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正頭挨着頭享受曖昧呢,就聽走廊上一陣嘈雜聲,有人尖叫,有人叫罵,接着就是一個高個子打倒了另一個人,我只在窗戶裡看見那矮同學一閃,高個步步進逼的樣子,緊接着又是一陣廝打。
我們班同學全站起來向外看,有人就叫起來:“戴良,戴良被人打了!”
戴良被人打了?他主子呢?我環視了下教室,並未看見他們三人,也被人打了?不可能吧,就算我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林磊不那麼好惹啊,雖然我可以借用些小權利磨他損他,不代表我敢動手打他啊。
誰這麼大的膽子?我真是好奇了。
我把本子還給汪玉兒,站起來往外走,來到門口,正看見高個跺戴良,高個是十一班的班霸田進軍,就是個無賴加混混,身後站了五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好象就數他們班最差。
我向他們後面看,沒看見林磊和荊漢東,我操,這怎麼回事啊?難道男進軍和林磊pk上了,嘿嘿,那我得拿個小旗舉起來,吹響口哨,看看他們誰更牛逼。
以前林磊欺負我的時候,一般都戴良和荊漢東動手,看起來他應該沒那麼衰啊,現在被田進軍跺在腳下,都沒有還手之力。
見我出來,田進軍撩了撩大眼皮,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跺,本來我是不想管這破事,可我是班長,別的班人打我們班同學,我當沒看見,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畢秀海伸着頭罵了句:“傻逼,你特麼找死嗎?”我把他頭按回去:“滾粗!”田進軍倒不樂意了,一指我這邊:“你說誰傻逼,你特麼出來!”
我抱着肩膀冷冷看着田進軍:“黑子,說話嘴巴乾淨點哈,在我這少胡來!”
田進軍腫眼泡裡射出寒光來,我連秦校長那樣的都沒怕過,還怕這頭貨?我冷眼看他,瞪了會,田進軍收起了腳,轉過身走了。
戴良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要進班級,我正堵在門口,他一臉的怨毒看了看我。
我操,我特麼招你惹你了?我完全無視他的表情:“戴良,你要想惹事生非,到十一班去,別在我們門口鬧!”
戴良沒吭聲,側身往裡擠,我一腦門子火,劈手就是一腦溝子,“啪”一聲脆響,全班都愣了,戴良捂住後脖子臉漲的通紅,突然就是一撲:“我操你媽!”
我猝不及防,被他撲得倒退兩步,撞在畢秀海的身上,畢秀海又退了兩步,撞在講臺上。
戴良撲了一下,並沒有後繼動作,就傻站在那兒等我揍他,要說揍他我還是手癢癢,可我稍稍冷靜下來,要揍也不是現在,要不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我嘿嘿一陣陰笑,全班同學都打了個寒戰,以我以往打架鬥毆的輝煌的成就相比,我打戴良是必須的了。
戴良臉上的表情豐富之極,剛開始是紅的,現在變白了,然後就傻傻地看着我,我心說你真當我特麼是個傻逼嗎?慢慢來吧,強人也所小鬼磨,老子就信磨不死你。
佈置作業的時候我特意給戴良多布了兩道,那兩道題估計“金魚眼”都得想一會兒。我從不什麼來世,如果有報應,那最好當場兌現,免得他忘了。
班幹減少一半以上,所以權力也大了很多,老師每天要備好幾堂課,還要批改測驗試卷,一般作業都是發到學習委員或者班長手機上,由他們再佈置下去,以減輕壓力。
我絕對相信小姚姚給我這麼大的權力是爲了樹立強大的自信,提高學習成績,我當然很自信地認爲:打擊報復下欺負過我的人也是應該的,這幫渣渣我很久就想收拾他們了。
林磊和荊漢東我雖然下午都沒來,我也給多加幾道題,發到他們手機上了,他們明天不能順利完成作業,“金魚眼”的怪僻脾氣肯定會讓他們很舒心。
這叫啥?三十六計的以毒攻毒。
田進軍在我們班門口毆打戴良,那是演戲,要是以我原先的性子,二話不說直接開打。這麼明顯的圈套,我看出來了,田進軍再牛叉,敢無緣無故地跑到我們班門口來鬧事,那隻能說明後面有人撐腰。
有人想把我們班搞臭,順帶收拾下我。
最合適的人選可能就是林磊他們三個人,只要我出頭和田進軍幹上了,馬上就會有人來逮個現形。狗日的,還真毒。
估計葉志超也猜測到了,對我豎起拇指,我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鮑牙肖語回來的時候衝我擠了擠眼,我看着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回到座位上時,纔回頭對我說:“校長在外面轉悠,不知道在幹嘛。”
哈哈,真特麼讓我猜對了。
放學後,我自己推車回家,葉智超、張鐵、畢秀海追上來:“宋海平,等等。”
我問什麼事,葉智超說:“我看見田進軍進了校長辦公室,恐怕是專門對付你的,可要小心了。”
我嘿嘿一笑,校長就特麼禽獸一枚,想搞我?好,老子就陪你玩玩,我特麼就不信弄不倒你。但這話肯定不能對他們這麼說,拍拍葉智超的肩膀:“智超,好兄弟,好樣的,放心,我絕不會上當的。”
一道出了校門各處分開,我還是去延安路小學接我妹妹去,妹妹看看我身後:“彩雲姐和依依姐呢?”
