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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殺人就得償命!”
徐胤那雙鳳眸中帶着絲絲的幽光,看着對面的嫺雅的女子,揚脣一挑,“表姑,怎知道五皇子也會去那裡?”
馮淡水手中的棋子放下在棋盤後,淡淡的說道:“那你真以爲已馮清明的警惕,要不是五皇子親自送給他的口諭,馮清明會去茶樓?”
徐胤眸子微微加深,聽着馮淡水說的話,輕聲道:“那麼,這樣說起來,是表姑和五皇子裡應外合了?”
馮淡水聞言,挑眉的看着徐胤,這人說這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裡應外合?”馮淡水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馮清明是五皇子的人,而你怎麼覺得我有那番本事讓五皇子裡應外合?”
聽着同樣陰陽怪氣的話語,徐胤劍眉挑了挑,就是想起了那日在茶樓中五皇子對馮淡水的那番話,徐胤心中有一絲不爽,口氣聽不出喜怒,“這次把馮清明的後路全都給堵住了,五皇子會輕易的放棄像馮清明那般的人?”
這次馮清明能去茶樓,而馮清明接到的口諭也確實是五皇子的,只是,五皇子那邊馮淡水讓奕年稍稍做點小動作把五皇子的時候拖住了而已。
而云青和錦三娘就是更是容易了,稍稍的使一個小手段,那兩個女人就輕而易舉的就去了茶樓,而蕭筱,在面首館的事情也是奕年散播出去的,蕭筱在茶樓雅間中見到的人就是徐胤。
待雲青和錦三娘去了茶樓後,也是進了蕭筱進的雅間,馮清明去的雅間茶中本就有下了少許的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在加上心中有一絲的着急,那神智就更是模糊。
出了雅間,恰巧就在那個時候聽到了雲青的聲音,馮清明就是闖進了房間。
而馮清明就入雅間看到的人就是徐胤……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變得順理成章了。
馮淡水嘴角一勾,“譁”的一聲,棋盤中的棋子全被馮淡水給袖手一揮,有的已經落在了地面上。
徐胤看着馮淡水突如其來的動作,銳利的眸子閃了閃,輕聲道:“你是想說,這本就亂了的棋盤,五皇子已經不需要像馮清明這般搖擺不定的人?”
馮淡水溫柔一笑,輕聲道:“雲青本就是和墨羽的人,而前幾日卻是見了三皇子,三皇子身邊的羅夢同樣也是五皇子的人……”
馮淡水說着就是諷刺一笑,需要看着馮淡水嘴角噙着的笑容,就是問道,“和墨初身邊的那個女人爲了三皇子背叛了和墨羽是嗎?”
馮淡水直勾勾的看着徐胤,笑道:“所以說,情這一字,害人不淺吶,羅夢一定是被和墨初緊緊的抓住了心,當然,在羅夢的眼中和墨羽是不一樣的人,但是,和自己喜歡的男人比起來,羅夢肯定是幫自己喜歡的男人。”
“那日在茶樓中的相聚,就算雲青沒有背叛五皇子的意思,但是,五皇子本就是深信多疑的人,就算雲青沒有那個意思,五皇子也是放棄了雲青。”
徐胤見着馮淡水說的頭頭是道,嘴角噙着一絲頑劣的笑容,說道:“你那麼清楚和墨羽是怎樣的人?”
馮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胤,輕聲道:“和墨羽這些年可謂是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相對於三皇子和六皇子,和墨羽可以說是在皇室中算另類,當然,低調就不代表沒有野心,就連馮清明這般精明的人都甘願爲和墨羽效力,和墨羽背後的勢力怕是不容小覷。”
“而和墨羽這個人,怕是這世上除了他自己,誰都不回信。”
徐胤帶着一絲邪笑看着對面的女人,看着馮淡水分析的毫無破綻,就是說道:“所以,馮清明在和墨羽眼中是可有可無的。”
馮淡水看着他,不語。
“這樣一來和墨羽還可以賣你一個面子,他這是在變相的在對你示好?”
馮淡水聽着徐胤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是起身,看着那窩在貴妃椅上的湯圓,就是盈盈一笑,卻是不知道徐胤何時走到她身後,攔着她的腰,聲音低沉,“難道那個東西比我都好看?”
馮淡水卻是感覺到了那腰跡的大手用的力度,嘴角一勾,笑道:“你怎麼能和湯圓比?”
