更是覺得不安,輕聲道:“是不是徐胤對你說什麼了,姑父?”
徐裕聽着,就是把手中的兵書給放下,認真的看着納蘭熙,說道:“就是徐胤那兔崽子讓他的老子來苗疆做靶子。”
納蘭熙定定的看着徐裕強憋着的表情,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說道:“姑父,這麼說來,表弟在苗疆也有人是嗎?”
徐裕冷哼一聲,又重新拿起桌上的兵書,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哪知道那臭小子在苗疆有什麼人,反正就是把勞資給推來苗疆。”
納蘭熙看着徐裕那想氣也不能生氣的摸樣,就是想笑,“那麼,姑父,表弟還有說什麼嗎?”
徐裕聽後,倒是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什麼後,就是吼道:“那個死小子讓勞資隨機應變,要是勞資真的撐不過去了,他就會來救勞資。”
納蘭熙聽後,就是沒有忍住的笑出了聲,稍稍的看了一眼徐裕,輕咳一聲,說道:“姑父,那這麼說來的話,表弟應該已經到了苗疆,只是我有點好奇,表弟到底要做什麼。”
徐裕聽着徐胤就是來氣,想着做勞資的做到這個份上,怕是他徐裕是第一人,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兵書給砸在了地面上。
“翅膀硬了,勞資管不了了!”
納蘭熙帶着笑意的看着徐裕,輕聲道:“姑父,表弟翅膀沒有硬的時候,你也管不了吧!”
徐裕深沉的看了一眼納蘭熙,正打算罵一句死小子的時候,就是聽到營帳外面一陣大吼。
納蘭熙立馬站起身來,臉色一緊:“是不是苗疆人突然襲擊?”
徐裕亦是一臉的沉重,要是此刻被苗疆的人突然襲擊,沒有多少的勝算,南都的將士本就來到苗疆就有點不適,這纔剛剛纔在洛城紮營,都還沒有來得及休息,要真是苗疆的人……
“出去看看!”
徐裕黑着臉就走出了帳營,納蘭熙跟隨其後。
出來看到的就是火把把這陣營照的很亮,徐裕一眼就看到了那馬匹上長相詭異的相酉。
上次在鳳城的時候,聽說就是這位把徐胤給算計到了斷崖處的。
“苗疆聖女面前的紅人,相酉護法!”徐裕冷聲道。
相酉陰冷的看着徐裕,在看向徐裕身後納蘭熙的時候,就是說道:“徐將軍,徐小侯爺死了,這位是你的新兒子嗎?”
納蘭熙一聽,臉色微微一緊,他倒是聽說過徐裕在鳳城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位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徐裕冷然的看向相酉,輕聲道:“你們倒是挺快,本將軍剛到洛城你們就到了這裡!”
相酉冷冷的看着徐裕,“守株待兔不止你們西晉的人會用。”
相酉眸子微微一轉,西晉不都是在傳言宣伯候府一家被滅門了,怎麼……
待相酉看到徐裕人的時候,纔是想起西晉傳來的消息,徐裕一家被屠殺,可是,徐裕卻是在南都做了將軍。
想着心中有一絲的不安,“西晉傳來消息不是說你們被屠殺了?”
徐裕淡淡的看向相酉,沒有說話。
“你包圍整個軍營是嗎?”納蘭熙深深的看着相酉冷聲道。
納蘭熙的話讓相酉微微一愣,隨即就是大笑幾聲,說道:“哈哈哈哈,你們這幾萬人在海上把苗疆的人殺的殺,扔進大海的扔進大海,在海上我們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可惜,如今你們站的地盤是苗疆。”
“別說我苗疆的男兒,就是苗疆的一個小女子,你們南都的男人也對付不了。”
徐裕看着相酉囂張的樣子,就是冷聲的說道:“口出狂言!”
徐裕是相信苗疆女子會用蠱超控別人的。
只是苗疆的女子在苗疆的地位相當的高,養蠱傷身子,如今很多苗疆女子很少養蠱了,只是,除了某些個別的女人。
相酉看着徐裕冷麪的樣子,就是沉聲道:“口出狂言?徐將軍,你以爲今晚你能離開這裡洛城?或者,就憑你們這五萬大軍就能攻下洛城?”
徐裕眸子一緊,暗道不好,這在洛城異常的安靜,原來,相酉早就在這裡等着了。
果然,整個駐紮的營帳外有着一羣馬蹄聲。
納蘭熙亦然是知道在這洛城外定是早就被埋伏了,然而在看向徐裕的時候,心中微微嘆息,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姑父還是這般的從容,難道是因爲常年在戰場上的原因?
“相護法就這麼確定是你苗疆的人馬?”
相酉眸子一緊,大聲道:“你什麼意思!”
“徐將軍的意思是趕來的人馬,是我的人!”相酉身後傳來一陣頑劣的聲音,卻是讓相酉身子一抖。
手中的繮繩微微一緊,猛的把馬匹轉過身,看着那一身墨衣的人,相酉瞳孔一縮。
“徐胤!”
“許久不見!相護法,這次怎麼沒有在苗疆聖女的身邊?”徐胤歪歪的坐在馬匹上,意味深長的看着相酉。
相酉聞言,心中就是暗道不好,徐胤來的方向是苗疆的聖都。
“你把她怎麼樣了?”
相酉看着徐胤眼中有着駭人的目光時,心臟就是一縮,突然就是明白,徐裕在海上正面突擊,徐胤就是從聖都着手。
“你們徐家父子,真是好算計,真是好啊!你把她怎麼樣了?”
徐胤冷厲的看着相酉,卻是猛的從腰間抽出血紅刺鞭,揚空一甩。
“啪”
毫無疑問的就是抽在了相酉的身上,“啊!”隨即就是滾落在地面上。
相酉身後帶着的將士,卻是看着徐胤身後虎視眈眈的黑衣人,有點恐懼,卻是沒有一個人相助。
滾在地面上的相酉駭人的眸子中全是冰冷,正打算開口,又是一鞭。
“啪”
“相護法,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那日的斷崖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