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要有人和他開誠佈公地談心,一個人儘管可以十分英勇,但他也可能十分孤獨。 ——海明威
消息沒有翅膀,卻是傳播的賊快。安姌對這句名言有着深刻的體會和領悟,因爲從宴會出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名滿天下啦。
回到自己御賜的豪宅,安姌懶得理會那些守在門口的討好奉承者。
無論是在2014,還是在這個“山海經”世界,她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見風使陀、媚上欺下、攀高踩低之人。而偏偏,無論前世今生,這種人像空氣一樣,瀰漫四周,揮之不去。
自己改變不了環境,那就改變自己吧。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接觸。
換了衣服倒頭便睡。它奶奶的,爲應付今天的“鴻門宴”,她緊張的好幾天沒睡好,連做夢都在想怎麼不穿幫,怎麼應付突發事件。
躺在華美鬆軟的大牀上,打着滾嘴裡哼哼着:
“你說我容易嗎?上輩子欠你的,我都快累死了,還要硬聽(此處聽應該爲挺)着…”
“那個什麼秦王到底是不是明宇?難不成他也穿越過來了?他該不會是放心不下自己纔跟來的吧?”想到此處便熱血沸騰,卻絲毫不爲自己自作多情而羞愧臉紅。也絲毫不知道她臉上的角質層的確該清清啦。
“我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呢,他是皇子,還是America的太子(他的國家強大又喜歡欺負弱小國家,可不就是America嘛。)
他的行宮必定戒備森嚴,必定是連飛進去個蒼蠅蚊子都要檢查公母的,肯定是不容易見到。可那也比他回America去了見面容易些吧,自己又沒有護照和綠卡什麼的,就算是要偷渡,也沒有像樣的交通工具的。
再說了,姐姐我現在是刑部侍郎,從二品要員!是需要上朝赴宴之類的,想來也不方便出國!對了,刑部侍郎在現代是什麼官銜來着?侍郎是狗,去去。紀曉嵐看多了!明清時代侍郎貌似僅次於尚書。。。吏部貌似掌管司法,刑事類的吧,尚書是…是部長,侍郎是…副部長,哇塞!相當於公檢法的副部長!受不了啦,16歲的省部級高官!!!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記錄啦,除了甘羅之外,要屬姐姐我最牛啦!”
本想去拜會周公來着,結果興奮地睡不着,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卻被聽竹推醒。
“幹嘛,去吃燒烤?姐沒興趣,姐……就想和周公一起……”聲音迷迷糊糊。
“少爺,不…是烤…燒…也不是周公,不過周公是哪位大員呀?
“周公,就是一位……一位很牛的……”
“少爺,不說周公啦。快起來,安陵公子來啦。”
安姌已經醒了,可還是賴着不肯起牀,閉着眼睛道:“恩,你替我問候他十八代以內的諸位祖宗先人們……”
平時就有很嚴重的起牀氣,何況還是深更半夜被吵醒!
安姌怒道:“my god, do you know what is the time now ?”
看到不解的目光,安姌無奈的緩緩問道:“哦,什麼時辰啦?”
“剛剛敲過丑時。”
“丑時?丑時……是幾點?姐不習慣還得問個時間還得經過嚴密換算。應該是凌晨1點多吧?奶奶的,哪有晚上1點多擾人清夢的?把他轟走,讓他哪涼快哪呆着去!你也趕緊回去睡,甭搭理這種變態。”
“可安陵公子說他有要緊的東西放在您這裡,想拿回來。”
“胡說!哪有什麼東西?就算有也讓他明天再來。”
看着聽竹一副不以爲然,想要解釋的樣子,安姌先下嘴爲強:“stop!不許再說話,速速退下,否則扣你例銀(工資)。”
“侍郎大人好大的架子!怪不得人人喜歡做官!看來官位真是個好東西呀!人一旦有了這個寶貝,架子就大起來了,對老朋友也高傲起來了。”低沉魅惑的聲音似笑非笑從身後傳來。
安姌嚇了一跳,趕緊用手遮掩衣服,怒道:“流氓,滾開,再不走我要報警了。”說完想到自己就是警察,還是這個時代唯一的警察,這才無奈閉嘴。
看到此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怒道:“登徒子,深夜私闖女子閨房,該當何罪?”
“不愧是刑部侍郎,動不動把罪罰掛在嘴上。不過,這裡可有女子?難不成侍郎大人是女兒身不成?”
