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環境中,人類的情感怎樣變幻無常啊!我們今天所愛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恨的;我們今天所追求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逃避的;我們今天所願望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害怕的,甚至是膽戰心驚的。——迪福
GOD!眼前這位嬌俏的宮裝美人哪裡是什麼“後母”,“純妃”,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不是說她在天毒國國公府養病麼?怎滴跑到軒轅國皇宮,當起了未婚夫的“後孃”,她這死丫頭到底是要玩什麼花樣?
他大腦空白一片,不聽使喚,四肢倒是靈便給力,雙手邀功似得抓住宮裝麗人的手捨不得鬆開。
“姌兒?你傷好了?我正要去天毒接你回來,你...怎會在這裡?”
那位麗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孟浪舉動驚呆,用力甩開他的手,爲了安全,後退兩步,厲聲喝說:“放肆!陛下,煙兒不懂倒要請教,秦王殿下即便是年少有爲、軍功蓋世,就可以如此無禮嗎?這樣的人品,也配爲儲君麼?陛下,您可不要所託非人才是。”
懷遠忙站在兩人之間當和事老:“煙兒,你別生氣。他不是外人,私下裡說他身上也有你們中容國的血統,你們是表兄妹呢!”
容煙兒冷哼一聲!“她便堂姑留下來的那個孩子?我的表哥?”
“沒錯,煙兒,你和你姑姑年輕的時候長得相像,所以他見了你難免有些激動也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
容煙兒冷哼一聲,鄙夷地撇了懷溓一眼,不再言語。
父親新納的美人兒居然是中容國的公主,容煙兒!
父親的純妃居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未婚妻!!!
懷溓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喉嚨發乾,嘶聲道:“父親,她可是中容國的三公主容煙兒?”
懷遠看着安姌,滿臉笑容,點點頭:“沒錯,你大哥無意中發現了她,把她送給來,讓我辨認一下。多此一舉,這還需要確認嗎?長得和你母后七八分相似,腰間還有蓮花紅痣,絕對錯不了。”
懷溓內心痛到窒息,嘶啞問道:“父親是要納他爲妃?她可是我表妹。你是她的姑丈!”言外之意提醒警告父親不可不顧輩分的亂來。
懷遠被兒子看的老臉發紅,但轉眼看到美人瑞彩翩徙,顧盼神飛,容顏明麗,風華絕代,頓時勇氣倍增,正要開口說話。
懷溓突然跪下:“兒臣不要太子之位,只求父皇將她賜予兒臣,望父親成全。”
懷遠嚇了一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還沒有說話,卻聽容煙兒怒道:“秦王殿下,你少自作多情,我最討厭你這樣野蠻無禮的人。實話告訴你,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寧可出家,也不會跟你。”
懷溓雙眉擰成了個倒八字,也不理會,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容煙兒呆立當地,木頭人一樣,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
“父親,這裡面有誤會,她就是兒臣馬上要迎娶之人,兒臣的未婚妻。因爲怕父皇不同意,所以打算先成婚再來稟告父親,你若有疑問,可以找安陵康問問。”
懷遠驚訝萬分,將信將疑:“她是你深愛之人?也就是說,也是你不惜心血性命救治之人?”
懷溓面帶痛苦,凝重地點點頭。
“可她...不但不認識你,看樣子還挺討厭你。”
懷溓心痛難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苦笑道:“我也覺得奇怪...看樣子她是中了亡魂散。”
“亡魂散?那不是你們鳳鳴宮的東西麼?誰給她服用的?”
懷溓眼神犀利,眼中的憤恨令人害怕:“如果被兒臣查到...”
“你打算怎麼辦?”
“帶她回鳳鳴宮!”
說完不等文宣帝說話,扯下身上披風,將安姌連頭帶腳裹住,縱身躍上屋頂,懶得理會父親呼喊,飛身離去。遠遠扔下一句:“什麼位子都沒她重要。”
懷溓回到府邸,一把揪住安陵康問:“我問你,姌兒到底怎麼回事?”
