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農家063 眼紅 四更賣個萌
不過他們不提,竹枝也懶得湊上去找不自在。倒是大綱似乎想上前,可見孫氏竟忙着翻檢禮物,根本就沒空理會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的模樣。
雪白的紙張、精緻的絹花、銀簪子、銀耳釘,還有好幾匹布,顯然是將家裡每個人都照顧到了。孫氏翻看着,心裡卻越來越不舒服,瞧這模樣,老大兩口子出去之後還掙着銀子了,而且還不少,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將他們慪走。所有的銀子都應該是她的,怎麼能便宜了羅氏?
她氣哼哼地將東西歸攏到一處,親自拿進自己房裡鎖了,就連馮良要幫忙來搬都沒讓。滿屋子人,就只見她一個人來回走動。竹枝和大綱進門許久,連口熱茶都沒有,可這一家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點似的。還是馮槐不幹了,嚷道:“娘,怎麼連口熱水都沒有啊?我剛坐在馬車上一路吹着風回來,脖子裡頭都沒熱氣兒了!”
老馮也頗不快,只問孫氏:“倒幾盞水來,這一路跑回來,都冷得很呢!”
孫氏扭頭便罵王氏:“偷懶耍滑的下賤東西,沒見你爹回來了?連口熱水都不曉得倒來,不就是懷了身子麼?哪個女人有你嬌貴了?一大早也不起來做飯,成日裡揣着肚裡那塊肉說事,看生下來是個姑娘我不弄你!”
竹枝聽着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左右又不會重新跳進這個火坑,瞧着他們只當是看戲了,遠遠看着就好,不要引火燒身了。
那頭王氏一聽就忍不住還嘴:“婆婆說這話沒意思!我肚裡的是你們馮家的親孫子,哪有當奶奶的咒自己孫子的道理?”
孫氏沒事也要尋事收拾媳婦,聽她還還起嘴來,就覺得手又有些癢癢。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臉。不過到底還是顧忌着王氏有孕在身,意有所指地回罵道:“你倒還有理了?不過懷個娃兒,真當自己是貴客了不成?莫非還要我這個老婆子伺候呢了?”
這話就明擺着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地數落大綱和竹枝了。大綱不是傻的,自然聽得出來,當下就不曉得如何是好,回頭示意竹枝去廚房燒水做事。
竹枝視而不見,笑着看他們如何鬥嘴,這現場版的有些日子沒看了,居然還有些想念。乖巧的馮雪恰好打破了這層尷尬,
將茶水送到老馮面前。老馮接過來摸了摸馮雪的頭,重重哼了一聲:“都消停些吧!一碗水罷了,值得多大個事兒也吵上一架?都坐下。幾個月沒見了,就不能消停些麼?”
竹枝也不推辭,找個椅子便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繼續看戲,若是她手裡有把瓜子就好了。
只見孫氏瞧着大綱。眼眶就紅了起來,嘴裡小聲唸叨着:“瘦了,瘦了!”末了卻道:“你不是有本事跟着這邪物不要爹孃麼?怎麼還有臉回來?”
大綱不語。
孫氏冷笑了一聲:“爲了個女人,便連家都拋了,你個不孝的東西!”
馮良在一邊兒小聲說道:“大綱,你還愣着幹什麼?快給娘賠罪!你說咱娘這麼些年爲了你容易麼?可你……唉!”
孫氏似乎傷透了心。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罷了,我養兒也不求他回報啥,如今見他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可一想到你爲了這個邪物大過年的就丟了爹孃不要家,我這心裡……”說着說着,孫氏扭過了頭去,似乎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個白臉兒一個紅臉兒的,唱得可真好!大綱嚇壞了。站起來衝到孫氏面前跪下,吶吶地喊了聲“娘”。便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馮良氣沖沖地指着竹枝問大綱:“爲了這個邪物,你都把咱娘慪成這樣了,大過年的也不能安生,今兒你又把她領回來幹什麼?快些把她趕出去!”
王氏趕緊在一旁搭話:“大哥,這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爲了這麼個東西鬧得家宅不寧?我看還是把她休了吧!”
咦?說着說着就扯上自己了?竹枝可沒興趣坐在這兒任人辱罵,她也懶得跟馮家這些人計較,站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灑脫地告辭:“那我就先走了啊!”
衆人都楞了,大綱猛地站了起來:“你去哪兒?”
竹枝說:“去山下啊!李掌櫃還等着呢!”
她這麼一解釋,大綱似乎鬆了口氣。可馮家其他人不知道內情,鬧不清是怎麼回事。王氏嘴快,跟着就叨叨上了:“瞧瞧,瞧瞧,大哥還沒休你呢,就急着找漢子了?快些滾吧,莫要壞了我們馮家的風水氣運,晦氣別人去!”
