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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
雲青下了馬車,仰頭看着額匾上提着的“茶樓”二字,柳眉微微蹙起。
看着手中的信件,隨後又是像街道的兩處看了兩眼,才走進了茶樓,心中卻是想到她家主子怎麼會突然讓她來這裡。
茶樓中的閣樓上,一間雅間外面有一個小丫環,看着雲青走進來後,就是繞過走廊,直接下了樓梯,走到雲青的身旁。
“姑娘在樓上。”
雲青見着有點熟悉的面孔,細細的想了一下,這不就是上次羅夢去馮府,身邊跟着的丫環?主子的信件,怎麼是羅夢?
心中雖然有疑惑,還是跟着丫環上了樓。
待看清那間雅間中坐着的人是,雲青卻是想着要不要進去,眸子微微一沉,夢兒是要做什麼?
“姑娘,雲姑娘來了。”
羅夢看着在大門側站着的雲青,嘴角微微一揚,“姐姐,怎麼不進來?”
雲青看着羅夢對面坐着的和墨初,本就暗沉的眸子微微一緊,便是踏進房間,手中捏着的信件卻是在手中揉成了一團。
羅夢看着雲青進來,連忙起身,挽着雲青的手臂,就是把雲青拉扯坐在和墨初的對面。
而羅夢就是坐在了和墨初的身側,“爺,這就是夢兒的姐姐。”
雲青看着羅夢和三皇子的相處,微微一愣,嘴角淡笑。
和墨初在見到雲青的時候,精明的眸子中微微一閃,就是笑着說道:“馮夫人!”
雲青看着和墨初這般,也是裝傻,問道:“夢兒,這位就是你說的三公子?”
羅夢連忙點頭,輕聲道:“是啊,姐姐,他就是我說的三公子,對我很好呢。”
雲青聞言,淡笑不語。
和墨初看着了一眼屋中的丫環,幾位丫環就是出了房間。
此刻房中只剩下他們三人,和墨初倒是輕聲道:“夢兒值得一個對她好呢。”
雲青聽着,垂眉淡笑,“不知三公子可有婚配?我們夢兒除了沒有家境外,可不比那些世家的大小姐差。”
羅夢卻是沒有想到雲青會這般的說,側頭看了一眼和墨初,卻是心中瞭然,雲青這是在裝着不認識三皇子,臉色微微乏紅,帶着笑意的看了一眼雲青。
“這個本公子自然是知道的,夢兒的確很好。”和墨初大手握着琉璃杯,輕聲道。
羅夢聞言,紅脣一笑,帶着一絲嬌羞,道:“姐姐,三公子可是有未婚妻的,你就別打趣妹妹了。”
雲青聞言,柳眉輕輕一皺,薄脣微微一翹,“有未婚妻啊。”和墨初的未婚妻不就是宣伯候府的大小姐?
還是在這十一月三十成親。
和墨初輕輕的看了一眼雲青,隨即對着羅夢說道:“夢兒,你剛剛不是說要去買些胭脂嗎?”
雲青聽後,看着面前的茶杯,不語。
羅夢卻是起身,對着雲青說道:“姐姐,我去去就來,你和三公子慢慢聊。”
雲青嘴角一楊,和一個不熟悉的人慢慢聊,聊什麼?對方還是一位天家的皇子,孤男寡女,有什麼好聊的?
“好,我在這裡等你。”
羅夢看着雲青這般好說話,就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和墨初,隨即轉身就踏出房間,走之時還不往了給房間關上。
雲青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垂眸含笑。
屋中也沒有那陌生男女該有的尷尬氣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青面前的琉璃杯中的茶水喝完後,才聽到對面的人出聲。
“你是夢兒的親姐姐?”
雲青帶着一絲探究看着和墨初,問道:“三公子今日讓我出來,不會就是問我是不是夢兒的親姐姐吧。”
和墨初倒是沒有想到雲青這般開門見山,隨即一笑,倒是顯得他有點作了。
“聽說你以前是袁文佑的妾!”
和墨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是仔細的打量着雲青的神情,然而讓和墨初意外的就是對面坐着的女人並沒有任何的情緒。
“所以,三公子今日約我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呢?”雲青給面前的琉璃杯倒滿茶水後,就是看着和墨初,淡笑的問道。
和墨初看着雲青的面容,就是淡然一笑,“你就不恨那個把你名聲葬送的人?”