“還是在你心中我不如那個糰子?”
馮淡水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知道那個剛剛認識看似玩世不恭實際卻是陰冷果斷的少年哪裡去了,現在這個就像一個小孩子……
徐胤見着馮淡水不想理他,就是說道:“你大哥今日可是喜得貴子,你怎麼不多去看看?”
馮淡水聞言,就是轉身看着比她高個頭的人,笑着說道:“我在那裡做什麼?就算是親妹妹也沒有什麼理由長時間呆在嫂子的院子中吧。”
徐胤看着馮淡水訓話的表情,就是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說道:“我的意思,剛生下來的小孩是不是很可愛?你怎麼不在那裡多看看……”
聲音越來越小,卻是讓馮淡水笑出了聲,“醜死了,還可愛……”
……
前生,馮淡水和那個所謂的蕭筱也是有一段不愉快的回憶,袁文佑長相不俗,蕭筱也想染指,袁文佑就是沒有看上那個常年染指長相不俗男人的蕭筱,就算身後有個蕭丞相,袁文佑也看不上。
而蕭筱幾次失敗後,就是把主意打到馮淡水的身上,那個時候蕭筱卻是明目張膽的在街上找馮淡水的麻煩,恰好被馮亦博看到。
馮亦博也是一點不憐香惜玉的在街上給了蕭筱一巴掌,在加上馮府有羅夢那個攪屎棍,阮溫婉被氣得回了孃家,馮亦博在去接回阮溫婉的路上,卻是被死在亂箭之下,那個時候馮淡水讓袁文佑查了一番。
得到的答案卻是被土匪給殺人滅口的,馮淡水只是半信半疑,直到,馮家落馬,馮淡水爲妾,蕭筱和四公主交好,在馮府再次看到馮淡水的時候,就是對着馮淡水說道,“不是有人替你打抱不平?怎麼樣,打我一巴掌,死在亂箭之下,值了吧……就算把馮亦博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前世馮亦博和阮溫婉的死,其中就有蕭筱的手筆,這一世,就算不是用着一模一樣的手段還回去,馮清明和蕭筱能把這個局解得開嗎?
有個丞相的爹又怎麼樣?
京兆尹的大牢中,最裡間的兩間牢房中。
蕭筱,錦三娘,雲晴被關在右側的牢房中,而馮清明一人被關在左側的牢房中。
此時的馮清明滿是狼狽,手中有着觸目的血跡,臉色也掛了彩,馮清明是第一落得如此下場,還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在茶樓中看着五皇子的情景,五皇子是完全沒有要解救他的意思。
在加上這其中還有一個蕭丞相的女兒,五皇子不可能爲了馮清明而起得罪蕭丞相。而馮清明完全可以相信,蕭丞相一定會想盡辦法救蕭筱出去,就算五皇子把馮清明從牢中救出去,蕭丞相和兵部侍郎一家也不會放過他。
而馮清明和冉赫撕打起來的時候,腦子中一熱,還有那恰巧就在他手中的匕首,馮清明此時纔是細心想起,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
這樁事情,卻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人前的殺人事件,他終究是有點衝動了。
此刻卻是聽着牢房中只有腳步的聲音,那昏暗的地方,馮清明擡起頭就是看清了長相溫文爾雅的和墨羽。
馮清明的眼中就是一陣亮光,立馬站起身,“主子。”
和墨羽柔和的眼神向右側的牢房看了一眼,雲青在看到和墨羽的時候,臉上也是一喜。
“主子,今日這件事情……”
“你可知道,今日你殺的人是誰?”和墨羽淡淡的看着馮清明,像似在說起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馮清明瞳孔微微一縮,他從和墨羽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主子,這件事情,是故意有人在引導。”
“所以,你就打算用這句故意有人在引導去忽悠皇上聽?”和墨羽仍然是一幅溫和的表情,像似在和墨羽眼中沒有能讓他變臉色的事情。
馮清明猛地就是看着和墨羽,那眼神中有一絲的怯意。
“兵部侍郎此刻已經在金鑾殿上,並且,被你殺死的冉赫現在就躺在金鑾殿上,你說,我該救你出去嗎?”
