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柳姑姑心裡一慌,如今是冬季,她渾身是傷,還有些許蜂蜜的,現在出去丟在外面的,豈不是被疼死就是被冷死的節奏,要是沒人發現救她的話,那她就對得死的。
只可惜,被捂着嘴的柳姑姑,什麼都說不出來。即使說出來,恐怕也是沒有人會放了她吧!畢竟,在她說出自己替公孫苓做的那些壞事的時候,唐亦瑤就沒想過放了她。在她此時的眼裡,這種人,死不足惜。
夜裡,那飄散下來的雪花,一片片灑落之下,帶着些許薄涼倒是寒了不少。
唐亦瑤站在小院子裡,她仰頭擡眸着,感觸着那飄散下來的雪花,一片片薄涼灑在臉上,觸及的微涼,倒是讓唐亦瑤心底微微一顫。她闔上了眼眸,順着那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水,接着下巴滑落之下,薄涼之感倒是讓她有着些許黯然。
“怎麼站在這呢?”帶着些許指責的聲音響起,唐亦瑤沒有睜開眼,也知道來人是誰了。斐燁上前去摟着她,那薄紗早就因爲寒冷而薄涼了不少。他皺了皺眉頭,不由得摟緊了些許,道,“你這是在幹什麼?這麼冷的天站在這的,不冷着嗎?”
唐亦瑤轉頭過來,那眼角的淚痕還沒有抹去,夾雜着憂傷,悲痛而複雜般情感的眸海里,帶着的是滿滿的悲情。她顫了顫聲線,越發的黯然,動了動脣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來。
斐燁心口一顫,擔憂般的問着,“小遙,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你沒事吧?”話過了幾句之後,他不由得皺緊了些許,急忙攔腰抱起唐亦瑤,直接朝着屋裡走去。
有了暖爐,倒是把唐亦瑤的身子給暖了不少。斐燁把唐亦瑤放在牀榻之上,給她裹緊了下被褥,眼底滿是擔憂,“怎麼樣?暖多了嗎?是不是覺得身體好多了?”
唐亦瑤點了點頭,她拉緊了下被褥,擡眼對上斐燁那擔憂的眼眸,伸手附上他的眼角,淡然一笑,輕聲道,“我沒事。只是……只是因爲初雪……所以,所以纔有點感觸罷了。”
斐燁皺着眉頭,握住唐亦瑤的手,把它給捂着在自己的懷裡,好好的暖和着。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帶着責備而擔憂的語氣說着,“你看你的手多冷!以後可別這樣子了,知道嗎?有什麼事情的話,跟我說就好了,我會幫你的。”
唐亦瑤柔和一笑,點了點頭。只是那笑着的眉眼裡,夾帶着悲傷而淚光,正在盈盈欲現着。她上前去,摟緊了斐燁,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處,無聲般的淚水,抽泣着滴落着。她輕聲說着,“別說話,讓我靜靜的,就這樣子一會,一會就好了。”
斐燁怔愣住了,也不敢多說些什麼的,只能默默的呆在原地,心疼般的輕撫着唐亦瑤的髮絲,任由她哭泣着。無聲的守護,實際上纔是最爲美好的。
那種得知失去孩子真相過後,唐亦瑤心中的悲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她說不得,只能默默承受着。越發的悲涼,此時更加的悲痛了。
那黯淡的光芒,灑落着之下,把那影子拉長在地面,越發的幽深長遠了。
……
北方邊境的野人入侵,惹得北方戰亂起來。斐洵不得不派斐燁前去鎮守着出征,甚至帶着李將軍之子,前去繼承爵位,代替他那父親守護着編邊境。斐燁在社稷危亡旦夕之際,還是不得不領命前去征戰着。斐燁是連夜趕去的,連和唐亦瑤說起什麼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書信一份便過去了。
唐亦瑤輕抿了口茶水,看着那書信,眼底閃過了些許黯然。她隨手一丟,慢慢的琢磨着不少,聽着紫巖在一旁說着最近調查的內容。
“小姐,最近皇后收買了皇上身邊的宮人。而且,皇上近日身體也漸漸的不舒適,都不怎麼出早朝了。”紫巖在一旁低聲說着。
唐亦瑤挑了挑眉,公孫苓的心思深沉,收買宮人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的。甚至還有斐洵的身體。她暗了暗眸海,問道,“可是有查探到皇上的身體如何了?還有那接下來的遺位呢?”