雲青疑惑的看着和墨初,示意你繼續說。
和墨初淡笑一聲,“羅姑娘現在在馮府不會就是真的去給馮清明做妾的吧?”
雲青聽後,冷笑一聲,“如果我說是呢,三公子又怎麼樣?”
“是?”和墨初的劍眉一挑,“羅姑娘千方百計的搭上馮清明就是爲了去做妾的?”
雲青眸中帶着一絲冷意,看着和墨初,冷笑道:“那麼三公子覺得我去馮府是爲了什麼呢?”
“當然是要報在普光寺的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羅姑娘千方百計的搭上馮清明,爲了就是能找到一個機會,一鳴擊中馮府的命脈。”和墨初說着的時候亦是像剛纔那般盯着雲青,繼續說道:“或者,說是馮府的大房。”
雲青倒是沒有想和墨初會和她說的這般直接,輕笑,“三公子這般料事如神,也是想要對付馮府?”
和墨初聞言,大手在琉璃杯上摩擦着,就是輕聲道:“馮府的銀子,是人都會眼紅的。”
“三公子這般,難道就不怕我去給馮家透露風聲?”雲青笑嫣嫣的看着和墨初,繼續說道:“都說男人心繫天下,怎麼也是喜歡那些帶着銅臭味的東西?”
和墨初對於雲青的諷刺絲毫沒有放在眼中,輕笑道:“我是一個俗人,沒有那些文人的高尚,一生中最是喜歡那些黃白之物。”
“三公子倒是性情中人。”雲青對於和墨初的示好,絲毫沒有放在眼中,況且此人還是主子走上那個位置最大的阻礙,不過,要是能讓和墨初載到馮府中人的手上,那主子的事情不就是事半功倍了?
和墨初見着雲青的眼神,揚脣一笑,“不瞞羅姑娘,鄙人早就盯上了馮府,只是,馮府雖然沒有進入朝堂,但是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所以……”
“我一介小女子,更何況還是馮府中的一個小妾。”雲青看着和墨初,聲音柔柔的,“所以,怕是要讓三公子失望了。”
和墨初淡淡的看了一眼雲青,也不着急,輕聲道:“我還沒有說完呢,羅姑娘先別這麼早下定論。”
雲青的秀手輕輕的敲打在桌子上,淡淡的看着和墨初,“那三公子說說。”
“羅姑娘去馮府一定有羅姑娘自己的事情要做,再者說,羅姑娘千方百計弄到手的馮府二房的少爺。”和墨初的視線卻是往着窗外,淡淡的說道:“毀了馮府,直接讓馮府的二少爺坐上那個馮家家主的位置,整個馮家還不是由羅姑娘說了算?”
和墨初說完才帶着一絲冷意的視線看着雲青。
雲青聽着和墨初說的話,卻是笑出了聲,“整個馮家由我說了算?三公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別說馮家大房有個手段了得的大小姐,就單單說馮府二房,還有一個手段了得的夫人。”
“有這幾個人在,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啊。”
和墨初聽着輕飄飄的話語,嘴角一扯,“所以,我想請羅姑娘替我和馮二爺搭個橋。”
“搭線馮清明?”雲青眸子微微一閃,難道和墨初不知道馮清明是五皇子的人?還是說知道了,好這麼自信的覺得馮清明會跟着他打天下?
“我是知道馮清明手段了得,再加上和馮府大房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和墨初說得欲言又止,說完就是看着雲青的眼睛。
雲青淡然一笑,微微垂眸,輕聲道:“這件事我還是要回府與老爺商量商量,不過,三公子還是別報什麼多大的希望,畢竟我們家老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那種人?”和墨初淡笑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羅夢是真的上街去買胭脂回來,還是沒有去,在外面做作樣子,就是推門而入,看着雲青那淡然的摸樣,輕聲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和墨初溫和的看着羅夢,輕聲道:“在與你姐姐聊聊你們小時候呢。”
羅夢那雙帶着媚意的眸子輕輕一閃,“真的嗎,姐姐?”
雲青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是又聽到羅夢說道:“這家茶樓倒是很新穎,就連這些點心都很精緻,公子,等下我們帶一點回去好不好?”
和墨初溫柔的看着羅夢,就是溫和的說道:“好,只要夢兒喜歡。”
雲青卻是心中冷笑一聲,真是一個比一個會做戲,看着羅夢嬌俏的臉,說道:“夢兒這些時日可還好?”