馮清明聽着和墨羽說的話,眸子暗垂,聲音中有一絲的淡漠,“是我給主子帶來了麻煩。”
和墨羽淡淡的看着馮清明,“你該知道,我不會輕易讓我的人對我寒心,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爲大局着想的,在這條路上,有人犧牲,有人走向榮華之路。”
和墨羽說着就是轉身,冷聲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兒子的。”
說完沒有帶走牢房中的一粒灰塵,就是消失在了那大牢中。
蕭筱在看到和墨羽的時候,卻是不怎麼敢說什麼,待和墨羽走的時候,就是冷眼的看着馮清明,“你是和墨羽的人,爲什麼他不救你出去?”
馮清明淡淡的看着蕭筱,冷笑道:“你以爲你這次就是能走出這牢房?”
蕭筱聽着馮清明的話,不以爲然的說道:“我怎麼可能在這牢房中待多久?我爹纔不會讓我在這裡呆多久。”
雲青看着蕭筱的那番話語,就是冷聲的說道:“那你的丞相爹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啊。”
蕭筱猛的就是轉身,看着滿臉冷意的雲青,沒有說話,就像雲青說的,都到這個時候了,蕭丞相沒有來牢中,而蕭筱的娘,冉氏也沒有出現。
長安城今日發生了一件大事件,馮府的二老爺聯合冉赫的妻子殺死冉赫,沒過多久就傳入了每戶人家的耳中。
不管今日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累了一天的人們還是早早就上牀休息。
翌日。
馮府的大門口,此刻圍着一圈,個個手中拿着木棒,凶神惡煞的摸樣,就連馮府大門前的小廝也有些攔不下來。
北苑中的浮曲閣,除了馮清揚以外,大房的人沒有一個出現在北苑,馮老太爺一夜之間更是蒼老了不少。
和劉氏坐在一起的馮蓁蓁臉色蒼白的看着地面,聲音卻是帶着一絲顫抖,“娘,爹是真的殺人了嗎?”
劉氏心中卻還是在想着馮清明和蕭筱的事情,淡淡的看了一眼馮蓁蓁,外頭那些人全是兵部侍郎中的人,馮清明怎麼會和蕭筱搞在一起?
“蓁兒,別怕,還有祖父和大伯父呢。”劉氏此刻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馮蓁蓁說,要是馮清明真的如外界說的那般,殺了兵部尚書唯一的嫡子,依照兵部尚書的性子,怎麼也得是一命償一命。
而馮蓁蓁卻是把視線放在馮清揚的臉色,急切的說道:“大伯父,你會救我爹的對吧,大伯父……”
馮清揚淡淡的看着馮蓁蓁,輕聲道:“蓁兒,昨日很多人親眼看着你爹殺了兵部尚書的兒子,還和冉公子的妻子聯合起來,冉公子才被殺的……”
馮清揚看了一眼馮蓁蓁後,就是把視線個轉走了,也是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馮老太爺淡淡的看了一眼馮清揚,聲音帶着一絲懇求,“清揚啊,你弟弟的事情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馮清揚爲難的看了一眼馮老太爺,“爹,這件事,皇帝已經插手了。”
劉氏聞言後,就是梗咽起來,對着馮清揚下跪起來,“大哥,難道你就真的要看着我們二房孤兒寡母的嗎?”
馮清揚見着劉氏這番的動作,濃眉一皺,不言。
馮老太爺看着劉氏,除了嘆氣還是嘆氣,馮蓁蓁見着劉氏都這般,自然也是跪在馮清揚的面前,她們母女二人,此刻除了求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該去求誰。
“大伯,求你救救我爹吧。”
只是,在這個時候,馮管家跑了進來,對着馮老太爺說道:“老太爺,府外的那些人明着就是要讓馮府給冉府一個交代。”
馮老太爺爲難的臉色看着馮清揚,帶着蒼老的聲音說道:“清揚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我老了……”
馮老太爺說着就是起身,馮管家扶着馮老太爺,就是走出浮曲閣的大廳。
馮清揚看着馮老太爺落寞的背影,也是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劉氏母女,說道:“弟妹起來吧,你也知道馮家現在的地位,怕是,很難出來……”
說着就是大大的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大廳。
劉氏母女相視一樣,劉氏卻是一下就哭出了聲,抱着馮蓁蓁,說道:“我們母女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而馮清揚走出北苑的時候,就在西苑道路看到了馮淡水,馮淡水也同樣看到了馮清揚,因錦三孃的事情,馮淡水沒有像以往那般親近馮清揚。
看到馮清揚,馮淡水深邃的眸中微微一閃,就是輕聲道:“爹去了北苑啊?”
