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歲發,吾將行。春山茂,春日明。園中鳥,多嘉聲。梅始發,柳始青。泛舟艫,齊棹驚。奏採菱,歌鹿鳴。風微起,波微生。弦亦發,酒亦傾。入蓮池,折桂枝。芳袖動,芬葉披。兩相思,兩不知。——鮑照
安姌練完功,回到房間,吩咐聽竹準備水,她要沐浴更衣。
聽竹扶持她坐到浴桶,命聽竹帶領小丫頭們去樓下休息。只有讓她們去樓下,免得聽到音樂。
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手機,她 必須得保護好!
看看手機,已經晚上十點了。打開手機上的音樂。播放着韓語版的《從開始到現在》
安姌按照悅娘說的,往浴桶裡撒了香料,勞累了一天,泡在熱乎乎、香噴噴的浴桶裡舒服極了。
身體一放鬆,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情不自禁地跟着音樂低哼起來。
“靜怡郡主真是好雅興,在浴桶裡唱歌,還有這莫名其妙的東西在伴奏。”
“安陵平!”安姌一激動猛然從浴桶轉身站起。
對上安陵平戲謔的眼光,才覺得糗大了,趕忙坐下,幅度太大濺出了好多水花。
安姌將身子沉下水去,只露出腦袋。
“你。。。你在往後走幾步,非禮勿視不曉得麼?”
安陵平原地沒有動,雙手抱住胳膊,悠悠地說:“靜怡郡主不遠萬里將在下召來,難不成是爲了看你洗澡?”
安姌道:“誰招你前來啦?”
“也是。你的信上只有亂世危險,注意安全八個大字。我看後很是感動,尋思着難爲郡主如此關懷,自當回來當面謝恩。沒成想看到如此香豔一幕,有手帕麼?我想擦擦鼻子,我覺得鼻血馬上就要流出來啦。”
安姌被他捉弄的哭笑不得:“你能說人話麼?一會兒侍女看到,像什麼呀。”
安陵平笑的雲淡風清事不關己:“我不怕,被看到的話更好,估計你這將來這太子妃之位怕是要黃了!不過,郡主您也不用太擔心,如果實在沒人願意娶你,我可以勉爲其難,將就將就。”
安姌怒道:“我把你當成朋友,處於關心,豈料安陵公子幾次三番譏刺嘲笑,算是我眼拙看錯了人,認錯了朋友,你我就此割袍絕交,你請回吧。”
安陵平見她生氣,忙陪笑道:“我也是開開玩笑,沖淡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安姌氣呼呼地冷哼一聲:“他們將我當成太子妃的人選,是不瞭解我,怎奈你也這樣說,豈不是存心讓我難過?我這一生絕不會嫁給即墨與信,也不會進皇宮半步。我安姌豈是貪戀榮華富貴而把自己困進鳥籠的人麼?”
安陵平愣了幾秒,復又恢復平靜,淡淡地說:“既然不喜歡,就應該知道“守拙”,你這樣時時事事都要表現自己,越發入了某些人的眼,自然更加捨不得放棄你了。”
安姌怔了片刻,明白他話中所指,嘆道:“你是說我籌備軍餉的事兒?我既然生活在鎮國公府,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父親着急,自當爲他分憂。”
安陵平撇撇嘴,淡淡地笑道:“真的麼?”
安姌擺擺手,點頭道:“好吧,我承認瞞不了你。沒錯,我是不忍心將士們和百姓們沒有軍餉,沒法維持生活。”
“這有這個麼?”
安姌撓撓頭,訕訕笑道:“我說本家,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怎麼啥都知道捏?的確!我不願戰爭那麼早爆發,拖得一天是一天吧。”
安陵平嘆道:“我沒想到你最後居然以這種方式解決了經孝那老傢伙的燃眉之急,而且還利用了那倒黴的崔鬆亮貪污爲藉口,當真是層層銜接、步步爲營呀。你是在發現崔鬆亮的時候,就想到了今天這步棋的嗎?”