羅夢不知道雲青怎麼突然問起她好不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姐姐,剛纔都說了啊,公子待妹妹很好呢。”
“三公子有未婚妻,不知什麼時候喝喜酒呢!”雲青卻是把視線掃在了和墨初的身上。
和墨初隨之一笑,“到時候一定會邀請羅姑娘與馮二老爺的。”
“那我就提前祝三公子紅妝帶綰同心結,碧樹花開並蒂蓮了!”雲青說的笑嫣嫣,倒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羅夢。
羅夢見着雲青的那一個眼神,瞳孔微微一縮,立馬就是地下了頭。
“那就誠羅姑娘的吉言了。”和墨初淡淡的說道。
雲青看着時候也不怎麼早了,要是離開馮府久了,會有人起疑的,特別是劉氏。
“那我就不打擾三公子了,府中還有孩子需要我照顧。”雲青說着就是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羅夢,輕聲道。
和墨初嘴角微揚,輕聲道:“那就不送了。”
雲青微微頷首,“夢兒就麻煩三公子照顧了。”
“這是應該的。”
雲青聞言後,就是轉身走出房間,走出時,眸子中卻是冷光乍現,羅夢看和墨初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是代表着什麼,要是爲了那心中的一念之差,壞了主子的事情,倒是她也保不了羅夢,衣袖微微一甩,就是下樓梯。
屋中和墨初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夢兒,你說你姐姐會幫我嗎?”
羅夢眼中卻是有了一絲爲難之色,她也不保證雲青會不會幫和墨初,輕聲道:“都怪我沒用,這件事情上次都應該和姐姐說清楚的,只是,那日發生的事情,擾了我和姐姐相處的機會。”
而和墨初聞言後,就是不由的問道:“你說上次馮家大小姐也去了你姐姐的院子?”
“是的,爺。”想起那日馮淡水對她說的話,她到現在心中都有點不舒服。
“盡然馮淡水已經知道你去了你姐姐那裡,那麼必然你姐姐的身份馮淡水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明着說出來,馮淡水也是想看你姐姐去馮府到底是爲了什麼。”和墨初淡淡的說道。
“馮淡水現在怕也是盯着姐姐的一舉一動。”羅夢說着就是大大一驚,看着和墨初說道:“爺,你說,今日姐姐來這裡有沒有被馮淡水給盯上?”
和墨初倒是很放心的說道:“你放心便是,我可是聽說了,馮府大房中也不是那麼的如意,馮清揚在外面養的小妾,找上門來了,怕是馮淡水現在在爲她娘想辦法怎麼對付那個小妾呢,畢竟,那小妾的肚中可是有了馮清揚的種呢。”
羅夢聽着和墨初這般說,心中的大石才落下,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每次見着馮淡水,心中就瘮得慌。”
“夢兒別怕,有的是人想把馮淡水給千刀萬剮了,畢竟,我那皇妹也不是省油的燈。”
羅夢聽着和墨初說的話,便是想起了四公主,不過,“爺,話說,皇上怎麼還沒有讓袁文佑娶了四公主啊。”
“你以爲娶皇家的女兒是那般的容易?前段時間袁文佑的名聲可是臭到了全長安城,父皇怎麼也是要讓袁文佑把名聲給找回來一點,才能讓他們成親的。”
和墨初想着袁文佑現在的狀況就不由的劍眉一皺,袁文佑手段心計都有,可是,他怎麼都覺得和石修對上,袁文佑那點的手段在石修面前還不夠看呢。
……
馮府,水庭院中。
卻是迎來了一錦三娘,馮淡水看着那滿臉笑意的錦三娘,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動。
“大小姐這裡還真是愜意,比隔壁那個閣樓好太多了。”錦三娘說着就是打量着馮淡水的房間,隨後又說道:“肚中養着孩子,所以對什麼都挑剔,大小姐不介意和我換一個院子吧?”
馮淡水聞言,好看的眸子帶着絲絲的笑意,說道:“我很介意呢,就是不知道誰給錦姨娘的信心,讓和我換院子的?”
錦三娘聽着馮淡水說的話後,臉上的笑意更是真切,柔聲道:“大小姐爲了肚中的弟弟忍耐一下也是可以的嘛,我早就聽聞大小姐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了。”
在馮淡水身後站着的綠絲卻是輕嗤一聲,看着錦三娘,冷哼一聲,“錦姨娘,你真是好大的臉啊,上門就是說要與大小姐換院子,誰給你的膽子?”