馮清揚點了點頭,說道:“水兒啊,你二叔出了這種事情,我不能就這麼看着你二叔他……”
“爹這麼好心,那就上金鑾殿去像皇上說啊,去和兵部侍郎說,去和現在正在府外鬧事的人說,來與女兒說什麼?”馮淡水每次見到馮清揚這種性子,就不由得來氣。
要是他們大房出了這等事情,馮清明會這麼上心?
馮清揚淡然知道馮淡水的意思,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水兒啊,到底他還是你二叔,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馮淡水看着馮清揚的摸樣,淡淡一笑,說道:“爹,我們不光與二叔打斷骨頭連着筋,女兒還知道,一筆寫不出一個馮字。”
馮清揚看着這般懂事的馮淡水,欣慰的一笑,就是說道:“水兒知道就好。”
“是啊,女兒知道呢,所以,女兒這就去會會那府外的人。”馮淡水說着那眸子就是加深不少。
倒是馮清明看着馮淡水的那番摸樣,愣了愣,這樣的馮淡水,像似與馮清揚記憶中的女兒有些不一樣了。
馮淡水看着馮清揚盯着她看,嘴角一揚,就是繞過馮清揚向馮府大門處走去,弄竹和綠絲對着馮清揚福了福身,就是上前跟着馮淡水的腳步。
待馮淡水走出馮府的時候,那正鬧着婦人們就是閉上了嘴巴。
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其中爲首的婦人就是嘲諷的說道:“馮府這是沒有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小小的女子出來。”
馮淡水看着那爲首的婦人,輕笑一聲,“你倒是說對了,馮府卻是沒有什麼人出來見你們。”
“你什麼意思?”那位婦人狠狠的盯着馮淡水,“你們馮府的人殺了我們家少爺,現在就這麼了事?”
馮淡水聞言,卻是嘴角一揚,慢條斯理的走向那位婦人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婦人,輕笑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哦,殺你們家少爺的人現在可是在大牢中,你來這裡也無用啊,要找人該去大牢中找啊。”
那婦人聞言,就是對着馮淡水輕呸了一聲,冷聲的說道:“你不要以爲是馮府二房乾的事情,就與你們大房沒有關係!”
馮淡水的眸子微微一冷,這麼說來,這些人是衝着她大房來的!
馮淡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婦人,溫和的說道:“殺人償命,就算說到金鑾殿,你背後的主子也不能拿我馮府怎麼樣!”
那婦人看着馮淡水眼中的冷意,心中微微一抖,今日她也不過是順口說馮府的大房的,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藉着馮府的手,把大牢中的那個賤女人弄出來,然後親自交到她們夫人的手上。
蕭筱說簡單也不簡單,說不簡單也簡單,關鍵是現在蕭丞相壓着大牢,餘氏不管塞多少銀子也不能把蕭筱從大牢中弄出來,於是便是想起了馮府。
“馮小姐,就算這件事情與你們大房沒有關係,那馮清明還是與你們大房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馮淡水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婦人,說道:“所以呢,你們要找的人在大牢中,現在是想做什麼?”
而那些圍着熱鬧的人在一側瞎起鬨的說道,“不是說馮清明和冉公子的妻子在茶樓中苟合,被冉公子發現了,然後兩人爭風吃醋,蕭家的大小姐聯合馮清明才把冉公子給殺死的嘛。”
那人的說完,那位婦人臉上就是狡捷一笑,馮淡水瞭然,淡笑的說道:“是啊,殺人償命,你們也該去大牢中找蕭家大小姐啊。”
那位夫人聽着馮淡水提起蕭筱就是厭惡的呸了一聲,:“那個小娼婦。”狠狠地看着馮淡水,要是她們能把蕭筱那個賤人帶出大牢,還來這裡鬧什麼?
馮淡水看着眼前婦人的厭惡表情,那清澈的眼中就是微微一閃,笑着說道:“那你們就不要動怒了,因着我嫂子剛剛生育,見不得你們這幅嘴臉。”
此刻婦人也是動怒了,看着馮淡水的眼神也是帶着涼意,“殺人償命,你們就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馮淡水對於婦人的無理取鬧微微發笑,輕聲道:“又是一個要說法的。”
“你什麼意思?”
