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家難回

天無涯兮地無邊,我心愁兮亦復然。 ——蔡琰

安陵平留下倆顆巨型山參走了,臨走時還酷酷地扔下了一句“仔細你的狀元宴。”

安姌想要問他意欲何指的時候,那傢伙居然騎着鯤鵬走了,安姌這才發現,那頭惹事的笨鳥居然還能改變大小?!

太拉風了,絕對的裝逼神器呀!

回頭讓聽竹打問一下哪有賣的,她也買一個扮一下酷。

上廁所的時候,不對。這樣說不符合古人的文雅含蓄,應該說叫如廁的時候,她先是糾結萬分,自己突然變成個男的很不習慣。

畢竟在2014年她還是朵“老黃花”,可等到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再經過仔細衡量反覆推敲關於尿褲子和尷尬哪個更容易接受一點的時候,她本着“兩害擇其輕”的原則,選擇了上則所,然後伺候在外面的聽竹聽到一聲大叫,隨後安姌便衝將出來,拎着他的衣襟問:“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少爺,您…您是女…女的呀…”

“尼瑪,你們這是什麼鬼地方呀?管女的叫少爺呀,難不成要管男人叫“小姐”,我居然會用耳環換了你,應該白給都不要。”

無論如何性別沒有被換掉,真不賴。

她沒有勇氣和魄力接受自己變性的事實。

安姌清清嗓子,問聽竹:“那你是男是女?”

“少爺,聽竹自然是女兒身呀,那日少爺買了聽竹,聽竹要伺候少爺,您說不用了,還說您自己也是男扮女裝的女兒身。不過,您說塵世險惡,讓我也換做男裝,還讓我稱你叫公子或者少爺。”

“麻煩你去把mirror給哀家拿來。”看她不解,嘆道“把鏡子給我。”

白白虛驚一場,安姌看着銅鏡裡的自己,不,那不是她自己!

雖是一身月白色男裝,然則仔細查看,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膚如凝脂,眉如翠羽、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腰如束素、手如柔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站起身來又目測一下身高,大概有165左右吧。安姌很滿意“不賴不賴,本人自己覺得這次穿越比楊冪和劉詩詩絲毫不差,哈哈哈哈,不過,人家是王妃,我這個狀元可不好玩呀,裝什麼不好,就怕流氓裝文化人!阿彌陀佛,我可不是校長和教授!”

“對了,聽竹,你坐下,老站着多累呀,你知道我問什麼要女扮男裝考什麼勞什子的狀元嗎?我以前這裡正常嗎?”說着指了指腦袋。

聽竹搖了搖頭,“不知道,少爺您沒有說過,不過以聽竹猜測,定寧大陸的國家中只有咱們天毒可以讓女子做官,我想少爺您是不是...?”

安姌很感興趣“女子可以爲官,倒是很人性化嘛,那麼每個女子都可以考狀元嘍?”

“少爺,您忘啦?女子不可以考狀元,這種考試只有有身份的富家公子少爺纔可以,而女子只能考女官,狀元可以到州郡縣任職,但女子考中女官後,須留在後宮幫皇后嬪妃管理後宮或者教公主郡主習字繪畫。”

“那有沒有女官變成后妃的?”

“當然有呀,一半的女官都變成了后妃,那多體面呀!否則依照律例,后妃大多都出自大富大貴的千金小姐,對於平民來說,能考上女官留在後宮就很不容易了,如果能由女官變爲妃嬪,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不過話說回來,一般家裡有錢教女孩讀書識字的也不多。”

“如果皇帝知道我是女扮男裝會怎麼樣?會以欺君之罪誅九族嗎?對呀,我不知道九族是誰,總而言之,會殺了我嗎?”

“不知道,我們聖上一般不怎麼喜歡殺人的,除非窮兇極惡。”

“不過話說回來,少爺,您應該考女官的,您都能考中狀元,女官自然不在話下。七國的才女美女都會爭着考我們的女官。”

“你就是天毒國的人氏嗎?”

聽竹點點頭,“我孃親病死,弟弟又病了,家裡沒有錢看病,我爹爹在集市口想用我換錢給弟弟看病,少爺您說身上銀兩不多,就給了3兩銀子還有那對紫珍珠的耳環,還陪着我爹爹將它去當鋪換了一百二十兩紋銀,是您救了我們全家,聽竹這一生,願代少爺去死。”說着跪下連連磕頭。

安姌把她扶起來,囑咐她以後沒有人的時候不用磕頭,也不用總是站着,就把自己當做姐姐一樣就行。怎奈聽竹死活不依。

“你所說的最年輕的狀元是怎麼回事呀?”

“少爺,你是我們天毒國乃至定寧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呀。”

安姌笑了笑,心說:“那是因爲你們這裡的人都太笨了。中唐時期著名理財家的劉宴,自幼聰明,特別喜歡讀書,7歲已經滿腹經綸,被稱爲神童。 八歲時,被冊封爲太子正字。還有,甘羅年僅十二歲便已拜相。我們中華民族牛人輩出呢!哪像你們一個16歲的狀元便覺得是奇蹟。”

“你們這裡有沒有類似身份證的憑證?比如說,我拿着什麼證明我就是賀蘭祺呢?”

“就是玉佩呀,魚袋呀什麼的.少爺您的玉佩我幫您放起來了。”說着從行禮中拿出一枚雕刻成蓮花樣的玉佩遞給主人。

安姌接到手裡,觸感溫潤,色澤鮮亮,一看便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老百姓佩戴的起嗎?”

“自然是少爺和安陵平這樣的公子小姐纔有的。”

安姌覺得輕鬆了,玉佩和魚袋都可以造假,何況尋常老百姓沒有“身份證”。這樣有助於自己“潛逃”。

安姌讓店家準備了倆個浴桶,準備和聽竹一起沐浴,聽竹自稱不敢和主子一起洗,於是改成安姌洗,聽竹在旁薰香搓背。安姌脫衣服的時候發現束胸中除裹了美胸之外,還有不少名貴首飾,其中項上也有一枚和玉佩一樣的用羊脂玉雕成蓮花樣的吊墜,就連裡面的月白色內衣也是用頂級絲綢製成,在領口和袖口繡着蓮花。

安姌思索了片刻,對聽竹說:“你去答問一下,可有哪個大的家族用蓮花做族徽?”

聽竹小聲道:“少爺,您別擔心,您只要多休息,過不了幾天便能想起來。”

安姌心道:“我哪裡是找家呀,我是想打聽出來之後,躲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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