“大小姐善解人意,不會讓肚中的親弟弟住不好的院子吧。”錦三娘對綠絲的話語絲毫沒有聽進去,帶着笑意的看着馮淡水,示意今日要是馮淡水不把這院子給讓出來她就不放手般。
馮淡水淡淡的看着錦三娘,在進府第一天都是如此的不安分,此刻是讓她讓出院子,是不是明日就要讓她娘讓出夫人的位置?
“錦姨娘的院子住着不舒服?”馮淡水看着錦三娘問道。
錦三娘看不出喜怒的馮淡水,卻還是笑着說道:“是呢,那個閣樓我住着不舒服!”
馮淡水輕笑一聲,“你確定要住我這個院子?”
錦三娘看着馮淡水那一臉認真的摸樣,卻是想到昨日在馮府大門外咄咄逼人的馮淡水,心中有絲絲的不安。
“大小姐,不會想着什麼法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吧。”
馮淡水聽後,就是笑出了聲,說道:“什麼孤兒寡母,錦姨娘剛剛還在說那肚中是我的親弟弟呢,我要欺負怎麼也是欺負你一個人,我那親弟弟可是要好好護着的。”
“你!”錦三娘沒有想到馮淡水說話如此直接,眸子也是微微一冷,隨即說道:“大小姐這麼直接的說出來,要是以後我有個什麼,那可不可以認爲全是大小姐做的?”
馮淡水看着錦三孃的摸樣,卻是盈盈起身,揚脣一笑,“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以爲你一個小小的妾能把我怎麼樣?用着那些名聲?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別以爲進了馮府就能把這個西苑攪的雞犬不鳴,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在我孃的身上,我有一萬種死法,讓你好好的享受。”
錦三娘看着笑嫣嫣的馮淡水,心尖微微一顫,但是還是柔聲的說道:“大小姐這麼大的口氣,老爺知道嗎?我再怎麼說也是老爺的人,你能敢把我怎麼樣?”
馮淡水深邃的眸子直擊錦三孃的眸子,字眼明瞭的說道。“你大可試試!”
錦三娘看着馮淡水的摸樣,亦是盈盈起身,嘴角微微一翹,“就算大小姐有一顆玲瓏之心又怎麼樣?要是,此刻我在你院子中受了什麼傷,或者說,中了什麼毒,你說,老爺會不會厭棄你這個女兒?”
馮淡水猛地就是看着那臉色慢慢變白的人,臉色微微一變,就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帶着冷意的聲音。
“水兒,你在做什麼?”
馮淡水轉身看着迎面走來的馮清揚,眸子微微一閃,倒是嘲諷的說道:“平日都不出現在女兒院子的爹,今日可是來得這般巧?”
馮清揚看着馮淡水嘲諷的語氣,臉上有微微的不適,輕聲道:“今日正好沒什麼事情,就過來看看。”
馮清揚說着就是很自然的坐在了大廳的主位上,隨即看着臉色蒼白的錦三娘,濃眉微微一皺,問道:“三娘,你臉色怎會這般蒼白?”
錦三娘此刻卻是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聲音帶着一絲委屈,“老爺,我知道昨日不該那般衝動的找上夫人,然後進府,可是,這也是妾身想和老爺每日都在一起呀,可是……”
“可是,就算妾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大小姐如此待我,這讓妾身以後在府上生活,每日都要提心吊膽啊。”
馮淡水看着還在抹着眼角的錦三娘,淡笑不語,眸子卻是看向那首位上坐着的馮清揚。
馮清揚看着錦三孃的神情,眸子就是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問道:“水兒,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想問爹這是怎麼回事呢,當初看女人的時候,怎麼找了這麼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今日這般早,就是進了女兒的院子中,裡裡外外的都打量了一個遍,坐下就是讓女兒和她換院子!”
馮淡水淡淡的而看着馮清揚,聲音聽不出喜怒。
“爹,女兒堂堂馮府的嫡小姐,爲什麼要與一個小小的妾換院子啊……”馮淡水說着就是把視線放在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錦三孃的身上。
馮清揚聞言後,看着錦三娘,說道:“你那個院子怎麼了?不好嗎?”