馮淡水淡淡的看着那位婦人,就是說道:“你可知道上次有個人也是在這裡與我要一個說法,現在在何處?”
那婦人的瞳孔微微一縮,道:“現在在何處?”
馮淡水看着婦人的緊張的臉色,不語,轉身就是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要是還想讓該出現在你主子面前的人出現,那就別輕易的在這馮府大門前鬧事!”
那位婦人聞言,心間微微一抖,她還沒有說她們來馮府是想做什麼的,這馮小姐就已經知道了,於是,“你該知道我主子想要的是什麼人。”
馮淡水也是沒有回頭,想着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找馮府的麻煩,心中就不由的心煩,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是了!”
那婦人聽着馮淡水說的這般肯定,心中只有一絲的懷疑,便想着餘氏交代的事情,只是讓馮府的人能給她們一個交代就行,看着馮淡水的背影,就是大聲的說道:“馮小姐能做主馮府中的事情?”
馮淡水的腳步停下,轉身看着那位婦人,在看來一眼那四周圍着的人,輕聲道:“你不信我,可以回去了。”
馮淡水說完卻是看着那幾位守在大門的小廝,柔聲道:“要是以後再有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馮府門前鬧事,你們可以直接關了馮府大門,何必在這裡聽潑婦一般的話語?”
那幾位小廝聞言,連忙低着頭,說道:“是,是,大小姐。”
那位婦人看着馮淡水是如此的不把她的話放在眼中,心中就是要冒火,但是被身側的一個小丫環給攔下了,“嬤嬤,夫人怕是也等急了,竟然馮小姐已經答應了,我們就先回去。”
那位婦人就是瞪着那小丫環,冷聲道:“要是被那馮小姐騙了怎麼辦?”
“嬤嬤,要是馮小姐敢騙我們,我就有更好的理由來馮府鬧了,到時候,怕是馮小姐的名聲都不好聽。”
果然,那位婦人聽後,就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馮淡水的背影,輕哼一聲,就是大聲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府了。”
跟着那位婦人來的小廝丫環婆子,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府的額匾,冉府死了一位少爺,她們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兇人就是馮家的人。
冉府現在斷子了,那麼馮府也應該一樣……
馮淡水回到水庭院中後。
“要是把蕭筱從京兆尹中帶出來,有幾層把握?”
奕年看着馮淡水那淡然的摸樣,就是想起綠絲的事情,奈何人家是主子,還是恭敬的說道:“小姐,這幾日京兆尹大牢防備得很緊,要是想把蕭筱帶出大牢的話,怕是有點難度。”
馮淡水對於奕年的這個答案格外的不喜,挑眉的看着奕年,說道:“要是你今晚沒有把蕭筱,雲青,錦三娘帶出大牢,我把綠絲嫁給別人。”
奕年的瞳孔一縮,臉色繃緊,就是大聲道:“小姐,你這是在爲難屬下,更是再威脅屬下。”
馮淡水淡淡一笑,“那你以爲抱得美人歸就是說說而已的?”
這下奕年臉色微微一黑,大聲道:“小姐,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嗯,這就對了嘛。”
奕年看着馮淡水那副表情,嘴角不由的一抽,真是前面的主子惡劣就算了,現在這個女主子也是這般惡劣,不,比前面那個還惡劣,真是氣死他了。
是夜。
京兆尹大牢。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京兆尹大牢上空,卻是齊刷刷的出現了許多的黑衣人,奕年在最前方,看着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面色警惕。
只是看着那帶頭的眼睛,臉上的警惕才慢慢的褪去,上前就是恭敬的說道:“主子。”
“你能不能出息點,爲了一個小女人就把自己給出賣了。”徐胤身側的男人嘲笑的說道。
奕年倒是聽出了那道聲音是誰的,看着那說話的人,輕聲道:“亦勤,你懂什麼!”心中卻是默唸着屬下隨主子很正常啊。
“主子,你們怎麼會來?”