安陵康嚇了一跳:“她...我不知道...”
懷溓一拳打在他前胸,安陵康一個撇咧,踉蹌後退。
“帶人去晉王府,把懷彥那傢伙活捉,綁回鳳鳴宮,我在城郊老地方等你,記住,我只給你半個時辰。山頂見。來人,備轎。”
“尊主,你身體不好,轎攆太累,還是和阿鵬一起吧?”
“閉嘴,你跟着阿鵬,完事後一起去楚山接我們!”
“你們?”
懷溓一把掀開裹着安姌的披風。
“這...靜怡郡主...她怎麼會...”
懷溓嘴角抽搐:“她中了亡魂散。”
安陵康怒道:“懷彥那傢伙早就該死了,是您一直估計兄弟血親,這才便宜了他。尊主放心,他如果配合,就活捉;否則,我直接把他的心挖回來給郡主服用。”
“半個時辰!”
楚山山頂有鳳鳴宮在軒轅國的分部,倆人來到內室,懷溓解開了安姌的穴道。
“姌兒,你還好麼?坐下休息一會兒。”
安姌活動活動僵硬的四肢,縱身躍起,從旁邊侍衛腰間抽出長劍向懷溓的前胸飛速刺去。怎奈她的三腳貓功夫比他天差地別,一劍刺空,立刻被侍衛拿下。
懷溓淡淡擺手:“放開她,你們都退下罷。”
“無憂,你就這麼恨我?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誰是無憂?姑娘我憂愁的很!你這廝是我的仇人!滅我國家,殺我親人,我跟你不共戴天。”
“據我所知,我好像沒有動手殺你的親人。”
安姌怒視着他,咬牙切齒:“我父皇母后含恨自盡、還有我兄弟姐妹的生不如死,無一不是拜你所賜。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食肉寢皮!”
“就因爲我讓你們國家滅亡?”
“廢話。難道這個原因還不夠分量麼?”
說完又刺向懷溓,被他輕易躲過,他還可惡地微笑搖頭:“無憂,你功夫還是沒有練好,以你這個程度,在我醒着的時候,是不可能得逞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安姌從善如流,果然聽話的收起長劍,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懷溓微笑道:“公主殿下,您不怕這茶有毒?”
“毒死更好,落到你這惡人手裡,還不如毒死的好?”
懷溓點點頭,正色道:“落在我大哥和父親手裡,難道就好啦?公主殿下,口口聲聲說軒轅國滅了你的母國,想要報仇雪恨,按這個道理,你應該恨所有軒轅國的人才對!”
“冤有頭,債有主。是你這該挨千刀的領兵帶將攻陷我們,自然你就是罪魁禍首。”
懷溓笑笑:“這麼說,你恨我遠遠超過恨明宇嘍?能讓公主殿下如此記掛,安陵平榮幸之至。”
“明宇?安陵平?那又是誰?沒有聽過。別跟姑娘閒扯,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告訴你,你休想讓我和我姐妹們一樣。姑娘寧死也不會爲人姬妾,何況是你這般狠毒可惡之人!”
懷溓燦爛一笑,光彩奪目,連殿內光線都明亮了許多,“我本來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多謝你提醒,這下更不會放你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姬妾,這樣吧,公主殿下覺得正妃怎麼樣?”
一句玩笑,卻萬萬沒想到,安姌橫起劍照着自己脖子抹了下去,懷溓來不及思索,用手抓住劍刃,將劍強行奪過,遠遠扔了出去。
門外的侍衛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主人的手在滴血,慌忙要包紮,懷溓淡淡說道: “我沒事,一點點皮肉傷,先跟她包紮。”
安陵康趕到,看到地上的血跡和受傷的倆人,嚇了一跳,奪過懷溓的手:“尊主,沒事吧?”
懷溓苦笑:“妥了?”
安陵康點頭。
“點了她的穴道,包紮好,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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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今天雲霧繚繞,宛如仙境,深深吸氣,霾味醇厚,飄然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