錦三娘看着馮清揚的面容,就是抽泣的說道:“老爺,現在都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也是越來越寒冷,那個樓閣,妾身不喜歡。”
“不喜歡,等下去給夫人說一聲,讓給你選一個舒適點的院子,但是,這裡是水兒的院子,你怎麼能上門就是讓水兒讓院子呢?”馮清揚到底還是心疼馮淡水的。
錦三娘可不會這般的放手,隨即就是抽泣的說道:“我也沒有說要大小姐的院子啊,只是,大小姐的院子妾身比較喜歡而已,妾身剛剛說了一句,大小姐就是讓妾身安分一點,要是妾身有什麼過分的事情的話,大小姐定是不讓妾身好過,特別是肚中的孩子。”
錦三娘看着馮清揚的摸樣,繼續說道:“大小姐說,要是妾身不安分,大小姐有一萬種方式讓妾身和肚中的孩子不好過。”
綠絲在一側聽着錦三孃的話,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對着馮清揚說道:“老爺,錦姨娘真是信口雌黃,小姐纔沒有這麼說,倒是這錦姨娘上門就是讓小姐讓出院子。”
馮清揚的臉色微沉,沒有責怪馮淡水,也沒有責怪錦三娘,馮清揚起身,就是冷聲道:“不喜那個院子就去找夫人,來水兒的院子中是怎麼回事?”
馮清揚淡淡的看了一眼馮淡水,就是繞過馮淡水出了大廳,錦三娘看着馮清揚出去,也是起身,欲追出去,卻是被馮淡水攔下了。
“真是讓我好奇,能這麼自如的讓臉色這般蒼白,錦姨娘是練了許久吧,不過,你這些對我爹真沒用,我爹什麼都好,就是對於女人,他從來就不上心。”
馮淡水說着就是湊向錦三孃的耳邊,“不然,我爹怎麼會被你算計上?”
錦三孃的瞳孔微微睜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冷聲道:“馮小姐也是讓我很好奇,馮府大房中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怎麼大小姐就是這般的,心狠手辣!”
馮淡水聞言,就是直起身子,看着錦三孃的一臉淡然的摸樣,輕聲道:“老實本分?心狠手辣?”
錦三娘隨之一笑,帶着一絲冷意道:“大小姐以爲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卻是對自己的親姑姑都那般的歹毒。”
錦三娘盯着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是淡然一笑的說道:“大小姐,你說,要是讓老爺,或者老太爺知道三小姐不是和那趙家父子離開的,而是被平日看着無害的大小姐害死的,他們會怎麼樣?”
錦三娘說着就是直直的盯着馮淡水,只是讓她失望的是,馮淡水的眸子沒有一絲的異樣。
“哦?雖然我不知道錦姨娘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這件事情,不過,編得倒是很好。”馮淡水淡淡的看着錦三娘,像似在說別的事情般。
“編的?”錦三娘冷笑一聲,就算雲青說的,要是馮淡水沒有出手,她會信?“大小姐真是不同於凡人吶。”
“那本小姐就接受錦姨娘的誇獎了。”
錦三娘聽着馮淡水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就是走出了大廳。
馮淡水轉身看着那走路各位有力的錦三娘,冷笑一聲。
這個時候奕年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供着手說道:“小姐,雲青今日去了茶樓,去了茶樓後,沒過多久就見着上次那位姑娘從茶樓中出來,那段時間,不知道雲青在茶樓做什麼。”
馮淡水聞言,冷笑一聲,“羅夢不是跟着的三皇子?怕是去和三皇子碰面的吧。”
奕年聞言後,劍眉不由的一皺,“難道雲青是三皇子的人?要是這麼說的話,馮清明是不是也是三皇子的人?”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轉,就是在一側的椅子上做了下來,輕聲道:“馮清明怎麼會和三皇子一夥?”
以馮清明的性子,怎麼會和柳家的人合夥?三皇子的外家是柳家,馮清明那麼精明的人,斷然不會和那般只是表面看着手段高明,其實內在就是一個紙老虎的人合作的。
就算認主子,馮清明也會認那種一動則鳴人的人……
“小姐,我們接下來敢做什麼?”
馮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奕年,就是說道:“你可知道蕭丞相的女兒?”
“蕭丞相的女兒?”奕年腦中正在搜索這個人,隨即說道:“小姐說的是蕭筱?嫁給兵部尚書長子的蕭筱?”
馮淡水嘴角一揚,微微點頭,“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沒想到對長安城的人,還是這般的瞭解。”
奕年第一次本馮淡水這般說,臉微微乏紅,抓了抓腦袋,就是說道:“小姐,你突然說起蕭丞相的女兒,是想做什麼?”