竹枝本來已經轉身欲走了,聽見這話回頭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王氏一番,重點瞄了瞄她的肚子,嚇得王氏雙手捂住小腹,警惕地問:“你幹嘛?”
竹枝指了指她的肚子道:“念在做了一場妯娌的份兒上奉勸你一句,嘴上太過缺德的人,生兒子沒屁眼的,你就省省吧!”
王氏這胎本就來得不易,平日裡特別小心謹慎,憋足了勁要生個兒子,聽了竹枝這話哪能不惱?臉上登時就變了顏色,一想到自己還有身子,又不敢廝打,便向馮良哭了起來:“她咒我們兒子,你還不去撕了她的嘴?!”
馮良挽着袖子欲要上前,卻被大綱一把揪住了手臂,孫氏氣得額角直跳,站起來就嚷:“翻了天了,大綱你趕緊休了她!不行,要去找族長,把這邪物火燒沉塘!”
一家人說歸說,鬧歸鬧,到底顧忌着馬道婆說竹枝是邪物,吸人陽氣的說法,沒人敢真上前。馮雪甚至躲到了老馮身後,只露出頭來看。老馮哀聲嘆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竹枝哈哈大笑:“老婆子,省省吧你,要休妻也是大綱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你都把他趕出家門分出去了,就更管不着了!”說罷便打開了院門。
門外聚了不少聽牆根兒的人,本來是見兩輛馬車往馮家來了,村裡的閒漢孩子們過來瞧個熱鬧。遠遠地就聽見王氏說老大媳婦兒勾搭漢子,又見馮大綱自馬車上頭搬了不少東西下來,那些閒得無聊的人自然就更不肯走,趴在門外、牆邊瞧熱鬧。
竹枝一開門兒,外頭的人都楞了,她倒是極有禮貌,還極客氣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各位都還好麼?”
她那邪物的名聲早就在外頭,衆人哪裡敢跟她搭話,趕緊閃了開去。竹枝搖搖頭,大搖大擺地往山下走去。臨走前她還非常好心地把門大開着,方便圍觀羣衆瞧熱鬧。
正主兒都走了,屋裡的還能鬧騰啥?
孫氏恨鐵不成鋼地一把擰到大綱手臂上,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女人罷了,就迷了你的心竅。她都當着你的面兒勾搭漢子了,你還護着她不成?”
老馮支使馮槐去關門兒,卻曉得他們是搭李掌櫃的順風車回來的,但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也問大綱:“這個李掌櫃是誰?你怎麼又認識了什麼花草行的掌櫃?”
聽說他們本來就認識,那馬車也是人家的車,孫氏也不由好奇起來:“花草行的掌櫃?那可是大老爺啊,大綱啊,你怎麼認識大老爺的?”
旁邊王氏也不哭了,看着大綱要聽他說個明白。
大綱不出聲,急得老馮又催促了幾句,這纔將離家這段時日的事情講了一遍。聽說他們挖的一株野草都賣了二十兩銀子,孫氏等人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難怪前些日子下河村裡來了不少探花郎、護花使,肯定都是衝這個來的。
早先聽說他們在城裡租了個小院兒,王氏就羨慕得不得了,要不是有孕在身,早就想去縣城裡頭逛上一圈兒了。居然這錢就是挖個野草掙的,王氏心裡那個悔就別提了。孫氏也是如此作想,早知道青牛山裡頭的野草也能賣二十兩銀子,說什麼她也衝進去挖一株纔是,白白便宜了那個邪物!
再聽大綱說到縣令夫人也在找這野草,還出了高價,便是連老成穩重的老馮也禁不住呼吸急促起來。
等聽到憑這麼個消息,李記花草行的掌櫃就給了竹枝三百兩銀票,孫氏等人眼中都紅得快滴出血來,老馮手都哆嗦起來了。馮良心思轉得快,站起來就往門外跑。王氏沒反應過來,追着問道:“你跑什麼跑啊?”
馮良扔下一句:“不能便宜了那個邪物!”
孫氏一聽,也站了起來要走,嘴裡說道:“對,憑什麼便宜了那個邪物?青牛山上的就是我們下河村兒的,不能讓她得了錢還落了好。趕緊地!”
說着還回身催促老馮:“快去通知族長,就說有人上青牛山偷東西了,趕緊去,別讓他們跑了。”
老馮到底老實些,甕聲甕氣地答道:“怎麼就變成偷東西了?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急得孫氏一跺腳:“讓你去就快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老馮還是不動彈,孫氏便扭了馮槐讓他去通知族長,自己趕緊往山腳下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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