徐胤銳利的眸子正在打量着京兆尹大牢的地形,淡淡的看了一眼奕年,輕聲道:“她讓我來的。”
徐胤的這句話卻是讓身後的黑衣人都是嘴角一抽,原來他們主子都是聽別人的啊,果然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可以了。
大牢中,此刻幾人卻是昏昏欲睡,馮清明因爲白日中的事情此刻腦中還有一點的眩暈,他始終覺得他還有機會的,就算五皇子放棄了他,還有一個馮府,他知道馮老太爺是真心疼愛他的。
在加上馮府有一個讓皇室都懼怕的東西,要是馮老太爺拿出那個東西,完全都是可以救他出去的,還有他的大哥,也不會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馮清明想着想着就是睡着了似的。
此刻大牢中那掛在石壁上的火把卻是微微的搖曳了幾下,奕年帶頭,直擊的就是那盡頭處兩間牢房,大牢中的犯人可以說是很少,因爲蕭筱的關係,所以,這一道的牢房都是很少有其他的犯人。
這也說明了蕭筱在蕭丞相心中的分量。
走在最前面的亦勤從懷中摸出了一根細小的銀針,對着右側的牢房鎖動了幾下,那鎖就是奇蹟般的打開了。
而大牢中最正是淺眠的雲青猛地就是睜開了眼睛,看着那些黑衣人,瞬間又是閉上了眸子。
奕年看着已經清醒的雲青,就是輕聲道:“全部帶走。”
後面的那幾位黑衣人聞言,上前就是一人扛一個,也不顧什麼憐香惜玉。
走在最後的奕勤和奕年看了一眼左側大牢中的馮清明,倒是奕勤開口的說道:“怎麼,你倒是對小姐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動了心思!”
奕年看了奕勤,輕聲道:“關你什麼事?”
“喲!還真是認真了啊!”
待兩人都走出大牢中後,閉着眼睛的馮清明緩緩的睜開眼睛,冷聲道:“小姐?是,誰?”
徐胤站在京兆尹的房頂上,看着幾人出來,眸子猛的就是出現一陣殺意,冷聲道:“閣下就是在等着這一幕吧。”
一樣是一身夜行衣的和墨羽淡淡的看着對面的徐胤,溫和的說道:“都說徐小侯爺死於非命,我偏不信這個邪,如今看着小侯爺完完整整的站在這裡,在下倒是很欣慰。”
徐胤看着那蒙着面的人,隨即就是頑劣一聲,“那到底是敵是友呢?”
和墨初見着徐胤頑劣的摸樣,眼中更是謹慎了不少,溫和的說道:“小侯爺覺得是友就是友,是敵便是敵。”
徐胤聞言,嘴角一揚,想着馮淡水還在等着他,對着和墨羽供着手,說道:“那便是友了,在下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告辭了。”
也沒有等和墨羽說什麼,帶着那一批黑衣人就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個時候,和墨羽才把黑麪巾給扯下,隨即淡笑,說道:“他來與我做同樣的事情,不過,就是不知道把這個人帶到哪裡去!”
“主子,那人真是徐家的小侯爺?”和墨羽身後的人說道。
“今晚的事情,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
身後的黑衣人聞言卻是不解說道:“主子,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上,主子在皇上的心中也是高了一分的。”
和墨羽聞言後,轉身看着那名黑衣人,就是冷聲的說道:“你以爲我是和墨初那種人?”
大概黑衣人是第一次見着和墨羽這般冷聲的說話,身子一顫,即使對這和墨羽恭敬的說道:“是,主子,今晚屬下什麼人也沒有看見。”
和墨羽轉身看着徐胤剛剛消失的方向,卻是喃呢道:“冉府?”
冉府中。
馮淡水端莊的坐在大廳中的下首位上,綠絲和弄竹站在馮淡水的身後,冉府中沒有冉赫的屍首,卻是滿府的白布,處處都透露出一股傷悲。
看着主位上坐着眼眶微紅的夫人,馮淡水也不語。
餘氏聽說冉赫被殺的那一刻就是暈死了過去,醒來後又是暈了過去,喪子之痛,這是誰也無法接受的……
餘氏看着馮淡水那淡然的摸樣,就是冷聲的說道:“馮小姐不會是在說什麼大話吧,你確定蕭筱的那個賤人回出現在府上?”