馮淡水眉間閃過一絲狡捷,不語……
自從馮府西苑中來了一個叫錦三孃的人,西苑中就是各位的安靜,沒有平日中大房一家子坐在西苑園子中的涼亭談笑風生了。
錦三娘在和馮淡水那裡受過一次的氣後,後面很多次看着馮淡水就是繞着走,只是平日中在看到陳氏的時候,時不時的說幾句話來刺激一下陳氏。
奈何陳氏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在加上這段時間陳氏把一門心思放在阮溫婉的肚子上,所以,每次錦三娘說的那些過分話,都被陳氏給忽視了。
錦三娘感覺,每次面對陳氏,都是一拳頭打着了棉花上,這幾日,錦三娘看着西苑也沒什麼人,就覺得發悶。
帶着一個丫頭,就是走出了西苑,看着那通往北苑的大門,錦三娘柳眉微微一皺。
秋落院中。
馮清明懷中抱着馮翎兒,雲青在一側的修剪着盆栽,這幾日雲青和馮清明相處得還算好,要是忽略那每日都要來一次秋落院的劉氏的話。
雲青見着今日劉氏沒有出現,就是想起了和墨初對她說的話,放下手中的剪刀,轉身看着馮清明,輕聲道:“老爺,你知道我拿妹妹被主子安排在三皇子身邊的吧。”
馮清明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後,就是逗着懷中的孩子。
雲青看着馮清明那帶着笑意的摸樣,就是坐在了馮清明的對面,輕聲道:“老爺,上次妾身出去一趟,就是見了三皇子。”
這個時候,馮清明纔是擡起頭來看着雲青,濃眉微微一皺,“去見了三皇子?”
雲青就是把和墨初與她說的話跟馮清明說了一遍,然後看着馮清明,“老爺,你覺得要是我們就這麼的幫主子解決了三皇子,日後主子坐上了那個位置,老爺,你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馮清明看着雲青的摸樣,就是說道:“解決了三皇子?”
雲青隨之就是一笑,“三皇子現在不就是仗着身後的柳家?要是沒有了柳家,就憑宮中的那位柳貴妃,怎是主子的對手?”
馮清明卻是淡淡一笑,輕聲道:“可是,你別忘了,八皇子已經回宮了,聽說,皇上還很寵愛八皇子。”
雲青淡然一笑,“這個妾身當然知道,可是,三皇子要比八皇子還難對付吧。”
馮清明聽着雲青的話語後,就是微微沉思,隨後,輕聲道:“這件事情要與主子好好的相商一番,我們可不能隨便的干擾了主子的計劃。”
“就等着老爺的這句話呢,就算主子不同意,老爺也可以和三皇子有所老往。”雲青淡淡的說道。
馮清明看着雲青認真的摸樣,臉色微微詫異,說道:“表面和三皇子有所來往?”
“老爺,三皇子想對付的是馮府,而馮府現在掌家的可是大房,要是藉着三皇子的手,把大房給除了,這些還不是由老爺你來繼承?”
雲青說着就是面無表情,馮家的大房對她沒什麼,要怪就怪馮淡水,誰讓馮淡水當初那般的無情呢,要是這次藉着三皇子的手,除了大房,她一定要讓馮淡水嘗試生不如死的味道。
馮清明看着那突然就發出冷意的人,淡笑不語,這個時候,卻是見着外面的丫環進來。
“老爺,姨娘,西苑的錦姨娘來了。”
雲青和馮清明相視一眼,就是微微一愣,隨即說道:“讓她進來吧。”
馮清明看着雲青,沉聲道:“她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找你?”
“怕是這段時日,大房的那些都沒有時間盯着她吧。”雲青淡淡的說道。
錦三娘從北苑的大門走進來,看着北苑的場景,卻是不由的喜歡起來,這北苑和西苑可真是不一樣。
待雲青看着錦三娘進來的時候,就是起身,說道:“今日你怎麼來了?沒有被人發現吧?”
錦三娘看了雲青一眼,不以爲然的說道:“就算被人發現了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馮府還真是分家了不成?還是北苑和西苑有仇?我不能來北苑?”
