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長看着我:“宋海平,琪琪就交給你了,代我好好照顧她。”我一下子就覺得肩膀上多了副擔子,壓的我喘不過氣來,這個便宜女兒認的真便宜哈,一句話:我交給你了,你好好幫我照看下。
我擦,我是不是得開個腦洞補補?有這麼做爸爸的嗎?我真想上去扇他兩個嘴巴,啐他一臉口水,然後再問問他怎麼當爸爸的,你要是好好讓琪琪在身邊,會發生這麼多事嗎?
我一激動渾身就發抖,給丫氣的我,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氣也粗起來,一下就想蹦過去揍他一頓。關鍵時刻,琪琪一把抱住了我,死死抱住,抽泣着說:“你別衝動,我不怪他!”
這麼一句話就把我說的象只泄了氣的皮球,我氣咻咻地問她:“就這麼便宜了他?這麼多年來是怎麼活過來的他知道嗎?你差一點兒就死掉了他知道嗎?現在你長大了他輕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你打發掉了,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林校長扶着桌子站着,臉色很難堪:“宋海平,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我也知道我對不起她,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些事情不是生氣就能解決的,對於生活我們只能堅強地適應。”
琪琪把頭埋在我懷裡,輕聲說:“我真的不怪他,當年的事我也知道一點,跟你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被逼無奈,你別生氣了。”
琪琪一說到我家的事,我忽然就有一種無力感,渾身虛脫了一般,頹唐地嘆了一口氣,拍拍琪琪:“行了,我也不想管了,就想找個地方哭去。”
林校長揪了把餐巾紙遞給我示意給琪琪擦臉,我接過來遞給琪琪,林校長坐在辦公桌後的木椅子上,雙手交叉,能看得出來,他努力想用一種不刺激我的方式說話:“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我也相信世上有很多玄妙的事,只是我沒想到我的女兒身上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既然發生了就要堅強地面對,想辦法解決。別說你們要去解決事情,就是那個尼泊爾的孩子也很難對付,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我和琪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好多了,我和她在衛生間洗手池洗了手臉,看起來她除了眼睛有點紅腫之外,情緒還不錯。心裡無來由的一陣酸楚,若是林彩雲,肯定不那麼容易就喊他爸爸了吧,苦娃就是苦娃,對生活沒那麼多的苛求,有一點就很知足了。
琪琪挽着我的胳膊肘兒,象個孩子似的,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到班裡,同學們的眼光馬上就跟探照燈似的在我們身上掃描了好幾遍,這種事情,還是不解釋的好。
下午第二節我們四人就收拾了書包早早地準備走人了,到了車棚推出車子,黑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哥們,等我。”我看看他,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黑子拍着大腿說:“放心吧,你說的事我舅舅早就準備了。”
我拍拍黑子的肩膀:“兄弟,這次可不是玩,是要玩命的。”
黑子撩起大眼皮嘿嘿笑:“放心吧,我黑子不是吹牛,還真沒怕過。”
我點點頭,說:“那就走吧,到你舅舅店裡集合。”
我們來到黑子舅舅的飯店,踐行酒的最後一站就在這裡舉行,小花特意早早給我們騰出了一個大包間,我們進去後,我就開始給魯林以及李韻他們打電話。
等我打完電話,才發現有三四個未接電話,回撥過去,竟然是廖戰,我問他什麼事,他埋怨我:“宋海平,你就沒把我當哥們吧?”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你要走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你現在在哪裡?”
我跟他說在紅彬樹,他說我馬上過來。
過了會,果然廖戰就闖進來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了看黑子,心說:我怎麼跟他解釋?挖寶藏去了?咳咳,我根本沒想到會找個理由解釋這種事啊,難道說我們幾個人出國浪漫之旅?還帶着幾個美女?
黑子看了看廖戰:“廖戰,你跟破爛王也不外,我就跟你直說吧,我們實際上是去找一種解藥的,你知道張雯琪上次揍人的事吧。”
廖戰點頭:“知道。”
黑子說:“醫生說了,這種病叫戈氏綜合狂躁症,無藥可治,聽說喜馬拉雅山上有一種雪那達的植物能治這種病,但這種藥只在古籍藥典裡有,近代書里根本就沒提起過,十分的珍稀。所以宋海平就想去找這種藥。”
我擦,沒想到黑子粗人一個,居然還能編出這麼圓滿的謊,我真是小看他了。
廖戰看看黑子:“那你跟着跑去幹嘛?”
黑子嘿嘿直笑:“我跟破爛王是打出來的交情,我幫幫他,不行啊。”
廖戰說:“我跟宋海平交情也不淺,我也想幫幫他!”