馮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餘氏,輕聲道:“知道冉夫人報仇心切,可是,在京兆尹中帶出一個人,也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所以,冉夫人稍安勿躁。”
餘氏看着馮淡水到了現在都還是這般淡然的摸樣,倒是顯得她有點急不可耐,用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就不閉上了嘴巴。
這個時候,從冉府的上空齊刷刷的飛下幾位黑衣人,而那幾位黑衣人也不客氣的把扛着的女人給猛的摔在青石板上。
餘氏第一眼就是看見了蕭筱,猛的就是站起身,這些年的容忍此刻終是傾瀉了出來。
“騰”的就是站起身,那奔向蕭筱面前的速度也是極快,馮淡水卻是把視線放在了雲青和錦三孃的身上。
那幾位黑衣人此刻就是蒙着臉,包括徐胤,只是馮淡水一眼就認出了那挺拔身子的人,嘴角一勾,就是起身。
因爲給扛着的原因,錦三娘肚中此刻卻是疼了起來,額間也開始有了汗水,其實早在路上就是醒了的,錦三娘以爲是誰來救她來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卻是馮淡水。
雲青也是一樣,以爲是五皇子來救她了,卻是沒有想到看到的是馮淡水,看着馮淡水看平淡的面孔,就是讓雲青想到了普光寺的那一幕。
瞳孔一縮,看着馮淡水,“你怎麼在這裡?”
馮淡水淡然一笑,“大概我是你的剋星,你每次狼狽的時候都被我看見吧。”
而餘氏看到蕭筱睜開眼後,就是冷聲的說道:“給本夫人狠狠的打。”
蕭筱看着是餘氏,剛想發火隨之而來的就是,劈頭蓋臉的幾十個巴掌,待那些丫環婆子走開後,蕭筱的臉上已經紅腫。
蕭筱想尖叫也叫不出來,就是狠狠的瞪着餘氏。
“嫁人了就該好好的守着婦道。”餘氏冷眼的看着蕭筱,此刻厲聲道:“養面首,到處去勾引那些長得跟小白臉似的男人,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和別的男人謀害我的兒子。”
蕭筱看着餘氏那駭人的臉,瞳孔就是一縮,瞬間把視線放在馮淡水的身上,嗚嗚了幾聲,馮淡水看着蕭筱,冷笑一聲,“冉夫人,這種人,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馮淡水看着蕭筱的那番摸樣,卻是突然前世,蕭筱對她說的,“就算把馮亦博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餘氏聽了馮淡水的話,卻是冷笑一聲,“千刀萬剮也太便宜她了,不是那麼喜歡男人?”
蕭筱卻是在此刻從餘氏的眼中看到了殺意,咬着頭,聲音很是小,“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雲青看着這場景,冷冷的看着馮淡水,心中卻是慌了,上次馮淡水沒有對她大開殺戒,這次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而錦三孃的肚子越來越疼,咬着牙爬到馮淡水的腳邊,聲音軟弱無力,說道:“大小姐,求你,救救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勾引老爺的,都是我的錯,大小姐,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肚子這個孩子,我不會在出現老爺的面前。”
馮淡水聞言,卻是看了一眼正在看着她的徐胤,柳眉一挑,低着頭看着地面上的人,向後退了一步,微微彎着身子,說道:“你說你不願要肚中的這個孩子?”
錦三娘仰着頭,那額間的汗水密密麻麻,看着馮淡水,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是的,我知道這個孩子讓夫人不舒服了,大小姐,求你,求你,好疼……”
馮淡水冷笑一聲,“你確定不要肚中的這個孩子?”
“是,不要,這本來就不該來這世間的。”錦三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聲音中帶着一絲厭惡。
馮淡水聞言後,卻是笑了,站直身子,俯視的看着錦三娘,說道:“好啊,竟然你這般求我,那就如你所願。”
錦三娘心中大喜,卻是那笑容還沒有綻開完,就是聽到頭頂上傳來的冷聲,差點嚇暈過去。
“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那肚中的孩子是你的救命稻草,奈何你這般不想要這救命稻草,那正好。”
馮淡水那雙眸子中卻是冷冽之神,“那正好蕭筱缺個半。”說着就是看向餘氏,說道:“冉夫人,不介意幫我解決一個人吧。”
餘氏看了一眼錦三娘,突然就是冷笑一聲,說道:“馮小姐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我怎麼會介意?”
馮淡水淡然一笑,不語。
雲青此刻卻是身子帶着嘴脣都在發抖,她怕極了,她知道馮淡水的手段,卻是不知道這次馮淡水會用什麼樣的法子來對付她,要是連馮清明這件事情都是馮淡水指導的話。
那錦三孃的事情,馮淡水也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懷揣着喪子之痛的餘氏,想來對蕭筱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院子中的丫環婆子都是領教過餘氏的手段,蕭筱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