安姌瑤瑤頭,嘆道:“你太高看我啦。那只是一個意外罷了。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知道後面軍餉的事情。不過,萬事都需要一個由頭,沒辦法,只好拿可憐的崔送亮來開做引子了。對了,那天從鹹陰山死士手裡救了我的,可是你麼?”
“爲什麼這麼認爲?”
“我聽着像是你的音色。。。我是說,他的聲音和你比較像。”
安陵平笑了笑:“你的耳朵真好用。”
安姌笑道:“謝謝你啦,本家,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
安陵平笑笑:“那就先欠着吧,等着道最後一塊結算。對了,你去悅己閣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安姌把那日手機可以通話的事告訴了他。
安陵平凝視着手機,一副被雷到的表情:“你是說這小東西,可以和另外時空的人說話?怎麼可能?”
安姌滿臉激動的喜悅,頻頻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可惜的是我現在進了國公府這個牢籠,加上接連出事,他們怕我出意外,把我看得很嚴,我不方便出去。我在想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在湖邊好好偵查一番,那個湖有古怪。而且我在湖邊建了一個宅子,你可以派幾個人給我,我就以我的護院爲名,讓他們住在那裡偵查。”
安陵平嘴角上揚:“你說秋月湖?也是,靜怡郡主一曲歌舞傾天下,現在你那首《明月幾時有》的詩詞歌舞已經傳遍了定寧七國。不但在花街柳巷廣爲傳播,也是七國名門閨秀爭相模仿的對象。可惜我看過很多人表演的版本,卻沒能親眼看到你的技藝,實在遺憾。”
安姌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又是甜蜜又是生氣。
他自然看不到名門閨秀爲他表演,那自然便是。。。
本以爲他與衆不同,原來也與這個時代的其他花心蘿蔔一樣,流連花街柳巷、歌舞妓坊。
見安姌修眉緊皺,微微鼓起小嘴,安陵平滿腹疑惑,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錯了話惹着這位七竅玲瓏心的大小姐不悅。
果然過了半晌,安姌才冷笑道:“既然有秦樓楚館的美貌姑娘爲安陵公子表演過了。我就不必了,難不成安陵公子認爲我這個郡主就是用來爲人表演歌舞唱曲兒解悶兒的麼?”
原來是爲這個,她難不成是誤會了自己而生氣吧。
安陵心如吃了蜜糖一樣甜,烏黑髮亮的鳳目發出奪目的光彩,微笑道:“我從不去那種骯髒污穢的地方,郡主娘娘儘可以放心。”
“安陵公子,你去了哪裡,不去哪裡與我有什麼相關?”
安陵平見她生氣,立即轉移話題“我會派人幫你看着秋月湖,不過,你肯捨得把手機給我拿走?”
安姌點點頭:“有什麼不捨的,你救我好幾次,還暗中保護我,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爲信任的人。如果我可以回家,我會把手機送給你當做紀念,它裡面有很多書,是你不知道的。我待會兒告訴你怎麼用。開機、關機、看書、聽歌、照相很好玩的。”
“既然如此,爲何不跟我離開這裡,過逍遙山水,無拘無束的日子呢!”
安姌看着他真誠的眼睛,心下感動:“如果我註定今生回不去,而且在保證鎮國公府一門平安的情況下,我願意跟你走,不管去哪裡,我相信你!”
“爲什麼不是現在?”
安姌調皮地眨眨眼:“沒準我能回去呢?我相信人定勝天。”
“那也許你一生都回不去,我們爲什麼不開早點開始我們的幸福生活呢?”
安姌搖搖頭:“你的話也有道理,不過還是太晚了,現在走,我和家人會被酷刑折磨而死,我瞭解大老闆,此人工於心計、深藏不露,他可不是什麼仁君明主。”
“他們並不是你的家人呀?”
“他們對我很好,大老闆騙了他們,可他們卻真以爲我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女兒,我怎麼能看他們一家爲我枉死。”
“你就不怕有一天他會對付你?”
“怕,所以才拜託你幫我觀察那個湖,我想早點離開這片險惡的土地,早日回到我們那裡。”
安陵平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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