我說生病了,提前回家了。
我和妹妹就去菜市場買了些菜準備回家燒飯,還沒進菜市場,就看見一個衣衫破爛的要飯老頭坐在路邊敲着破瓷碗,妹妹掏出三個鋼崩放進去,老頭象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隻小貓遞過來:“求好心的小朋友收留它吧。”
小貓太小,估計還沒斷奶,眼睛還沒睜開呢,喵喵叫的悽慘,妹妹想都沒想就把小貓抱過來,從身上掏出二十塊錢放在老頭手裡:“我們不白要,給你錢呢。”
老頭接過錢收下了,妹妹跑過來喜孜孜地問我:“哥,這小貓好看不好看?”
我皺皺眉頭:“這貓也太小了吧,還沒斷奶呢。”
妹妹說:“我們給他餵奶粉好了。”
我無可奈何地:“搞毛線啊,這麼小的貓。”
買了些菜,回來路過超市又買了奶粉和奶瓶纔回家。
妹妹一放下書包就忙活開了,衝奶粉給小傢伙喝,才發現奶嘴太大了,小貓根本沒辦法下嘴,妹妹就用手捧着奶餵它。
我看妹妹興沖沖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我們都是好孩子,還有顆愛心。
吃飯時,妹妹已經用紙盒子做了個小窩窩,把小貓放進去,我催她洗手吃飯,妹妹問我起個什麼名字,我隨口說了句:“搞毛線啊,又要起名字。”
妹妹一拍手:“好,就叫毛線。”
好吧,我無語了。
做好作業,我打開電腦上擼擼,冷不丁蹦出對話框:“宋海平。”
打開一看,原來是那個自稱是“撿破爛他叔”那個叫黃爺爺的傢伙,我被一連串的事情弄昏了頭,一直想查出這個傢伙是誰,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
我打了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說:“宋海平,你的處境很危險。”
我對他這種鬼鬼崇崇的行爲很是不耐煩:“到底是什麼意思,能不能麻煩你說說清楚?”
他回答:“有人要對你下手。”
臥槽,我笑了,貌似從我小時候一直到現在都有人對我下手,想要折磨我,欺負我,打擊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回了個笑臉符號。
黃爺爺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你有沒有發現現在你生活與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什麼意思?”
“比如說你媽出來了,但沒在家呆就走了,然後你爸就去世了,你媽纔回來,並且你不知道你媽到底在做什麼?你媽是怎麼樣的人,對吧?”
我突然覺得一陣寒冷,不是寒風吹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以前我只是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個奇怪的媽媽,只聽她的片面之詞,根本也沒往深處想啊,難道我媽是fbi?
美國大片裡演的戲活生生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了,這不是搞笑了,而是真實的恐怖。
黃爺爺又說:“你的美女同學有沒有邀請你到她家去,你對她瞭解多少?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她爲什麼會那麼幫你?你想過沒有?還有那個老頭,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幫你是什麼樣的目的?你弄清楚了嗎?再提醒你一句,你不覺得你爸爸死的很蹊蹺嗎?爲什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你媽出來後才死?”
一瞬間,我就覺得我置身在黑暗之中,到處都是陰謀,到處都是陷阱,可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這樣費盡心機來坑騙我的?
我絞盡腦汁也沒弄清個所以然來,在黃爺爺看來,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是陷阱和陰謀。
看到我不回覆,黃爺爺又說了句驚天動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