馮清明看着錦三孃的摸樣,就是起身把懷中的孩子給放在了搖籃之中,對着雲青說道:“我還有一點事情,你們慢慢聊。”
雲青聞言,輕聲道:“老爺慢走。”
待馮清明走了後,錦三娘才笑着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你過得倒是挺好的,我還以爲做妾的都像我這般呢。”
錦三娘說着就是在梨花桌旁坐了下來,聲音說不出的情緒。
雲青看着這樣的錦三娘,就是問道:“怎麼了?是西苑的人欺負你了?”
錦三娘聞言,輕笑一聲,說道:“何止欺負?那個馮淡水真是要吃了我一般,真是現在我見着她我都要繞着走,深怕她一個不滿意,把我肚中的孩子給弄沒了。”
雲青聞言,卻是笑了出來,說道:“馮淡水?和我說的一樣吧,那個女人,我就總感覺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看久了就瘮得慌。”
錦三娘卻是淡淡一笑,看着雲青的樣子,就是說道:“我把你上次與我說的那件事,上次對着馮淡水說了出來,然而,馮淡水那雙眸子真的是沒有任何異樣。”
雲青便是想起了她和錦三娘說的什麼話,柳眉微微蹙起,說道:“沒有任何異樣?”
“對,像真的不是她做的一般。”
雲青聽着,眉梢不由的緊鎖,難道是她猜錯了,還是馮淡水藏得很深?
錦三娘在北苑的秋落院沒有坐好久就是出了北苑,回到西苑的時候,發現院中一個人都沒有,就不由的好奇。
但是就算心中有幾分好奇心,還是乖乖的回到了院子中。
在路過水庭院的時候,腳步微微停下,往院中看了去,看着那窗戶邊正在看書的馮淡水,心中不由的一愣,她總是感覺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馮淡水感覺有一道視線,就是看着那停留在院子外的錦三娘,淡淡一笑。
錦三娘看着馮淡水的笑容,挪開腳步,像樓閣走去。
“小姐,你說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好了。”
馮淡水嘴角一揚,就是輕聲道:“三日後吧……”
“是,小姐。”
“蕭小姐可還滿意?”
奕年嘴角一抽,就是恭敬的說道:“蕭小姐很是滿意。”
“你沒有露餡吧,奕年。”馮淡水說着就是打量着奕年,還是從奕年從上到下打量個變。
“聽說蕭小姐的手段很似了得呢,特別是牀上的功夫,那可是練得爐火純青吶,奕年,難道你就沒有被蕭小姐誘惑到什麼的?”
奕年看着馮淡水戲虐的摸樣,臉色不由的一黑,沉聲道:“小姐,屬下可沒有真面的接觸蕭小姐。”
馮淡水淡淡的一笑,戲虐的說道:“啊,我忘了,我是讓你在城東的面首館中找一位面相姣好的男子,可沒有讓奕年去勾引蕭小姐啊。”
“小姐!”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奕年說着就是退出了房間。
馮淡水看着院子中香樹掉下的落葉,輕聲道:“蒼天繞過誰呢,可惜……”
三日後。
這日早上,馮清明卻是收到了五皇子的手令,說是在老地方,馮清明想也沒有想就是走出了馮府,直接就是去了茶樓中。
只是讓馮清明不知道是,馮清明前腳剛走出馮府,雲青後腳跟着就是出了馮府。
錦三娘同樣的今日出了馮府,還是去了茶樓。
進了茶樓後,馮清明還是原來的地方,等着五皇子。
只是,在茶水喝到一半,點心也快吃完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和墨羽的身影,馮清揚就是想着,也許自家主子又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便是起身走出雅間。
走到一間雅間旁的時候,就是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讓馮清明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真是壞,這裡是茶樓呢,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這道聲音朦朧不堪,卻是讓馮清明聽了明白,這不正是雲青的聲音嗎?
“你跟了那個馮清明,我還怕你這小騷貨忘了我呢,沒想到今日還想起了我。”一道爽朗的男聲。
“我怎麼能忘了你呢~·”那道聲音很是柔軟,聲音還帶着一絲急促。
雖然雲青和馮清明是合作上的關係,但是起碼現在名義上是馮清明的小妾,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下做這等事情。
馮清明濃眉一皺,就是猛得推開房間。
看着房間中的場景,馮清明瞳孔一睜,連忙就是轉身打算出去,奈何身後被重重的一砍,就是暈了過去。
待馮清明真正清醒的時候,卻是帶着絲絲粗重的聲音。
這個時候大門猛地被推開,那人看着正在馮清明身下的人,就是怒吼道。
“蕭筱,你這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