我連忙擺手:“廖戰,咱們交情不錯,喜馬拉雅山那是個什麼地方你知道吧,不是去玩的,我們是去玩命的,出了事我可沒法擔待。”
廖戰說:“不行,我得跟你們一塊去。”
我說:“這樣可不行,我們去可都是要經過家裡人同意的,有父母的簽字,你爸媽要是同意,你就去,不過我話可說清楚了,到那種地方可沒人照顧你,要自己想辦法保命,你先看下這份協議。”
我拿出協議書來給廖戰看:“如果你爸媽同意,請簽字畫押。”
廖戰拿着協議書就有些犯傻了,黑子又說:“廖戰,命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關係再好也不能把命搭上,交情歸交情生命歸生命,兩碼事兒。”
廖戰垂頭喪氣地放回協議書,上前來捶了我一拳頭:“你可得好好活着回來。”我抱了抱他:“放心吧,我命也不是風颳來的。”
廖戰又和黑子抱了抱,說:“你可得好好照顧着點,那傢伙缺心眼兒。”
我操,我啥時候缺過心眼兒了,可這份感情還真讓我眼睛熱熱的。
廖戰又要去抱林彩雲,我連忙攔住:“行了行了,哥們,你的情我領了,她們的事交給我了,你放心走吧。”
廖戰紅着臉在女孩子們咯咯的笑聲中走了。
李韻來的比較早,一進門看見林彩雲、琪琪和趙依依就罵上了:“你小子真壞啊,你跟我說女人最好別去,你卻帶了三個,你跟我解釋解釋吧。”
我連忙陪笑道:“她們三個都是姐妹,趙依依是不去的,她來給送行的,林彩雲是姐姐,琪琪是妹妹,順便我得說一下,琪琪有種病必須要去喜馬拉雅山採一種絕跡的植物才能治,而且她們姐妹的身手你也看到過,不比我差,照顧自己肯定沒問題。”
李韻兩眼跟刀子似的在我身上颳了兩遍,才說:“行,服了你了,說你坑蒙拐騙一點不帶錯的,我也帶來幾個人,你們認識認識。”
從她身後過來個女孩子,衝我卡哇依地搖搖小手:“嗨,破爛王,又見面了。”
我看了看李韻:“姐,咱們可不是去拍日本動漫片,你帶個娃娃幹嘛?”
嶽小婉可不幹了:“什麼叫娃娃?你看我像娃娃嗎?”
李韻說:“你也別挑理,我可跟他們去說清楚了,各有各有理由。”
從後面過來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你好,我姓胡,叫胡小鬧,我是李姐的跟班的。”
我心說話:真是胡鬧啊,看了看他身後:“還有嗎?出來見過面吧。”從胡小鬧的身後出來個人,我一看就毛了,我操,竟然是嚴歌那狗日的,嚴歌甩了甩長頭髮:“操,我就知道特麼是你!”大剌剌地拉把椅子坐下抽了根菸來抽。
我看看李韻,心裡罵啊,姐啊姐,你這是鬧的哪出啊,你不知道這傢伙跟我不對付嗎?李韻對我一聳肩膀,表示很無奈。
嚴歌的出現讓場面有些尷尬,畢竟他是身份是江北幫,是尹雄的人,又跟我和黑子幹過,說起來還是對頭,雖然和解了,但還是一個槽裡兩頭驢弄不到一齊去。
魯林他們出現打破了這種僵局,我們和人家比起來就是個野班子,人家可是正規軍,魯林和丘胖子有過戶外探險的經歷,去過青藏和沙漠,小飛和周敏都是軍人,有豐富的戰鬥經驗。
周敏看了看我們,笑了:“宋海平,你還真能搞啊,打算帶着同學去探險?”
我又是一番解釋,顯然他們對於我們這幾個屁孩子是不屑一顧了。
我是發起人,自然又在聚會上重新申明瞭此去的危險性,讓他們願意退出的可以選擇退出,可誰也沒想要退出。
我們這十三個人正式開始研究從哪條路線進入尼泊爾,怎麼過去,要帶哪些物資,這些事情魯林都弄了個詳盡的計劃和地圖,物資配備什麼都弄好了,交給我們看時,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初步計劃是由n市坐火車到成都,再由成都去拉薩,由拉薩到樟木,再由樟木過境到過尼泊爾,可是有個很麻煩的事情,那個尼泊爾刀童怎麼辦?我們都有護照,他到哪去弄護照去?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考慮過。
魯林對我說:“這事就交給你了,他既然能進來就能出去,但你得保證他不能把我們給扔下,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