紫巖一怔,顯然有些不解爲何牽扯如此之遠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的一樣,彙報道,“這個奴婢不知。可是皇上近日召集不少臣子進宮商議什麼的。”
唐亦瑤淡然笑了笑,輕抿了口茶水,以着十分肯定的語氣,輕聲道,“看來,皇上這是要快傳君主之位了呢!公孫苓倒也是好計謀。”
紫巖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不解。唐亦瑤淡然一笑,“告訴花君,可以行動了!”
紫巖只是應了聲“是”,卻不想問卻耐不住好奇心,還是開口問道,“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要幫忙了!”唐亦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臉上溢開的笑意越發的深沉了,她把持了下手中的茶水杯,看着那茶葉飄散在茶水間的,搖搖晃晃如同浮萍一般的,越發笑得燦然了,“你等着看好戲就好了。”
既然公孫苓最想要的是皇位,她可以幫她拿到,只是後果嘛……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
乾坤殿內。
黃紗之際,斐洵一身黃袍,胸前那威武霸氣的龍正長牙虎爪的,而他那面色卻是越發的黯然而沒有神色一般。他晃了晃身子,最近身體不適情況越來越多的,斐洵怕亂了民心,也不敢讓人去知曉的,便留下來了不久。
斐洵咳嗽起來了,喉嚨裡的壓迫之感,倒是越發讓他難受不已了。因爲咳嗽,而晃了晃的身子,看不清路和站得不穩的姿態,倒是讓他直接從高位之上跌倒下來了。
“啊——”伴隨着嘶喊的聲音,斐洵直接跌倒在地,頭朝着那臺階處的棱角撞去。
一下子的,斐洵便是直接昏倒了。那額前汩汩流出的鮮血,在地面上淌漾着。
第二天,皇宮裡傳來了消息,斐洵死了,皇帝駕崩了,整個朝堂都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其中的黯然和恐慌,倒是讓大部分人都不知所措。
沒了皇帝,整個朝堂籠罩在恐慌之中,斐燁不在,沒有了最高權利之處,倒是讓衆多大臣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公孫苓便出來主持大局,有秩序般的調理着整個事情。在七天之內,以着皇上之禮爲斐洵下葬,快馬加鞭給斐燁傳達消息,讓他儘快回來參加葬禮。而至於皇位空缺的,自然是要拿到聖旨遺詔,來傳位了。
“娘娘,什麼都沒有找到。”一個小太監在一旁低聲說着。身後那整個乾坤殿裡的東西,都被翻開得亂糟糟的,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公孫苓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了些許疑惑,“不應該啊!皇上肯定是早就立下遺詔的,難不成沒有……”
“娘娘,要不,假創一個?”小太監試探性說着,“現在找不到遺詔,何人又知道那是假的呢?”
“娘娘,萬萬不可啊!”花君在一旁勸解着,“皇上前幾日召集了大臣去會面,必然是有聖旨在的。您若是創了一個聖旨,被人發現了的話,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誅滅九族的。何不現在好好查找一番。反正,沒了聖旨,璃王殿下也做不到其他。這裡,還是娘娘您最大的。”
公孫苓挑了挑眉毛,眼底閃過了些許思量,倒是清晰了不少,“好,就以花君而言去做吧!你們好好查,連一個角落都別放過!”
“是。”宮人們低聲應着,便繼續搜查起來了。
公孫苓朝着花君說着,“你就好生在這看着 有什麼事情,和本宮彙報。”
“是。”花君低頭應着。
公孫苓扶了扶額頭,眉心處倒是有些疲乏的,讓她難受不少。這幾日都在處理事情了,她已經很是乏累了,需要好生休息一番,“本宮累了,先去歇息了。”
“恭送娘娘。”花君低着頭說着,直至公孫苓的身影已經離開了視線了之後,她這纔看着四周圍的宮人,道,“把東西拿來吧!”
“是。”一個宮女上前去,把一份聖旨遞給了花君,“這是剛剛在龍椅那暗格找到的。”
花君攤開來看,看着裡頭的字眼,驚詫之下倒是瞭然般的挑了挑眉毛,“果然是這個!很好!”她轉頭對着他們說着,“好好搜查吧!我稍後就過來!”
得到宮人們的應答了之後,花君這才離開了。
未央宮內。
唐亦瑤看着手中的奏摺,眼底閃過了一絲瞭然,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傳位的人,果然是斐燁,而不是公孫苓想象中的,自己那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她執起筆來,默默在上面書寫着一二,把斐燁的長孫,改爲十皇子斐煜。
一旁的紫巖驚詫的看着,和花君對視了一眼,只見她也皺了皺眉頭顯然不解。紫巖上前去,出聲問道,“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呢?這不是讓皇后娘娘稱心如意嗎?”
“不!我是要她的命!”唐亦瑤淡然一笑,輕聲說着。