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前擬把歸期說, 欲語春容先慘咽。 人間自是有情癡, 此恨不關風與月。——歐陽修
第二天安陵品平陪着安姌閒聊,不一會兒,宋明又送來了帶血的湯藥。
安姌叫住他客氣地表示感謝後,問道:“宋神醫可知道亡魂散?據說這藥是閣下研製的。”
宋明點點頭,並不否認。
“聽說服下亡魂散之人,可以將自己癡愛之人忘得一乾二淨,從而喜歡上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是麼?”
宋明道:“不假。”
安姌倒吸一口冷氣,急切地問道:“可有解藥?”
宋明道:“如要服用忘魂散的人想起之前的人和事有倆個辦法。一個是他之前深愛之人突然死去,他纔會想起。其二是用他醒來後愛上的那個人的心血服下,方可以想起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安姌愣了半晌,突然問道:“請問醒來後愛上那個人的心血如果染在衣服上,還有用嗎?”
宋神醫想了想:“這個沒有試驗過,不過按理推算,應該可以用吧。”
安姌掙扎着坐起來:“我的衣服呢?染了我胸口鮮血的衣服呢?”
安陵平笑道:“扔了,怎麼你找哪個做什麼?”
安姌急道:“扔到哪裡了?快命人去找。我必須要找到,用他們救人。”
安陵平:“是即墨與信?”
安姌點點頭。
不一會兒,白露出去,將安姌的血衣找了回來。安姌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得到回答,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安姌急忙求安陵平將他的血衣捎給息夫建業,讓他想辦法給即墨與信喝下,越快越好。
安陵平沒有辦法只好差遣屬下迅速去辦,安姌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來到這裡都有八天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又過了七八天,這天一大早就有人爲安姌端來一碗八寶粥。
紅棗、蓮子、核桃、桂圓、玫瑰、紅豆、花生,百合…
原來今天臘八粥呀,突然有種想家的感覺。
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到嘴裡,在香氣四溢的粥裡,居然有一絲淡淡血腥,這粥裡面居然也有鮮血!
安姌緊皺眉頭,心裡有一絲疑惑夾雜着些許不安。
安陵平來看她,她吵着要去外面透透氣,安陵平說她胸口不能動,最早也要在等一個月纔可以起來。
安姌笑道:“我畫了一張草圖,你能找人幫我做出這個草圖麼?”
“這是什麼東西?”
“輪椅”
安姌看着他最近臉色不好,精神也不如以前,便問道:“你最近有什麼事嗎,怎麼看着精神不太好。”
安陵平笑道:“還不是爲你生病擔心的麼,等你傷好了,我自然也就好了。所以就算是爲了我,你也得趕緊好起來呀。”
安姌笑道:“不知道夢寧與即墨與信怎麼樣了?”
“你希望會出現什麼結果?”
安姌長嘆一聲:“我自然是希望天下每對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安陵平笑笑:“那麼我該恭喜你達成心願,天毒那邊的人彙報,即墨與信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帶着夢寧逃跑了。”
“太好了,真爲他們高興。他們是一對善良的單純的人,如果他們能就此遠離皇位,遠離紛爭倒也不錯。”
“遠離紛爭談何容易?他們纔出逃幾天,追殺的人不斷。”
安姌嚇了一跳,臘八粥險些掉地上,“誰追殺他們?他們可有危險?”
“既然你關心他們,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人追殺,我命人救了他們,並給了他們鳳鳴宮的信物,這足以保護他們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安姌用湯匙盛起一勺,微微吹了兩口氣,放到嘴裡,這才輕輕地說:“當日,夢寧在那麼絕望的時候,還打斷她哥哥的話,一口咬定沒有解藥,因爲她不想傷害我。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如果到成婚那天還是沒有辦法,她寧可一死來報這份癡情,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豪門大院能有這樣品性的女孩,我從心裡敬重她!”
“姌兒,那麼你呢?”
安姌長嘆一聲,是呀,自己呢?自己從見到明宇的那一刻,十六年如一日,又算得了什麼?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女,終於如願以償,那麼自己呢?就算是一輩子,也終究是一場癡夢而已。
“我的姌兒,纔是這世上最癡情的人,不過我願意等,等到你放下爲止。”
安姌嘆道:“你爲何放着這麼好的神器不用?”
“什麼?神器?”
“就是忘魂散呀!本家,我突然很羨慕你,其實你纔是這個世上活的最瀟灑的人。您看,吃喝不愁,無憂無慮,權傾天下,七國懼怕。最重要的是,手握亡魂散,什麼樣的美女佳人得不到呢?所謂的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就是說你安陵公子的呀,不,應該說是鳳鳴宮的尊主。”
安陵平點點頭,正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看來我有些失算了。我應該讓宋明在你的藥裡面加上忘魂散的呀。不過現在也不晚,我這就去吩咐他。”
安姌笑道:“事不宜遲,快去吧!”
轉眼又過去了十幾天,這天安陵平將一輛按照安姌圖紙製造出來的輪椅放到安姌面前。
蒹葭和白露瞪大了眼睛:“小姐,這個是?”
安姌道:“你們扶着我坐上上面。”
他們看到安姌坐在上面,那個特質的椅子便在安姌的指揮下,輪子轉動,自己走了起來,大是驚歎。
安陵平上前推着輪椅,笑道:“我沒有想到它有這個功能,如果知道,就不讓他們造出來了。”
“我已經躺了一個月了,想出去透透氣兒。我在屋裡都快悶死了。”
安陵平沒有辦法,只好命白露爲她披上銀狐的披風,這才親自推着他來到外面,外面居然鳥語花香,全然不是寒冬臘月的寒風凜冽。
安姌擡頭望天,我以外發現,四周不遠是居然是陡峭的懸崖峭壁。
“這裡是哪裡?”
“鳳鳴山。”
“難道…我是實在大山裡面…大山中央住着?”
“我的無憂就是聰明,居然能想到這個,真是不簡單。”
安姌驚訝:“這座山頂上有個小盆地嗎?”
“你管這個叫盆地?不過倒也且切形象。等你好了,我便陪你去出去看看。
“我現在就想去。”
“現在不行,你該回去了躺着了。”
“那你告訴我,哪個是你的房間?”
“你現在住的就是我的,不過你來了,我就暫時搬到旁邊了。”
“原來我是鳩佔鵲巢呀,那你帶我去看看你現在住的房間吧,我就看一眼,就回屋去躺着。”
安陵平推着她走到他的偏殿,房間比安姌住的那個略微小了一點,不過佈置得同樣精緻華麗,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房間放了很多花。不過安姌還是在花香四溢中聞到了些許藥香。
最近安陵平面色不好,精神也有些恍惚,有時候晚上陪着安姌讀書聊天,他自己就會先歪在那裡睡着。
安姌從蒹葭和白露的眼睛裡看出了心痛和擔心,但是無論安姌如何旁擊側敲,那倆個丫頭嘴巴嚴實地像是上了封條,滴水不漏。
後來安姌發現,每當早上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那兩個丫頭都會出去一會兒,安姌也不說破,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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