安姌清醒了,咳了兩聲:“自然不是,這間上房是我…要留給我將來的娘子居住的,所以閒雜人等不許進入,以免生了晦氣。”
充滿笑意的聲音:“原來如此。”
安姌連忙轉移話題,冷冷地說:“閣下前些日子肇事逃逸,這筆賬尚未算清。現在又深夜不請自來,實屬擾民,難道閣下連起碼的禮儀都需要人教導麼?”
“非也非也!大人言之差異。在下不是“擾民”,充其量也只是“擾官”而已。沒想到幾日不見賀蘭兄已官居二品,想來討好一番,萬一以後用用得着的地方,不也好辦事麼!只不過嘛,這麼大的官架兒,倒是讓人望而卻步。”
“望而卻步還過來作甚?安陵兄如果深夜前來只是爲了調侃小弟,你已做到。小弟疲累至極需要休息。聽竹,送客。”
“聽竹,你先下去。我有要事要稟報您家大人。”
“說吧,什麼東西丟了?趕緊拿了走人.”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良心而已。那日經你一罵,自己也覺得好像沒有盡到照顧你的義務,這不前來問問侍郎大人有什麼需要,在下又該如何賠償,如何負責。”
“深更半夜談賠償?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呀?我。。。本大人不跟病人一般見識。好意心領,我現在死不了。你的良心也找到了,可以帶上它退下啦。”
“你今天宴會上表現很好嘛,看來白爲你擔心了,當真是…舌戰羣雄意氣發,一舉成名天下知。”
安姌撇撇嘴:“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會發展成那樣,你以爲我稀罕什麼勞什子的侍郎、是狗嗎?
“那你想要什麼,無憂?”
安姌長嘆一聲:“我想要的,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爲我做到。”
說完心裡後悔,心道:“這是我的私事,爲毛跟他說呀?對了,他剛纔叫我無憂”無憂是媽媽仿照古代名字給她取得字,誰讓她是古代漢語的教授呢。
“咳咳,我…在下賀蘭祺。”
“那日你不是告我你叫安姌,字無憂的嗎?”
“那日拜你所賜,撞壞了頭,胡言亂語。唔,這就是你本來的面貌嗎?相貌平平,毫無特點,不過還好,至少沒有醜的嚇人嘛。”安姌轉移話題,不想讓他追問下去。
對方搖頭:“不是,只不過一張精緻的銀(此處銀爲人,爲審覈不得已)皮面具而已,不過,雖不是本貌,但卻不掩蓋真實表情”他笑得金花四濺,蓬蓽生輝,“不過,你憑什麼認爲在下醜陋不堪呢?”
“不是醜得嚇人,幹嘛不是套面紗就是戴面具?如果生的像宋玉和潘安一樣珠明玉潤、爽朗清舉,爲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自然是怕嚇着他人嘍。要不你把面具摘了,給我瞧瞧,也好證明自己,嘻嘻嘻嘻…”
東陵平笑道“你是好奇吧?不過我偏不讓看。要不你先告訴我誰是明宇?”
聽到明宇,安姌身子微微一震:“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赴宴了?”
“沒有,我只聽說而已。你知道的,我是生意人,有不少官場上的朋友。你那麼失態,又那麼好色,自然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啦。人們很好奇侍郎大人是不是好男風?有斷袖之癖。”
“好色?!斷袖?!誰說的?我扁他。”
安姌差點沒給他最後一句氣的背過氣去。沒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被扣上斷袖的嫌疑,不自禁地長嘆了一聲,淡淡地說:“沒有什麼明宇,我當時激動說錯話了。你還敢說?還不都是被你那破鳥害的。”
“這麼有才的狀元郎,怎地是個無賴呢!我家大鵬雖然驚了你,但也不至於碰到任何事都拿它當藉口。我聽人說你吟詩、對對子、談論治國之策的時候文采出衆、見解非凡、條理清楚、字字珠璣,可不像頭腦有問題的人呀。”
“我這是間歇性的,時好時壞。”
“你昏迷的時候也曾叫道明宇這個詞,他是你什麼人,長得很像益芷麼?
“益芷是誰?”
“軒轅國秦王殿下懷溓懷益芷。”
安姌第一次聽到秦王的名字,喃喃地說:“原來他是叫懷溓(nian)呀。”
“看來你挺在意他的。”
“沒…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你既然找到了丟失的良心,也該心安了,走好不送。”
“那我走啦,本來還想問問這是不是你丟的?”說着掏出了一物。
“我的手機”安姌跳過去一把將它搶在手裡,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着,也管不了有人在場,便按了開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